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顧振雄,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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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牧魈再看顧子語一眼,把她此刻的模樣鐫刻在心底,轉(zhuǎn)身離開。 他必須記住他讓她難過的樣子,才能控制住自己回來找她的沖動! 打開門,莫思文就站在車邊。他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但他一直沒有去打攪顧子語和曠牧魈。 曠牧魈不愿承認(rèn)他漸漸開始欣賞他,他也不愿承認(rèn)他非常嫉妒他,但他卻必須面對現(xiàn)實,以后的日子里,他沒有陪伴顧子語左右的資格,但是他有。 在他面前站定,曠牧魈鄭重交代:“以后,子語就交給你了。” 莫思文也堅定承諾,“放心,雖然我給不了她你能給的榮華富貴,但我會傾我所有,讓她過得快樂、無憂?!?/br> 曠牧魈拍了拍莫思文的肩膀,“是男人,就要說到做到?!?/br> 然后落寞的獨自遠(yuǎn)走。 有些事,有些話,他們應(yīng)該問清楚的,但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個共識,就是要讓顧子語好好的生活下去,那些都不再是重點,所以不必非要再問出口。 比如: 莫思文沒有問曠牧魈:你真的想殺了我嗎? 曠牧魈沒有問莫思文:顧子語肚里的孩子是誰的? ****** 莫思文目送曠牧魈消失在視線里,才打開車門拿出他剛剛買的東西。 都是給顧子語準(zhǔn)備的衣服鞋帽和日常用品。 她是從顧家被扔出來的,自然什么東西也沒有,他家里也只有她上次過夜時穿的一套睡衣,沒有其它衣物,所以一切都需要置辦。 他還給她買了一支手機,她原來那部留在顧家了。 拎著大包小包進(jìn)屋。 端坐在沙發(fā)里的顧子語的表情還是剛剛曠牧魈離開時的樣子,莫思文從未見過她那么決然的神色,他不知道她們談了些什么,但從一點也沒有被破壞擺設(shè)和物件來看,她們應(yīng)該是和平——分手了。 顧子語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找曠牧魈算賬的情緒,她一定也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和曠牧魈說再見的情緒,她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說明。 莫思文對莫歡的恨又深了幾分,如果不是她逼迫顧子語和曠牧魈分手,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好聚好散,所有的悲劇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顧子語。”莫思文輕輕叫了她一聲。 顧子語卻像從夢中驚醒一樣,顫栗了一下,然后茫然的應(yīng)了聲啊。 莫思文放下東西,在她對面坐下,“喬楚剛剛打聽到,你爸爸的葬禮定在下周三,墓地選在清園?!?/br> 顧子語忍了半天的淚順著眼角滾落,“我知道了?!?/br> 莫思文想提示她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她mama一定不會讓她參加她爸爸的葬禮,但看她這樣難過的樣子,他說不出口。 顧子語其實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點,她的mama,她自然比外人更了解。 “莫思文,你讓喬楚再去了解一下,我可以去到的最近的觀禮地方是哪里?”既然mama不肯讓她去現(xiàn)場,她就不去,她不能讓爸爸看著她忤逆mama;但是,她一定要去送爸爸最后一程,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也必須去! “好?!蹦嘉狞c頭答應(yīng)。她和他想象的一樣聰明,卻比他想象的更堅強,可是,她強迫自己堅強的模樣,讓他看得好難受。 看她此刻安靜的規(guī)劃著用自己的方式告別顧振雄,他突然寧愿她哭著鬧著吵著一定要去現(xiàn)場見顧振雄最后一面。 懂事的小孩子總是讓人心疼,懂事的大孩子也是。 ****** 顧振雄下葬的這天,天空飄著綿綿細(xì)雨。 送葬的隊伍凌晨五點三十六分從顧家出發(fā)。顧子語聽喬楚說,出殯的時間是mama請命理大師算過的,這個時候出門可以讓爸爸在那邊過得好一點。 mama原本不是迷信的人,但自從嫁給爸爸后就開始和爸爸一樣迷信了。 顧子語還記得,有一次,爸爸答應(yīng)得好好的要帶他們出去玩,但一翻看黃歷,上面寫著不宜出門,立刻就取消了游玩的計劃。當(dāng)時,他們姐弟三個都很不樂意,mama就當(dāng)著爸爸的面教育她們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改天再去玩也是一樣的?!焙髞恚职肿唛_了,mama又對他們說:“其實我也不信這些,但我信爸爸,所以,你們都要聽爸爸的話。” 爸爸mama就是這樣的深愛著對方,他們生活中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能透露出對彼此的濃情蜜意。 她們姐弟平???cè)氯轮尠职止芄躮ama,其實是羨煞極了他們的恩愛。 每一點回憶都能讓顧子語潸然淚下,她一襲黑衣站在清園一個守墓人值夜時休息的地方,透過窗戶望著外面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漸漸走近,又漸漸走遠(yuǎn)。 顧子言抱著爸爸的骨灰,顧子問捧著爸爸的照片,mama走在他們的側(cè)后方,她的模樣在幾天之間蒼老了十幾歲,背影也透著一股讓人心疼的、讓人心酸的蒼涼和落寞。顧子語多想上前攙扶著她,讓她脆弱的步子走得穩(wěn)當(dāng)一點,可是,她沒有資格這么做,她甚至連靠近她的資格都沒有。 她只能偷偷的站在這個角落里,偷偷的懺悔,偷偷的遙祝爸爸在另一個世界里一切安好...... 眼淚模糊了顧子語的雙眼,她看不清爸爸的葬禮具體是怎樣完成的,只聽到告別的聲音層層疊疊、震天動地的傳來: “老顧,一路走好啊......” “爸爸,一路走好......” “大哥,一路走好!” 顧子語心痛難當(dāng)?shù)亩琢讼聛?,把頭埋在兩腿之間,哽咽的跟著他們一起喊:“爸爸,一路走好,一路走好啊......” ****** 從顧振雄的葬禮回來,顧子語傷心到近乎虛脫。下車的時候,她一個腿軟跌倒在地,就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莫思文把她抱進(jìn)房間,放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就蹲在她的面前,可顧子語的眼神是空洞的,她水靈的眼睛里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莫思文知道她在思念她的爸爸,他也不想驚擾了她對亡靈的祭奠,所以他只是默默的陪在她旁邊,什么也不勸她,什么也不勉強她。 顧子語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不吃、不喝,到了晚上,也不睡。 莫思文傍晚問她:“晚上喝點粥,好嗎?” 她從凌晨三點起床到現(xiàn)在滴水未沾,他擔(dān)心她撐不住。 顧子語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但當(dāng)莫思文把粥送她嘴邊時,她卻怎么也不肯開口。 莫思文拿她沒轍,又說:“我送你去臥室休息吧。” 顧子語還是沒有拒絕,順從的讓莫思文把她從沙發(fā)上抱進(jìn)床上,可是,她的眼睛卻一直是睜著的。 莫思文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不是默認(rèn)了他的所作所為,而是她連話也不愿意說了。 到了第二天,顧子語還是一模一樣。 莫思文在她身邊守了一天一夜,又餓又累,連他這樣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都有點頂不住了,更何況是還懷著身孕的顧子語。 他無法不擔(dān)心她。 莫思文從臥室走了出來,打電話給喬楚,叫他請個醫(yī)生到家里來。他不想驚動顧子語的難過,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難為自己。 醫(yī)生很快來了,莫思文言簡意賅的描述了顧子語的狀況和他想要的治療效果: 第一:讓她睡覺; 第二:保證她的營養(yǎng)。 醫(yī)生先給顧子語注射了鎮(zhèn)靜催眠的針?biāo)?,十五分鐘后,藥效發(fā)揮出來了,顧子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然后,醫(yī)生再給她輸了葡萄糖和氨基酸。 輸完液后,醫(yī)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和突發(fā)情況的應(yīng)對方法,拎著醫(yī)藥箱走了。 喬楚留了下來,他看莫思文比任何時候都疲勞的樣子,忍不住數(shù)落他,“不是跟你說過要先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顧小姐嗎,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我都可以嫌棄你了?!?/br> 莫思文抿嘴澀澀一笑,“這還不好,給你有怨報怨的機會?!?/br> 喬楚賞他一枚斜眼,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貧嘴。 “顧小姐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不會醒,你趕緊吃點東西,也補個覺?!?/br> 莫思文點點頭接受他的提議。 打電話訂了餐。 等待送餐的空隙,莫思文不禁有些感慨,“你說我們是不是老了,以前熬幾天幾夜都不會覺得累,怎么現(xiàn)在才一天一夜,就覺得困頓了?” 喬楚癟癟嘴,想說:“因為你以前熬夜用的是腦,現(xiàn)在你熬夜用的是心?!?/br> 卻覺得這樣說會把氣氛引至凝重的方向,所以故作不以為然的說:“是你老了,我還很年輕?!?/br> 莫思文呵呵一笑,“行,你是小鮮rou?!?/br> 一吃完飯,莫思文就到主臥去了。 喬楚以為他是進(jìn)去看顧子語,結(jié)果等了半天都不見他出來,也跟著進(jìn)去看了看。 結(jié)果一推開門,喬楚就看到莫思文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瞇著眼睛打盹。 喬楚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愛情不僅讓人歡喜讓人憂,還讓人智商捉急——這個家里沒有其他的房間了嗎?就算真沒有,那么大個床,他躺上去休息不行嗎? 喬楚看不下去,拍了拍莫思文的肩膀。 莫思文睡得極淺,喬楚一拍他,他就醒了。 喬楚沖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到外面說話。 “什么事?”莫思文問。 喬楚嘆氣道:“你能去客房睡嗎?如果你不放心顧小姐,怕她醒來,沒關(guān)系,我?guī)湍憧粗?。?/br> 莫思文嘴角勾起一抹感謝的弧度,“別的什么我也不說了,你這半年的盒飯我都包了?!?/br> 喬楚心頭涌上一股難以表達(dá)的情緒,“你能把檔次略微提升一下嗎?”連續(xù)半年的盒飯,別說吃了,光想想就夠了。他是感謝他呢,還是惡心他呢? 莫思文搖搖頭,“這還真不能,我還得買奶粉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