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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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獲得了答案,心口涌起一股勁沖開了這幾天卡在喉間的苦澀,蔓延了全身。 他無法確切描述這種感覺,很慶幸、很難得、很渴望、很不敢想象,就是苦得很。教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朝南不是,朝北也不是,醒著不是,蒙著也不是。 他知道自己要怎么辦,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種無措感比他當初喜歡上鬼自逍時還要強烈。 喜歡鬼自逍沒什么負擔(dān),心動即可行,天王老子也攔不住,可是喜歡蕭遣,卻有重重心障。 他從來不覺得身份是情感的障礙,所以他決定與鬼自逍在一起時,壓根就沒考慮過他是與大齊有國仇的古鏡臣子,只想著怎么挑逗眼前那個年過四十、情緒容易波動的癡情大叔,可為什么身份落到蕭遣身上就行不通了,他不敢了呢! 明明鬼自逍就是蕭遣啊! 或許他腦袋靈光一點,早該發(fā)現(xiàn)“鬼自逍”三個字反過來就是“蕭子規(guī)”。 不對不對。 蕭遣二十一歲之前就沒出過大齊,二十一歲之后,月剎羅已經(jīng)死了,他哪里有機會與月剎羅結(jié)識并產(chǎn)生刻骨銘心的單戀?所以蕭遣不是鬼自逍。 他迫使自己去證實蕭遣不是鬼自逍,仿佛這樣問題就會變得簡單一些,他看起來也會顯得勇敢且智慧一些。 可如果蕭遣不是鬼自逍,那他為什么會穿耳洞?即穿了耳洞,平時為什么要藏著? 江熙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趁人之危”不就是想證明蕭遣就是鬼自逍嗎?你猜對了,又為什么要否認呢! 鬼自逍說過的話一遍一遍不可控地縈繞耳側(cè)。 ——“是我一廂情愿,他一直不知道?!?/br> ——“你能想象從此見不著明月了嗎?從此長夜如祭?!?/br> ——“月剎羅會滿口污言穢語嗎,會殺人不眨眼嗎?” “你以前是不會的……我沒保護好你,我很抱歉?!?/br> ——“一枝花,你又是什么來頭?” “家妻?!?/br> …… 蕭遣就是沒有見過月剎羅?。『谑邢嘤鰰r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把蕭遣轟走,那蕭遣還能怎樣,只能以鬼自逍的身份折回來,以雞血石引他上鉤,再虛構(gòu)出與月剎羅的虐戀。 這樣蕭遣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把他當成月剎羅,大大方方地帶他去看明月、看日出、看大漠美好的一切,并毫無忌憚地傾訴相思,每一句都是對他明晃晃的表白。 江熙!你就是個十足愚蠢的棒槌! 第081章 時疫爆發(fā)(7) 變了,很多事的邏輯因此變了。 既然蕭郁早知道蕭遣好他這口,那蕭郁要求他潛入王府作敗蕭遣名聲的目的就是假的。因為只需要將先帝秘召之事輕輕公之于眾,蕭遣就名譽掃地; 也用不上煞費苦心給蕭遣下斷子絕孫散,因為蕭遣用不上; 盡管蕭郁愛嗆蕭遣,卻未有過實際的針對打壓; 放他入王府,蕭郁本身也扛了一半的聲討,所以哪里是手足相殘,明明是“哥哥開門送嫂子”,不對,是“送哥夫”。 至始至終,就他一人內(nèi)心戲豐富! 他搞錯了一件事,忘了自己死去的十年是他們成長的十年,早不是他心中連自身都照顧不了的笨小孩了,他們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已經(jīng)開始玩弄人于鼓掌之中,已經(jīng)變成陰險狡猾老狐貍! 現(xiàn)在他才是那個弟弟,還故作高深,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tài),看在他們眼里像極一只純情無害的小白兔了吧? 小白兔流下兩滴挫敗的、不爭氣的、后知后覺的眼淚,順著下頜滴在歡歡的臉蛋上。 “歡歡我該怎么辦?”他求問懷中壓根不知事的嬰兒。 嬰兒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表示沒戀過,也很懵。 他埋頭在歡歡圓鼓鼓的肚子上,柔軟的棉襖攜帶暖暖的體溫敷在他的臉上,很是治愈。 煮藥的白汽騰騰直上,一點風(fēng)都沒有,池塘的水卻泛起漣漪,一圈接著一圈。 晾了許久,他悟了,就如冷安所說,他繼續(xù)裝失憶、裝不知情,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他抬起頭來問歡歡:“對吧?!?/br> 歡歡“喔”了一聲,以示鼓勵。 江熙拍拍腦袋,似把什么東西從腦子里拍出去,然后面無表情地走去肖祿的房間。 肖祿剛剛睡醒,江熙打開了窗,陽光便灑了半間屋子。“大夫說透透氣會好些。” 肖祿撐起上半身坐起來,道了一聲“謝了”。 江熙:“身體好些了嗎?” 肖祿感受了一下,道:“頭痛好一點點了?!?/br> 江熙在他身后墊了只軟綿綿的枕頭,道:“那太好了。想吃了嗎?我去給你拿吃的,你現(xiàn)在可牛逼壞了,是第一個好轉(zhuǎn)的,得趕緊好起來,給他們打個樣,陛下也好安心?!?/br> 隔壁五大三粗的冷安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又越來越多的人進來,教人惶惶不安。 肖祿食欲缺缺,但江熙說得在理,道:“那就吃些吧?!?/br> 江熙出去,回來時一手拎著一只小方桌,一手提著籃盒,麻利地在肖祿身前布好一粥一葷一素,將筷子塞進肖祿手里。 歡歡被江熙用布兜綁在懷中,嘟著嘴,專心致志地玩著老虎布偶,格外乖巧安靜。 “哎!”看江熙忙前忙后,肖祿無奈嘆氣。不談那些前因后果,只論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他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