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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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來?不宰了你我不姓江!”只恨自己四肢無力,不能扒了這瘋狗的皮。 玉堂雖不習(xí)武,但還是能把病中的他推倒,然后一腳踩在他身上,看到桌上放有一碗湯藥,端起來嗅了嗅,問道:“這是治高熱的?” 他喝道:“你起開!” 玉堂才抽開腳,把湯藥一飲而盡,苦到皺眉,又嘖嘖嘴道:“上好藥材熬出來的湯真是濃稠?!?/br> 他忽然想到玉堂不該出現(xiàn)在這,作為被瞧見與聞既一齊上了船的人,應(yīng)該被刑部抓去審問,必然逃不開裁決。“你怎么沒被下獄?” 玉堂輕輕一笑,好似在說“你在開什么玩笑”。“你怕不是不知道我原職是做什么的吧?!?/br> 是了,玉堂又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于飛案都是他按下來的,作為刑部官吏,反審查能力自是一流。他問:“定案了?” 玉堂挑了挑眉毛:“當(dāng)然。聞既不慎失足落水,被水草纏身溺亡?!比缓蟪堕_衣領(lǐng),露出被匕首割傷的疤痕,道,“要不是你下手太慢,逼得我割了一刀,被他們針對查問兩天,不然我早出來了。我還故意將死亡時間延后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內(nèi)不說你有無回到江府,只要碰上個人,就能洗去在場的嫌疑。怎么樣,我給你考慮得周到吧?!?/br> 怪不得玉堂要他自個游回岸上,估計現(xiàn)場也被玉堂收拾得毫無痕跡。 他上前拽住玉堂的衣領(lǐng):“無恥!不是你我能殺了人?” 第090章 變壞(6) 玉堂一臉無辜,雙手舉起來:“不是吧江大人,殺個聞既你哪來這么強烈的道義感,看于飛的死狀,你又不是下不去狠手,難道他也是我逼你殺的。怎了,還假裝自己是純情無知小白兔吶?” 這廝說話甚是誅心,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聞既的后臺比于飛大,你慫了!不然聞既比于飛罪孽深重,你怎么還怪起我來?原來在江大人眼里殺人也分三六九等?!?/br> 玉堂根本不明白他憤怒的點在哪。所謂知音難求,只因一篇文章,他便可以一度無視玉堂的危險而去靠近,他登船那一刻就是要挽留玉堂,哪知一刻鐘后他就被玉堂坑了。 他咬牙道:“我哪里招惹你了,至于對我下死手?!” 玉堂眼角帶著笑意,湊近,盯著他的眼睛:“當(dāng)然是因為江大人前途無量。放眼整個朝廷,還有比江大人更好用的刀子嗎?” 他扇了玉堂一巴掌,道:“我會去自首,你別想好?!?/br> 玉堂倒是無所謂,在他房間里東摸西摸,像在翻找什么玩意,道:“去唄,難道我這cao了狗的人生還能爛到哪去,像我這種人,死不叫死,叫解脫?!比缓笤谑釆y臺上摸到一枚發(fā)冠的金珠,咬了一下辨別真?zhèn)?然后收進自己的兜里,當(dāng)著屋主人的面明目張膽地偷。 “不過話說回來,我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或者說,你沒看到我活著的價值嗎?” 他:“所以你要進去,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仔細?!?/br> 玉堂伸了個懶腰,扭扭脖子道:“好沒意思,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玉堂在明示,如果自己被抓,必將自戕?!拔艺媸前踪M心思。當(dāng)晚看到你,我還瞎興奮了一陣,白白讓聞既爽了。早知道你是這個意思,我也不計殺他了?!?/br> 這廝說起這種事竟風(fēng)輕云淡,他都沒耳朵聽。 見他不語,玉堂問道:“你心里沒病吧?你不能因為我強些而不當(dāng)我是受害者,難道我得像白檀一樣手無寸鐵、毫無反擊之力,并且是個女人才能激起你的同情,才能減輕你殺死一個惡人的負(fù)罪感?” 他:“聞既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你們是狗咬狗!”他路過都被咬一口。 玉堂笑起來:“哈哈哈哈,算了,遲鈍。”他埋頭吃光桌上的點心,看來是餓極了,然后起身離開。 他攔住玉堂:“有什么話直說,別釣著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br> 玉堂:“你都要自首了,顯然耐心用完了?!?/br> 他:“你已經(jīng)逼得我殺死聞既,還要怎樣,你總有目的,不然大費周章做這么多,就為半途而廢?” 玉堂:“你是在邀請我嗎?” 他微合眼瞼瞄著眼前的人,點點頭。 他要把科場背后的絲絲縷縷弄清楚,揪出聞既作惡的證據(jù),自證不是“殺人”,而是“替天行道”,這樣內(nèi)心才能好過。 玉堂:“那當(dāng)然有??茍鍪枪P大買賣,偷題、寫文、賣文,比當(dāng)官來錢快,成交一筆五五分成。怎么樣,合伙吧!你是陛下跟前的人,你負(fù)責(zé)偷題,我有資源,我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買主。” 他:“好,成交?!?/br> “很好。”得到他敷衍的口頭承諾后,玉堂開門見山道,“殿試考期快到了,你盡快把考題偷出來,再把文章寫了,我拿去賣。” 說得好生輕巧。他反問:“你干過殿試沒有?” 玉堂:“干過?!?/br> 他:“成了沒有?!?/br> 玉堂:“成了兩成?!?/br> 他:“怎么說?!?/br> 玉堂:“因為八成的蠢貨背不下來。” 連答卷都背不下來,可見殿試混入了多少無能之輩。 他:“成了的兩成是什么成績?!?/br> 玉堂:“穩(wěn)在前二十名?!?/br> 他:“你偷過題嗎?” “我連皇宮都沒資格進怎么偷。”在原先的組織里玉堂只負(fù)責(zé)寫文。 他:“殿試的考題是臨考前十天皇帝親自擬定,此前可能會在朝堂上暗拋出一些問題,來圈定考試范圍,然后在開考前三天將擬好的五六個考題通過抓鬮的方式選定,選完就燒,考題只在皇帝心里。殿試當(dāng)天,皇帝親考,才會把考題念出來。你告訴我怎么偷題?即使偷題順暢,在余下不到兩天的時間里,還要我照題寫卷?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