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曠牧魈,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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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楚把莫思文和顧子語送到了莫思文的別墅。 莫思文輸入密碼開了門,對顧子語說:“你先去洗個澡,換件衣服。你的睡衣在左邊衣柜的第二格?!?/br> 顧子語點了點頭,茫然的走進了臥室。 莫思文看到她關上了房門,確定她不會聽見他說話,才對喬楚說:“一會兒報刊亭開門后,你把今天所有的報紙都買一份。” 喬楚一目了然的問:“你想知道他們會怎么報道昨天的事?” 莫思文嗯了一聲,雖然他相信唐老師一定會打點好一切,但他還是要親眼看看今天的報紙。 因為顧子語必然會看,他必須在她看之前先把好關。 “放心,記者不會亂寫的?!眴坛捨康恼f。昨天,顧家已經派人去了羅馬假日酒店,向所有賓客“宣布”:顧振雄突發(fā)心肌梗塞過世。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顧振雄只是像許多上了年紀的人一樣,在同一時間走完了人生最后兩個階段。他只是走得有些匆忙而已,并沒有其他什么特別。 莫思文聽喬楚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被特別“關照”過了,他沒有問顧家具體是怎么做的,但昨天那邊的情況一定和顧家一樣混亂。 莫思文不由自主的想起顧子語昨天被曠牧魈的手下用槍指著的樣子,她面色從容,毫無懼色,可見她早就經歷過這樣的大風大浪,而且還依然簡單、快樂的成長。希望這一次,她也能早日從顧振雄過世的風波里走出來,恢復成她原來無憂無慮的樣子。 喬楚拍拍莫思文的肩膀,“你也去沖個涼,你不照顧好自己,怎么能照顧好里面那位顧小姐。公司的事你不用擔心,什么時候家里的事都辦妥了,什么時候再去上班?!?/br> “好,辛苦你了!” 送走了喬楚,莫思文也去清洗了一番。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他看見顧子語坐在客廳里等他,她的眼睛像兔子一樣又紅又腫,顯然剛剛洗澡的時候又哭過了。 “有事跟我說?”莫思文洞悉的問。 顧子語輕輕的點了點頭,眉宇之間有掙扎的神色。 莫思文也不催她,靜靜的等她準備好了再開口。 但是,即便莫思文清楚顧子語在這個當口要說的不會是什么好事,他還是沒料到她會對他說:“你明天能陪我去醫(yī)院嗎?” 莫思文心里一驚,她是想去打胎嗎? 他知道她一定會為顧振雄的死做些什么,但他卻沒想過她竟然首先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開刀。 因為曠牧魈殺死了她的父親,所以她要殺死曠牧魈的孩子嗎? 這個傻女人,她以為這樣做她心里的愧疚就能少一些嗎?她錯了,若她真這么做,她早晚會后悔她既間接害死了自己的爸爸,又親手殺死了自己的骨rou。 “你去醫(yī)院干什么?”莫思文明知故問。 顧子語幽幽的說:“這個孩子我不想要了?!?/br> 知道莫思文肯定不會贊同她的決定,她先就阻止了他的勸說,“不要跟我說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可能為殺死我爸爸的人生兒育女。” 莫思文點點頭,“我尊重你的決定。這是你和曠牧魈的孩子,我無法左右她的去留。但是,我不會陪你去醫(yī)院。” 顧子語知道莫思文是在變相的阻攔她,因為人流手術單上必須有孩子父親的簽名,不然她也不會叫他陪她去。 可是,他不肯去,她還能找誰呢? 難道要找孩子的親生父親曠牧魈嗎?不,這一輩子,她都不要再見到他! 顧子語眼眶又紅了,她才發(fā)現她好無能,她一個人連打胎這種小事也做不了。 看她責備自己事事難為的樣子,莫思文抽過幾張紙巾遞給她,無奈的說:“為什么你不能換個角度想想,你肚子里懷著的是你爸爸的外孫?” 說完,他站起身來,“你再想想,我出去一趟?!?/br> 在玄關換好鞋子,莫思文不放心的回頭看著顧子語,“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顧子語吸吸鼻子,“可以?!?/br> 莫思文依然覺得留下她一個人不妥,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莫思文打開門,曠牧魈就站在外面,只有他一個人。 “我想見見顧子語。”曠牧魈的強勢完全不復存在。 莫思文點頭,“好,你們談。我正好要出門。” 曠牧魈頷首致謝。 邁著沉重的步子慢慢走近顧子語,她被傷心包圍的脆弱模樣讓曠牧魈心口比腰間更疼,而不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的傷痛。 曠牧魈就靜靜的站在距顧子語一步遠的地方,靜靜的凝視她。 顧子語也望著曠牧魈。他進門的那一刻,她幾乎差點條件反射的沖上去,不顧一切的和他同歸于盡,可她想起莫思文的話,想起mama的隱忍求全,她沒有動。 仇人就在眼前,她卻報不了仇,而且,她還愛著這個仇人,這樣的心情,顧子語終于真正的懂了。 顧子語突然揚起一絲笑,一絲極其苦澀、酸楚的笑,笑里帶淚,“曠牧魈,你知道你對我說過的話里,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哪一句嗎?” 曠牧魈不知道。 顧子語告訴他,“是‘都過去了’,我曾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話。你第一次對我說這句話,是在海邊,我等不到失約的柏寒辰,你告訴我,都過去了;你第二次對我說這句話,是在三方帝國,我得知柏寒辰的死訊,你又告訴我,都過去了。我們之間一直橫著柏寒辰的死,你是怎樣艱難的放下他的死,牽起我的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沒有你的勇氣,你的堅忍,你的執(zhí)著,我忍受不了你能忍受的痛苦,所以......這一次,我們過不去了。” “我知道。”曠牧魈眼神黯然,是他親手葬送了他們來之不易的愛情,斷送了他今生唯一可能得到幸福的機會。 他不能告訴顧子語,他其實并沒有打算殺了莫思文,很多時候,死是最好的解脫,而他是這么恨莫思文,恨他奪走了他今生唯一的愛,又怎么會讓他輕易的死去。 但愛情有時就像流沙,你越想握緊它,越是抓不住它。 曠牧魈從未想過他會誤殺顧振雄,他的每一分人生軌跡都是按照精準的計算后步伐去走的,卻不想唯一一次偏離軌道、失去偏頗,就是這樣不可挽回的大錯,若是他能預見未來,他寧愿忍痛放開顧子語的手,也不愿意看到她傷心落淚。 他為她放下了柏寒辰的死,他深有體會那有多難,所以,他不要顧子語放下顧振雄的死,她已經經歷了他一樣的生離死別,他不要她再經歷他一樣的痛苦掙扎。 “既然過不去,就努力忘了吧。”忘了他給她的愛,忘了他給她的痛。 顧子語點頭接受曠牧魈的建議。 她原本還想問他:你說我們到底怎么了?我們不是彼此最愛的人嗎,為什么我們也是彼此最恨的人?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是否從一開始,從她遇見柏寒辰,就錯了? 如果她和柏寒辰沒有相遇,柏寒辰就不會死; 如果柏寒辰沒有死,曠牧魈就不會為他報仇; 如果曠牧魈不為柏寒辰報仇,他就不會認識她; 如果他從來不曾認識她,他們就不會相愛; 如果他們不曾相愛,她就不會為了愛他而離開他,他也不會因為嫉妒而朝莫思文開槍,更不會誤殺爸爸。 所以,究其根源,錯的人是她。其他人,包括曠牧魈、包括莫思文,都只是她所犯下的過錯里的配角...... 但是現在,顧子語什么也不必再說、不必再問,因為事情已然發(fā)生,再怎么追根究底都沒有用,還是忘記比較適用。 他們改變不了事實,那就調整他們的記憶,把那些不敢觸碰的傷和痛,都封存起來。以后,她的生活里沒有愛,沒有恨,只有責任。 果然......曠牧魈總是能給她最好的建議,而他給她最后的建議就是忘記。 “再見?!彼龑缒流陶f,眼眶泛著點點淚花。 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見。 曠牧魈卻說:“我不會說再見。我只可以答應你,沒有你的允許永遠不再打擾你。但若有一天,你還有需要我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不管什么時候,只要你往回看,一定能看到我就在你身后?!?/br> 最后,他把一條項鏈交到顧子語手里,“這個給你弟弟,假若顧家有事,無論大小,讓他戴上這條項鏈,自然會有人幫他?!?/br> 顧子語沒有拒絕,曠牧魈必定知道她保護顧家的責任和決心,他必定也知道憑她一己之力一定是力不從心,所以才要給顧子問這條項鏈。 她不肯接受他的任何幫助,她寧愿抹掉所有和他相關的東西,就像她的生命中從來未曾出現過曠牧魈這個人一樣,可是,她不敢保證,失去了爸爸的顧家需不需要幫助,她也不敢保證,她的能力是否能支撐起她的決心。 又一次,顧子語向現實低下了她高傲的頭。 她拽緊了項鏈,眼神堅決,“曠牧魈,再也不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