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的心思完全不在床上，氣沖沖地推了一把，趁他重心不穩(wěn)，壓上他的肩膀。

    “如果沒好，我們還有下一次機會?！彼⒅Ьo牙關道，“我會讓這些花一直開下去！”

    暮楊很欣慰，可他要的更多，點了下姜唯的額頭。

    “我的生日禮物呢，你昨天可沒給我！”

    “什么?。　?/br>
    姜唯漲紅了臉，眉頭皺得更緊，“你還不反省一下，昨天為什么沒有效果！我忙乎了好久！”

    再想抱怨幾句已是徹底來不及了，被子在頭頂遮得昏天黑地。

    姜唯分不清東南西北，深深陷入guntang的呼吸之中。

    他的臂膀無處不在，好像此刻關心自己的手腳被帶去何方才更切實際……手環(huán)隨著衣物被褪去，也不用計較有警報聲了……

    ***

    紙張研究同時在云都與陽城之間進行，姜怡珍著眼于精細的工業(yè)流程，把新式紙品控制得更輕薄。

    最新的數(shù)據(jù)可達到厚度0.05毫米，每平方米5克，并且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唯珍”系列。

    消息在文物收藏圈子不脛而走，因為這類高端紙的用途很多，可以替代海外產(chǎn)品。有幾位買家已開始聯(lián)系暮云博物館，想進一步接觸紙品的制作者。

    姜唯的研究方向更隱秘，她和暮楊制作的小型紙樣已經(jīng)有百來張，分別送到姜老太和暮南舟眼前品評。

    兩位老前輩的眼光極高，現(xiàn)在的作品雖然稱得上精美，但還不配稱作“翅霜紙”。

    姜老太仍沒有把“秘笈”說盡，不過姜唯倒是在短時間內練就了手上功夫。順帶把暮楊也變成了姜氏造紙的半個門徒。

    時間像本練習冊，只要你一頁一頁地做過來，總會有收獲。

    除了姜唯的進步，暮楊也在暮氏的投拓部站穩(wěn)了腳跟，以無數(shù)個在家不眠的夜晚堆積出一個看似好運傍身的懶散形象。

    暮北橋在心底樂開了花，以這種勢頭發(fā)展下去，他再也不用擔心暮楊聯(lián)姻的事情，會有更多人聞著味兒撲過來。

    他暗自感嘆，暮楊聰慧，學什么都快。過去全浪費在畫畫上了，現(xiàn)在逼一逼才回到正軌。

    周家與暮氏交好，看見周燦然與暮楊在國內有了交集，便籌劃起一場兩家人的大聚會。

    周家有心重提聯(lián)姻的事情，暮北橋并沒有明確表態(tài)，但親自從法國趕了回來。

    暮南舟也被邀請了，他猜想周燦然會提到大洲藝術基金。關于周小姐在背后的動作，暮楊已經(jīng)將情報共享給暮南舟。

    叔侄二人的態(tài)度一致，以靜制動，到時候就在臉上寫著，“請，開始你的表演！”

    ***

    陽城入冬之后，姜唯的生活更加規(guī)律，園藝公司的業(yè)務進入短暫的淡季，她與小唐約好周日去看新上映的電影。

    姜媽突然不請自來，說是給姜唯送冬季的衣物，其實就是來視察的。公寓里的混亂景象把她嚇了一跳，瘋狂訓斥了姜唯一頓。

    姜唯的理由是，想做斜杠青年，搞點副業(yè)。

    幸好有手環(huán)的監(jiān)督，不然姜唯會像從前一樣，與親媽爭論到底。眼下就算了，她只是一耳進，一耳出，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姜媽的歲數(shù)也大了，說完一輪之后沒有再返場。

    放在過去，她肯定還要再打三四個電話，把姜唯的罪行公布出去，換取一大波同情。

    “你現(xiàn)在干嘛？”

    姜媽追著姜唯，剛剛從頭罵到腳，一時間找不出話題，在屋里轉圈。

    “我找件衣服，明天……”姜唯頓了頓，忽然心生一計，“明天跟朋友去看電影，哦，還要吃晚飯，要回來得晚些。”

    姜媽忽然來了精神，趕緊追問：“男的、女的？認識多久了？”

    “同事，有男有女，大伙聚一聚?！?/br>
    姜唯故意說得含糊，令姜媽浮想聯(lián)翩，好歹占用一下她的精力。

    第二天，小唐開車親自來接姜唯。姜唯故意讓她把車停在馬路對面，好讓姜媽看不清來人的面目。

    她臨出門前，把隔壁商場的購物卡塞給了姜媽，那是暮楊給她的，剛好派上用場。

    “媽，我今天不陪你了，你去門口逛一逛吧！”

    “哎呦，你自己留著用吧！”

    姜媽一瞬間感覺女兒像變了個人，環(huán)繞著天使的光環(huán)，還穿得格外漂亮。說話間，把那張卡推了推，最后還是捏在手里了。

    雷達并沒有拆除，姜媽跟她預計的一樣，非要借口下樓扔垃圾，一路尾隨著姜唯到達小區(qū)門口。

    姜唯快步上了小唐的車，中式長斗篷在路上揚起一圈金黃的落葉，仿佛響起歡快的掌聲。

    ***

    小唐也是漢服打扮，兩人定好了的，美美地去看場電影。

    下車前，小唐又幫著姜唯整理了一遍頭發(fā)，在對方強烈的要求下多加了一對珠釵。

    因為今天姜唯穿的是明制交領琵琶袖襖裙，不僅樣式美麗，身上的刺繡也光彩奪目，所以，不增加頭飾的話，整套扮相就顯得不協(xié)調。

    小唐還要給她補妝，簡直把她當成了布娃娃。

    “哎呀，電影院里看不見的！”

    姜唯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斷她，自己并不喜歡濃妝，雖然她能理解小唐的心情。

    “你還得陪我吃飯呢，我一定讓你變成行走的i！別笑，還沒畫好呢！”

    兩位古裝美女，確實從下車以后就成了行人眼中的焦點。一位水綠，一位湖藍，通身的繁花錦簇，妝容也格外精致，引來一陣陣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