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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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性命,在他們眼中,連螻蟻都不如。他們區(qū)分性命之價(jià)值,只憑喜好,只看相貌。 他們是人,卻比妖怪惡鬼還歹毒。 姜杌緊緊攬著她,低頭在額頭落下一吻,“別怕,我護(hù)著你?!?/br> 今夜的風(fēng)雪,至次日午間才短暫停歇。 “我虛長你們幾歲,兩位姑娘可叫我蕓娘jiejie?!边呅〗銕е粋€女子一早來找?guī)兹?,約他們?nèi)ユ?zhèn)上看戲,“這是二妹邊荇,年歲漸長,但性子驕縱,一直未婚配。” 孟厭挽著崔子玉俏聲應(yīng)好。 鎮(zhèn)上的戲臺在永安鎮(zhèn)的南面,他們到時,戲班正在準(zhǔn)備。 邊蕓莞爾笑了笑,儀態(tài)萬方,好一個大家閨秀,“真是來得不巧,幾位不如隨我去河邊走走?” 永安河邊,孟厭牽著姜杌,挽著顧一歧。 來往的男女,神色中鄙夷與羨慕交織。 邊蕓帶著月浮玉與崔子玉去了臨河茶肆品茶,邊荇跟在三人身后,時不時問問顧一歧與姜杌,“二狗公子,你真是癡情。為了桃仙姑娘,竟愿意與溫公子同處一室?!?/br> 顧一歧:“我愛她至深,自然愿意為她放下一切尊嚴(yán)?!?/br> 邊荇的眼中滿是贊賞之色,見姜杌溫柔為孟厭攏緊狐裘。她掩唇又問起姜杌,“溫公子,不知你與桃仙姑娘如何相識的?” 姜杌想了想,側(cè)身低頭看向孟厭,“自是一見鐘情?!?/br> “兩位公子真是世間難得的有情郎……” 余下的路程,邊荇半是感慨半是心酸,與三人說起她不肯婚配的緣由,“邊家富貴,那些登門求娶我的男子,多是為了家財(cái)而來。我看穿他們眼中的算計(jì),自此對世間男子失望至極?!?/br> 孟厭偷摸露出手,等手被風(fēng)雪吹得冰涼,她上前挽起邊荇的手,“荇娘jiejie,你真可憐?!?/br> 邊荇被她的手冰到,面上閃過一絲不悅,“所以啊,jiejie羨慕桃仙meimei,得兩位佳婿。若jiejie也能得到如兩位公子一般的俊秀男子,余生便無憾了吧?!?/br> 她說話時羞紅了臉,不停拉著孟厭喊meimei。 一來二去,孟厭瞧明白了。這邊荇,不僅看上了顧一歧,還瞧上了姜杌。 甚至,已經(jīng)等不及奪舍,便想與他們二人成好事。 看著遠(yuǎn)方滾滾而來的烏云,孟厭計(jì)上心頭,“荇娘jiejie,你身子弱。兩個男子的折騰啊,你把握不??!” “meimei真是為我著想?!边呠籼ь^,眼眶中閃著淚光,“昨日我一見桃仙meimei,便覺親切。若能與meimei姐妹相稱,做當(dāng)世的娥皇女英,不失為一樁美事?!?/br> 顧一歧與姜杌啞然失色,倒是孟厭,笑吟吟擺手,“荇娘jiejie,我喜歡三人行,不喜歡四人行?!?/br> 戲臺之上,隱隱傳來鑼鼓聲。 三人并肩離開,獨(dú)留邊荇立在原地,陰惻惻看著孟厭。 今日戲班唱的是《四郎探母》,幾人坐在臺下。邊荇與邊蕓湊在一塊,交頭接耳。 孟厭與崔子玉親熱挽著手,壓低聲音,“昨夜,你們房中進(jìn)人了嗎?” 崔子玉一邊拍手一邊點(diǎn)頭,“來了,好幾個。有人瞧上了我的臉,有人定下月大人的身子歸屬?!?/br> “涂吾帝君的房中,難道沒進(jìn)人?” “他一個糟老頭子,他們看不上?!?/br> 邊荇與邊蕓借口有事離開,崔子玉湊到孟厭耳邊,“今日一早,涂吾帝君進(jìn)房,假裝與我們吵架。他說,巫九息在沈修榮手上,活著。” 第103章 人之惡(五) 戲臺之上,寒風(fēng)悲笳。 雪穿珠簾,越粉墻,悠悠飏飏飄進(jìn)戲臺。 楊四郎悲唱,“金井鎖梧桐,長嘆空隨,一陣風(fēng)?!盵1] “走吧,我們這兩個逆子,該回去孝順老父了。” 一路穿鎮(zhèn)而過,回到邊家時,邊家與周家的十個人整整齊齊坐在廳中等他們。一見幾人到來,邊昭義笑著招手,“幾位快坐下?!?/br> 涂吾帝君高坐主位,身邊是幾個男子。 月浮玉帶著幾人上前,不咸不淡問候,“爹,我們回來了?!?/br> 涂吾帝君將桌子拍得啪啪作響,“逆子,整日不修煉,跑去戲班看戲。老夫費(fèi)心引你入道修行,不如再收幾個義子……” 月浮玉皺眉坐下,端起金碗,默默用膳。 涂吾帝君罵完月浮玉,仍嫌不解恨,指著顧一歧便是一句,“老夫今日聽邊二小姐說,對你有些好感。老夫瞧你也別跟著桃仙了,就留在邊家,娶邊二小姐為妻?!?/br> 滿桌人夾菜的手懸在半空,顧一歧喏喏反駁,“爹,我們?nèi)齻€的日子,過得挺好的?!?/br> 涂吾帝君吹鼻子瞪眼,側(cè)身盯著他,嫌棄之情溢于言表,“你一個神仙和一個妖怪爭寵。若傳出去,老夫哪還有臉出門?!?/br> 月浮玉用筷子敲敲碗,“爹,你失言了。” 涂吾帝君環(huán)顧左右,滿面無所謂,“老夫瞧他們都是心善之人,不會亂說。再者,他們根骨不錯,是修仙的好苗子?!?/br> 許是得了涂吾帝君的承諾,邊荇拿著一壺酒,坐到顧一歧旁邊。臉上羞紅未褪,眸子里含著秋水,一舉一動間,萬種風(fēng)情似要溢出來。 顧一歧微微挪動,倒向孟厭,手在桌下胡亂地拉扯孟厭的衣袖。 邊荇見他耳根紅透,更覺心動。 她一邊倒酒一邊看向涂吾帝君,聲音微糯,“多謝牛叔成全荇娘的癡心……” 眼看邊荇快到倒進(jìn)顧一歧懷里,孟厭摔了碗,起身大罵涂吾帝君,“老匹夫,我還在呢。二狗是我明媒正娶的二房,你休想讓他娶旁人。阿僖,二狗。哼,我們走!” 顧一歧忙不迭推開邊荇,亦步亦趨跟在姜杌身后。 三人踏雪離開,直到坐進(jìn)房中,顧一歧依然心緒難平,“他到底想做什么!” 姜杌拍拍他的肩膀,挑眉打趣道:“弟弟,我瞧邊二小姐挺美的,你不如從了她?給我和桃仙騰騰床榻,好讓我們這對有情人廝守終生~” “滾——” 三人在房中托腮等另外三人回來。 孟厭閑來無事,問起姜杌去天庭一事,“你一個妖怪,為何能去天庭?” 姜杌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沉默的顧一歧,最終選擇敷衍,“我當(dāng)年擅入地府,是為大錯。他倆上回帶我去天庭,專程找大人認(rèn)錯?!?/br> 孟厭咬著手指,“阿旁說你從前是我的跟班,你擅入地府這事,不會連累我扣分吧?” 身邊的姑娘仰著頭,似明珠般的大眼忽閃忽閃,一臉無辜之色。 姜杌心弦一顫,忽地起了捉弄之心,“擅入地府這事,倒沒扣分。但因你好色收我做暖床跟班,犯了天條。大人打算從下月起,每月扣你三分,另罰沒所有俸祿?!?/br> 他伸出三只手指,“大概要扣三年?!?/br> “???豈不是我不僅官位不保,連俸祿都沒有?”孟厭亂了心神,“要不我們快些成親,我與你搬出去,正好不用受罰?!?/br> 顧一歧抱著手,心覺兩人無聊至極,“他騙你的?!?/br> “你個壞妖,整日騙我!” 戌時中,隔壁房門有了響動。 而后,月浮玉牽著崔子玉入內(nèi)??粗櫼黄纾媛锻?,“顧大人,你從了邊二小姐吧。” “不。” 顧一歧難得冷臉,“查案,難道需要犧牲色相?” 月浮玉坐到他身邊,將涂吾帝君的計(jì)劃細(xì)細(xì)道來,“他打算以修仙為由,騙他們帶他去關(guān)押妖怪的地室。等你和邊二小姐成親當(dāng)日,我會讓鬼差們潛入,將這十人與他們的幫兇一網(wǎng)打盡?!?/br> 孟厭:“他不能先把結(jié)界撤了嗎?” 月浮玉搖頭,“結(jié)界一撤,這些人便是有修為的妖怪。稍有不慎,他們會逃之夭夭。” 結(jié)界于永安鎮(zhèn),既是保護(hù),亦是束縛。 同樣失去法力,他們幾人尚會些拳腳功夫。而邊家與周家人,在結(jié)界中,只會是一無是處的凡人。 孟厭嘆氣,“顧一歧,我護(hù)不住你了。唉,忍忍吧,幾日便過去了……” 顧一歧迎風(fēng)站在窗邊,咬牙答應(yīng),“行!” “顧大人真是舍身忘己?!?/br> “姜杌,你再多嘴,我馬上去找邊二小姐,要她一起嫁你?!?/br> 姜杌知趣閉嘴,挨著孟厭坐下,“對了,涂吾帝君說已有巫九息的下落?” 月浮玉微微點(diǎn)頭,“昨夜,他們以為涂吾帝君醉酒,在他耳邊提起沈修榮手上有一個半仙妖怪,應(yīng)該是她。今日,涂吾帝君又旁敲側(cè)擊問過幾句,眼下可以肯定巫九息在沈修榮手中?!?/br> 姜杌不解,“沈修榮留著巫九息作甚?巫妖一族,修為極差,巫九息連無雪都打不過。” 月浮玉招手讓幾人挨近些,“他猜是為了給一個人續(xù)命?!?/br> “誰?” “沈修吉,沈修榮的弟弟。自小缺魂少魄,時常被附身?!?/br> 涂吾帝君在永安鎮(zhèn)歷劫的幾十年間,親眼看著沈修吉長大,心生憐憫。 在一日醉酒后,他無意中泄露,仙人心尖血可治缺魂之癥。 他隨口一說,以為沈家人不會當(dāng)真。 誰知,沈家人暗中記下這句。 因不敢抓神仙,只好退而求其次,抓那些即將成仙的妖怪。 巫九息十年前被抓,沈修吉每日一碗心尖血,她便要日日受剜心之痛。 半仙之身,雖能愈合,但剜心的疼痛,幾乎永無止境。 姜杌記起巫九息的臉,那般要強(qiáng)的女子,此刻不知在何處過著怎樣的苦日子。 “巫九息自一千年前,便不肯變換相貌?!憋L(fēng)吹得燭影搖搖晃晃,姜杌與他們說起他認(rèn)識的巫九息,“她是族長,但巫妖中沒幾個人服她。為了爭一口氣,她日夜苦修,期望成為巫妖一族中,第三個成仙之人?!?/br> 她沒有如前兩位同族一般,去找一個恩人相助。 而是選了最苦的一條修仙之道:悟道修行。 巫九息要護(hù)著全族,又要管理息閣,為巫妖一族攢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