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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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和還未回話,就聽一旁那紅裙女子噴笑出聲:“噗嗤,避著一陣子?琛郎呀,我看你無論避到何時,卻也都逃不過那一頓好打的!” 周琛書面色微僵,有些著惱又有些無奈地看她一眼:“你就莫笑了,若非是你,我也落不到這般田地?!?/br> 隨即,他指著那女子與寧和介紹道:“這位是伏風(fēng)門三代弟子,沈媞微?!?/br> 又對那女子說:“這是寧和,乃是我昔日故友?!?/br> “哦,故友啊?!奔t裙女子笑盈盈地點(diǎn)了下頭,湊近幾步,拿眼瞅著寧和,口中道:“琛郎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啰。你叫寧和?我是沈媞微。” 她湊得太近,幾乎要貼上來。寧和只覺得一陣香風(fēng)撲面,不得不往旁避了避,才拱手一禮道:“沈姑娘?!?/br> 沈媞微也不以為意,哎了一聲,又笑著退回周琛書身邊去。她一動起來,頭上碧玉珠就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像首輕快的曲子。 周琛書正滿腹疑問,寧和見到他也有話要說,可現(xiàn)下……寧和面色微凝,回頭看了眼天際:遠(yuǎn)處山尖已經(jīng)白了一大片,眼看著馬上就要亮起來了。 周琛書道:“寧妹,你……” 寧和不得不開口打斷他道:“周兄,我需得走了。你將去處告我,我四日后來尋你。又或你若心急,也可今夜子時于此處等我?!?/br> “走?怎的如此匆忙?”周琛書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略作遲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罷,我今夜就在此等你?!?/br> 寧和道了聲好,又對一旁的沈媞微歉然笑了笑,便轉(zhuǎn)身走了。 此處離她所居寒洞已是極近,寧和緊趕慢趕,到得洞口吁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枚三角銅印來。 這銅印自是金煌真人交予她的,說是每處寒洞之門上皆設(shè)有陣法,需得以此印方能開啟。 寧和剛將銅印擲出,化出洞門,還未及進(jìn)去,就聽得身后忽傳來似遠(yuǎn)似近的一聲:“咦?” “哎呀!還有這等好事!”接下來的這一聲,瞬間變得清晰得如在身后。 寧和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眼前嗖的一道紅影閃過,越過她穿過剛開的洞門,一頭扎進(jìn)寒洞中去了。 稍頃,聽得一句歡喜笑聲傳來:“不錯,這處洞子品質(zhì)好得很,我的蟲兒甚是喜歡!” 寧和:“………” 她認(rèn)出這紅影正是剛剛認(rèn)識的沈媞微,張了張口,還未說出什么,就見眼前唰又刮了一道藍(lán)影過去。 接著便聽見周琛書有些氣急的聲音從前頭傳來:“沈媞微!你這是做什么!這是寧妹之所,你不問一句便沖進(jìn)來,當(dāng)自己是野人么!你跟我出來!” “我為何進(jìn)不得,我正需找處寒洞,這兒剛好就有,可不合適得很?”沈媞微的聲音道,“哎!周琛書你干什么?你松手!” 寧和默默地合上洞門,走了進(jìn)去。 昨夜月光甚為明亮,她便未曾將那盞叔寶送來的圓燈提出去。如今燈就放在門邊上,將門邊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身影照得十分清楚。 沈媞微不肯走,周琛書要將她拉出去。相持片刻后,就聽沈媞微叫了聲:“你莫拽了,我腹疼!” 寧和一驚,趕忙去看她腰際。就見沈媞微佝僂著身體護(hù)著小腹處,一面一個勁地往洞壁上躲。 寧和見狀頓時顧不得許多,開口喝止道:“周兄!沈姑娘有孕在身,你怎可推搡于她!快快松開!” 二人動作皆頓了頓,分開來。 “我未有推她!”周琛書朝寧和這邊走來,先是喊冤道:“我只是拉她手腕——寧妹你不明白,她這人慣愛胡攪蠻纏的,唉!” 接著忽靜了靜,神色詫異:“有孕在身?什么有孕?” 第二十二章 寧和坐在石榻旁,難得的有些神思不定。俯身拾了卷書來,翻了幾頁,到底忍不住用余光往角落的方向瞥去一眼。 她已有許多年未曾與人共居一室,實(shí)在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好在沈媞微十分安靜,只遠(yuǎn)遠(yuǎn)地縮在墻邊的角落處,身形一半映著點(diǎn)淡淡的燭光,另一半隱在黑暗里,抱著一只膝蓋既不出聲也不動彈。整個人顯得有些呆呆的,似尊雕塑。 自打周琛書離開后,她就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只坐在那兒,偶爾低頭撥弄幾下腕上的銀鐲子。 方才,寧和與周琛書對坐桌旁,大約敘了有一個來時辰的舊,談了些這些年的經(jīng)歷。少時舊友忽然重逢,相望間,俱都是萬分感慨。 大多是周琛書在講,寧和在聽。周琛書告訴她說,自己與沈媞微并非是有什么男女之情關(guān)系,她也更沒有懷上什么孩子。 至于這誤會是如何生出,周琛書也大致與她解釋了一番經(jīng)過。說他與從前沈媞微只是互相認(rèn)識,并不熟悉。大約一年多,他前出門辦事,碰巧在外遇見她,因緣際會之下兩人同行了一段。后來他們在經(jīng)過青州小行山時,撞見了一伙妖人,很是厲害,個個都有身鬼魅本事,險(xiǎn)些叫他二人命喪當(dāng)場。周琛書那時身上還中了毒,瀕臨絕境之時,沈媞微無奈之下以本命之蟲獻(xiàn)祭施展血遁之術(shù),方才拉著他逃脫了出來。 說到這兒時,周琛書順便與寧和講了講伏風(fēng)門。說據(jù)傳伏風(fēng)門開山之祖蟲道子乃是昔年伏羲氏后人,善御獸,尤擅蟲蛇之類。而凡伏風(fēng)門弟子,入門之后第一件便是為自己尋得一本命之獸,以精血奇珍哺之,精心培育以做修行之用,能將人與獸練得同氣連心,如臂指使。 “媞微所養(yǎng)本命之獸便是條赤花蜥角蟲,在那日施術(shù)獻(xiàn)祭之中傷及了根本。我等逃出來再尋地查看時,它已是奄奄一息了。”周琛書嘆了口氣,道:“媞微不肯見它死去,竟背著我用了條不知何處得來的秘法,將此蟲化入自己腹中孕育成胎,欲要以母體先天之氣彌補(bǔ)那蟲虧損,叫它重新活過來?!?/br> 以人腹孕蟲身? 寧和聽得悚然一驚。一旁的沈媞微卻是絲毫也不以為意,拿手輕柔地?fù)崃藫岣共?,臉上神情一瞬間甚至稱得上溫柔:“你們懂個什么呀,我的蟲兒伴我許久,我是萬萬也不能叫它死了的。” 周琛書斥道:“我是不懂,可我也知道人與蟲乃是何等不同!此等忤逆?zhèn)惓V校惝?dāng)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不成?” “我又何嘗不知,可若有他法,我也不至于此啊?!鄙驄q微哀怨瞅他一眼,柔柔地道:“所以才需得叫琛郎助我呀?!?/br> 周琛書實(shí)在拿她這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無法,只得長嘆了一口氣。又繼續(xù)對寧和道:“媞微以人身孕蟲,很快便致使身上氣機(jī)陰陽紊亂,五行失調(diào)。我與她這半年以來一直在尋覓解決之法,多方打聽之下,得知世間有一種奇丹,名為混元大造化丸,食之能滌蕩內(nèi)息,使五內(nèi)歸一,正可解媞微之難。而創(chuàng)此丹方者,正是千年前青云山中那位仙人?!?/br> 寧和頓時明了:“所以你們欲上青云頂,尋得此丹。” 周琛書點(diǎn)點(diǎn)頭:“是。我恰巧身懷青云令,也答應(yīng)了媞微,定為她尋來此丹?!?/br> 說到此處,他神情變了變,拿眼恨恨掃了眼沈媞微,有些咬牙切齒地道:“可我萬萬也不曾想到,我分明跟她說了,她如今有所不便當(dāng)以將養(yǎng)為宜,且青云令乃是我為門中所奪,不好交予外人,叫她在山下等著我取丹回來。她卻好,當(dāng)日答應(yīng)得好好的,回去后卻就忽然變卦,硬要我將青云令給她!我不予,她竟就叫了她師父找到我金虛門中來,還說什么她懷了我的孩子,簡直荒唐至極!” 寧和聽得雙目微微睜大:“……這。” 周琛書一提起這事,氣得胸膛重重起伏幾下。深吸了口氣,才苦笑著道:“寧妹你這些日子,想必也當(dāng)聽說此事了吧。事情鬧得這樣大,丟臉丟得人盡皆知,我已是不知如何收場了。我如今是師門回不得,連白日行走都得避著旁人,真真如那過街的老鼠,無處容身!唉!” 大概他這些日子也是真憋悶壞了,又無處可吐,好不容易逮著個寧和,簡直有滔滔不絕的架勢:“寧妹,為兄甚苦,甚苦啊!你說媞微她就這么找上門來,她與我共患難一場,又救我一命有恩在先,還是個女子,我總不能當(dāng)著眾人說她懷的不是我的孩子,更不能說她腹中不是人,是條蟲!我真是有口也難言,思來想去,也只得認(rèn)下來。若事止如此也就罷了,左右算我倒霉??珊髞?,我那師妹阿追忽然發(fā)作,將媞微給刺了一劍。阿追修的烈火道,一身本事非同小可。我擔(dān)憂媞微情形,不得不想法子逃出來找她。出來一看,果真,挨了這一劍刺下去,叫她身上本就紊亂的氣機(jī)徹底崩散,腹中那蟲也被劍上的火烈之氣灼傷,這才只得到這落鳳坡上來,急著想法子尋處寒洞修養(yǎng)。” 寧和聽完這一應(yīng)經(jīng)過,實(shí)是不知該評價些什么,只在心頭搖了搖頭。周兄還是沒變,仍與少時一樣,為人熱忱,也有善心,只是……到底少些擔(dān)當(dāng)。為友尚可,若是其他,怕是最后只得一聲嘆息。至于這位沈姑娘,性子卻又太偏激了些。一路走了這么些年,寧和也見了太多的人。性孤戾者,行事常孤注一擲,劍走偏鋒,往往最終難免落得個傷人傷己下場。 寧和默然不語,那邊周琛書卻已將自己說得氣上心頭,扭頭便沖沈媞微道:“沈媞微啊沈媞微,我當(dāng)真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為了一枚青云令鬧成這樣,何至于此?還平白受了一劍,你可真是、真是自討苦吃!我周琛書自問言出必行,說為你會為你奪來那藥,就定然會做到,你就為何不能信一信我?非要將事情走到如此難看地步!” 方才他與寧和說話時,沈媞微就坐在一旁,全程安安靜靜地聽著,卻半點(diǎn)反應(yīng)也無,甚至還有些百無聊賴般地?fù)芡嬷^上垂下的幾串碧玉珠子,好似他們話中所談與自己全無關(guān)系一般。 此刻聞言,也只是笑盈盈地轉(zhuǎn)頭望向他,對周琛書道:“琛郎呀,我當(dāng)然可以信你,便是信錯了,失了身家性命也無妨,算我命該如此,我也不怪你??晌业南x兒卻不行呀,我得叫它活著。也只有我,才肯為了它豁出性命去奪那造化丸。我說了,我救了你,你就當(dāng)把青云令給我。你不肯,我就想法子自己取來?!?/br> “你——”周琛書被氣得不輕,甩袖道:“好,那你就自己去奪罷!” 沈媞微便笑一笑,又低頭玩那珠子。 談話到此至一段落,周琛書想起來掐指算了算時辰,發(fā)覺已過辰時,怕再晚出去被人撞見,便提出要告辭。 沈媞微一見他要走,便說自己腹痛,不愿跟著他離去。 “這處洞子這么大,寧妹一個人待著豈不空蕩?”她捧著肚子,看看周琛書又看看寧和,語調(diào)可憐得很:“我就只在墻邊坐著,旁的什么也不做。你就當(dāng)我是只貓兒狗兒,收留我罷?!?/br> 周琛書頭痛不已,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聽寧和溫聲道:“沈姑娘既要養(yǎng)傷,那便在留在此處吧。只是這處洞子也不是我的,再隔幾日,我應(yīng)當(dāng)也要離開了?!?/br> 沈媞微一聽,頓時喜笑顏開:“無事,有得一日是一日!” 而周琛書面上則有些羞愧,對寧和拱了拱手:“實(shí)在多有勞煩……” “周兄不必如此?!睂幒臀⑽u頭,“昔日同窗之時,周兄助我良多,寧和多年來感念在心。如今兄長有難處,我又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第二十三章 晨間山中多生霧靄,白茫茫環(huán)繞綠樹之間。鳥雀啼聲四起,青山如在云中。 清風(fēng)拂面,寧和正倚在一處高崖邊的巨石上,手中拿著卷竹簡,借著熹微的晨光凝神翻閱。 她看得認(rèn)真,一直到遠(yuǎn)處山尖一點(diǎn)紅日冒出,叫周圍一下子亮堂許多,才恍然回神,抬頭看去一眼。 初生之陽有如雞子,只見形貌,還未能有幾分熱度。寧和感受片刻,覺得好像身上無甚不適,便又低頭繼續(xù)看那竹簡。 淡淡的淺金色陽光照在她掌間灰綠色竹簡上,將封頭一行金篆大字映得明明生輝。上書:“太一劍錄”。 這卷竹簡正是寧和昨夜從叔寶搬來的那幾筐書里翻出來的。她看了這么些天,還是頭一次見到有關(guān)兵刃之法類型,一時興起,今夜出來時便將它揣在懷中帶上了。 于那日在外遇見周兄,已經(jīng)又過了兩日。寧和覺出,自己身體中那股若有若無的陰涼好像感已經(jīng)消退得差不多了。她也漸漸的越來越喜歡在這青云山中行走,沐浴月華、倚樹迎風(fēng),整個人仿佛也化作了天地之中的一部分,一切煩憂都不復(fù)存在。而到了今日,她甚至可以曬上一曬這旭日晨光了。 寧和眸中含笑,心曠神怡之際,忍不住邊看邊輕聲誦讀出聲起來。聲低而清越,與樹梢兩只黃鸝啾鳴聲相和,隨著山風(fēng)送入白霧深處。 “夫劍者,在乎鋒銳明快。鋒者,刃也,劍無可擋。銳者,決也,劍當(dāng)果決。明者,光正也,劍當(dāng)堂堂……” 序言誦過,再往后看,便是以刀墨鐫刻的圖示,上有持劍人像,起、承、轉(zhuǎn)、合,劍出、劍回,一舉一動無不刻得清晰無比。 寧和一一仔細(xì)看過,腦中已能現(xiàn)出連續(xù)動作,再看幾遍,竟心生幾分了然于胸之感。越看越覺心潮起伏,再過片刻,她忍不住將竹簡一放,隨手別了根松枝握在手中,隨著腦中影像比劃起來。 這處山崖為寧和前日偶然尋到,乃是整塊大巖凸出山壁所成。中間丈余見方平坦若臺,邊緣有一二灰石佇立,遠(yuǎn)看形如臥牛。石旁有松,正便躺臥。上能見渺渺青天,下俯瞰萬丈懸崖,長風(fēng)滾滾穿身而過,人立其中,足感天地之浩大。 寧和翻身從石上下來,踏上中間石臺上,閉目稍作回憶,隨即騰躍而起。挪轉(zhuǎn)劈刺,由慢至快,從遲滯到流暢,不過須臾之間。 此時山間云生霧涌,林濤如嘯,旭日自茫茫云海之中冉冉東升,但見石崖之上有道身影踏風(fēng)而舞,白衫獵獵、大袖招展、輕靈若仙,蹁躚兮似白鶴之展翅,飄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 寧和越舞越快,手中所持分明只是根木枝,卻漸漸在每一次的揮動間,都能將風(fēng)中劃出道道破空之聲來。 大約舞了有半個時辰,寧和才終于停下來。汗?jié)癜l(fā)間,氣喘吁吁幾乎站立不住,卻只覺通身爽快、酣暢淋漓。 在這世上活了三十有六年,竟是今日方知,我這雙手除了拿筆,原來還能拿劍。寧和搖了搖頭,笑著想道,踉蹌幾步,走到大石上坐了下來,緩緩平復(fù)著心緒。 此刻天光已是大亮,夏日時節(jié),陽光也開始變得熱騰騰的。寧和吹了會兒風(fēng),漸漸有些昏昏欲睡。 她抬起手,望著掌心怔了一會兒。 自從醒來之后,寧和也曾憑借著回憶試過幾次,可卻始終也沒能再將當(dāng)日斬那二怪的無形之劍凝出。她還清晰記得當(dāng)時的感覺,自己胸中被澎湃怒意與殺意充斥著,五感皆空只剩靈臺一點(diǎn)清明,隨即,那劍便自然而然蘊(yùn)生而成了。 寧和生性 豁達(dá),試了便罷。她本也非是什么喜好兵戈?duì)幝局?,使不出來,也就使不出來了。直到今日練過這場,她才發(fā)覺,原來執(zhí)劍而舞之感竟是如此暢快,于是不由又想起了那劍來。 她再試著在心中觀想那劍,卻還是無法感覺出它的存在,只得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 困倦之感越濃了,寧和眼簾垂了垂,忽然心生警兆,隱約覺察到應(yīng)是這日頭太大,對她的身體來說還是太勉強(qiáng),再待下去恐要不好。連忙打起精神爬起來,朝寒洞方向趕去。 寧和照多了月華,身法越發(fā)輕快,沒一會兒便到了洞口。才剛打開洞門,猛地就有一道紅影飛出,寧和猝不及防,險(xiǎn)些被撞倒在地。 擦身而過之時,那紅影匆匆丟來了句:“對不住!借過!” 聲音嬌柔悅耳,正是從洞中跑出來的沈媞微。寧和扶著洞口石壁回頭望去,滿面愕然,還未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何事,就見身后寒洞又追出來一人。 寶藍(lán)衣裳,圓臉圓髻,卻是幾日不見的小少年叔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