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哥兒才不兇、明明可以靠臉吃飯、末世作精指南、金絲雀變鳳凰、對瘋狗A始亂終棄后、卷王小獅子的異世界奮斗史、六十年代之糙漢寵妻、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閨蜜是綠茶怎么辦?[穿書]、末世重生,靠養(yǎng)成大佬躺贏了
浮戲館內(nèi),南宮扶竹去而復(fù)返。 龜公以為他來找赤水,特意上前告訴他,“南宮公子,赤水姑娘今夜已有客人。” 聞言,南宮扶竹黯然盯著二樓的一間房。面上染上悲傷,只是這一抹悲傷很快消弭不見,“我不是來找赤水的,樓中倒夜香的那個聶都呢?” “在后面?!?/br> 龜公用手指了指后院,帶著四人找到聶都。 聶都面貌丑陋不堪,臉上還有道疤。 一聽他們的來意后,他激動不已,“”小人一直都覺得諸小姐是被歹人所害,就算她真是自盡,也定是有人逼迫她!” 孟厭追問,“你為何如何肯定?” 五年來,官府和地府的判官都沒發(fā)現(xiàn)任何的疑點(diǎn)。 聶都脫口而出,“因?yàn)樾∪?,便是最后見到諸小姐的人!” “我敢肯定,她不會自盡!” 第11章 花事了(四) 聶都自小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 至十歲時(shí),村里遭了災(zāi),村人走的走,死的死。無家可歸的聶都,只能在京州街頭流浪。 七年前,諸薔一日出府,發(fā)現(xiàn)倒在雪中的聶都。 不僅熱心送他去醫(yī)館治病,還求了她爹娘,幫他在諸府謀了一個差事。 六年前,他隨諸家遷來陳郡。之后,諸薔與盧望丘定親,他常幫兩人傳遞書信。 五月十二那日午后,盧望丘找到他。 同往常一樣,遞給他一封信,讓他轉(zhuǎn)交給諸薔。 他回府后,將信交給諸薔。 可那一次見面之后,諸薔卻割脈死在了房中。 “你最后見她時(shí),她的神情和心緒如何?”說話之人是崔子玉。 她想著,若諸薔有意自殺,與聶都的最后一面,或多或少總會表露一點(diǎn)和尋常的不同之處。 聶都細(xì)細(xì)想了想當(dāng)日諸薔的一言一行,最后給出答案,“和平日一樣?!?/br> 諸薔和往常一樣接了信,嫣然向他告謝,而后闔上門,直到翌日一早被丫鬟發(fā)現(xiàn)死在房中。 孟厭:“難道問題出在那封信上?他讓你送的是何信?” 聶都不識字,但諸薔有一回當(dāng)著他的面拆開信,笑著讀了出來。 那句話,他記到現(xiàn)在,“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卿,坐也思卿?!盵1] 那一日和今日一樣,是暮冬初春之日。 冬陽晚照,風(fēng)過林梢,遠(yuǎn)山的薄霧散盡,一草一木歸為平寂。 他垂著頭站在她面前,從懷中拿出信遞給她。 信一直被他揣在懷中,他一路跑著回府,不想冷到她的手。 外面很冷,他卻聽不到耳邊冷風(fēng)在吹,只聽見她的溫聲囈語。 她紅著臉讀完信,關(guān)門前關(guān)切地對他說,“聶都,天還冷著。你記得添衣,可別又栽到雪里去了?!?/br> 盧望丘的信,是寫給諸薔的情信,聶都幫兩人送過好幾次,一來二去和盧望丘熟稔起來。 諸薔死后,他離開諸府,來了浮戲館倒夜香。 南宮扶竹看見他們那回,是聶都拜托盧望丘,幫他在諸薔畫像前上一柱香。 孟厭問起今日盧望丘提過的曹榮余,“諸薔從前的那位夫子,你知道他去了何處嗎?” 聶都認(rèn)真想了良久,“曹夫子與小人同一日離開。小人只知他是京州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信沒問題,人也沒問題。 唯一可能的兇手曹榮余,不知去了何處。真要找出他,無異于大海撈針。 三人悶悶不樂回地府,進(jìn)房之前,崔子玉安慰兩人,“好歹我們找到了聶都。” 孟厭與溫僖連日奔波,今日又忙到夜半,回房后躺下便睡。 等兩人再睜眼時(shí),已是日上三竿。 孟厭先醒,偷偷摸摸從溫僖的懷抱里鉆出來。 她昨日趁溫僖和崔子玉理論時(shí),在書齋買了一本好東西。 書齋掌柜與她說:“此本《諸芳盡》,乃是陳郡一才子所畫,極盡瀟灑絢麗之能事?!?/br> 孟厭坐在窗前捧著書,湊近蠟燭翻開了第一頁。 只見一男一女在薄紗帳中暖度春宵,蘊(yùn)藉含蓄,春光乍泄。 往后幾頁,所繪的男女姿勢愈出愈奇,孟厭面紅耳赤翻完,心跳得又亂又快。 “怎么,我滿足不了你了?就這破書,也值得你背著我偷偷看。” 溫僖半裸著身子,貼在她耳邊低喃。 “我就……” 孟厭回身欲解釋,可余下的話盡數(shù)溫僖吻入口中。 地府的白日,昏昏暗沒有一絲光亮。 眼睛不知被何物蓋住,半遮半掩中,依稀窺見一團(tuán)模糊人影。那人影低頭、張唇、含齒,埋首在她的頸側(cè),唇舌游走四方。 手不安分地?cái)堉难?,隨著幾聲輕笑,似侍弄花草般,不輕不重捏幾下。 實(shí)花一重,香骨一重。 上回花了一兩銀子買的玉華醒醉香,總算派上用場。輕煙細(xì)細(xì),酥麻癢意隨煙縷漸泛至全身。她從混沌中清醒,喉嚨里渾渾噩噩嗚咽一聲。 那人影屬實(shí)壞,嫌她叫喊的礙事,索性捂了她的嘴,要她整個翻過去。 她抵著案桌,扒著窗欞。桌上的瓷瓶如她一般搖搖欲墜,她聽瓶聲分了神,摸索著去穩(wěn)瓶。人影忽地壓下來,將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后,咬耳道:“還有力氣去瞧你那破瓶子,看來今日我不夠努力?!?/br> 大掌一拂,瓷瓶隨著她最后一聲叫喊,應(yīng)聲碎地。 “溫僖,我五十文買的花瓶!” 幾番騰挪輾轉(zhuǎn),敵我雙方筋疲力盡,桌前只剩一片狼藉。 兩人躺在床上輕喘,溫僖半撐著身子,嗤笑道:“那破書除了取名風(fēng)雅,一無是處。有一個叫江浮笑笑生的畫師,畫的倒還不錯?!?/br> 孟厭把頭蒙在被中,含糊應(yīng)他,“我瞧著人家書里面的男子,可比你會暖床多了?!?/br> 話一說出口,她已是后悔不迭,趕忙翻身假裝睡覺。 溫僖耳朵最靈,一聽她所言,氣急下床,取來蠟燭和那本《諸芳盡》。 他拉著她的手,一頁頁翻過去,“孟厭,今日你若指不出是哪個男子勝過我,我讓你三天三夜出不了門!” 枉他三年來苦練暖床技藝,結(jié)果孟厭這個負(fù)心薄幸的女子,將將看了一本破書,便敢嫌棄他。 孟厭只是隨口一說,眼下溫僖正發(fā)火,她哪有膽子指認(rèn)。 只好諂媚求饒,“好阿僖,我隨口說著玩的。” “不行,今日你必須指一個人出來,”溫僖翻到其中一頁,將書湊近蠟燭,又將孟厭縛到懷中,“是不是他?” 孟厭湊近細(xì)看,畫中的男子面貌不清,倒是女子臉上的神色十分清晰,“怎么會是他呢?你瞧他身下的女子拿著薔薇,臉上痛苦極了,定是技術(shù)不大行?!?/br> 等等,薔薇? 孟厭扯過書,又仔細(xì)看了看,“阿僖,你說這女子會不會是諸薔???” 她記得諸薔死時(shí),手中也握著一支薔薇,“你快穿上衣衫,我們?nèi)フ掖拮佑瘛!?/br> 片晌,兩人出現(xiàn)在崔子玉房中。 三人圍坐一團(tuán),中間放著一支蠟燭。孟厭翻到那頁,“你們瞧,這女子手中拿著薔薇。” 兩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畫中女子露出一只手,手中確實(shí)握著一支薔薇。 崔子玉不解,“你是何意?” 她方才明明聽見這兩人在房中咿咿呀呀叫個不停,轉(zhuǎn)眼突然拿著一本春畫,跑來她的房中要她一起看。 孟厭叉腰,“你白看了那么多春畫,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女子是諸薔?” “會不會太牽強(qiáng)了?”崔子玉看向孟厭,僅憑畫中女子拿著薔薇,便將一本春畫的女子和大家閨秀諸薔聯(lián)系到一塊。 她心覺孟厭走投無路,已然開始胡言亂語。 “是不是牽強(qiáng)之語,問問便知,”孟厭撕下那頁,拉著兩人離開,“走,去問問聶都?!?/br> 崔子玉隨她出門,“此事事關(guān)諸薔清譽(yù),為何問聶都這個奴仆,不問盧望丘?” 孟厭邊走邊說,“盧望丘快成親了,我們何必再生波瀾。” 諸薔自盡一事仍是疑案,盧望丘用了五年,才勉強(qiáng)讓自己接受另一個女子的愛意。 眼看婚期將近,他們的無端猜測,怕只是空耗他的余生。 三人再去浮戲館,聶都坐在后院。 見他們急著找來,以為案子有了新進(jìn)展。 誰知,迎面走來的孟厭,從懷中掏出一張畫,“你幫我們辨一辨,畫中的女子是否是諸薔?” 聶都絕望地捏著那張紙,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悲傷又絕望,“是她……” 那般高潔如蘭的諸小姐,憑空出現(xiàn)在一本春畫上,被畫中男子肆意玩弄。 崔子玉:“你為何確定是她?” 聶都抬手抹去眼淚,“諸小姐手腕有一胎記,似花非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