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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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死透了,再說我在地府,他們怎么可能找到我?” “阿僖,還是你聰明?!?/br> “走,帶你去買新衣服。” 兩人在成衣鋪足足揮霍了五十兩,買了一堆衣衫。 四人再次相遇,崔子玉看著孟厭懷中抱著一袋子,雙手又各提了一袋子。 她眉頭亂跳,啞然失色,“你們倆,到底是來查案還是來閑逛的?” 孟厭露出一張小臉,“崔大人,我們找到線索了?!?/br> 四人找了一間茶樓坐下說。崔子玉查的是糧商奚仲,沒有任何問題,唯有一點可疑,“奚仲去了外地。據(jù)奚家的小廝說,奚仲原打算給三百兩銀子,是周饒登門,好心幫奚仲換了三張一百兩的銀票。” “巧了,布商甘文華的三百兩銀票也出自周饒?!鳖櫼会苯訂柕母饰娜A,據(jù)他說,他募捐那日回府,周饒帶著祝融和李柘登門說善銀一事。 祝融雖為人執(zhí)拗,但從不為難他們,甘文華心里明白他是個好官。 聽說是為了幫助傷者,他當即喚來小廝,去取現(xiàn)銀。可周饒攔住他,“銀子重,祝大人素來謹慎,定會隨身保管,不如用我的銀票換你的銀子?!?/br> 甘文華不疑有他,點頭答應。 此案所有的線索,皆指向這位熱心換銀票,送錢箱的大善人:周饒。 他表面是藥商,背地里卻做著放印子的地下錢莊生意。 溫僖拿出借據(jù),“這家放印子的錢莊,行的是九出十三歸的規(guī)矩。” 何謂九出十三歸?便是九兩本金,以三月為一期,一期還十三兩,取四成四為利。[1] 孟厭:“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看來就是他了!” 崔子玉問道:“孟厭,你的那位騙子好友,可曾提過關(guān)于銀票消失之術(shù)的法子?” 孟厭抿唇欲言又止,顧一歧知她害怕泄露與游魂結(jié)交一事,“無妨,我和崔大人不會透露一句?!?/br> “他跟我提過一個人,說是他師弟?!泵蠀捳遄迷S久,微微抬頭瞄了面前兩人一眼,才敢接下一句,“我……我八年前找他師弟借過十兩銀子,沒還。” 顧一歧:“?” 崔子玉:“?” “將功贖罪,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宜!泵蠀捙闹馗?,一臉浩然正氣,“他就住在陳郡,真的!?/br> “走吧?!?/br> 顧一歧提步先走,崔子玉嘆氣一聲跟上。 孟厭走在最后面,一個勁跟溫僖撒嬌,“好阿僖,借我十兩,行不行?” 溫僖白眼連連,丟給她十兩,“如今真不知是你養(yǎng)我,還是我養(yǎng)你。” 拿人手短,孟厭不敢反駁。只得閉上嘴,在心中暗罵溫僖小氣,有幾個臭錢便顯擺。 孟厭說的這人,住在陳郡城北的一間宅子。 輕吻梨子整理到了門口,她清清嗓子,上前叩門,“想當年,金戈鐵馬。”不多會兒,門內(nèi)傳來一句,“看今朝,一貧如洗?!?/br> 宅門打開,閃身走出一人,二十上下,一表非俗。甫一見到孟厭,他笑如朗月入懷,“孟厭,不就十兩銀子嗎?八年不肯來找我。” 孟厭用手指指后面,低聲道:“你少說幾句,后面那兩個是我上司?!?/br> 此人叫司幽,一聽他們的來意,笑得前仰后俯,“她是個傻子,你們難道也是傻子?” 崔子玉:“你是何意?” 司幽取來五張銀票放在掌心,“諸位,看好了。” 話音剛落,五張銀票憑空少了兩張。 崔子玉指指銀票,“你不是能做到嗎?” 司幽指指自己,“因為我是妖啊?!?/br> “孟厭!” “好啊好啊,司夜這個王八蛋騙我說他是人。” 司幽篤定世上無人能做到讓銀票消失,“除非他是妖,但據(jù)我所知,高陵縣沒有妖?!?/br> 崔子玉喊走孟厭去門外商議此事,顧一歧無奈跟上去。 司幽盯著立在角落的溫僖,“我總覺你有些眼熟?!?/br> 溫僖靠在墻上,眼神冰冷,“我生前在陳郡也有些名頭,你或許見過我吧?!?/br> “不是陳郡,好似是旁的地方。”司幽陷入沉思,恍惚間想起五十年前在招搖山的一場比試。 那一日,他打贏了整個巫妖一族。當時的巫妖族長巫九息,不知從何處請來一個自稱姜杌的蒙面大妖。他與姜杌比武又斗法,三日三場比試,他均以慘敗收場。 最后一日的比試,他被姜杌踩在腳下。一身黑袍的男子,漠然地平視前方,從始至終不曾低頭看他一眼。 修煉千年,頭回敗在他人之手。他有心與姜杌結(jié)交,可姜杌性子冷,對他的示好不屑一顧,丟下一句“手下敗將”便消失無蹤。 他找巫九息打聽,卻被告知:姜杌脾氣壞,行蹤不定,輕易找不到。巫九息能請來姜杌,全因她手中,有一件足以威脅姜杌的舊事,又輔以一件能遮掩妖氣的法寶為酬。 此后十年,他去過不少地方,卻再未見過姜杌。 眼下,司幽看向?qū)γ嬷耍请p疏離至極的雙眸,與當日持劍從天而降的姜杌竟一模一樣。他不甘心,再一次開口試探,“你去過招搖山嗎?” 溫僖迎著他探尋的目光,冷冷開口,“沒有。” “你認識姜杌嗎?” “廢話真多,手下敗將?!?/br> 一記陰冷的眼刀掃過來。 時隔五十年,那股熟悉的殺氣又升騰四起,司幽知趣地閉了嘴。 那邊的三人商議完畢,孟厭跑來拉溫僖,“走走走,他倆要走了?!迸R出門前,溫僖回頭輕蔑地看了一眼司幽,“你不是要還錢給他嗎?” “還忘了這事,”孟厭趕忙轉(zhuǎn)身,雙手遞上銀子,“還你?!?/br> 司幽收了銀子,指向溫僖,“他是誰?” “我收的跟班,”孟厭眉毛上挑,得意炫耀,“如何,長的還行吧?” 司幽:“你出息啊,跟班都這般厲害?!?/br> 孟厭:“他整日無所事事,全靠我養(yǎng)?!?/br> 溫僖靜靜站在門外,聽孟厭跟司幽吹噓,“前些日子,我連破兩件大案。唉,你沒養(yǎng)過跟班,不知這跟班便是那吞金獸……”等聽夠了,他冷聲催促,“崔子玉在催你?!?/br> “馬上。” 第20章 崚嶒骨(六) 一日將歇,人間的熱鬧將散未散。 去高陵縣的路上,孟厭惴惴不安,生怕顧一歧與崔子玉回地府告發(fā)她與妖怪結(jié)交。 見兩人在前面竊竊私語,言語間似乎提到“妖怪”二字。她心生一計,趕忙拉著溫僖湊到兩人身邊,“既然司幽說高陵縣無妖,我覺得此案的關(guān)鍵,就在周饒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陷害祝融?!?/br> 溫僖在旁無情拆臺,“你說的似乎是廢話?!?/br> 顧一歧語重心長:“你整日找游魂顯擺便算了,怎還敢與妖怪結(jié)交?” 崔子玉苦口婆心:“幸好今日月浮玉沒來,要是讓他看到司幽,你哪還有命回地府?!?/br> 孟厭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失色,“司幽怎么了?” 地府并未明說不許眾仙與妖怪結(jié)交,同僚們私底下也常與妖怪往來。譬如城隍,整日溜去人間寫對聯(lián)賺錢,城隍廟是幽都山下的幾個樹妖在守。 再者說,她瞧司幽,橫豎不過一個小妖怪而已,有何要怕的? 顧一歧無奈地嘆了口氣,“司幽二十年前,曾與天庭的幾個上仙勾結(jié),盜走太上老君的一件法寶。雖然最后司幽退還了法寶,但天庭在三界的顏面盡失。月大人自此下令,不準神仙與妖怪私交過深。” 崔子玉:“這事鬧得挺大的,你不知道嗎?今日一聽你叫他司幽,我還疑心是不是我認錯了。” 她當年隨鐘馗大人去天庭論道,正巧碰見司幽瀟灑離開。 孟厭咬著唇,“我統(tǒng)共就借過他兩回銀子。一回三兩,我還了,一回十兩,司夜說司幽銀子多,讓我別還,氣死他。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妖怪……” 天庭失寶一事,她隱約聽城隍提過幾句。 但一來不是什么風花雪月之事,她順耳聽了幾句便跑了。二來城隍只說那妖怪姓司,她哪知道是司幽。三來她法力低微,哪能一眼辨出是人是妖? 余下的路,孟厭手腳發(fā)涼,越走越絕望。 一行人路過酒樓,溫僖晃晃錢袋,“走走走,我請你們吃飯,吃飽了再說?!?/br> 顧一歧與崔子玉了無頭緒,只好依言隨他走進酒樓,孟厭失魂落魄走在最后。 上樓前,溫僖停在斜階等孟厭,“怕什么?他倆擺明不會告發(fā)你。若你真被趕出地府,大不了我陪你去做妖?!?/br> “做妖?那我不如使點銀子打點,去做驅(qū)魂厲鬼?!彼屈c修為,一出地府,便是妖鬼的盤中餐,“你說的對,顧一歧與崔子玉皆是仗義之人,定然不會亂說。對了,你別到處說?!?/br> 溫僖好心安慰反被罵,拂袖上樓。 孟厭罵罵咧咧跟在他后面大叫,“我要吃清燉蟹粉獅子頭?!?/br> 二樓雅間中,溫僖豪氣地點了八葷四素一湯,“不夠再點?!?/br> 這一番有錢人的做派,惹得崔子玉頻頻心動,“不如我明日也去借個幾百兩??!彼量喈嬕槐敬寒嫴诺枚摄y子,溫僖進一趟錢莊便有三百兩。 顧一歧照例掃興,“不義之財,輕則破財,重則禍身,漸至死喪?!盵1] 溫僖照舊回擊,“有本事你別吃?!?/br>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恰好小二端著佳肴入內(nèi),整整十三道菜擺了滿桌。 孟厭悶頭吃rou,吃著吃著覺得不對,“這兩個菜怎么一樣?” “哪里一樣?” “你看啊,這道是東坡rou,這道也是東坡rou。” 溫僖喚來小二,“你是不是上錯菜了?” 小二尷尬回他,“公子,這菜是您自個點的。小人怕您點錯,還報了兩次菜名,您可都點頭了。”溫僖這才想起來,他點菜時光顧著聽顧一歧和孟厭說話,不小心便點了兩道東坡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