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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玉寵傾城:大明男妓青雲(yún)錄第二部在線閱讀 - 第十八篇垂淚

第十八篇垂淚

    第八十五章

    燭火忽明忽暗,酒液在杯子里晃出猩紅的光。

    崔琰站起身,一腳踏在椅子上,青筋暴起的手舉起了薄胎瓷酒杯,似含笑似含淚,慢悠悠說道:“去他娘的清流!”

    說罷一飲而盡,將那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粉碎!似乎也是跟曾經(jīng)執(zhí)著于清流的自己做個了斷。

    玉城沉默不應,只是又拿起一個酒杯,倒?jié)M了酒。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崔琰仰頭飲盡,喉結(jié)滾動間,眼淚始終沒有流出。

    當初我剛剛得中,我的恩師,也就是我那岳丈義正言辭地叮囑我的話。。。呵呵。。。狗屁吧。。。他自己又是個什么貨色。。。早他娘爛透了!

    玉城又替他滿上,安慰道:“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所以你這次調(diào)回西安,究竟是做個什么官?”

    “陜西都轉(zhuǎn)運鹽使司同知。。?!?/br>
    “這是個什么官?幾品啊?俸祿是多少啊?”

    崔琰淡淡地說道:“正四品!分管陜西的鹽稅、鹽引分配的,俸祿不過才七十兩而已,不過這油水嘛。。。嘿嘿。。。”

    “我雖不懂你們這些做官的彎彎繞,但我可是知道一旦跟鹽有關的,那可都是大肥差啊,油水多了去了吧?”

    崔琰點點頭,“我跟那老屁股說了,隨他怎么玩兒都行,反正我就要個油水足的位子,而且我要回西安!”

    “那你岳丈呢?他舍得你帶著老婆孩子回去?”

    崔琰冷笑了一聲:“我管他舍不舍得!我這短短兩年官至四品,也算對得起他的栽培,也不算辱沒了他的女兒了。。。這次張公公的事兒,他是大大的失算了!此刻弄的灰頭土臉的,還不知這年后會不會收拾他呢。。?!?/br>
    玉城沒接話——聽他這口風,似乎這兩年在岳丈家里也并不是很受尊重,所以才有了這最后的豁出去,換回一個好前程,揚眉吐氣一番?而能得到這么一個肥缺,一定被玩慘了吧?

    玉城握住了崔琰的手,用力捏了捏,“苦了你了。。。這下回了西安,起碼可以離那幫老東西遠點了!不過老陸已經(jīng)替你出了口惡氣。。。說是把那老屁股cao到脫肛了。。。只怕正月里都得臥床不起呢。。?!?/br>
    崔琰苦笑了一下,搖搖頭道:“各取所需而已。。。他要真的是個清流好官,我反而沒有這種機遇了呢!所以這官場啊,也是真有意思。。?!?/br>
    玉城呵呵一笑道:“你能這么想就對了!你是過完了十五就走,我得過了正月才能動身,到時還得先去宣府幾日,然后就往西安趕,到時咱們就可以在西安聚了!”

    崔琰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說道:“當初你交了一萬兩千兩銀子給我打理,我全部走的快進快出的路子,現(xiàn)在連本帶利大概是個一萬五千兩不到。年前聽說張公公出了事,想著你要是受了牽連,只怕等錢用,就全部都取現(xiàn)了。。。”

    玉城并沒有接,回道:“我現(xiàn)在不等錢用,你還繼續(xù)拿著。等回了西安,既沒人管你了,你也不用擔個清流的名兒了,到時候接著幫我弄吧。。。我手上還有一批銀子,到時也都一并交給你投出去!”

    崔琰點了點頭,將信封又揣了起來。

    “我還有一件事,請你一定要幫我。。?!?/br>
    崔琰聽他說的鄭重,忙問是什么事?

    “你們一家老小回到西安做官,總得有個像樣的地方落腳。。。就從這里拿出一筆錢來買個好點的宅子,讓你娘也住的舒服點。。。對外面就說是你租的,跟你夫人也說是你租的。。。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崔琰皺起了眉頭,拒絕道:“你這是算什么?我要宅子自己買就行了。。。”

    “就算是幫我的忙吧!你那點俸祿銀子,就算之前撈了點油水,也未必夠你跋山涉水回去安家的,更別說到了西安官場,還得上上下下打點呢。。。到時如果不夠的話,就從這里邊出。。。反正以后到了西安,我還是得依靠你呢!”

    崔琰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了。

    玉城悠悠道:“你我相識于微時,也算是共過患難的兄弟,過命的交情,多少銀子都比不上。。?!?/br>
    第八十六章

    要說這世上能治得了玉城的,恐怕也就只有郡主了!那是一種血脈中的壓制——無論外面怎么八面玲瓏、油嘴滑舌,到了郡主面前,就還是個仰人鼻息的弟弟!

    曾經(jīng)兩年多的時間,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個京城里,聽的是同樣的暮鼓晨鐘,沐的是同樣的皇恩浩蕩,然而再見面時,卻又是在千里迢迢之外的西安。

    初到京城的時候,玉城曾想象過各種重逢垂淚、無語凝噎的畫面。哪怕是已經(jīng)回到了西安,得知了郡主也已獲準回家省親的時候,玉城也想過各種輕松活潑的打招呼方式。

    可一旦真的見了面,淚未流,呆傻無狀的話卻先出了口:

    “你。。。胖了好多。。?!?/br>
    話音未落,玉城自己心里都覺得該打上一個耳光,怎么會說這個?!

    此刻肌膚微豐、珠圓玉潤的郡主就坐在對面,身著一襲素白綾衣,無繡無紋,腰間只束一條蒼色細帶,像是將滿腔哀色都斂在了身上。發(fā)間更無金玉,唯有一朵新摘的白茶花,花瓣上猶帶晨露,顫巍巍簪在鬢邊,襯得眉眼愈發(fā)漆黑。

    郡主面沉如水,端起茶盅淺淺喝了一口,那指甲修得極短,泛著青白,像是連夜磨去了所有蔻丹。放下茶盅輕道:“這次還是得好生謝你,不然連父王的最后一面也都見不到了。。?!?/br>
    “啊。。。啊。。。不值一提。。。”玉城生怕又亂說話,故此開口前強迫自己先過下腦子。

    “家里還好嗎。。。孩子還好嗎。。?!庇癯窍胫P心一下總不會出錯。

    郡主也不正面回答,卻反問:“你怎么不問問我好不好?”

    玉城被點了xue一般,趕忙答道:“看你這氣色、這身體。。。自然是極好的。。?!?/br>
    這話好像又是在諷刺郡主長胖了的樣子!

    郡主還是不生氣,皮笑rou不笑地道:“我自然是極好的!可再好也沒你老人家好啊。。?!毖粤T,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玉城一陣紅一陣白的小臉兒,仿佛直直穿透了皮相,擊中了腦仁兒。

    玉城被她這么一盯,冷汗都下來了,心中暗罵這個臭娘們,剛剛死了老爹,還這么盛氣凌人的。。。偏生自己也是個不爭氣的,這輩子都被郡主吃的死死的,毫無還手之力!

    “那你還想要嗎。。。晚點兒。。?!?/br>
    話一出口,玉城又悔恨不已了!明顯多此一問嘛。。。人家已經(jīng)有夫君有孩子了,況且還在守著孝。。。禽獸不如。。。

    郡主依然不生氣,冷冷一笑:“我哪有那個福氣。。?!?/br>
    窗外已是紅杏枝頭春意鬧的明媚春光了,這屋里的氣氛竟然冷的能結(jié)冰。

    好在錢大掌柜領著雁塔湯苑的幾個核心管事的進來,開會了!

    這兩年,沒有了郡主和玉城這兩位核心首腦的指引,湯苑的生意就只能算是守業(yè),不功不過!所以這次二位專程回來湯苑,主要就是商討進入夏季翻新重裝、擴大規(guī)模的事情。

    湯苑的事情交代完畢,二人又要同乘一車進城,準備跟廣客隆的幾個大股東開會,議題就是一個——二人時間精力有限,無暇顧及生意,共同決定將股份轉(zhuǎn)讓折現(xiàn)。套現(xiàn)得的銀子,要投向二人主營的棠舟記和本草藥妝局。

    車行搖晃,車內(nèi)的氣氛便也不那么凝結(jié)沉重了。玉城無賴般地靠著郡主,頭枕在郡主的肩上,郡主也不躲也不推,就像縱容的jiejie和撒嬌的弟弟。

    玉城又使出了慣用的裝可愛扮可憐那一套,黏糊糊地嘟囔著:“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難!就只顧著一個人在家享清福。。。”

    郡主明知他這是故意耍無賴,激自己辯駁,就是冷冷一笑,不理他。

    玉城一計不成,呆傻的話又張嘴就來,問道:“你那夫君長啥樣?大不大?跟我比咋樣?”

    郡主還是懶得理他,卻上手在玉城的大腿內(nèi)側(cè)狠狠擰了一下,痛的玉城齜牙咧嘴、大呼小叫。

    玉城趕緊彈開,忿忿道:“最毒婦人心!”

    郡主哼了一聲,問道:“你趕緊想想這西安的棠舟記怎么辦吧,你那個好弟弟屁本事沒有,成天跟一幫狐朋狗友胡吃海喝,生意一塌糊涂!再這樣下去,直接關門,我?guī)宸一乇本?。。。?/br>
    玉城這才回了正形,眉頭鎖了起來。四寶這個狗東西,等我明日踢不死你。。。

    “其實這個問題是我最近一直在考慮的!即便四寶再能干,未來我們的店開的多了,他也管不過來。而咱們兩個又都在京城,所以未來西安的所有店我們都鞭長莫及,于是乎。。。我就有了個新的想法。。?!?/br>
    玉城故意賣了個關子,停頓了一下。

    郡主狠狠瞪了一眼,腳下一踹,“快說!”

    玉城嘖了一聲,怨道:“你這個女人!年紀越大,脾氣還越急了。。。真不知你那夫君是怎么忍你的。。?!?/br>
    郡主白了他一眼,得意地道:“你懂個屁!在他面前,我可是極賢淑溫柔的。。。溫柔刀,才要人命呢!”

    玉城撅了撅嘴,輕浮油滑地說道:“你這娘們可真偏心。。。就不能也對我溫柔點?我也可以把命給你的哦。。?!?/br>
    話音未落,又受了一腳。

    “好啦好啦!我想到的開店的新模式就是授權(quán)加盟!”

    郡主瞪大了眼睛,什么鬼?從字面上看,好像有點懂,但又不十分懂。

    “其實我們現(xiàn)在做生意,最重要的不是錢和貨,而是合用的人!咱們京城的店之所以生意好,是因為咱們自己管,可到了西安,咱們就鞭長莫及了。所以,要想在西安再開店的話首先就得解決有人管店的問題!

    想來想來,咱們沒有,別人還沒有嗎?俗話說——本錢七分,招牌三分——到了山高皇帝遠的西安,我就只賣個招牌!開店和管店的事兒,就交給本地的地頭蛇來弄!”

    “所以你所謂的授權(quán)加盟就是授權(quán)他們用咱們的招牌,賣咱們的貨,但是店歸他們,人也是他們自己出?賣多賣少都是他們自己賺?”

    玉城點了點頭,解釋道:“對的,這個就叫授權(quán)加盟!我出招牌,然后四折給他們拿貨,但是——定價需統(tǒng)一、店面形象需統(tǒng)一、人員的培訓需統(tǒng)一,就連伙計們穿的制服也需統(tǒng)一!外人看起來,咱們的京城店和西安店并沒有什么不同,但我們自己知道這里邊的差距。。?!?/br>
    “那為什么是四折給他們拿貨?”

    “具體是幾折你還需要測算,總之就是在咱們的平均成本上,加幾成利的問題。比如說咱們的貨的直接成本占到售價的三成左右,那么就是我想賺一成利還是兩成利的問題了。。。這個得算。。。你的強項。。。”

    郡主聽了之后,沉默不語了半晌,嘴里念念有詞,手上比比劃劃。

    玉城適時補充道:“初期的時候,咱們只能在西安推這種模式,畢竟有這個能力,又有這個意愿加盟的,還得是信得過的人,你閉著眼都能劃的出來,所以就先在西安試點。如果整套運作都成熟了,大家也都能賺到錢了,我們再推下一個城市,切不可cao之過急!

    而且為了提高成功率,我們可以在開始的時候設置一個加盟費和一個加盟期限,比如說五百兩,加盟期限兩年。每到了一年底,無論是業(yè)績還是口碑都很好的話,我們就可以分兩次退還這五百兩,甚至還可以提供額外的獎勵!然后再續(xù)約兩年。所以,這加盟費也算是一筆押金,免得他們做生意的時候亂搞。。。”

    郡主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賣什么貨誰來決定呢?畢竟京城和西安的客人不同,實力也不同,好賣和不好賣的貨也不同?

    玉城解釋道:“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那么就有兩種方式——第一,我們直接配貨,也就是我們給什么他們就賣什么!到了年底或季末賣不出去的,要么原價退回,要么允許他們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清倉打折。第二,就是他們自主訂貨,想賣什么自己選,選中了的就得自己消化,不允許退貨!只是這樣就麻煩一點,他們一年至少得來京城兩趟了。。?!?/br>
    郡主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法子是好。。。只可惜西安和京城離的太遠,想要補個貨、退個貨,互通個有無都極不方便。。?!?/br>
    玉城也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可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呀。。?!?/br>
    第八十七章

    要說這世上能治得了四寶的,恐怕也就只有三雄了!那也是一種血脈中的壓制。。。

    四寶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中——因為玉城動了大氣了!

    “老子他媽的又賣jiba又賣屁股,成日里提心吊膽的好不容易掙了點錢,開了這么個店,你就給老子搞成這個鬼樣子?你個狗東西,穿的人模狗樣的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大老板大老爺了?成日里花天酒地、狐朋狗友的,生意也不好好做,讓你老婆挺著個大肚子兩邊跑。。?!?/br>
    玉城越說越氣,起身就將四寶一腳踹倒在地。雖說痛倒不是很痛,只是實在太丟臉,四寶趕緊又跪好,眼神瞟向三雄求救。

    三雄默默地坐著,臉色鐵青,一言不發(fā)。

    “現(xiàn)如今好了,這生意也不做了,你老婆也不用管了!郡主已經(jīng)明說了,這次回京城要把清芬一并帶走,孩子生下來之后她們娘們幾個要自己養(yǎng)!”玉城輕飄飄地說了這一句,驚到了三雄、四寶兩兄弟。

    這老婆走不走的倒在其次,可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姓馬的,無論如何得留下!

    四寶急忙挪膝蓋蹭了過去,抱住玉城的腿:“別啊。。。我知錯了。。。我是真的不懂做生意的。。。清芬不能走。。。最起碼孩子生之前不能走。。?!?/br>
    玉城哪里聽的了這個,又是一腳踹出去。四寶不管那么多,牛皮糖一般又回來抱住大腿,搖啊搖。

    三雄不得已開口了:“賠了多少,我替他補上。。。他們小兩口兒的事,咱們就別管了。。?!?/br>
    玉城冷笑著呸了一句,說道:“你替他補?我差你那點銀子嗎?這是銀子的事兒嗎?你也知道這個店不是我一個人的,好幾個股東呢!你怎么賠?現(xiàn)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你們這一家子都是白眼狼。。?!?/br>
    玉城這一氣,就連帶三雄這一家子都罵了。

    三雄也沒的好回嘴的,咬了咬牙,騰地起身,抄起了藤條,一腳把四寶踹倒在地,噼里啪啦地就往上招呼。。。

    四寶吱哇亂叫著,護住了頭,藤條就像鞭子一樣抽在了四寶的胳膊上、后背上、屁股上。四寶一開始還咬牙頂著,但三雄實在下手太狠,就爬起來想要逃,三雄又是一腳踹倒,繼續(xù)抽。

    四寶哭爹喊娘地求饒命,玉城看著也差不多了,開恩道:“行了,夠了!”

    三雄這才住手,將藤條一扔,又坐了回去,臉色鐵青,氣喘吁吁。

    玉城冷冷地說道:“這是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別怪我心狠,也別怪你哥下手重,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沒出息!”

    四寶趕緊跪好,抱著胳膊摩挲著,緩和緩和身上的痛,拼命點頭。

    “看來你也真的不是個做生意的料!我這次就算饒過你了,這生意咱不做了,回頭你跟我一起回京城吧。。?!?/br>
    三雄抬起頭,疑惑道:“回去干啥?”

    玉城哼了一聲,“回去跟他師父交差!”

    四寶一聽師父倆字,比被三雄打一頓更嚇人,整個人的心理防線都被擊潰了,欲哭無淚。

    玉城恢復了和氣,慢悠悠說道:“我跟郡主商量過了,西安的生意咱們不自己做了,回頭都交出去。到時候咱們一起回京城,還有別的差事交給你。。。讓你師父盯著你,再敢不爭氣,他先剝了你的皮。。?!?/br>
    三雄試探著問:“那弟妹那邊?”

    玉城切了一聲,諷刺道:“你們可真是親兄弟,別的事兒不行,把老婆肚子搞大倒是快的很啊。。。”

    三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也不敢回嘴,因為這倒也是事實。

    “日子總得過下去,孩子也得生下來。。。你們小兩口的事我不管,你自己搞定吧!”

    四寶點了點頭,一定一定!

    “行了,起來吧,別在這讓我看著眼冤了。。?!?/br>
    四寶趕忙起身,滋溜一下就躥出去了。

    三雄仿佛犯錯的就是自己,低聲道:“行了,別氣了。。?!?/br>
    玉城瞪了一眼,“哼!你嚇唬一下就行了,誰讓你下那么重的死手?還不快去給他上點藥。。。”

    第八十八章

    陜西都轉(zhuǎn)運鹽使司統(tǒng)管陜西省鹽務,但平日里辦公的的主衙署卻并不設在西安府城內(nèi),而是位于陜西鹽業(yè)核心產(chǎn)區(qū)——陜北綏德州,也正是馬金陽和玉城的老家。

    作為陜西鹽務管理的最高級別官員——從三品都轉(zhuǎn)運鹽使,則需時時坐鎮(zhèn)綏德主衙署,而崔琰身為同知,則只是陜西鹽務的“二把手”,大部分的時間就需要綏德、西安兩地跑。

    綏德主衙署位于綏德州城南,臨近無定河,便于鹽運稽查,主要用于簽發(fā)鹽引和審核延安、榆林等九大鹽池的產(chǎn)量賬冊。

    西安府的臨時衙署位于布政使司衙門東南側(cè)的“鹽政公廨”,靠近鐘樓,主要是與陜西承宣布政使司、巡撫衙門協(xié)調(diào)鹽稅上繳事宜,時不時也要接待來自全國各地的大鹽商、大客戶,比如揚州鹽商、晉商等。

    再有就是流動的辦公地點了,比如渭河碼頭choucha私鹽船貨、邊關哨所監(jiān)督軍鹽配給、防止邊軍倒賣等事宜。

    崔琰帶著老母、嬌妻、幼子一路慢行,幾乎是與玉城前后腳抵達的西安。在玉城的堅持下,花費了兩千五百兩買下了一座八成新的三進大宅,就位于鐘樓的東南側(cè),距離鹽政公廨不過步行可達的距離。

    安頓妥當之后,崔琰便約了馬金陽、玉城兩父子同行前往綏德,一個是去走馬上任拜見長官,一對是回老家清明掃墓。

    清明節(jié)前一日。

    卯時剛過,綏德城無定河上浮著一層青灰色的霧靄,像是誰把燒紙錢的煙灰傾進了水里。鹽市街的早市已喧嚷起來,但今年的熱鬧里摻著幾分鬼氣——街角紙馬鋪前的客人一撥又一撥,進進出出的還有紙扎的各色冥品;甚至連平日堆鹽的攤位上擺出的也都是下了重鹽的“腌鬼菜”?!?/br>
    崔琰一大早便出了城內(nèi)最大的興隆客棧,去了衙門拜見長官。玉城仍然躺在床上瞇著,渾身都酸、渾身都疼!

    昨夜,崔琰的身體還是那曾經(jīng)熟悉的身體,依然雪白光滑、充滿rou欲。飽滿白臀仍似滿月,滑不留手;白皙玉莖堪比蘿卜,粗重有力??纱采系拇掮鼌s像是換了個人,甚至可以說是帶了獸性——

    以前兩人癡纏rou搏的時候,崔琰喜歡半昏暗的燈光,更有情調(diào)??扇缃瘢瑓s必定要將屋內(nèi)燈火點的雪亮,亮到足以看清楚玉城的每寸皮rou、每個毛孔!這還不夠,能讓玉城這個歡場老手兒都腰酸背痛的,是崔琰喜歡cao的時候?qū)⒂癯菙[弄出各種古怪又羞恥的姿勢——將兩腿之間所有最隱秘的部位都曝于燈光之下、展露于眼前,每個皺褶、每根毛發(fā)。。。

    對于那個洞的迷戀,已經(jīng)快到了癡迷的地步,崔琰想盡辦法用足手口之技,將那洞撐松扳大,整條舌頭伸進去、整根jiba沒進去,恨不得連整個人都化進去。。。哪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玉城也不由得無比羞辱,半推半就。

    以前耳畔的甜言蜜語、親親rourou,時不時還會拽幾句情意綿綿的詩詞歌賦,如今也變成了最粗鄙不堪的污言穢語,除了沒罵娘!滿腹才華的學子罵起人來,花樣也是極多的。。。甚至有些只存在于古籍中的野獸牲畜,玉城連聽也都沒聽過。。。反正也聽不太懂,便不覺得是在罵自己!

    更令玉城毛骨悚然的,是當他騎在崔琰身上縱情馳騁的時候,崔琰閉著眼、紅著臉、喘著氣,苦忍不住的時候,居然讓玉城掐他的脖子,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直到臉上被箍到鮮紅、青筋炸裂的時候,崔琰在窒息中狂噴不止,瀕死的狀態(tài)下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仿佛墜落無底的深淵,在失重中感覺每一口氣、每一滴精、每一絲禮義廉恥都被飛速的抽走,喉嚨里發(fā)出似鬼哭、似狼嚎的幽怨無力感。。。頓時讓玉城寒毛直豎,性趣盡消。

    玉城明白,之所以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一定是當初被那些不知廉恥的老東西們糟踐的!玉城翻下身,將崔琰緊緊地抱住,輕輕撫摸著他的背。崔琰將連埋在玉城胸間,不想讓玉城看到自己欲哭無淚的臉。

    平靜了許久,崔琰夢囈般說道:“當初那些老東西們玩我的時候,原本想著也就是我往那一躺,眼睛一閉,他們想吃想摸想玩就隨他們。。。他們一個個輪著cao我,也就忍了。。。其他人就圍在旁邊看,燈火通明不夠,還要拿著放大鏡懟著看。。。我就像。。。就像一個被配種的牲口。。。

    完事了還要我cao他們。。。我硬不起來,他們就喂我吃五石散,還要嘴對嘴地喂。。。真是惡心啊。。。干癟的。。。癡肥的。。。爛rou。。。我只能咬著牙,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洞上,心里想著你。。。才cao的下去。。。”

    玉城眼眶含淚,捧起崔琰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嘴唇和舌頭拼命攪在一起。玉城自己受多少苦,自己都能吞下去,可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親近在乎的人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

    “再難也都過去了。?!,F(xiàn)在這不就挺好嘛!這個世道,誰又比誰高貴呢?”玉城不知道這話算不算是安慰,但他自己就是這么想的!權(quán)力、地位、金錢,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己覺得值得就行!

    就比如當初的張公公能為了活下去、為家人報仇,而選擇凈身進宮;你的岳丈為了上位攀高枝兒,一個滿腹圣賢書的讀書人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活春宮;我爹為了賺錢養(yǎng)家,那遭的罪、蒙的恥就更不用說了。。。

    崔琰也不想再聽這些寬慰之詞了,用嘴去堵玉城的嘴,手上又去揉捏玉城的蜜桃嫩臀,手指伸進了蜜xue輕揉輕按,剛才射進去的濃精便順著手指流了出來,好多好多。濃烈的精味混合rou和汗水的氣息縈繞不退,崔琰趕緊嘴上去,去舔去吸,舌頭伸進去攪。。。很快又硬了。

    又照著樣子射了一次,崔琰整個人已如水洗的一般,仿佛窒息之后的求生,大口大口吸著氣,神智又一點點隨著氣息回來了??扇艘坏┣逍堰^來,不堪的屈辱也隨之回來了。

    崔琰簡單地訴說了自己的要求:綁起來!cao我!用力。。。

    玉城的心都碎了,如何舍得?或許這也算是一種治療,將崔琰埋于心底最慘痛、最羞恥的經(jīng)歷徹底粉碎,隨時光流去漸漸消散?

    將手縛起來的絲帶,捆住了崔琰的身體,也鎖定了那段沉痛的記憶。

    玉城的降魔杵,便是將那記憶粉碎的工具——對準了——捅進去——重重的、頻繁的、深深的反復擊打錘煉——燭火明亮之下,崔琰雖閉著眼,淚卻流了下來,但是一聲不吭,也不掙扎,只是偶爾擠出幾個字,用力,別停。。。

    唯一配合在動的,就是兩腿之間那已被榨干的,萎萎蔫蔫的雞雞蛋蛋,小小緊緊的揪成了一團甩來甩去。頭都藏了起來,恰似羞于見人和恥于自洽的尊嚴。

    玉城的汗和淚也是流了一臉,直到崔琰的淚止了,自己的力也竭了,射了不知多少,方才虛脫一般地蓋在崔琰的身體上,喘著氣,接著吻。。。那被成功擊碎的回憶隨著玉城的精和尿噴了出來,算是去根兒了吧,以后會慢慢的好起來了吧!

    回想這久違的春宵一夜,一點都沒浪費,硬有硬的猛烈、軟有軟的纏綿,宣yin無度,整宿無眠。玉城這輩子都沒這么累過。。。

    馬金陽來敲門了,今日要帶玉城回家——綏德州城外十幾里的馬家塬,坐落于  無定河支流干涸的河床上,像一塊被遺棄暴曬的饃片。

    整個村剩下也不過五六十來戶人家,零散分布在三道黃土梁上,散落如棄子,彼此喊話得靠銅鑼傳聲。唯一像樣一點的院落是村中央的馬氏祠堂,門板也都破舊漏風了。村子里的主干道就是一條羊腸土路,玉城幼年時走過無數(shù)次早已習慣,而如今衣錦還鄉(xiāng),卻顯得格外的扎眼與不適——

    嶄新的蘇州妝花緞面靴,暗紋是步步生蓮的吉祥紋,一雙抵得上村里人家大概半年的收成。緞面被泥漿、黃土染出星點污痕,每走幾步便不自覺輕跺腳,反而惹得更多泥污爬上金線滾邊。

    身穿一襲鴉青暗紋直身袍,料子是西安“瑞祥號”的云緞,遠看低調(diào),近看卻能瞧見織進去的銀絲回字紋,走動時隱隱泛光。腰系一條鞣皮束帶,扣頭是塊無雕飾的羊脂玉,溫潤如雪,卻比村里任何一塊地都值錢。

    下穿同色的緞面褲,可此刻褲腳已經(jīng)沾了泥,玉城每走幾步就忍不住輕輕甩一下,像是想把那些黃土甩回地里去。

    乍一看并不張揚,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身行頭,夠買下半個馬家塬。

    而馬金陽一如當年離開村子時的裝扮,洗得發(fā)白的靛青直裰,布料是最最普通的老粗布,領口和袖口磨出了毛邊,卻漿洗得挺括。腳上穿的青布千層底,針腳細密如當年離家時妻子連夜趕制的那雙,鞋幫上同樣沾著綏德城外的黃塵和家鄉(xiāng)故地的泥土。

    村口枯樹下,馬老三與幾個老頭正圍坐閑聊,瞇眼認了半天,突然咧嘴:“  金陽回來啦?還這么精神啊。。。這身板還跟桿槍似的?。 ?/br>
    馬金陽拱手一笑,“三叔兒好!帶城哥兒回來給我爹掃墓了。。?!?/br>
    馬老三眼睛卻黏在玉城的腰帶上——那塊羊脂玉扣正隨著步伐輕晃,晃得人眼暈,癟著嘴叨咕道:“城哥兒都這么大啦!有幾年沒回來了吧?”

    玉城趕緊鞠躬行禮,道:“三爺爺好!三爺爺身體還這么硬朗呢!”

    旁邊一個老頭兒堆笑搭腔:“  金陽啊,今年雨水少,你家祖墳可沒塌哩!”

    兩父子走過去,老頭們低聲議論開了:

    “金陽還是當年那個后生!甭管干什么、啥時候,一身上下都是干干凈凈的!”

    可再瞧了瞧兒子的打扮,又開始了嘀咕——“這哪是回鄉(xiāng)掃墓?這分明就是回來顯擺了!”

    “也不知道都在西安做什么,能賺那么多錢?”

    “聽說他兒子在京城里給大太監(jiān)當干兒子。。?!?/br>
    正所謂先敬羅衫再敬人,當你也不知道人家的底細,這衣服就是人的第二層皮。父子倆的穿著,一個像不肯褪色的舊夢,一個像披了金的現(xiàn)實。

    玉城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路,一邊想起了那個馬老三,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兒!小時候悄悄看見過馬老三喝多了在路邊撒尿,好大好大的一串,黢黑黢黑的,晃來晃去如同馬的一般。。。那尿嗞在地上也是極響,恨不能砸出一個土坑來。。。后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窮,還是因為jiba太大了,沒有女子敢嫁他。。。、

    還曾經(jīng)不小心看過馬老三憋急眼了,cao一頭。。。羊。。。實在是因為那羊叫的太凄慘了,惹得玉城過去看。。。當時就覺得好刺激、好興奮,現(xiàn)在想起來,老沒廉恥的東西!

    村后亂石崗的邊角,一片荒蕪的坡地上,便是玉城祖父、祖母和母親的墳——說是墳,其實不過就是黃土壟中的三座矮丘。遠處是無定河干涸的舊河道,風一過,沙塵泥土便簌簌地往墳頭上撲。

    三座低矮的土堆,攏共不過三步寬,墳頭草稀稀拉拉,多是耐旱的狗尾巴草和灰灰菜。祖父的墳稍大些,土色深褐,像是多年無人添土,被雨水沖刷得塌了半邊;祖母的墳緊挨著,略小,再旁邊就是玉城母親的墳,更小。墳前連塊像樣的墓碑都沒有,只斜插著一塊風化的青石板,上面用炭灰草草畫了個“馬”字,早已模糊不清。

    墳周圍沒有石獸,沒有香爐,只有幾棵歪脖子酸棗樹斜斜地長在墳旁,枝干虬結(jié),結(jié)的果子又小又澀,連鳥都不啄。

    馬金陽蹲下身,用手一點點把墳頭的雜草拔凈,玉城也蹲下陪著一塊兒拔,然后又把塌下來的土往上攏攏。但畢竟基礎太差,攏上去又掉下來,攏上去又掉下來,土堆還是那個土堆。

    馬金陽將帶來的香燭、紙錢、果品、老酒一一擺了出來,動作很輕很慢,每放一樣,都要在墳前頓一下,像是怕驚醒了下面睡著的人。

    玉城念叨著:“爹,這墳太寒酸了!要不咱花點錢,選快好地,把墳遷過去。。。再請石匠刻對碑,麒麟守墓,青磚鋪路,再多種些花草樹木——如今咱又不是花不起這錢!修得氣派點,村里人看了,也知道咱家如今不一樣了!”

    馬金陽淡淡地說:“遷墳就算了!你祖父祖母在這活一輩子了,別折騰了。。。村里別人家的墳也都是這樣的。。。明日我請人過來簡單修葺一下,防著下大雨的時候把墓沖了就好。。。弄的太招搖了,村里人怎么看我們?反而招人嫉恨。。。”

    說罷,馬金陽跪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頭。

    最后一個頭磕下去時,他的額頭抵在冰冷的黃土上,久久沒抬起來。豆大的幾滴淚落地,被濺起的灰土包成了個泥球。

    風卷著紙灰撲在他背上,像是多年前,那個佝僂著腰在灶臺邊熬粥的老母親,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有些東西,不是錢能修的。

    時光過去了,便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