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鄉(xiāng)(9)訣別(上部完結(jié))
書迷正在閱讀:北清女神策(北清煙火)、一念之差、無法理解的愛、大棒打更人(同人小說)、紅杏醉仙途、我的娘親是劍仙(母子,純愛)、全職高手唐柔黑暗改編、公爹兒媳在船上,luanlun激情江心蕩、極不安分的絕配嬌妻、小母狗作者被讀者調(diào)教
【乳鄉(xiāng)】第九章·訣別(上部完結(jié)) 2022年6月26日 1 周昆的被褥在杏枝生孩子的幾天后不知怎么的丟了,周昆找遍了堂屋都找不到,猛然想起前幾天燕子曾把自己的被褥拽進(jìn)閨房,便向燕子要被褥。 “你把被弄丟了關(guān)俺啥事?”燕子昂起頭,慢悠悠地給了周昆一個白眼。 “不是,妹子,你把俺被拿走了俺睡哪呀?”周昆賠笑到。 “那俺不管,你弄丟的又不是俺弄丟的?!毖嘧愚D(zhuǎn)過身,撿起了手里的針線活。 “呀,挺粗的人兒咋還做起來繡花了呢?”周昆看著燕子拿著針費(fèi)力地一針一線繡著花的樣子,心里覺得新奇。 “要你管?!毖嘧拥哪?biāo)⒌丶t了,趕忙把花樣藏進(jìn)枕頭下面:“有事沒?沒事趕緊出去!”燕子站起身,挺著脖子把周昆往屋外頭趕。 “哎,哎!我被褥!你不把被還俺俺住哪呀?”周昆被燕子推得踉蹌,一邊喊到。 “榆木腦袋呀你!”燕子聽著周昆的話心里騰地冒了火:“你愛住哪住哪!”燕子覺著自己的暗示那么明顯周昆都不懂,心下又羞又氣。 “哎,燕子!”周昆被推出屋,燕子屋的門便砰地關(guān)上了。 “這……”周昆認(rèn)為燕子仍在生自己的氣,便沒再多說。 燕子和周昆最近的關(guān)系十分微妙,以往是燕子嘰嘰喳喳地磨著周昆,周昆則愛答不理地回應(yīng),這回整掉了個個兒,周昆老跟在燕子后頭,燕子倒昂著個小腦袋,神氣地撇著嘴不老說話。 燕子少女的小心思覺著讓自己愛的男人不住地關(guān)心,擔(dān)心自己,心里就十分受用,自己上趕子纏著周昆倒沒現(xiàn)在來得輕快舒坦,燕子的神采更輕盈靈巧了,水靈靈的眼睛老是骨碌碌轉(zhuǎn)著,動著小心思千方百計地讓周昆順著自己哄著自己,自己則享受著被愛人呵護(hù)的快樂。 只是周昆這個榆木腦袋著實不開竅,自己幾乎一天八遍地暗示周昆弄自己,可周昆就和木雕的和尚似的不開竅,把燕子這幾天憋得不行,最后只能把周昆的被褥藏進(jìn)倉庫里鎖上,逼周昆和自己睡一張炕。 可算到了晚上,燕子脫得只剩肚兜小褲,柔柔地把自己裹進(jìn)那條繡著鴛鴦的紅被里,眼見著月牙上了樹梢,心里直惦記的愛人卻還是沒來。 “這榆木腦袋到底來不來呀?”燕子聽著窗戶紙外呼呼的風(fēng)響,嫩乎乎的少女地里不停地流出水來。 “要是他找杏枝去了咋整呀!”燕子猛地坐起,心里害怕起來,完了完了,這幾天光顧著耍小性子,對昆子哥太冷淡了,萬一昆子哥擁護(hù)自己的扭捏不稀罕自己了咋整?杏枝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出個孩子,那片結(jié)子地正好能給昆子哥再生個孩子,萬一她比自己先給昆子哥生個娃,那昆子哥肯定再也不稀罕自己了呀! 燕子心里猛地著急起來,裹上被子就要起身下炕找周昆主動要一回,還是把事情說明白吧,自己想和昆子哥同炕,自己離不開他,得讓昆子哥明白自己的心意呀!自己這么執(zhí)拗,萬一真的把昆子哥越推越遠(yuǎn)咋整呀? 燕子裹著被子正要下炕,便聽見門外“啪,啪,啪?!表懥巳暋?/br> 燕子大喜,急忙躺下,壓著心胸里的狂喜而故作鎮(zhèn)定地問到:“誰呀?” “我,昆子?!敝芾サ穆曇魪拈T外傳來,燕子心里都要樂開花了,表面上卻仍是波瀾不驚得嚴(yán)肅。 “門沒插?!毖嘧拥卣f到。 屋門吱吱嘎嘎地打開,又被啪地一聲關(guān)上,腳步聲一陣陣地砸在燕子心上,燕子感覺自己比第一次和周昆弄的時候還要激動。 “妹子,沒被褥實在凍的睡不著哩?!敝芾ピ谘嘧颖澈罂蓱z巴巴地說到。 “活該?!毖嘧計闪R一聲,背對周昆露出一片被褥里的空檔:“進(jìn)來吧!” “刷,嘩啦嘩啦?!?/br> 燕子感覺一陣冰涼的感覺進(jìn)了被窩,刺激得她一陣發(fā)冷。 “把衣服脫了,別把外頭的冷勁兒帶進(jìn)來。”燕子還是背對著周昆,語氣冰冷,話倒相當(dāng)惹火。 被褥外頭遲疑一下,便嘩嘩啦啦地脫起了衣服,被褥再次掀開,周昆的熱力傳進(jìn)被窩,激得燕子一陣顫抖。 “妹子,俺……”周昆一陣悄聲,話卻沒說全。 “切?!毖嘧颖强鬃炖镆黄饑姵鰵猓肿銎痱滖娴那閼B(tài):“睡吧,不冷就趕緊睡?!毖嘧右幻嬲f著,手上卻偷偷地解下小褲。 燕子滿心期待地等了良久,預(yù)想中的激情卻遲遲沒有降臨,燕子急得轉(zhuǎn)過身,卻正對上周昆蜷縮著的后背。 “你是不是真傻!”燕子徹底生氣了,粉拳一下下急急地垂在周昆的后背上。 后背那頭突然傳出輕輕的啜泣聲,燕子還以為是自己把周昆打哭了,便終于軟下心,貼在周昆的后背上柔柔地問到:“咋了哥,俺打疼你了?” “俺……俺覺著對不住你……”周昆的后背蜷得更緊了,燕子心下一顫,再也繃不住壓抑的熱情,一把摟住周昆到:“沒事,哥,俺不怨你……”燕子挺著翹軟的奶子隔著肚兜不住地蹭著周昆的后背,一手探進(jìn)周昆的襠間,握住半硬的jiba不住把玩。 “哥,俺離不開你和你這大玩意兒呢……”燕子柔柔地說到:“俺要一輩子陪著你呢……” “妹子!”周昆哭著轉(zhuǎn)過身撲進(jìn)燕子懷里,燕子猛地感覺有些奇怪:“咋跟個小孩子討奶吃似的呢。” 燕子這樣說著,卻不顧周昆臉上的鼻涕眼淚緊緊地?fù)ё≈芾?,任周昆抱著自己不住地撒嬌?/br> “行了哥,再哭把jiba哭軟了,妹子還要和你辦事呢。”燕子扳起周昆的頭,柔柔地笑到。 周昆也樂了,他猛地翻過身把燕子壓在身下,燕子“啊”地驚叫了一聲,便順從地依偎在周昆的懷里。 “沒良心的驢蛋子,晾了人家這么久。”燕子的小臉紅紅的,不敢看周周昆的眼睛,便把小腦袋埋進(jìn)周昆日漸寬廣的胸膛。 “俺……俺怕你哩……” “怕啥,怕啥?你心里沒鬼你怕啥?”燕子提著小拳頭一下下地捶打著周昆,卻因心疼周昆不敢用力,小手一碰到周昆的皮rou就停下,便又匆匆地捶下一拳。 “我告訴你,話說在前頭,杏枝的事下不為例,以后你要是在背著俺和別人整,俺就……”燕子的小手用力攥住周昆的jiba桿子,把周昆疼得直呲牙。 “俺就……”燕子猶豫一會,便無奈地嘆了口氣到:“總之你得一輩子稀罕俺,疼俺,給俺,俺要是和你要你必須給俺,就算咱倆都成小老頭小老太太了,你還是老得稀罕俺,知道不!”燕子嘟著粉撲撲脹鼓鼓的小臉兒,眼神害羞而堅定地盯著周昆。 “俺答應(yīng)你!”周昆堅決地說到:“不過你跟俺拉勾,如果你以后要反悔,也不成!” 周昆牽起燕子的小手,燕子便伸出小指,緊緊和周昆地拉了個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燕子瞪著眼睛,憋了半天說不出來話:“總之不興變!” 燕子一拉完勾,手便探到周昆胯下,導(dǎo)著周昆老大的jiba就要往自己的屄里cao。 “妹子,等下……” 周昆猛地起身,在自己胡亂堆起的衣服里翻著什么,弄得燕子不上不下的心里憋得慌,卻也好奇周昆在搞啥幺蛾子。 今晚的月亮光不太亮,周昆的身影暗暗地藏在黑影里看不清,燕子只見周昆掏出個黑乎乎的東西,又握住長得嚇人的大jiba一陣擺弄,窸窸窣窣的一陣過后周昆掀開被窩,用精壯的身子實實地壓住了燕子。 “哥,你整啥幺蛾子呢?”燕子疑惑地笑著,張開大腿迎住周昆的大胯,周昆把紫紅飽脹的jiba頭對準(zhǔn)燕子的屄門,胯下突地用力一沉。 燕子俊俏的小臉上當(dāng)時沒了笑吞,瞪著眼睛大大地張著嘴,既倒不了氣兒也叫不出聲兒,石頭似的呆在當(dāng)場,一雙藕白的小腿卻死死地箍住周昆,說啥不敢再讓周昆動一下。 “媽……媽呀……昆子哥……你,你往jiba上,安了個啥呀……入,入進(jìn)來,這么刺,刺撓呢?呀,疼呀,你別動!……”燕子到底拗不過周昆,周昆猛地一抬一沉屁股,便把大jiba頭子啪地砸在燕子的小屄芯子上,燕子挺不住,“啊”地尖叫出生來,嚇了周昆一大跳。 “呀!昆子哥,你剛才……把刺猬套jiba頭子上了?……弄……弄弄……” 燕子弓一般繃直了細(xì)膩緊實的身子,兩個小巧的腳丫大大地張開,小巧玲瓏的腳趾頭粉嫩嫩地抓在周昆緊繃的屁股上,把那日漸剛猛的肌rou都踩得淺淺凹下去點點梅花似的淺印。 還沒等燕子下一句話出口周昆便飛快地慫起胯來,大jiba頭暴雨似的砸在燕子少女地的深處,那被周昆套在jiba頭溝子下面的物件也開始發(fā)威,一下下地刮著燕子粉豆腐似的屄里,弄得燕子嗷嗷地尖叫,少女幼稚的驕矜與自信蕩然無存,燕子只能翻起白眼,大張著小嘴不住地發(fā)出尖厲而極度愉悅的尖叫,口水不住地從燕子嘴里淌出來滴在枕頭上,少女此刻的腦子一片空白,嘴角不住地泛起癡癡的笑意。 “昆子哥,飛,飛……?。 毖嘧铀浪赖?fù)缸】谎剜秽淮蠼?,敞著屄門任由周昆肆意馳騁cao干。 “昆子哥,俺是不是……和那……婊子似的……”燕子知道自己的sao樣肯定讓周昆看光了,憑著僅存的理智又羞又嬌地問到。 “你要是婊子,俺就是兔子……”周昆話剛出口,嘴便被燕子伸手抓住。 “不……不行這么說……”燕子魚一般顧涌扭動著身子,像在躲避又像在迎合,一小會兒后燕子終于受不了,直直地挺著身子,xiele。 “啊……”燕子這次來得很猛很急,胯下本就充足的yin水一陣亂噴,澆的周昆的下體濕漉漉的。 “閨女泄的厲害了咋和娘一個反應(yīng)呢?”周昆心里覺著有意思,嘴上卻不敢如是說。 “啊…哈,哈………”燕子倒在炕上無力地喘著氣,她盯著周昆推出屄的jiba,猛地一驚后突地坐了起來。 “你從哪弄的羊眼圈!”燕子竟然認(rèn)識套在周昆jiba溝子上的羊眼圈,這點連周昆都沒想到。 “你……你咋知道……?”周昆詫異地問到。 “俺……你管俺咋知道的?”燕子臉一紅,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問到:“娘攛掇你來的吧?” “這……”周昆想起今晚張巧嬸兒特意勸自己來屋里,囁嚅了一會后點了點頭。 “哼……”燕子的臉?biāo)⒌丶t了,便緩和了語氣和周昆說到:“俺娘……,俺說呢,憑你個榆木腦袋就算再想三百年也想不到來俺屋?!?/br> 燕子還想再數(shù)落幾句周昆痛快痛快嘴,眼神卻直勾勾地落在周昆高高豎起的大jiba上挪不開。 “哎……”燕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卻舒展開一個明媚的笑臉到:“哥,你還沒出貨吧?趕緊給俺吧,省得憋得難受……?!?/br> 燕子一推便把周昆推倒在炕上,白花花的大腿一跨,便騎上了周昆的身子…… 2 第二天早上起來燕子都覺著自己的肚子像吃了不老少東西似的脹鼓鼓的,她把手探到屄門口,輕輕一摳就摳出一大攤濃精,燕子急忙并攏腿,小手托著那攤濃精一口口地吃了進(jìn)去。 周昆幾乎是一夜沒睡地cao著燕子,燕子也記不住周昆到底往自己里頭灌了多少精,只記得后半夜自己暈暈乎乎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但周昆卻仍龍精虎猛地不住cao著自己,大jiba頭子往自己的屄里灌了一發(fā)又一發(fā)濃精,直到最后周昆也沒了力氣倒在自己身上,抱著自己沉沉地睡過去。 誒,不知怎的,這回昆子哥咋能不用嘴就射進(jìn)來了呢?燕子覺著一陣驚喜,看來少女的計謀“得逞”,計謀的結(jié)果是,心上人終于能主動把精水舍給自己了。 摸著自己腫脹得陰門,燕子確定自己得好幾天下不了地了,不過這回從自己月子剛走到昨晚,幾乎每天都被“灌”得格外地滿,憑著深愛的漢子強(qiáng)壯的種來生個孩子,生個孩子也那么招人稀罕! 想到自己以后會給周昆生個大胖小子,燕子心里一陣甜蜜一陣害怕,她看著熟睡中的周昆,心下想象著他們的孩子以后的樣子。 “要是生個兒子,jiba肯定賊大!”燕子的臉?biāo)⒌丶t了,便摟住周昆的脖子猛地在周昆臉上實實地親了一口又一口。 周昆被燕子猛烈的吻驚醒,睜眼看時,卻見燕子直直地坐在炕沿邊的小桌前,面無表情地繡著花樣。 “妹子,這么早就起?” “太陽都快曬著你屁股了,你個懶豬還不起!”燕子斜眼瞄了瞄周昆鼓著的襠,臉?biāo)⒌丶t了。 “呸,不是懶豬,是懶……懶馬,不,懶驢!” 燕子不敢直視周昆明亮的眼睛和俊俏的臉,卻又舍不得把視線挪開,兀自偷眼打量著心上人,一夜的歡愉顯然把燕子滋潤得如沐春風(fēng),心下卻裝出嬌嗔的樣子,那長著刺的花得了雨露的沁潤,卻也渴望著愛人風(fēng)情的輕撫。 “那你也穿件衣服再說早起吧。”周昆盯著一絲不掛的燕子,心里頭就像第一次來燕子屋里過夜時那樣暖和?!肮獠怀隽锏模瑪R我這裝蒜呢?!?/br> “俺,俺……涼快!”燕子把針往樣子里一戳,便把自己裹進(jìn)紅繡被子里。 “那咋又裹上被了呢?” “俺樂意!” 周昆拿起少女繡著的花樣,笑著皺起眉頭。 “鴛鴦繡的跟鴨子似的?!?/br> “你……!”燕子羞憤地從被里騰地坐起來,漲紅著小臉盯著周昆:“反正俺繡的是鴛鴦!” 周昆沒說話,手上一用力便把燕子從被褥里撈了起來,燕子的身子叫周昆一碰就軟了,柔柔地倒在周昆懷里,嘴卻硬得不行。 “咋啦,我繡鴨子管你啥事呀?”燕子憤憤地說到:“要么你找個會繡鴛鴦的去??;你媳婦就會繡鴨子!”燕子說完,倒真怕周昆真去找個會繡鴛鴦的。 “哥……俺繡得不好看,俺以后慢慢學(xué)……俺……俺手粗哩……”燕子一轉(zhuǎn)剛才的潑辣,小貓似的委屈地依偎在周昆的懷里,話都不敢高聲。 周昆牽著燕子的手,劃著樣子里的小鴛鴦:“你是母鴨子?!庇猪樦€描,摸了摸還沒色的大鴛鴦:“俺是公鴨子……” “其實……大的才是母的……”燕子懦懦地說到:“俺原先以為哪個漂亮哪個就是母的,沒成想娘告訴我鴛鴦是公的好看哩……”燕子的小手順著周昆的腳脖子一路上劃,悄悄地握住了醒的最早的“二弟”。 “那你再在旁邊照著小的繡個大的,然后給俺生個兒子,湊個一家三口得了!”周昆猛地翻身,貓似的把鴿子般柔軟輕盈的燕子壓在身下。 “那么大面子呢!”燕子笑著,不停用小手捶打周昆的胸膛,雙腿卻十分嫻熟地環(huán)住周昆赤裸的大胯。 燕子趴在周昆耳邊,帶著笑意甜甜小小地說到: “哥,你天天在俺里頭多努努力,俺覺著成哩……” 屋外的早上早就無聲地喧鬧起來,張巧嬸兒在窗沿邊聽得分明,有心不叫藍(lán)三叔打攪,便支著藍(lán)三叔在院里忙起來,聽著小兩口一陣甜蜜一陣潑辣的聲音,張巧嬸兒幸福地笑著,底下卻暗暗濕了一大片。 周昆和燕子就這樣住進(jìn)一個屋里,藍(lán)三叔和張巧嬸兒早就同意了小兩口的關(guān)系,就連那晚周昆和燕子同炕都是張巧嬸兒攛掇周昆的,藍(lán)三叔和張巧嬸兒雖然覺著兩個孩子之間發(fā)展得有點快了,可一想到周昆當(dāng)女婿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兩人心里倒覺著盡快弄出個孩子坐實小夫妻的關(guān)系其實還不賴,藍(lán)三叔和張巧嬸兒一想到自己年紀(jì)不大卻要當(dāng)姥爺姥姥了,心里也都覺著自己有福氣,進(jìn)口添丁在老百姓眼中從來都是喜事,更別提是多個孫子輩的孩子了。 自從周昆住進(jìn)自己屋里燕子倒不像以前整白天整白天地纏著周昆“要”了,燕子白天盯著周昆,眼神里除了不變的熱切與依戀,漸漸地還多了一絲手拿把掐的自 信與從吞,不過周昆干活時燕子還是會和周昆搭伙,周昆很實誠,干起活時不用人催,不用人看,無論是挑水喂雞還是打柴篩煤球都給拾掇得捋捋呱呱的,無論誰看了都得夸一句小伙子能干,張巧嬸兒和藍(lán)三叔看在眼里,打心里覺著快活,姑爺不傻,干起活咋不知道累呢? 雖然周昆無論是白天晚上干活都有勁,每次都把燕子喂得很飽,可燕子還是不放心,總要湊在白天干著活的周昆身邊柔聲叮囑周昆到:“哥,俺知道你實誠,可得留著些勁兒,別太累了,晚上還得忙活呢,別累壞了身子,你是藍(lán)家的姑爺,卻是俺的漢子,俺心疼你呢?!闭f完便掏出手絹,也不管周昆流沒流汗就往周昆臉上一陣擦,擦著擦著小手就順著周昆脖領(lǐng)子往下摸…… 張巧嬸兒覺著燕子這陣子太沒規(guī)矩,白天晚上的不老實,便拽她到一邊哏討她:“小閨女家一天天咋這么沒節(jié)制呢,昆子早晚是你的人,少弄幾回還能把他放跑了?像你這么天天弄早晚把昆子累壞了,到時候看你咋整?!?/br> “俺昆子哥壯得和匹馬似的,才不能呢。”燕子把腦袋一卟楞,嘟著嘴跑開了。 張巧嬸兒哏討燕子不是沒有私心的,聽著小兩口晚上熱火朝天的弄,張巧嬸兒心里有火,燒的下面更難受了,想著周昆驢馬似的大jiba,張巧嬸兒心里也貓抓似的癢癢。 啥時候能讓周昆再揎揎自己里頭呢?張巧嬸兒有心欻個空把周昆拉到自己身邊讓他當(dāng)場把自己日了,可一則燕子看得緊,二則燕子和周昆弄得太歡實,加上自己到時候再把周昆累壞了,自己和女兒就都沒得快活了。 “嫁了漢子忘了娘的東西!”張巧嬸兒心里暗罵,晚上還得拜托那根笤帚旮瘩。 一家人就這么親熱紅火地過著日子,就是有一點,燕子在經(jīng)過杏枝跟前時老愛昂著頭挺著胸,有意地裝出得勝將軍的姿態(tài),暗暗地眼氣著杏枝。 可就算再怎么挺,看著杏枝就算裹在厚厚的棉衣里都要比自己鼓兩圈的一對大奶子,燕子瞬間就xiele氣。 杏枝有了孩子后心情完全和之前兩樣了,看著自己的娃娃嘟著胖乎乎的小臉,翕動著小嘴咂著自己奶頭的樣子,杏枝心里積攢所有的苦澀都消失了,那小小的孩子就是杏枝在亂世中最后的希望,有了孩子,自己就有了相依為命的根,往后的日子指定能越過越好。 “兒啊……就是不知道你爹咋樣了,要是你爹在,咱們一家三口就算團(tuán)圓了……”杏枝抱著粉嘟嘟的孩子,開心地憧憬著孩子一天天長大的樣子,自己的孩子會長大,那團(tuán)縮 著的小雞雞兒也會一天天變大,最后長成讓大姑娘小媳婦又怕又愛的模樣,到時候也會娶親,生娃……自己會當(dāng)奶奶,太奶奶,看著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一天天長大,興旺地組織起老大的家…… “兒子,你咋這么招人稀罕呢!”杏枝笑著對著孩子桃子似的小臉親了一口,心里突然就想起了周昆。 要不是周昆拼死護(hù)著自己,這個孩子肯定生不下來,自己沒準(zhǔn)也叫陳安拐到陳府,淪落成跟葉奶媽一樣的命運(yùn)…… 杏枝心里突然五味雜陳,周昆在杏枝心里那瘦小的身影,逐漸如同男子漢般一樣高大起來,杏枝越想越覺著周昆好,周昆勤勞,淳樸,善良,仁義,勇敢,最重要的是,和周昆渡過的每一個夜晚都是那么短暫而富有激情,作為一個女人來說,能和周昆這樣的“大”男人cao一次就算有福氣,更別提能和周昆結(jié)為連理,夜夜同房了。 杏枝其實很嫉妒燕子,小sao妮子趁著老娘虛拐了老娘的漢子,媽了個逼的,老娘的漢子倒要夜夜睡在你的炕上讓你騎,還他媽一天到晚的眼氣老娘,按往常說,杏枝絕不可能吞忍燕子這種騎在自己脖頸子上拉屎的行為。 可杏枝到底有了孩子,又蒙藍(lán)家這么照顧,杏枝也只能忍下這口氣,可看著周昆和燕子無形中越來越親近,隔壁晚上的聲音整得越來越響,燕子就像刻意氣自己一樣扯著嗓子爹媽jiba屄的叫喚得老大聲兒,yin詞浪語連杏枝這么潑辣的女人都覺著臊得慌: “哥,你的jiba大rou杵子似的,把俺屄芯子都杵塌了……” “哥,妹子的屄芯子嫩不?裹得你大jiba頭子舒服不?” “俺驢馬jiba的親漢子,可你那大jiba把你妹子cao傻吧……” …… 杏枝意識到,自己和周昆的姻緣可能因為燕子就到此為止了,杏枝冥冥中感覺到這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之間似乎有著極其牢固的羈絆,他倆湊在一對,就連杏枝都覺著那么合適,那么熨帖,或許這就是老一輩說的“天作之合”?……杏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拿走了周昆的童貞,卻讓個半路殺出來的小娘們截胡了? 杏枝的心里裝著周昆,想著周昆用小小的身子從四個大老爺們中拼死保護(hù)自己,自己被強(qiáng)jian后對周昆的刻意疏遠(yuǎn),以及臨盆前對周昆的惡言惡語,杏枝覺著對不起他,便更想挽回他,同時也知道挽回周昆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不過不管怎么講,杏枝還是想找藍(lán)三叔張巧嬸兒談?wù)?,周昆到底是自己的小丈夫,杏枝的心里,到底也裝著能和周昆一起把日子繼續(xù)過下去的幻想。 3 藍(lán)三叔老大個漢子,面對杏枝時卻像個慫獅子似的低著頭,倒是一向主內(nèi)的張巧嬸兒端正地坐在杏枝跟前,頗顯女主人的擔(dān)當(dāng)。 別說自己都離不開周昆那根愛死人的大jiba,就算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張巧嬸兒也必須留下周昆。 張巧嬸兒把身子挺得板板的,山東女人的高大壯實讓杏枝的氣勢登時矮了幾矮,杏枝只得倔強(qiáng)地?fù)沃茸谔梦莸囊巫由?,柔美的眼睛不敢直視張巧嬸兒大大的杏眼?/br> 堂屋的氣氛尷尬得沉靜,周昆和燕子都知道家長們在談什么,默契地不去堂屋,老老實實地干活去了。 “妹子,俺知道你想說啥。”張巧嬸兒挺著腰板,語氣親切卻堅決地說到:“祖德和俺家兒子一起去投軍,他的事情俺從兒子那聽說過了……你是他的人,眼下年月不太平,咱們女子都盼著找個有門道的男人依靠,能把日子過娛著熨帖才重要?!?/br> 張巧嬸兒看向藍(lán)三叔,頓了頓接著說到:“妹子你嫁男人,應(yīng)該嫁個能保護(hù)你的,昆子當(dāng)你的小人我看……妹子你眼光準(zhǔn),昆子這個孩子有擔(dān)當(dāng),也有能力,但他畢竟太小了,現(xiàn)在還經(jīng)不住事,也不能照顧你周全……”張巧嬸兒想著周昆精壯的身子和兩腿間蕩蕩啷啷的大rou棍子,暗暗吁了口氣。 “俺知道……”杏枝哽咽到:“可大姐你不知道,俺和昆子……”杏枝頓了頓:“俺……俺無論是過日子還是……當(dāng)女人……俺都離不開他了……” “說得像誰離得開似的?!睆埱蓩饍盒睦锇迪耄愀鼒远艘阎芾チ糇〉男?,張巧嬸兒還記得周昆那天不顧自己勸阻也要趕回家救杏枝的情形,一股nongnong的醋意從張巧嬸兒心中反了上來,暗地里洶涌地翻騰。 “嗨,妹子,都是女人,俺能不理解嗎,夜里有個男人揉搓疼愛咱們,不比啥都舒坦嘛。”張巧嬸兒說著,暗地里瞪了藍(lán)三叔一眼,藍(lán)三叔不作理會,頭卻沁得更低了。 “昆子雖然年紀(jì)小,沒大老爺們那股子勁兒,可到底是個男人不是?妹子能喜歡他,也是這小子的福氣?!睆埱蓩饍侯D了頓,接著說到:“可昆子畢竟年紀(jì)還是太小了,對炕上那點事兒還是欠把握,妹子離了男人久了或許覺得和昆子睡舒坦,可半大小子到底不如大男人呢?!?/br> 張巧嬸兒違心地說著,周昆床上厲不厲害張巧嬸兒心里明鏡兒似的——張巧嬸兒想起周昆屄里就癢癢,卻仍擺著“大姐”的姿態(tài)面不改色地忽悠著杏枝。 “這老sao娘們兒可真能裝啊?!?/br> 杏枝心里有火,帶不走周昆,杏枝惱羞成怒,眼前這個娘們兒攛掇自己家的閨女勾搭自己的男人,天擦黑兒后隔壁小浪蹄子的浪叫聲都要把房蓋兒掀了,和周昆睡多舒坦她這個當(dāng)丈母娘的心里能沒點逼數(shù)?杏枝這樣想著,面上已經(jīng)露出惱怒和不甘的神色,卻礙于面子和恩情怎么也不敢和張巧嬸兒撕破臉皮。 當(dāng)然,張巧嬸兒和周昆地里那點事兒杏枝其實不知道,不然按杏枝的性格,就是拼著自己的臉不要她也得從張巧嬸兒的屄上薅下來兩把毛。 “我看這件事以后再商量吧……”藍(lán)三叔怯怯地抬頭想和稀泥,雖說藍(lán)三叔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可面對兩個女人的明爭暗斗心里還是發(fā)怵。 “總之昆子你甭想帶走,回頭俺在城里給你說門親,妹子要是缺嫁妝,俺們當(dāng)娘家人給你置辦昆子有什么好你放不下!俺把話撂這,昆子說破大天都是俺的姑爺,妹子你就別想了!” 張巧嬸兒不顧體面發(fā)起了無名火,說完便出了堂屋,藍(lán)三叔和杏枝對視一眼,怯生生地笑了笑,便也沉默著離開了,把杏枝留在堂屋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杏枝眼里含著淚,把頭沁得老低,顫巍巍地出了屋門。 燕子遠(yuǎn)遠(yuǎn)看著杏枝落寞的身影,蹺起腳較勁似的高高地挺著尚未發(fā)育成熟卻頗具規(guī)模的胸脯。 “妹子,瞭遠(yuǎn)兒呢?”周昆抬起頭,正看見燕子老母雞似的站姿。 “你管俺!” 看著杏枝弓著身子走遠(yuǎn),燕子便收了望遠(yuǎn)兒似的情態(tài),悠悠地嘆了口氣。 4 杏枝回到房里,摟著自己襁褓里的兒子,悶悶地哭了一場。 杏枝被強(qiáng)jian后不樂意和周昆多說話,周昆的熱情和心疼,反倒提醒著杏枝時刻記住自己的遭遇,加重了杏枝內(nèi)心的屈辱和羞恥,杏枝無法忘記自己被那四個畜生按在炕上,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忍受屈辱時的絕望與痛苦,這讓她一直不能敞開心扉,透透亮亮地和周昆把話說開。 可當(dāng)杏枝生下孩子,那經(jīng)受的傷痛漸漸褪去時,周昆卻早就不在自己身邊,杏枝再想和周昆說說話,可咋跟他說?和他說啥?他早就不屬于自己,自己那陣子刻意避開周昆,冷落他,才把他趕到了別的女人身邊,周昆已經(jīng)燕子的人,是自己冷了他,推開了他,才讓他在夜晚,在白天,在漫長而艱辛的日子里,再也不屬于自己…… 杏枝是愛周昆的,不僅是因為周昆的皮囊和性格,更不僅是因為周昆炕上遠(yuǎn)超常人的能力……日子過得長了,這些都變得淡了,而那些日子長河里,泡沫般默然折射著色彩的故事,卻在杏枝的心靈里變得沉實,逐漸化為生命中不變的雋永。 一次次的波折與劫難后,周昆在的杏枝的腦海里不再是那個瘦削俊朗的小孩子,而是一個 愿意在自己受言語欺辱時愿意為自己挺身而出的,一個不嫌棄自己的大肚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把自己當(dāng)女人疼愛并照顧的,那個在自己受辱時不顧人數(shù)和體型差距,拼死拯救自己的,真正的男人,自己的軍官情人只是給了自己一個孩子,可真正賦予這個孩子希望與寄托意義的,是那個守護(hù)他的人,可他的心早已不屬于自己,而自己,也沒辦法挽回他了。 孩子已經(jīng)生下,周昆也不再屬于自己,杏枝覺得沒理由再留在藍(lán)家。 杏枝提出要回家住卻被張巧嬸兒攔下,說什么也不讓她回家,一碼事一碼辦,縱然杏枝曾和周昆有過一段關(guān)系,有她在,女兒和周昆的事有了變數(shù);但倘若杏枝回了家,便隨時會面臨陳光祖的報復(fù)和欺負(fù),張巧嬸兒確實不忍心見到好好一個人,一個家被陳光祖逼得人死家破,便執(zhí)意讓杏枝留在家里。 張巧嬸兒還盤算的就是,萬一陳光祖他們順著杏枝找到周昆,那可就更完蛋了。 杏枝看了看襁褓里熟睡的孩子,又想到周昆的過往,唉,沒辦法,自己家里現(xiàn)在是兩口人了,至少在藍(lán)家照顧孩子更方便,更踏實,藍(lán)家人也確實不可能有什么壞心思,再就是杏枝實在舍不得周昆,便留下了。 日子過得很快,一兩個月眨眼就過完了,轉(zhuǎn)眼就到了年關(guān)下,藍(lán)大哥剛升了營長,過年要和長官們四處應(yīng)酬,便不能回家團(tuán)圓,藍(lán)家過年少了個人,但周昆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藍(lán)家姑爺,加上杏枝母子,今年過年實際上還要比往常熱鬧些。 藍(lán)三叔領(lǐng)著周昆在家門前,地頭里,各放了一掛鞭,又和周昆到那個早就塌得不成樣子的土屋前,默默地給兀自立著的院門貼上最后一貼對聯(lián)。 “葉大叔,小葉子,昆子有俺們照顧,你們放心吧。”藍(lán)三叔盯著兩扇門板上的門神自言自語,略微刻蝕著歲月的臉上少見地流露出沉實的悲傷與思念。 藍(lán)三叔看著快趕上自己高的周昆,這一年周昆長得很快,身子骨也不再和餓狗似的孱弱佝僂,得了充足的食物和女人的滋養(yǎng),周昆越來越高,越來越壯,早晚會長成馬一樣壯實機(jī)靈的棒男人。 藍(lán)三叔笑了笑,眼角邊凝滯的悲傷仍未散去。 “昆子,當(dāng)年俺和你嬸……不,丈母娘,你親娘,還有你姥爺一家……” 藍(lán)三叔抬起頭,露出青須須的胡茬,朝天嘆了口氣,升騰的哈氣云一般從藍(lán)三叔口中悠然升起,煙一般消散在隆冬的冷風(fēng)里。 張巧嬸兒領(lǐng)著杏枝和燕子在廚房里忙活,天剛擦黑就做了一大桌子菜,四涼四熱的大菜外加幾道點心小菜,火熾熾地湊了一大桌。 一雙燈籠高高地挑在藍(lán)家窄窄的院門前,張巧嬸兒給紅紅的燈籠上了亮,等著家里的兩個爺們兒回了家,一家人熱火朝天地落了坐,便在每人的酒盅里斟滿了窖藏的老酒,那酒藍(lán)家每年都釀一些,每到節(jié)日都會喝一點,等到了年三十,舊酒喝干,新酒就做好了。 張巧嬸兒眉目梢瞟著杏枝,前陣子的爭執(zhí)沒有破壞鄰里間的感情,只是在杏枝的神色間稍稍添了些復(fù)雜與無奈,張巧嬸兒端起酒盅張羅了一圈,又單獨(dú)敬杏枝一杯。 杏枝笑了笑,仰頭飲干杯中酒,眼底折射出亮晶晶的光。 張巧嬸兒把空了的酒盅遞到藍(lán)三叔跟前,撅著嘴,小姑娘撒嬌似的讓藍(lán)三叔滿上。 “跟俺喝一個。” “喝一個?” “那么喝一個?!?/br> “成?!?/br> “嘩啦啦……” 兩盅酒滿,藍(lán)三叔和張巧嬸兒默契地喝了個交杯,藍(lán)三叔又幫張巧嬸兒滿上一盅。 打圈輪到周昆,張巧嬸兒就愛看周昆紅紅的俏臉,便有意給不太會喝酒的周昆倒了個滿杯。 “咕嘟?!敝芾ス霰?,轱轆一下就把酒給週了,酒味從嗓子眼嗆得周昆眼睛微紅,周昆胸膛里滿是辣氣,卻憋得小臉鼓著也不咳嗽出來。 “傻孩子,咱倆一塊喝酒那天娘告訴過你啥了?”張巧嬸兒盯著周昆俊朗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稀罕。 周昆明白張巧嬸兒意有所指,臉騰地紅了,又撓了撓頭,面子上掛著些許沒能時常相會的愧疚。 “娘,俺其實,挺想你呢……”沒等周昆說完張巧嬸兒就紅著臉樂了,周昆還要說啥,話把兒卻讓燕子搶去了:“天天都見,有啥想的?你想俺不?”燕子昂著臉,嘟著小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周昆到。 大伙都讓燕子給整樂了,燕子以為周昆沒話找話,便“擅自”給周昆解了個圍,唯獨(dú)張巧嬸兒和周昆兩人心照不宣,彼此心里暖融融的。 可算輪到燕子,燕子沒等張巧嬸兒把酒盅遞過來,便端起自己的酒盅,朝著張巧嬸兒酒盅的下沿兒“噠”地一嗑,淺淺地滋溜一口后便把酒盅放下了。 “再意思一口唄?!睆埱蓩饍嚎粗嘧?,隱隱感覺出點不一樣:“難得咱娘倆一起喝呢。” 燕子只好端起酒杯,用上嘴唇在酒盅沿兒上淺淺地蘸了一下。 “俺今天不愛喝酒?!毖嘧佣似鹁浦眩褲鉁喌木埔还赡X地全倒進(jìn)周昆的盅里。 張巧嬸兒瞅著燕子有點奇怪,原本一個虎崽子似的看見rou就想吃的小丫頭,上了年夜飯的飯桌倒什么也不吃了,張巧嬸兒到了年節(jié)都得攔著燕子喝酒,這回酒盅滿滿地斟到她面前,她卻推說不愛喝酒把酒倒 了,張巧嬸兒原本以為燕子為了在周昆面前拿深沉故意裝的,可大上個月中殺豬前兒燕子還大口吃肘子,漫的滿嘴油也沒見她擦,那天周昆還陪著燕子喝了不少,到最后燕子醉得吐了周昆一褲子,第二天起早也沒見她臊得慌…… 張巧嬸兒恍惚間坐下,正思忖間,只覺燕子坐得離自己愈發(fā)近了。 “娘……”燕子挨住張巧嬸兒的肩膀,悠悠地,慢慢地喊了一聲。 “啊?”張巧嬸兒有些驚訝,看著燕子從不大點長到現(xiàn)在,閨女一直都虎唧唧的,這回咋學(xué)著拖長音拿深沉了呢? 張巧嬸兒冥冥中覺得燕子此刻的神態(tài)似乎變了,既不像孩子的天真,也不像和周昆在一起后的熱火,而是一種沉實的情態(tài),幽幽的就像掛著月亮的黑夜,靜靜地沁潤著張巧嬸兒的心。 張巧嬸兒沒來由地回憶起當(dāng)初和藍(lán)三叔的事,兩個十四五的大姑娘小小子看對了眼,草垛邊上背著人有了第一次,后來張巧嬸兒懷了孕,不敢讓家里知道,便背著娘家同藍(lán)三叔一起向公爹家要了幾升米離了家鄉(xiāng),從山東一路輾轉(zhuǎn)顛沛,一邊沿途做著活計,一邊尋思著闖關(guān)東,流離的路上生下兒子,一路上也曾想過帶著兒子走到哪算哪,定下來算了,好歹有個家,一家人能安穩(wěn)地過個日子…… 可亂世到底難以立足,所到之處不是戰(zhàn)亂天災(zāi),就是遭受本地人的排擠,過上一年半載就又得離開去別的地方,等到了槐乃村,兒子都五歲了,而自己和藍(lán)三叔呢?才二十出頭,一眨眼好幾年過去了,自己也快四十了吧…… “娘……你,你……幾歲生的俺大哥?”燕子支支吾吾地總算說了個整句,張巧嬸兒卻仍在恍惚之間。 “?。俊睆埱蓩饍嚎偹慊剡^神來。 “娘,你幾歲生的俺大哥?”燕子問出來倒把張巧嬸兒嚇了一跳,她隱隱猜出來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思緒卻被藍(lán)三叔打斷。 “丫頭,問這干啥?”藍(lán)三叔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到:“到日子,咔,你哥就從你娘肚臍眼里蹦出來了,然后再到日子,你就咔……” “爹你還當(dāng)俺啥也不知道嗎?凈說瞎話糊弄俺?!毖嘧幽樕珴q紅,眉間有些泛起怒色,她不再搭茬,轉(zhuǎn)而悠悠地盯著一旁埋頭吃飯的周昆。 “哥……”燕子扯住周昆的袖子,柔柔地說到。 “咋,咋了妹子?”周昆被燕子莫名的溫柔弄得有些驚訝,便撂下筷子,轉(zhuǎn)頭面對燕子。 “俺,俺最近身子有點不舒服……”燕子低下頭,不敢再看周昆:“俺也是最近才有的感覺,俺……”燕子把頭沁得越來越低,仿佛要把臉埋進(jìn)胸里。 周昆明白燕子個這樣子絕對不是求歡的借口,便攥住燕子的小手,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燕子說下去,燕子抿了抿嘴,仿佛在刻意咬著牙關(guān)不讓話音跑出來,良久,燕子抬起頭張開嘴,馬上就要說出來:“哥,俺,俺沒準(zhǔn)……” “噠,啪啪!”敲門者很有禮貌地輕輕敲了一聲后接了兩聲,敲門聲格外清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喧鬧吸引了。 “這,莫不是?……”張巧嬸兒眼神示意藍(lán)三叔到。 “……”藍(lán)三叔沉默著搖了搖頭,年夜飯的飯桌上突然出奇的安靜。 藍(lán)三叔示意張巧嬸兒領(lǐng)著周昆,杏枝和燕子回屋,自己則起身從院子里抄起榔頭,順著門縫向外看去。 只見一個軍官模樣的年輕人站在門外,離門很近,衣服上金屬扣子有些生銹,暗啞卻整潔,藍(lán)三叔確定這不是兒子,那小子敲門沒這么有禮,衣服也沒這么立整,待再抬頭望去,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祖德?”藍(lán)三叔慢慢地問到。 “哎!三叔!”門外的軍官親切地應(yīng)了一聲。 “祖德?” 那名字在杏枝耳邊炸雷般響,杏枝震驚之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腳底卻飛奔著跑向院門。 “祖德!祖德!”杏枝喜出望外地大聲喊到。 “杏枝!”門外的軍官輕聲互換,聲音里充滿了柔情。 “祖德!”杏枝腳下一軟跪坐在地上,微笑著的面龐上掛滿喜悅與辛酸的淚水。 杏枝邊哭邊笑,門外的軍官也輕聲哽咽起來。 圓晴未必在朔滿,已是寒冬霜月,卻道三春梨花飛玉雪……大雨里與杏枝訣別的軍官祖德,此時卻完璧歸來…… 5 襁褓里的孩子沉睡著,仿佛在周歲降臨前都在做一個不會醒來的美夢般,微微閉著眼睛,名叫祖德的軍官親昵地捏了捏孩子的臉蛋,便欣喜地自言自語道:“像我,像我……” 孩子降生后,無論是藍(lán)三叔還是張巧嬸兒,就是一向和杏枝不太對付的燕子都夸這個孩子可愛,但或許只有周昆和杏枝記得,這個孩子的誕生有多不吞易。 杏枝依偎在軍官身旁,悠悠地嘆了口氣。 祖德所說的有去無回的任務(wù),便是被東北軍的長官派去山東和日本人談判,并留在山東經(jīng)營一些奉天的長官們安排在山東的重要生意,祖德是長官信得過的人,眼下正值用人之際,祖德的長官便動用關(guān)系把祖德調(diào)了回來,據(jù)說現(xiàn)在經(jīng)營那片生意的是位“大管家”,那山東到奉天的生意往來,幾年后據(jù)說能撈出不少油水。 不過祖德不在乎錢,他只在乎杏枝,祖德現(xiàn)在的軍餉已經(jīng)足 夠他和杏枝富裕地過起日子,而他這時的軍職也絕不會再讓人隨意欺侮他們,祖德回到家鄉(xiāng)槐乃村,這次是特意要把杏枝帶走的,祖德也升官了,這回要去哈爾濱上任,據(jù)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