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哥兒才不兇、明明可以靠臉吃飯、末世作精指南、金絲雀變鳳凰、對瘋狗A始亂終棄后、卷王小獅子的異世界奮斗史、六十年代之糙漢寵妻、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閨蜜是綠茶怎么辦?[穿書]、末世重生,靠養(yǎng)成大佬躺贏了
孟厭瞥了一眼身旁自顧自忙活的崔子玉,大概猜到月浮玉為何頻頻跟著他們,“也對。他生前喜歡有夫之婦,正巧子玉也是有夫之婦!” 南宮扶竹見月浮玉點頭,馬不停蹄帶他們回府。 一路走,他一路喋喋不休。說起上次一別,發(fā)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那次之后,我便為赤水贖身,納她為妾?!?/br> 他們心悅彼此,日子自然好的蜜里調(diào)油。 一個月前,他在赤水的鼓勵下,畫了一幅《思子圖》進獻給當今天子。 之后,一切都變了。 南宮扶竹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開口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生生擠出來一般,艱難,苦澀,“方盈忽然說要嫁給我……” 他因一幅畫做了畫侍詔,圣旨到陳郡的那一日,他爹頭回夸他上進。 可高興不到三日,方相國造訪,提出要與南宮家親上加親。 他不喜歡方盈,也不想娶妻,隨口拒絕,“但是他們,在我去京州謝恩的十日,私自幫我與方盈定了親?!?/br> 他們是南宮扶竹的親爹南宮成山,與方盈的親爹方遂。 等他拿著賞賜回到陳郡,連婚期都已定好。無人在意他的話,無人問過他是否愿意娶方盈。 就如此,草草決定了他的一生。 南宮扶竹咬緊嘴唇,竭力忍住眼淚,“我娘勸我,說姨丈權(quán)勢滔天。事已至此,讓我多想想赤水。我若再執(zhí)拗不肯娶方盈,方家不會放過赤水?!?/br> 方家對方盈有求必應,他生怕因他拒絕方盈,惹方相國發(fā)火,拿赤水撒氣。 為了赤水能活,他聽話,忍了滿腔怒氣與不甘。 “為何她還是死了?”南宮扶竹想不明白,他窩囊活了二十余年,好不容易娶了心上人。大喜不到兩個月,便是徹底的大悲,“方家說,赤水之死與他們無關(guān),我不信!” 方盈自與他定親,時常入府找赤水麻煩,他只能日夜守在赤水身邊。 赤水死前那一夜,穿著一身舞衣,為他跳了一支舞。 那日,他喝了太多酒,醉得實在厲害。等他再睜眼時,他娘淚眼摩挲站在他面前,哭著說赤水半夜跳下城樓。 “赤水死后,方盈的大哥方聿澤曾對我說,”遠處的南宮府紅燈籠高掛,南宮扶竹憤恨地看了一眼那一抹紅,“他說,如今你總算能收收心,好好愛小妹?!?/br> 孟厭與赤水只有過一面之緣,那般熱烈的女子,卻死的不明不白。 她聽著南宮扶竹的講述,漸漸也紅了眼眶,“你是懷疑方家為了方盈,逼死赤水嗎?” “對?!?/br> 南宮扶竹的回答堅定有力,與往日的紈绔公子,判若兩人。 一行人入府,來往的小廝看見南宮扶竹,笑著上前,“公子,方大公子在前廳等你,想與你商議三日后的成親諸事?!?/br> 南宮扶竹背著手,緊緊攥著拳頭,“告訴他,三日后,南宮扶竹的亡妻出殯,無暇與方小姐成親?!?/br> 話音剛落,從前廳中走出一個高大偉岸的男子。 三十上下,戰(zhàn)袍肅穆,玄甲泛著爍爍銀光。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凜然森寒,周身布滿肅殺之意。料想此人便是方家大公子,四品武衛(wèi)將軍方聿澤。 果然,他一拍掌,幾個兵卒打扮的人上前,將他們圍在其中。 他大步流星走至南宮扶竹面前,居高臨下審視眾人,聲音裹挾著陰狠,“三日后,本將若見不到你,那妓子也別想安穩(wěn)下葬!” “無所謂,大不了我隨她一起去死?!?/br> 南宮扶竹迎著他的目光,桃花眼微微一彎,忽地笑了笑,“正好給方大公子開開眼,讓你知道什么叫情比金堅。走,回房?!?/br> 他們想走,兵卒們卻不動。 月浮玉算算時辰,約莫已快到戌時。他今日還需趕回地府,與難得回地府的平等王商議要事。 眼下他們被圍住,僵持之下,他先失了耐心。一個抬手,兵卒連同方聿澤倒了一地。 他大步踏過其中一人,回頭催促愣在原地的幾人,“走啊,本官還有要事在身。” 孟厭眼睛瞪得似銅鈴,連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月……大人,這不合規(guī)矩吧?” 月浮玉不覺有錯,再三催促,“快走,要不然扣五分?!?/br> 上司動用法術(shù),假裝無事發(fā)生。她不過多嘴提醒了一句規(guī)矩,便要扣五分! 孟厭苦不堪言,趕緊跟上。 南宮府的小廝上前扶方聿澤起身,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他們是誰?” 小廝定睛看了看,“好像是京州來的斷案高手,上回公子帶他們來過府中。” “斷案高手?” 他玩味似地喃喃自語這四個字,而后徐徐綻開笑容。 南宮扶竹的房中,入目全是一片紅,喜字貼滿了大大小小的陳設之物。 他的心上人方死了五日,悲痛欲絕。他們卻要他在三日后,高高興興迎娶另一個女子。 正如他所說,這府里,確實無一人在乎他的感受。 孟厭:“赤水姑娘平日也住在此處嗎?” 南宮扶竹點頭,從柜中翻出一個包袱,“這些都是她的?!?/br> 幾人打開包袱,里面有幾本書與幾支珠釵。 南宮扶竹嘆口氣,“她死后,我娘作主燒了她的衣物,我只從火中搶到這些。” 書是近來陳郡時興的話本,深閨大院的女子,人手一本,不足為奇。 珠釵有三支,據(jù)南宮扶竹所說,全是他娘所送。 孟厭翻了翻話本,書中未留下字跡。 月浮玉轉(zhuǎn)了一圈,心覺無線索可查。眼看快到戌時,他淡漠開口,“本官先走一步。” 等他走遠,孟厭走到南宮扶竹身邊,半是寬慰半是解釋,“他說話行事一向冷淡,你別放在心上?!?/br> 南宮扶竹不甚在意,只困惑一事,“他武功很好嗎?” 方才,他瞧月浮玉一抬手,竟然連武將方聿澤都倒地不起。 孟厭眼珠子一轉(zhuǎn),轉(zhuǎn)瞬想到理由,“他是修仙之人,會一丁點法術(shù)?!?/br> 原是如此,南宮扶竹不再追問。 三人在房中翻找了一圈,毫無發(fā)現(xiàn)。 天色已晚,孟厭打算明日再來,“你放心,我們既應了你,定會找出逼死赤水的真兇。” 南宮扶竹誠摯道謝,“多謝。我求過不少人,他們一聽我懷疑方家,都勸我放棄。” 可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赤水死的不明不白,不甘心一輩子被方家捏在手心。 三人告辭離開,孟厭與崔子玉走在前面,溫僖信步走在最后。 出府前,又遇到方聿澤,言語間盡是威脅之語。 崔子玉心緒難平,想上前教訓他一頓,孟厭一把拽走她。 溫僖慢慢走過方聿澤身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半瞇的雙眸輕蔑掃過,映出遮天蔽日的戾氣,“真是有趣,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人。” 方聿澤陰郁地看著他,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殺意。 遠處的孟厭著急在喊,溫僖收了戾氣,慢悠悠走過去。 翌日,孟厭先去輪回司告假。 泰媼照例譏諷她幾句,順便讓她幫忙找?guī)讉€孟婆,“昨日本官去酆都城,幾個鬼帝身邊帶著不少文書,瞧著威風極了。本官回來想了想,輪回司十個孟婆,又要當文書又要熬湯,屬實忙碌,便想多找?guī)讉€孟婆?!?/br> 孟厭:“泰媼大人,這怕是只能從游魂中找。” 輪回司的俸祿,全地府墊底。 來此的官員,不是其他司不要,便是同孟厭一樣,被騙來之人。 一說起游魂,泰媼自有道不完的苦水,“如今那些個游魂,比你還懶。一聽每日要熬湯,一個個寧愿去投胎?!?/br> 孟厭一臉窘態(tài),大概明白泰媼是何意,“行,下官改日去黃泉路,忽悠幾個游魂過來?!?/br> 泰媼拍拍她的肩,“不錯,本官沒有看錯你。” 地府門口,四人碰面。 月浮玉神色萎靡,雙眸泛紅。倒是溫僖,面上帶笑,精神抖擻。 再入南宮府,哭聲起伏。來往之人,全是陳郡的大夫。 南宮扶竹等在前廳,一看他們前來,忙上前招呼,“幾位,今日不如去城樓看看?” 孟厭應好,指指后院的方向,小聲問道:“你家出了何事?” 南宮扶竹:“方聿澤昨夜被人打了,鼻青臉腫,雙手折骨。” “?。俊泵蠀挻蟪砸惑@,“他被誰打了?” 南宮扶竹搖搖頭,“也是奇怪。他被打時,府中人并未聽到聲響。是子時初,有小廝聽到他的求饒聲,一進門才發(fā)現(xiàn)他的雙手被人折斷?!?/br> 一個武將,在戒備森嚴的太守府被人虐打,卻沒有聲音傳出? 此事,要么是神仙所為,要么是妖怪犯下之事。 孟厭扭頭盯著一臉疲憊的月浮玉。抿著唇,不敢說話,心中嫉妒與羨慕交織。 “做大官真好啊?!?/br> “用法術(shù)不會扣分,出手傷人也不會扣分?!?/br> 第47章 斗雪紅(五) 月浮玉與崔子玉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大概猜到是何人所為。 溫僖怕曬,一直待在門后的陰涼處,不時摸摸錢袋,算算自個的私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