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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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心底的那個聲音如猶在耳。 “我怎么又被她騙了。” “算了,騙便騙了吧?!?/br> 遠近的叫賣聲不絕,一河之隔的說書人,醒木拍桌,正講到肅殺處,“那前朝太宗皇帝魂歸地府,十殿閻王親自來迎……” 提起地府,孟厭想起酆魂殿的故事,便讓溫僖繼續(xù)說,“你上回講到大人修好酆魂殿后,第一年便囚禁了三妖二鬼五人共十個惡魂?!?/br> 溫僖手托著下巴,“嗯,那已是千年前的事。如今酆魂殿,大概關(guān)了十萬惡魂?!?/br> “書上沒說在何處嗎?” 她這三十年,沒少在地府閑逛,還從未去過酆魂殿。 溫僖目光一閃:“十萬惡魂,若讓世間妖鬼找到,大人這官位難保。”若能得十萬惡魂,于妖鬼來說,便是如虎添翼。假以時日,以惡魂修煉自身,可擁無上滅世之力。 孟厭嘴角泛油光,手拿著豬蹄比劃,“我猜酆魂殿肯定藏在地獄。”全地府,數(shù)十八層地獄里面宮殿最多。 “你快吃吧。” “你真不吃?” “不吃!” 孟厭吃完一桌吃食,揉著肚子,大呼滿足,“今日這豬蹄真是不錯。阿僖,你沒吃,真是可惜。” “我突然想吃豬蹄了?!?/br> “你不早……”后面那僅剩的一個“說”字再未說出口,有人隔著不大的桌子,朝她傾身過來。 燈火輝煌,人來人往。 兩形相搏,愛意淹沒神智,細碎輕吻變?yōu)榇烬X間的交纏。風吹四面吹來,紛擾卷過武陵河邊,細柳揚,春水浮。 有花無聲落在兩人肩頭,疊合的身影映入河中,蓮花河燈順著向下的水流飄過影子,宛若蜃景。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結(jié)束于溫僖的一聲干嘔。 “真難吃,你怎么會喜歡啃豬蹄?” “我是你主子,你管我?!?/br> 回地府的路上,清夜無塵。 溫僖不經(jīng)意間問起當年事,“你當時為什么不跟他走?” 那日,孟厭帶他回房。顧一岐急匆匆找來,說有話要對她說。 一門之隔,他躺在床上,兩人之語一清二楚。 顧一岐說他求了酆都大帝很久,至昨日,酆都大帝才準他帶她同去天庭,“我昨夜便想告訴你,可你去了人間聽話本……” 孟厭沉默良久,笑著回他,“顧大人,我難得騙到一個游魂,得對他負責?!?/br> 她說完這話便瀟灑轉(zhuǎn)身,回房關(guān)上門又開始嗚咽哭泣。 他們那時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完全可以拋下他,跟著顧一岐一走了之。 “你長的比他俊俏,我放著你不要,難道選他?” “滾!色。鬼?!?/br> “溫僖,是你先勾搭我的!” 那日她原本沒起歪心思,畢竟一個小小孟婆,若私自收下游魂,重則會被趕出地府。偏偏溫僖一雙桃花眼,極不安分。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不說,還一個勁夸她好看。 左一個上仙,右一個上仙,勾得她色心四起。 “孟厭,我一上橋,你那雙眼睛都快放光了!” 那日他原本只是想開口打聽地府出了何事,畢竟他一路走來,沒見到一個神仙。誰知孟厭小手勾著令牌晃,那雙色瞇瞇的賊目眨個不停。 左一個真俊,右一個真俊,擺明讓他以色侍人。 兩人扯起舊賬來,沒完沒了。 孟厭又想起一事:“哼,當夜我讓你抱著被褥去床下,說明日幫你謀個小官。你倒好,半夜脫光衣衫,爬上我的床?!彼揭话?,睜眼便是一個近在眼前的半裸美男。 那男子疏闊俊朗,看的人神魂顛倒。 正是春心蕩漾的日子,她哪忍得住? 溫僖冷哼一聲:“你還有臉說我?大半夜不睡覺,你非要蒙在被中偷偷叫我的名字。”他睡到一半,聽見有人在輕喚他的名字。 那聲音又嬌又媚,叫的人骨酥心癢。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哪忍得住? 關(guān)于當年舊事,兩人各執(zhí)一詞,各不相讓。 回房后,孟厭大手一揮,“算了,我這個主子大度,不與你一般見識。等我當上五品官,定要踹了你?!?/br> 溫僖譏諷她癡人說夢,“眼前這案子,你都破不了?!?/br> 孟厭勝券在握,“我已找到此案的線索?!?/br> “什么線索?” “你傻了,兇手逼死祝融,要么為財,要么為情。既不是財,那便是情。” 她盤算著明日去問問祝余,祝融年少時,可曾做過負心人。 溫僖無語地看她自說自話,心底另一個聲音冒出來,“這傻子,你明日還是直接帶她去找兇手。” 第19章 崚嶒骨(五) 朝陽透過薄霧之時,四人在地府門口聚首。 孟厭洋洋得意說出她的猜測,“沒準是祝融從前負心薄幸,被人報復了。” 顧一岐扯出一絲難言的笑意,“據(jù)我所知,祝兄與亡妻青梅竹馬,夫妻情深?!?/br> “你認識他才幾年,哪能知道所有事?!?/br> “我們不僅是同僚還是同門師兄弟,師從同一個夫子?!?/br> 去人間的路上,往日嘰嘰喳喳的孟厭,陷入沉默。 顧一岐疑心自己說話傷到她,本想找她道歉。然一扭頭,一旁的溫僖齜牙咧嘴,好似索命的惡鬼。 萬幸快到高陵縣時,孟厭恢復生機,“啊,我又想到了!” “想到什么?” “錢箱沒問題,人沒問題,那定是銀票有問題!” 孟厭有一舊友,生前乃是騙人的一把好手。被他所騙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 等死后入了地府,他在十八層地獄轉(zhuǎn)了十年才投胎。 據(jù)他說,江湖上有一種訛人的法子,便是故意在錢莊內(nèi),當著所有人的面數(shù)銀票。等數(shù)完,還要大聲報出銀票數(shù)目。 之后,假意出門與人撞到,把銀票丟下。 眾目睽睽之下,撿到銀票那人定會喊住丟錢之人。這時,丟錢之人再當眾數(shù)銀票,定會少幾張。 “你們猜,為何會少?” 崔子玉:“他丟銀票時,藏了幾張在袖中?” 顧一岐:“他第一遍數(shù)銀票時,故意報多?” “非也非也,”孟厭擺手,“問題出在少的幾張銀票上。那幾張銀票,是假銀票,一碰到手心汗或者多放一段時日,便會消失不見?!?/br> 崔子玉后知后覺,“此騙局,確實天衣無縫?!?/br> 若撿錢之人懷疑丟錢之人使詐,官府就算搜身,也找不出任何破綻。 “走,我們?nèi)枂柹匣鼐桢X的三家大戶?!?/br> 問過李柘后,知這三家分別是:布商甘文華、藥商周饒、糧商奚仲。 孟厭帶著溫僖去了藥商周饒家。 人是溫僖鬧著選的,美其名曰想去見識高陵縣第一富戶的風采。實則是想去問問周饒收不收彼岸花,他閑來無事在地府種了很多。 孟厭心心念念想去甘府,“我聽說他家的成衣鋪,全是時興的衣裙?!?/br> 溫僖好言相勸,“等周饒收了我的彼岸花,我給你買,如何?” “你會這么大方?” “畢竟萬一事發(fā),會扣你的績效?!?/br> “我就不該指望你!” 兩人跟著周饒出門訪友,又外出談生意,跟了半日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直到午時末,孟厭盯梢盯得昏昏欲睡,溫僖突然叫她,“快看,出來的這個人不對勁?!?/br> 溫僖所指之人,是剛從周家藥鋪走出的一個人。 孟厭左瞧又瞧,“哪里不對勁?” 溫僖讓她看看那人腰間的錢袋,“他進去時,錢袋空空;出來時,錢袋鼓鼓?!?/br> 他已看到好幾個進出之人,皆是如此。 空手進去,拿著銀錢出門。 孟厭:“你的意思是這間藥鋪掛羊頭賣狗rou,面上是藥鋪,其實是地下錢莊?” “很有可能,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查查?!?/br> 話音剛落,溫僖起身便走。 孟厭一時有些納悶,“怪了,他不是比我還懶嗎?” 一炷香后,溫僖抱著一袋子錢出來,臉上堆滿了笑容,“果然是地下錢莊,他們還借給我三百兩銀子呢。” “你快還回去,地下錢莊利滾利,我們哪有銀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