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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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孟厭樂呵呵一口應下,“多謝邊公子邀約,我這就回去告知兄長。” 涂吾帝君看著邊昭義,一陣夸贊,“不孝子,你瞧瞧邊公子多大方?!?/br> 孟厭與姜杌找到月浮玉,“涂吾帝君歪打正著,其中一家大戶邀我們?nèi)ジ献兹??!?/br> 邊家的宅子在永安鎮(zhèn)的盡頭,月浮玉站在大道上,往前望去,大宅隱隱綽綽,似要吞沒所有人,“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在永安鎮(zhèn),我們用不了法術,他們一樣用不了?!?/br> 一行人跟著邊昭義去往邊家。 一入前廳,昨日見過的那位小姐含羞上前,“兄長,他們是?” 月浮玉拱手,“這位便是邊小姐吧?邊公子心善,留我們幾人在府中暫住幾日。” 邊昭義笑笑不言語,吩咐管事帶六人去后院的廂房。 臨走前,他道:“今日小妹歸寧,在府中略備薄宴,幾位可來前廳用膳?!?/br> 月浮玉原想拒絕,一旁的涂吾帝君先一步開口,“極好,邊公子真是心善又有禮。” 去廂房的路上,涂吾帝君不時抱怨幾句,“老夫前世不知做了多少孽,這世才會得你們這兩個不孝子?!?/br> 管事附和著勸幾句,等走到后院,他指著三間相連的廂房,“幾位貴客,這三間廂房可隨意住?!?/br> 孟厭帶著顧一歧與姜杌住進第一間。 月浮玉與崔子玉本來走向第二間。然而,半路殺出個涂吾帝君,大大咧咧走進第二間廂房。 走在他身后的兩人無法,只得住進第三間房。 邊家的廂房比樊樓的上房還要雅致奢華,顧一歧一進門便躺在美人榻上,“今夜我委屈點,睡榻上。” 姜杌勾唇一笑,把包袱丟到床上,“行,多謝顧大人成全。今夜,我與她睡床上?!?/br> 顧一歧:“……” 孟厭四處摸著房中的金器,語氣羨慕漸多,“連燭臺都是金子做的,真有錢啊?!?/br> 冬日的夜,來得極早。 一行人在房中待了不到一個時辰,有丫鬟輕聲敲門,“主子請貴客前去觀星閣用膳?!?/br> 涂吾帝君應聲開門,對著丫鬟一陣道謝。 幾人跟著丫鬟穿過一眼望不到頭的回廊,直走到一處高聳的閣樓前。 匾額與對聯(lián)金光閃閃,一抬頭,檐上的金龍,騰空欲飛。 丫鬟引他們?nèi)雰?nèi)登樓,閣樓的最高處,有十人正坐在桌前。 見他們到來,邊昭義起身來迎,“幾位,快坐下?!?/br> 與邊昭義坐在一起的翩翩公子,相貌俊秀,“晚生姓周名恂,尚不知幾位的姓名?” 月浮玉正要開口,涂吾帝君已做到周恂身邊,與樓中十人介紹起來。他先指著月浮玉,“老夫姓牛,名半山。這個不孝子,叫牛大力,旁邊那個女子是老夫的大兒媳,叫翠仙?!?/br> 又指著顧一歧,“他是老夫的義子,叫牛二狗。旁邊一男一女,一個叫溫僖,一個叫桃仙?!?/br> “原來是大力公子與二狗公子……” 第102章 人之惡(四) 樓中陷入片刻的沉默,邊昭義尷尬開口,“兩位公子相貌堂堂,牛叔怎會為他們?nèi)∪绱怂讱獾拿???/br> 涂吾帝君自顧自倒酒,“賤名好養(yǎng)活。老夫從前有兩個兒子,名字倒雅致,活到三歲便沒了?!?/br> “原是如此,牛叔真是用心良苦?!?/br> 一頓飯吃到一半,孟厭已辨出不少妖怪的相貌。 這十人中,周恂與邊昭義最為俊俏,邊小姐最是貌美。 當然,其他七人的相貌,也是凡人中難得一見之貌。 觥籌交錯間,周恂端著酒杯,坐到月浮玉身旁,“大力公子,怎來了永安鎮(zhèn)?” 月浮玉無奈應道:“做了錯事,來此避世?!?/br> 周恂正欲細問,涂吾帝君拍桌而起,怒氣沖沖,“錯事?你與翠仙勾搭成jian,不惜殺了她原先的夫婿,也要娶她。人家爹娘帶上整個門派找上門尋仇,你的五百年修為差點沒了。” 話音剛落,滿樓寂靜。 邊昭義試探著問道:“牛叔怕是喝多了,本公子瞧大力公子方到弱冠之齡,哪來五百年修為之說?” “爹,你喝多了。”月浮玉與顧一歧上前欲扶走涂吾帝君,“走,兒子扶你回房?!?/br> 涂吾帝君揮手推開兩人,“要回,你們回去。周公子與邊公子心善懂禮,老夫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自該好好感謝他們。” 月浮玉冷言冷語,“行,我們走了,你慢慢報恩吧。” 說罷,他轉身叫走另外幾人。 下樓時,他對著涂吾帝君,眼角泛紅,憤恨道:“你浪蕩半生,何時管過我與弟弟?如今在外人面前,倒知擺些為人父的架子?!?/br> “逆子,滾!” 月浮玉頭也不回,下樓離開,四人在后面急追。 等甩開丫鬟后,月浮玉總算停下,“涂吾帝君是裝的。他想以身為餌,引誘這十個人入局?!?/br> 孟厭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整日哭鬧,原來是為了接近這十個人?!?/br> 他們來時編好的身世與來歷,涂吾帝君明明清楚,卻另編了一個故事。 看來,他應該已經(jīng)識破這十個人的身份。 崔子玉:“他既已知曉真相,為何不撤去結界?” 回廊蜿蜒,好似吞人的怪物。月色不明,月浮玉低頭嘆息,“我猜,他想找回那些因他消失的妖怪吧?!?/br> 孟厭:“他撤去結界,我們抓住那些人審問,不就得了?” 幾人在角落低語,姜杌在四周走來走去。 暗夜的角落,此刻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月浮玉幽幽道:“這些人心狠手辣。若他們不肯說,我們拿他們毫無辦法。涂吾帝君這法子雖冒險,但確實能找到所有消失的妖怪與沈修榮?!?/br> 只是他也不知,涂吾帝君到底想怎么引那些人上鉤。 “走吧。往日在天庭,數(shù)他心眼最多?!?/br> 觀星閣中,涂吾帝君喝了不少酒。眼淚不停落下,混進酒里,他不管不顧,一杯飲盡。 邊昭義與周恂一左一右為他倒酒,“晚輩有眼無珠,竟不知牛叔原是修仙之人。” 涂吾帝君擺擺手,“散仙罷了。倒是有幾個弟子,如今名列仙班?!?/br> 之后,他隨口說了幾個神仙的名字。 周恂笑著開口,“牛叔真是謙虛,您說的幾位上仙,可不是普通的神仙。” 涂吾帝君的手,搭在周恂與邊昭義的肩上,“這幾個人,從前只是普通的凡人罷了,根骨比你們還差。得老夫十年教誨,便飛升成仙?!?/br> 話鋒一轉,涂吾帝君凄涼一笑,“若非兩個逆子闖下大禍,老夫怎會連散仙都做不了……灰頭土臉帶著家當和法寶,來永安鎮(zhèn)避世。” 樓中伺候的奴仆早已沒了蹤影,十個人不聲不響圍上來,“牛叔,永安鎮(zhèn)只是一個小鎮(zhèn),你為何偏偏來了此處?” 涂吾帝君面色漲紅,手在半空中比劃,“你們還想騙老夫呢。往日在天庭,涂吾那個莽夫,早與老夫說了。永安鎮(zhèn)有他設下的結界,三界所有法術在此,通通不管用。結界只他能破,躲在此處,保管天庭也找不到” 邊小姐聲音嬌俏,“牛叔,你還認識涂吾帝君嗎?” 聞言,涂吾帝君樂開了花:“認識。老夫與他師父三清大帝是酒友?!?/br> “呀,牛叔真是神仙!” 涂吾帝君樂呵呵又喝下一杯酒,“若你們想成仙,老夫有的是法子助你們飛升……” 話未說完,他一頭栽倒在桌上,手上仍拿著酒杯,喃喃在喊:“倒酒?!?/br> 風過閣樓,呼嘯的風聲中,夾雜著十個人興奮的話語。 “妖怪這身子雖好,但遠不及神仙?!?/br> “依我說,留下這個糟老頭。等我們升仙,再殺了他?!?/br> “這事,要跟沈修榮說嗎?” “說了,這五仙一妖便是他的。你們難道忘了?他十年前得了一個半仙妖怪,死活不肯讓出來。” 北風呼呼在吹,三間廂房中的蠟燭被風吹滅。 孟厭伏在姜杌懷中,遍體生寒。錦衾中哆嗦的手,被姜杌的手死死握住。 房門被人推開,走進幾個談笑風生的男女。 有一男一女坐在顧一歧身邊,摸著他的臉,打情罵俏,“這臉真是不錯。再等個幾年,你把他的身子奪了,我們便拜堂成親,如何?” “荇娘,你真愿意嫁我?” “只要你得到這具神仙的身子,我便嫁給你?!?/br> 男子一口應下,攬著荇娘來到床前。 邊小姐與兩個男子正在床前,另有一男子打著燈籠立在一邊。 有男子想去摸孟厭的臉,姜杌不動聲色轉身摟緊孟厭,將她整個擋住。 見此情形,邊小姐笑得前仰后俯,“她的臉,不值一提,也就你這個急色鬼瞧得上。倒是這男子的臉,雖有幾道印記橫在臉上,但我瞧著不錯。你們誰想要他的身子?” 提燈籠的男子率先開口:“姑姑,我想要?!?/br> 邊小姐身邊的男子厲聲道:“去去去。別跟為父搶,你再尋一個?!?/br> 幾人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外間下起了大雪,風雪中,十個人來去的腳印,漸漸被風雪淹沒。 孟厭等他們的笑聲消失,才敢睜眼,“姜杌,我害怕……” 她躲進姜杌懷里,小聲哭泣。 那些人,旁若無人說著奪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