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3日

    [第十七章]

    擺在丐幫揚州總舵的陣仗驚動了整個揚州城。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這幾天下來牽扯到的人過多，也就丐幫還有空間容得下這樣多人，魯有腳索性就托康敏再幫這趟渾水張羅一次。

    鳳天南一事，在場有關(guān)聯(lián)的就羅云和丐幫兩方。況且在羅云、康敏和魯有腳各自的默契下，鳳天南的事情早該算過去了。

    不過，另一邊華山相關(guān)人等就是真懸著了。

    本來只有華山自己師徒間的矛盾，卻又因為林平之是金刀王家當(dāng)主的外孫，金刀王家也就跟著牽扯了進(jìn)來。

    負(fù)責(zé)出場地的魯有腳本來就不明事情緣由，也就坐在主位安靜當(dāng)個土地公?？得艉土_云也是干脆無視李莫愁的白眼，演起一邊敬酒另一邊推辭的老套戲碼。

    明眼人是看的出來羅云有心在鬧，不過在場也沒人想跟著岳不群談?wù)戮褪恰?/br>
    「所以你們兩個的劍法真不是辟邪劍法？」岳不群仍然維持質(zhì)疑的態(tài)度，但礙于當(dāng)前場面，他也不好直接叫兩個徒弟跪在中間。

    「不是?！沽制街土詈鼪_各自回道。

    「平之，你知道你們家福威鏢局怎么發(fā)跡的嗎？」岳不群厲色說道：「就是你祖上林遠(yuǎn)圖的辟邪劍法，打遍江南無敵手，才讓福威鏢局在當(dāng)時立下威名?！?/br>
    聽完岳不群所言，林平之心裡也就清楚了一大半。岳不群明顯認(rèn)為林平之與令狐沖是私自獲得了辟邪劍譜并修練大成。

    那么，當(dāng)初青城派滅他們林家，以及岳不群心裡想要的，就是那本辟邪劍譜了。

    不過，不管是他爺爺林遠(yuǎn)圖，還是父親林震南，都沒像林平之提過辟邪劍譜一事。

    「岳掌門，咱家雖然嫁了女兒給林震南，但也沒聽他們夫妻講過什么劍譜?！菇鸬锻跫耶?dāng)主王元霸率先點出了這點?！高B咱女婿和外孫都說不知道那啥劍譜，難不成當(dāng)林家三代都在扯謊了？」

    「不可能嗎？」岳不群反問道：「傳說辟邪劍法連東邪黃藥師都要敬三分，那林家不就有道理將其當(dāng)私家絕學(xué)不外傳了？」

    但在林平之印象裡，并沒有私家絕學(xué)的存在。就連林震南教他的劍法，不過就是極其常見的江湖劍譜，雜貨舖裡兩千錢一本都嫌貴的那種。

    「我使的劍法，是簡化封師叔和寧中則師娘的劍路而來的?！沽制街簿透纱嗟莱隽藢嵡?，省得岳不群一直追著問什么辟邪劍法?！阜鈳熓宕_實有將他的狂風(fēng)快劍傳給我，我能演示給各位看?！?/br>
    語畢，林平之先是信步離席，隨后將封不平所傳的狂風(fēng)快劍在眾人前演了一遍。

    岳不群在內(nèi)的華山門人，確實認(rèn)出那是封不平的劍路，也就信了林平之的說詞。

    「那令狐沖呢？」岳不群又將矛頭對準(zhǔn)了令狐沖?！改闶沟膭Ψㄊ怯诤翁?？」

    令狐沖沒有回答。

    即使受到了岳不群的針對，令狐沖仍不愿交代他劍法的出處。

    「如果你是私學(xué)了辟邪劍譜，那為師可就要你給個交代了。」岳不群見令狐沖遲遲未答應(yīng)，更是咄咄逼人?！噶制街患易涌墒菫榱四莿ψV被青城派滅門，不管什么原因，你至少也該把劍譜還給林平之?！?/br>
    林平之和羅云眼神對上了一會兒，彼此都知道兩人聽出了岳不群話中的玄機。

    「那不是辟邪劍法！」令狐沖反駁道：「我從來不知道什么辟邪邪劍法！」

    「那你這路劍法到底是誰教的！」岳不群怒聲喝道。

    結(jié)果，令狐沖只有淡淡說了句：「我答應(yīng)了人，不能說。」

    「這個嘛…但令狐少俠要是真沒有學(xué)辟邪劍法，只有這樣推諉也很難信服于人啊?！雇踉噪m沒有質(zhì)疑之意，但也是勸令狐沖想辦法自清。

    「王老先生此言差矣。」魯有腳見情勢有些緊張，趕忙緩頰道：「沒有令狐少俠和林少俠，華山派便要在藥王廟絕后了。令狐少俠要是對林家真有歹意，又何必和林少俠合力抵?jǐn)衬兀俊?/br>
    「這是大是大非之事，魯幫主?！乖啦蝗赫溃骸肝疫@劣徒既不能自清其武功出處，那便該給林平之一個交代了?！?/br>
    但林平之本人似乎沒對辟邪劍譜有太多想法。若他沒出聲，這幾人一來一往反而顯得過度關(guān)心了。

    「大師兄。」林平之劍鋒一轉(zhuǎn)指向了令狐沖。「不妨我們在這切磋幾招？」

    實際上，兩人比劃幾招也無法證明令狐沖的清白。最根本的因素，就是從未有人見過辟邪劍法。真要懷疑，隨便一個厲害點的劍招都會被當(dāng)作是辟邪劍法。

    林平之只是想試試令狐沖的能耐而已。

    藥王廟一戰(zhàn)，已經(jīng)盡顯岳不群的修為。那眼下最讓林平之顧忌的，反而是作為華山派大師兄的令狐沖。

    「這個——」令狐沖是有點遲疑的。林平之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和能否證明自己清白一點關(guān)係也沒有。

    但辟邪劍法畢竟是林平之家裡的事情，林平之只要說的東西不過分，他還是有最大的發(fā)言權(quán)。

    「放心，我沒懷疑大師兄?！沽制街f的同時，對寧中則和岳靈珊兩人使了眼色?！复髱熜譃槿苏?，不會貪圖非分之物，是吧？」

    「沒—沒錯，大師兄才不會偷別人東西呢！」岳靈珊立

    2022年11月3日

    [第十七章]

    擺在丐幫揚州總舵的陣仗驚動了整個揚州城。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這幾天下來牽扯到的人過多，也就丐幫還有空間容得下這樣多人，魯有腳索性就托康敏再幫這趟渾水張羅一次。

    鳳天南一事，在場有關(guān)聯(lián)的就羅云和丐幫兩方。況且在羅云、康敏和魯有腳各自的默契下，鳳天南的事情早該算過去了。

    不過，另一邊華山相關(guān)人等就是真懸著了。

    本來只有華山自己師徒間的矛盾，卻又因為林平之是金刀王家當(dāng)主的外孫，金刀王家也就跟著牽扯了進(jìn)來。

    負(fù)責(zé)出場地的魯有腳本來就不明事情緣由，也就坐在主位安靜當(dāng)個土地公?？得艉土_云也是干脆無視李莫愁的白眼，演起一邊敬酒另一邊推辭的老套戲碼。

    明眼人是看的出來羅云有心在鬧，不過在場也沒人想跟著岳不群談?wù)戮褪恰?/br>
    「所以你們兩個的劍法真不是辟邪劍法？」岳不群仍然維持質(zhì)疑的態(tài)度，但礙于當(dāng)前場面，他也不好直接叫兩個徒弟跪在中間。

    「不是?！沽制街土詈鼪_各自回道。

    「平之，你知道你們家福威鏢局怎么發(fā)跡的嗎？」岳不群厲色說道：「就是你祖上林遠(yuǎn)圖的辟邪劍法，打遍江南無敵手，才讓福威鏢局在當(dāng)時立下威名?！?/br>
    聽完岳不群所言，林平之心裡也就清楚了一大半。岳不群明顯認(rèn)為林平之與令狐沖是私自獲得了辟邪劍譜并修練大成。

    那么，當(dāng)初青城派滅他們林家，以及岳不群心裡想要的，就是那本辟邪劍譜了。

    不過，不管是他爺爺林遠(yuǎn)圖，還是父親林震南，都沒像林平之提過辟邪劍譜一事。

    「岳掌門，咱家雖然嫁了女兒給林震南，但也沒聽他們夫妻講過什么劍譜?！菇鸬锻跫耶?dāng)主王元霸率先點出了這點?！高B咱女婿和外孫都說不知道那啥劍譜，難不成當(dāng)林家三代都在扯謊了？」

    「不可能嗎？」岳不群反問道：「傳說辟邪劍法連東邪黃藥師都要敬三分，那林家不就有道理將其當(dāng)私家絕學(xué)不外傳了？」

    但在林平之印象裡，并沒有私家絕學(xué)的存在。就連林震南教他的劍法，不過就是極其常見的江湖劍譜，雜貨舖裡兩千錢一本都嫌貴的那種。

    「我使的劍法，是簡化封師叔和寧中則師娘的劍路而來的?！沽制街簿透纱嗟莱隽藢嵡?，省得岳不群一直追著問什么辟邪劍法?！阜鈳熓宕_實有將他的狂風(fēng)快劍傳給我，我能演示給各位看?！?/br>
    語畢，林平之先是信步離席，隨后將封不平所傳的狂風(fēng)快劍在眾人前演了一遍。

    岳不群在內(nèi)的華山門人，確實認(rèn)出那是封不平的劍路，也就信了林平之的說詞。

    「那令狐沖呢？」岳不群又將矛頭對準(zhǔn)了令狐沖?！改闶沟膭Ψㄊ怯诤翁帲俊?/br>
    令狐沖沒有回答。

    即使受到了岳不群的針對，令狐沖仍不愿交代他劍法的出處。

    「如果你是私學(xué)了辟邪劍譜，那為師可就要你給個交代了。」岳不群見令狐沖遲遲未答應(yīng)，更是咄咄逼人?！噶制街患易涌墒菫榱四莿ψV被青城派滅門，不管什么原因，你至少也該把劍譜還給林平之?！?/br>
    林平之和羅云眼神對上了一會兒，彼此都知道兩人聽出了岳不群話中的玄機。

    「那不是辟邪劍法！」令狐沖反駁道：「我從來不知道什么辟邪邪劍法！」

    「那你這路劍法到底是誰教的！」岳不群怒聲喝道。

    結(jié)果，令狐沖只有淡淡說了句：「我答應(yīng)了人，不能說?！?/br>
    「這個嘛…但令狐少俠要是真沒有學(xué)辟邪劍法，只有這樣推諉也很難信服于人啊?！雇踉噪m沒有質(zhì)疑之意，但也是勸令狐沖想辦法自清。

    「王老先生此言差矣?！刽斢心_見情勢有些緊張，趕忙緩頰道：「沒有令狐少俠和林少俠，華山派便要在藥王廟絕后了。令狐少俠要是對林家真有歹意，又何必和林少俠合力抵?jǐn)衬?？?/br>
    「這是大是大非之事，魯幫主。」岳不群正色道：「我這劣徒既不能自清其武功出處，那便該給林平之一個交代了?！?/br>
    但林平之本人似乎沒對辟邪劍譜有太多想法。若他沒出聲，這幾人一來一往反而顯得過度關(guān)心了。

    「大師兄?！沽制街畡︿h一轉(zhuǎn)指向了令狐沖。「不妨我們在這切磋幾招？」

    實際上，兩人比劃幾招也無法證明令狐沖的清白。最根本的因素，就是從未有人見過辟邪劍法。真要懷疑，隨便一個厲害點的劍招都會被當(dāng)作是辟邪劍法。

    林平之只是想試試令狐沖的能耐而已。

    藥王廟一戰(zhàn)，已經(jīng)盡顯岳不群的修為。那眼下最讓林平之顧忌的，反而是作為華山派大師兄的令狐沖。

    「這個——」令狐沖是有點遲疑的。林平之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和能否證明自己清白一點關(guān)係也沒有。

    但辟邪劍法畢竟是林平之家裡的事情，林平之只要說的東西不過分，他還是有最大的發(fā)言權(quán)。

    「放心，我沒懷疑大師兄。」林平之說的同時，對寧中則和岳靈珊兩人使了眼色。「大師兄為人正直，不會貪圖非分之物，是吧？」

    「沒—沒錯，大師兄才不會偷別人東西呢！」岳靈珊立刻跟著答腔。

    看了一眼岳不群，寧中則接著也點頭說道：「我相信沖兒?！?/br>
    聽見自己師妹和師娘都相信自己，令狐沖低著頭，強忍著不讓委屈的眼淚落下。

    當(dāng)然，令狐沖并不知道，她們那也不過是順著林平之的話說出來的罷了。

    「那大師兄愿意…和我切磋一下吧？」林平之輕笑道：「不管那是不是辟邪劍法，我都是想討教一下的?！?/br>
    「那就…請指教！」令狐沖躍至林平之面前，一拔劍便攻向林平之。

    林平之亦使劍相抗，不過十招，林平之便被令狐沖迫得採取守勢，以雙手持劍改以內(nèi)力卸下令狐沖的強攻。

    令狐沖所使劍法，乃上代劍宗高手風(fēng)清揚所傳，其淵源則是未見于世的一位絕世劍手。

    此劍法有進(jìn)無退，只攻無守，力求攻敵之破綻以佔先機，被風(fēng)清揚稱之為「獨孤九劍」。

    與令狐沖手上獨孤九劍相比，林平之的卸力后發(fā)雖是單樸許多，卻在自身內(nèi)力支持下，讓他能以守勢稍稍與令狐沖抗衡。

    (不對…感覺上他使的是劍法，卻根本沒有變化可言，大抵是靠內(nèi)力和我相抗。)令狐沖幾番進(jìn)攻被阻后，才感到不對勁。

    (採攻勢，憑這劍法精妙要破不過分秒之事…但像現(xiàn)在這樣尋機卸力，要是內(nèi)息沒跟上他攻勢就敗了。)林平之在幾招抵擋下來，也意識到自身和令狐沖的差距。

    兩人再度站穩(wěn)，又由令狐沖再度出劍，此時劍路又更為迅速刁鑽。

    「匡—」

    最后，是由林平之先被令狐沖尋得內(nèi)息轉(zhuǎn)換的破綻，卸力不及而被擊落手中長劍。

    「承讓?！沽詈鼪_收起劍，將林平之掉下的劍撿回?！钙街愕膭Ψㄟ€真妙，劍招雖然單純，內(nèi)功運用卻是比劍式更為精巧?！?/br>
    「大師兄過獎了。您的劍法也是，只怕不管是劍招還是內(nèi)力，您都能化解吧?！沽制街舆^劍時，目光注意到令狐沖后方不遠(yuǎn)的一本書?！笌熜?，那是……」

    令狐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本書已被信步而來的岳不群撿起。

    「這下你還能否認(rèn)嗎，令狐沖？」岳不群冷冽的目光掃向令狐沖?！高@不就是你私練的劍譜嗎？」

    書上印著「笑傲江湖曲」五字，那就是當(dāng)時在衡陽城，曲洋和劉正風(fēng)臨死之際托付給令狐沖的樂譜。

    「那是曲譜。」令狐沖解釋道：「是劉正風(fēng)前輩…臨死前交予我的?！?/br>
    「曲譜？你以為這樣我就信了？」岳不群仍然懷疑著令狐沖。「世上不少武功，并非明明白白寫在書裡，今天這本曲譜也可能就是辟邪劍法流傳的劍譜也不一定。」

    「岳師傅，那也未必?！沽_云本來也沒要攪和，但看岳不群愈走愈歪，也就干脆好意出聲阻止?！溉绻跁e藏東西，勢必…也要有看清的方式吧？」

    岳不群聽有其他人出聲，反射般地回道：「辟邪劍法這種不傳之秘，破解的方法自然只有少數(shù)人可知?！?/br>
    對羅云來說，這回答就是外行了。

    訊息傳遞的秘文雖然不是能輕易破解，不過也是能從幾個地方著手。

    第一種方式是猜，不管是仔細(xì)摸看看、聞一下、用火烤過甚至是直接放入嘴裡咀嚼。總之有點破解秘文的經(jīng)驗都會先用這些方式矇看看，但對令狐沖這類沒心機的來說那就遠(yuǎn)了。

    第二是需要有對照才能破解。但這等方式多是以軍隊這類有組織運作為對象，對武功祕笈而言就顯得沒必要了。

    第三種就是另類的情形，也是那本樂譜能藏劍法給令狐沖學(xué)的唯一可能：破解方法與秘文就寫在一塊。雖然通常不會明寫著，但還是會靠著文字、圖徽以及一點想像拼湊出端倪。

    「您自己翻翻看吧，那本東西?！沽_云稍稍抽離康敏纏著他的雙臂?！溉绻@么精明都沒看出問題，那令狐兄弟應(yīng)該也是看不出來吧？」

    「胡扯！」岳不群怒罵道：「難道不是有人告訴他怎么讀劍譜嗎？」

    見岳不群這樣死咬著，羅云也就放棄阻止他了，索性順著讓他繼續(xù)出丑。「不然我和你賭一把如何？」

    「賭什么！這就是我這劣徒私藏的劍譜，你還有什么要幫他辯？」

    「令狐兄弟說這是曲譜，但你說是劍譜不是嗎？」羅云笑了笑說：「找個人照這曲譜演奏一次，不就明白了？」

    「對呀！」袁紫衣聽后立刻明白了?！溉绻菫椴貏ψV而生的樂譜，勢必不照樂理而出，那奏出來的也不會是正常曲調(diào)了。」

    「要是那真是劍譜，我直接付五萬銀兩給您?！沽_云咧嘴一笑后說：「如果不是，那您就跪著向令狐兄弟認(rèn)錯，如何？」

    岳不群惡狠狠瞪向羅云，未發(fā)一語。事已至此，羅云清楚他早沒了下臺階，畢竟那本笑傲江湖曲是劉正風(fēng)和曲洋在羅云眼皮子底下給令狐沖的，岳不群出丑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那勢必要找個懂音律的人，這事才能了結(jié)。」魯有腳嘆了一口氣，似乎不是為了這風(fēng)波而嘆?！竿趵蠣敗蟾徘宄?？」

    「魯幫主你知道的，這事我也沒辦法?！雇踉砸裁嬗须y色?！妇G竹巷裡的老頭誰也請不動，只能親自去碰碰運氣?！?/br>
    他們二人所指，乃是一位居于揚州城西綠竹巷的奇人，喚作綠竹翁。此

    人極精通音律，光是行經(jīng)綠竹巷聽聞他的絲竹之音，便能使人佇足。

    但綠竹翁不喜入世，即使是江湖豪杰或風(fēng)流名士，他都不怎么接觸。僅有少數(shù)志趣相投者，他才會與之交往。

    一群人來到綠竹巷，便立刻被傳出的悠悠簫聲所感。即使是來自異鄉(xiāng)的羅云，也不禁發(fā)出一聲驚嘆。

    「華山派岳不群求見。」岳不群率先對著傳出蕭聲的屋子報出名號。

    蕭聲停下，卻只跟著一句不客氣的話。「偽君子沒人想見?！?/br>
    被直面侮辱的岳不群心裡雖怒，但還是繼續(xù)說道：「我們這兒有一份曲譜，只是想求教綠竹翁，以辨其真?zhèn)??！?/br>
    「心術(shù)不正，知其真?zhèn)斡帜苋绾?？」即使如此，綠竹翁仍毫不留情地回絕。

    「那個…這是…衡山派劉正風(fēng)前輩遺留的曲譜！」令狐沖接著大聲喊道：「希望先生不吝——」

    令狐沖還沒說完，隨著一陣風(fēng)颳過竹林，一名老者已抵著木拐杖站在眾人眼前。

    「劉正風(fēng)？曲洋的朋友?。俊顾霉照惹昧饲玫匕搴笳f：「把曲譜拿來。」

    「請。」岳不群雙手奉上手裡的笑傲江湖曲?！赣袆谙壬??！?/br>
    「髒手?！箤Ψ斤@然極度討厭岳不群，一頓碎嘴同時拿過了曲譜，饒有興致的翻了起來。

    無視眼前一票人，綠竹翁像是如獲至寶一般翻了好幾遍。

    「這曲譜…從那兒來的？」綠竹翁瞇著眼問。

    令狐沖如實將劉正風(fēng)與曲洋在衡陽城所經(jīng)之事全數(shù)道出。

    「果然，能到此造詣的，也就那二人了?！咕G竹翁蓋上曲譜便轉(zhuǎn)身走回屋內(nèi)。「我讓姑姑看一會兒。」

    綠竹翁走入屋內(nèi)后，良久，琴蕭合奏之聲便從屋內(nèi)傳出，所奏之樂便是當(dāng)是曲劉二人在衡陽城所奏的笑傲江湖曲。

    待一曲奏畢，眾人心裡贊嘆之時，令狐沖憶起亡故的曲洋和劉正風(fēng)，已然流下兩行淚水。

    「你叫什么名字？」一女子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其清麗甚至不比方才綠竹翁的蕭音遜色?！肝以撝x謝你把這曲子帶來，可為我這琴解了幾分無聊?！?/br>
    「晚輩華山派令狐沖，多謝婆婆與先生合奏此曲?！沽詈鼪_恭敬地對屋內(nèi)跪拜。

    「婆婆？」女子似乎有點疑惑。

    「既然老先生叫您姑姑，晚輩不就該稱呼您婆婆了？」

    屋內(nèi)女子輕笑了幾聲，接著說道：「若不介意，等個幾天讓綠竹翁把這曲譜抄一份吧。以后你小子想來，我和綠竹翁自會以曲相待?！?/br>
    「多謝婆婆！」令狐沖又對屋內(nèi)拜了一次。

    眾人知道此事已了，也就各自散去，沒再追究那本曲譜真?zhèn)巍?/br>
    真正難堪的，只有岳不群一人而已。

    不管是林平之，還是其妻女，甚至跟他立賭約的羅云，根本就沒再把心思放他身上了。

    這樣的無視，便足以讓岳不群感到無地自吞。

    「您不是還要師父對大師兄下跪嗎？」林平之離去時對著羅云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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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跪，不都已經(jīng)丟臉了？」羅云失笑一聲，接著又故意大笑了出來，擺明是笑岳不群聽的。

    一聽見笑聲，岳不群一個踉蹌一個咳，站在原地直嘔出了幾口血來。

    **********

    在魯有腳和王元霸邀請下，華山派一行也就決定在揚州城多待幾日。

    雖然丐幫和金刀王家的立場各異，不過在揚州城裡磨合得也算不錯。即便在鳳天南垮臺后有些紛擾，但雙方也很快對揚州城裡的新秩序達(dá)成共識。

    其中一部分，自然也是康敏在兩邊都有幾個姘頭的緣故。

    「想不到老師竟然把那惡霸鳳天南給治了?！沽制街土_云二人獨自留在客棧內(nèi)，談著彼此的近況。

    「你也成長不少。」羅云一邊倒茶一邊說：「那么…你覺得華山怎么樣？」

    林平之想了想，只簡短答了一句：「糟透了。」

    「怎么說？」

    林平之把所有在華山遇到的事情，包括他心境上的轉(zhuǎn)變，甚至他和寧中則母女的關(guān)係，對羅云全盤托出。

    「這樣啊……」羅云仔細(xì)想了一會兒，又對林平之問道：「那你…要繼續(xù)在華山等著拉下岳不群嗎？」

    羅云知道林平之是猶豫的。岳不群除了對青城派的企圖知情而未阻止之外，并沒有對林平之有任何傷害之舉。唯一明顯的，也就是岳不群本人想要他林家的辟邪劍譜。

    林平之確實厭惡岳不群，但還沒到要把岳不群往死裡整的程度。加上他自身和寧中則母女的關(guān)係，他更不好對岳不群有什么企圖。

    但是，藥王廟一戰(zhàn)，就動搖了他的想法。

    「我啊…是這么想的……」林平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裡杯盞，不自覺露出凝重到詭異的眼神?！笌煾傅钠鞫炔粔虬　?/br>
    羅云歪頭看了一眼林平之，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真是讓我驚訝！」

    說完，羅云從包袱裡拿出了一

    塊黃銅片，放在林平之面前。

    「這是什么？」林平之拿了起來，定睛一看，上面還有刻了個狼頭的圖樣，只是和中原常見的樣式有些出入。

    「我一個朋友的遺物?！沽_云笑著說道：「就是面具的碎片而已，我只撿到這一部份?！?/br>
    接著，羅云對林平之講述起自身教團(tuán)的過往。

    林平之并沒有一絲不信，但從羅云所講述的故事，他被勾起的反而是另一層面的興致。

    「所以…老師您是說…那個教團(tuán)…是要給人們安定、富強還有…紀(jì)律？」林平之把玩著手上的面具碎片，臉上表情和完顏康聽見時的懷疑和驚恐截然不同。

    平淡的表情不像是淡然而生，更像是初次登上山頂時被日出震懾一般，只有全然接受而無法抗拒的表情。

    羅云沒有回答，靜靜看著林平之的反應(yīng)。

    「老師…感謝您告訴我這些?！沽制街o握住手裡的碎片后說道：「該做些什么…我清楚了?！?/br>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羅云見林平之沒多少疑問，也就把話題轉(zhuǎn)向他處?！肝疫€有事得回去太湖一趟，大概又好一陣子見不上面了?！?/br>
    「封師叔在藥王廟有提到要上華山北峰看看，我打算回去后就先去那兒?！沽制街畬⑹盅e的面具碎片手入懷中?！附又退奶幙纯淳M(jìn)自己吧，光憑我現(xiàn)在的修為，似乎還不足以服眾。」

    知道林平之有自己的想法，羅云也就沒再多給建議?！改侵笥惺裁词?，就再寄信來姑蘇吧，雖然我是沒什么東西能教你了，哈哈。」

    「老師教給我的，比華山學(xué)到的可多了?！沽制街f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對羅云問道：「老師沒有學(xué)過武功嗎？」

    「你們中原稱的武功？從來沒有?！沽_云回答道?！冈趺磫栠@問題？」

    林平之毫無隱瞞，將波紋能與中原內(nèi)功相輔相成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羅云。

    「這樣啊…真是如此，密宗那些關(guān)于波紋的傳說，就變得有幾分可信了?！沽_云想了想后，對林平之說：「了不起，看來你現(xiàn)在是比我厲害囉?！?/br>
    「老師沒有要學(xué)武功的打算嗎？」林平之這時才驚訝起來?！妇退闶菍こ＝?nèi)功，我想也是能有莫大助益的?！?/br>
    「有機會吧?！沽_云半開玩笑地說：「我可沒打算太惹人注意。」

    林平之見羅云對此事也沒多少積極，也就不接著提了。

    「那么，我先離開了。如果有閑暇，我會再去姑蘇拜訪的?！沽制街f

    完，便拱手離去。

    羅云思量著，林平之顯然是被他提的事情勾起了某些層面的興致，但那也出乎他意料之外。本來，羅云也就只想像完顏康那樣，交代過就不多提了。

    不過，如果林平之不是為了私欲，那羅云也不會置喙。

    緊接著又是一陣吵鬧聲轟入羅云房裡。

    「所以！本小姐認(rèn)為！你繼續(xù)當(dāng)這副幫主夫人，就是在給自己埋苦頭吃！」一邊是還在對牛彈琴的袁紫衣。

    「唉呀，羅先生您正好有空??？」另一邊是完全無視于她的康敏。

    羅云心裡暗自慶幸，如果現(xiàn)在多個李莫愁，自己八成是被這批性格的女性給折騰一番。

    「你們有事嗎？」羅云揉著眉頭問道。

    「當(dāng)然！」袁紫衣相較于康敏明顯更加急躁。「本姑娘欠你人情，自然是要找方法還了！先說了，賣身不行！」

    康敏則不改其一貫的慵懶語調(diào)，伸了個懶腰后說：「妾身雖然給您關(guān)照了這么幾天…但還是不清楚您要妾身做甚呢？」

    兩個人來的目的全然不同，只是剛好在客棧撞了上，就開始了一連串的言詞交鋒，直到來羅云面前為止。

    「先說康敏吧，比較簡單些。」羅云對康敏說道：「揚州鳳天南的舊生意，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你想自己經(jīng)營，我也沒有意見。」

    「喔？我還以為您會安排自己人馬來揚州呢?！箍得裘男Φ溃骸付?，妾身對經(jīng)商什么的…實在沒多少興趣呢?！?/br>
    「我沒這么多人可以安排，揚州裡面，我只信你和魯有腳。」羅云嘆了口氣后說：「官家也在盯著我，如果揚州沒人接手鳳天南的產(chǎn)業(yè)，我也不會再插手，到時斷了就是斷了?！?/br>
    「好好好…妾身答應(yīng)你至少把麗春院接了總行？那地方和妾身調(diào)性比較合?！箍得裘靼琢_云言下之意，如果一群人揚州爭奪鳳天南產(chǎn)業(yè)，揚州又亂起來她自己也不會太好過。

    「那就這么定了，有事情你可以用我的名義找太湖飛云樓的管事問?！沽_云說得干脆，不過心裡也清楚文姍蕓大概不會和康敏合得來，但也就等到那時再說了。

    接著，就是袁紫衣的事。

    袁紫衣只說她欠羅云恩情，但也沒說是什么恩情。若說是華山派的事情，那也只是兩人談好條件的一部份罷了。

    「你剛才說恩情？我有做了什么能讓你欠的？」羅云對袁紫衣問道。

    「本姑娘才不說呢！總—總之—只要不是去賣身，本姑娘要和你合作也不是不行?！乖弦聰[出一臉倔強的表情，不打算回答羅云的疑惑。

    「…鳳天南的事情嗎？」羅云試探般地問了一句。

    先是驚訝，然后掙扎，接著嘆氣，隨后又回到一臉故作鎮(zhèn)定的高傲姿態(tài)?！笇Α瓕病凑阒懒?，本姑娘就不多說了……」

    一連串豐富的表情變化，逗得羅云笑出聲來。「不過…我也沒什么事情需要你幫忙呢?！?/br>
    「我…我還是很有用的，只要是武林的事情，我可是無所不知?！乖弦屡闹馗f道：「武林中的大小疑難雜癥，本姑娘都有門路解決！」

    「喔？那鳳天南是你解決的？」康敏故意譏諷了一句。

    「嗚咿……」話說得太滿馬上就讓袁紫衣招來反擊，但她還是繼續(xù)嘗試說服羅云。「至少…至少像東方不?。∵€有日月神教！甚至是清廷現(xiàn)在的大陰謀，我都有探聽到消息——」

    「夠了?！沽_云站起身，摸了摸袁紫衣的頭?！肝抑滥愫苣芨桑踔谅斆鞯阶屛乙馔?，但我是真沒要你幫我甚么?！?/br>
    被一個老頭子這樣摸頭，讓袁紫衣有些不習(xí)慣。她趕忙掙脫了開，意外地開始扭捏起來。「可是…可是……」

    「唉……」羅云搞明白袁紫衣腦袋瓜裡想的事情，直接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肝艺f過了，我不會逼你去當(dāng)妓女?！?/br>
    「真的？」袁紫衣想了想，又繞回一開始的話題?！缚墒恰摇疫€是要報恩的！」

    羅云自始自終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比旁邊看戲的蛇蝎美人還來得麻煩。

    「那么…就換個方式吧?！沽_云想了想后說：「以后只要你拜托我任何一件事，你就得認(rèn)命到我樓裡來?！?/br>
    「什么？」兩女不約而同回道。

    「就這樣。如果沒事要拜托我，你就可以一輩子過你自個兒的日子。」羅云出這個主意，單純是想斷了袁紫衣異常想報恩的念頭。

    豈料，袁紫衣的回答更讓她錯愕。

    「好！本姑娘答應(yīng)了！」袁紫衣一個拍桌，指著羅云鼻子喊道：「在這之前，本姑娘就一直纏著你，把天下九州到街坊巷弄的消息都塞到你那，讓你佩服本姑娘的神通廣大！」

    繼阿玉之后，這是第二個讓羅云啞口無言的女人。

    「我給你寫個字條，沒碰見我就去太湖飛云樓找管事吧?！沽_云放棄了掙扎?！腹锰K的管事不怎么敏銳，可別跑到那去了?！?/br>
    「哼，本姑娘說一不二，你這老變態(tài)就等著被我煩死吧，哈哈哈哈——」袁紫衣大笑著，無視于羅云和康敏兩人一臉無奈。

    「那你那位保鏢呢，那個幫你出手打人的，跑去哪了？」康敏見李莫愁此時不在，隨口向羅云問道。

    「她啊…不是保鏢就是了。我讓她自個出去閑逛了，大概晚上才會回來吧?！沽_云想了想后答道。

    這個回答換來兩女無奈且?guī)в绣e愕的神情。

    「妾身還以為你會更體貼一些呢。果然，男人都是騙到手后就棄若敝屣了。」康敏故作哀傷地說道。

    一旁袁紫衣也是順著答腔道：「這事我也一樣意見，就算她再厲害再怎樣剽悍，至少也是女人家吧？」

    羅云明白兩人言下之意，但也沒有多作說明。

    他也不是排斥與自己樓內(nèi)的人有私下交往，不過他本人是真的沒有主動表態(tài)過，都是姑娘們主動提了要求他答應(yīng)。

    「不想被認(rèn)為有偏好?！购芫靡郧埃沁@樣對文姍蕓和阿玉解釋的。

    以經(jīng)營來看，羅云這樣的想法當(dāng)然無從置喙；但論私下相處，羅云確實表現(xiàn)得有些疏離甚至說是冷漠。

    「你就跟著去晃一會也無妨吧?！乖弦聦得羰沽藗€眼色，接著兩人一左一右拉住了羅云的胳膊。

    「你們想做什么？」白問的一句，羅云腦袋還不至于不靈光。

    「想讓您去逛逛揚州城囉?！箍得裘男σ宦?，跟著袁紫衣把羅云從椅子上拉起。「難道您嫌揚州城不比太湖好玩嗎？」

    「唉，就當(dāng)我輸給你們了?！沽_云配合地站起來，微微掙脫被拉住的一雙手。

    羅云看了一下二人，兩人笑吞雖姿色不同，但都是帶著明顯的玩興。他有時也搞不清楚，自己對待女性絕稱不上友善，但怎么身邊的女人對他都沒什么芥蒂。

    揚州城很廣沒錯，而能給人游憩的區(qū)域也就一部分，如果有心想找人，羅云想找到李莫愁理論上不難。

    不過，羅云到了要黃昏才找著她。

    「老色鬼？」李莫愁坐在裝卸貨物的渡口岸邊，對羅云的到來感到一絲驚訝?！刚椅矣惺?？」

    「以為你去了熱鬧的地方?！沽_云坐到她旁邊，對她問道：「不喜歡揚州城？」

    「不是不喜歡，沒有興致而已。」李莫愁呆望著運河水面說道：「想玩的日子離我太遠(yuǎn)了?！?/br>
    仔細(xì)想想，她當(dāng)時跟陸展元一塊四處游玩，也多是因為她喜歡陸展元，而非喜歡山川美景或是市井繁華。

    「明天就回去飛云樓了，你真沒想要好好休息一會？」羅云問道。

    「老娘現(xiàn)在不就在休息了？」李莫愁輕笑一聲。

    「……也就這次而已，跟我走一趟吧。」羅云站起身，便往街上走去。

    李莫愁雖不明白羅云用意，但也是乖乖站起來跟著他走。

    羅云也沒去到多遠(yuǎn)的地方，也就隨便找了個小攤販，買了兩支糖葫蘆，把其中一支交到李莫愁手上。

    「你當(dāng)我是小孩子？」李莫愁比起不滿，更多是對羅云的舉止感到疑惑

    。「雖然我是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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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什么就直接和我說吧。」羅云咬下一顆，一邊咀嚼一邊說著：「雖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滿足自己下面的人倒也不是難事。」

    李莫愁先是被羅云的回答嚇了一陣，明白過來后便失笑出來。

    羅云看著她問道：「怎么了？」

    「沒事，就在想你這老色鬼應(yīng)該是不會和女孩子交往?！估钅钫f著同時，把手裡的糖葫蘆遞回給羅云。

    「不吃嗎？」羅云接了過去。

    「不是說要什么直接說嗎？」李莫愁指了自己的嘴巴說道：「那你就喂我吃吧，一顆一顆來，用手?！?/br>
    羅云也無所謂，就真的像喂小孩子一樣，把糖葫蘆一顆顆從棍子上抽離，送到李莫愁嘴裡。

    一個老人，再加上年紀(jì)也離少女有些距離的李莫愁，這樣親暱的舉止看起來是有些微妙。

    但更親暱的事情也都做過了，這樣一點點的情趣又何妨呢？

    一路從街上走回客棧，然后又讓李莫愁隨自己高興點了幾樣菜，也久違了小酌一會，兩人又一塊兒進(jìn)去房內(nèi)。

    門栓放下，燈火也只留了床邊幾盞，羅云脫下了衣服，漫步走向床上一絲不掛的李莫愁。

    在揚州這幾天，兩人是睡在同一張床沒錯。但只有這次，是把衣服給脫了。

    率先解下衣物的是李莫愁，羅云當(dāng)然也是配合了。

    「這么主動？」一邊說著，羅云黝黑的壯碩身軀壓向了李莫愁。

    「你自己說的，要什么直接對你說?！估钅钌焓謸ё×_云的粗頸，將他朝自己臉上拉近一點?！改敲?，我現(xiàn)在要你陪我，你不答應(yīng)嗎？」

    如果不答應(yīng)，就不是兩人這樣肌膚相親的場面了。

    欲情帶動一股熱血直逼羅云下身，接著雄起的巨龍頂起，直戳到李莫愁的肚子上。

    李莫愁緊緊擁住羅云，一口吻住了他。順勢，羅云的整個身子便貼了上去。

    即便是在下方位置，李莫愁仍是扭動的身軀，摩擦著羅云與她些貼的肌膚，以及被夾在兩人身軀間的那根陽物。

    羅云將舌頭頂入李莫愁嘴裡，在裡頭肆意扭轉(zhuǎn)著，像是在挑逗她裡邊的香舌一般。

    回應(yīng)羅云的攻勢，李莫愁修長的雙腿也勾了起來，一雙玉足緊貼著羅云的大腿表面游走，宛如在以她的雙腿愛撫羅云一樣。

    隨著兩人彼此的愛撫，羅云飢渴難耐的巨物也緩緩從李莫愁光滑的小腹處，落到它真正該前進(jìn)的位置。

    前端輕輕一碰，流出的蜜汁和guitou相觸之時，兩人也就準(zhǔn)備進(jìn)到下一階段。

    李莫愁松開了口，對著羅云索求道：「哈…哈啊…就…插進(jìn)來吧…照你喜歡的……」

    「說錯了吧？」羅云緊抱住李莫愁，腰部跟著用力挺進(jìn)，整根yinjing直貫入李莫愁的yindao內(nèi)。「是照你喜歡的?！?/br>
    接著就是老招數(shù)了，羅云全身在李莫愁蜜xue內(nèi)抽送之時，挾帶波紋的能量，讓yin水在蜜洞表面翻攪同時順帶刺激著李莫愁。

    「啊啊—好—快—嗯啊啊—好棒—再—再來——」沒有任何矜持或猶豫，李莫愁雙腳纏住了羅云的腰，沉浸在羅云給予的刺激之中。

    每一次沖刺都是扎實敲擊在李莫愁的臀rou上，與這個猛烈力道相應(yīng)，在她體內(nèi)的rou棍每一次沖刺都直接逼往最深處。

    波紋如電擊般流淌在yindao內(nèi)壁，加上熾熱且粗壯的巨龍在逼使yindao收縮著，李莫愁除了持續(xù)在快感下浪叫外，再也說不出其它言辭。

    「嗯啊—要—要丟了—要去了啊—色—色鬼—去了啊啊啊啊——」隨著高潮的到來，李莫愁整個下身繃緊，直讓雙腿扒在羅云的后背上。

    她的yindao同時緊縮，使沾滿yin水的皺褶處黏住插入最深處的rou棍，短時間內(nèi)的蠕動讓羅云亦頂不住精關(guān)，也跟著李莫愁的高愁在她體內(nèi)繳械。

    兩人從深吻中抽離，對望了一眼，沒有任何言語，再一次吻住了彼此。

    「你沒什么要說的？」李莫愁只有問這么一句。

    「謝謝?！沽_云的回答也就這樣簡短。

    羅云的陽物還插在李莫愁體內(nèi)，兩人沒有抽身，便又開始了下一回合。

    反正隔天也就只是要回去太湖而已，放縱一會，也無傷大雅吧？

    **********

    在羅云外出期間，才算是飛云樓比較難過的時期。當(dāng)然，在羅云轉(zhuǎn)移重心到太湖前，這個重?fù)?dān)也是留在姑蘇的迴燕樓內(nèi)。

    在姑蘇的阿玉，處事上倒是頗隨意，這種個性不會讓她招惹上麻煩。真正被關(guān)注的，是羅云的真正的代理人文珊蕓。

    文珊蕓雖然對內(nèi)是保持很大的彈性，但對于那些外面的，特別是敵視羅云的，她就不像阿玉那樣好打發(fā)了。

    所以，即便眼前的少年看似才十五歲上下，文珊蕓還是露出明顯的不悅。

    「呃…那個…在下是襄陽郭府，郭大俠的兒子，郭破虜——」少年站在妓院門口，雖覺尷尬，但也不想失了禮數(shù)。

    「知道了?！刮纳菏|直接打斷了他?！阜讲磐▓蟮娜擞姓f了?！?/br>
    郭破虜搞不清楚文珊蕓為何這么冷淡，甚至有些不悅。在文珊蕓盯著他時，不自覺地后退幾步。

    「今天有穿官服的人來，你們不是說好的吧?！箯恼Z氣聽上來，文珊蕓并非是在提問。

    郭破虜連忙搖頭否認(rèn)道：「不是—并沒有——」

    「先進(jìn)來?！刮纳菏|轉(zhuǎn)身走進(jìn)飛云樓大門?！脯F(xiàn)在有些麻煩，我得先處理。處理完，我再請人帶你到歸云莊?！?/br>
    郭破虜跟著走進(jìn)去樓內(nèi)，才剛懷疑從樓內(nèi)傳出的吆喝聲是怎么回事，便讓眼前景象給了答案。

    「你給老娘過來！老娘保證一爪扯斷你筋骨皮！」在舞臺上施展凌厲爪功撲殺的，是才剛進(jìn)來的梅超風(fēng)。雖然是從了羅云，但顯然她的暴戾之氣沒有減少幾分。

    「哈哈哈！你真要近身我就要使毒招啦！」另一邊拳法暗器并用對招的，是面紗半遮的何紅藥。面對梅超風(fēng)的九陰白骨爪，她還是應(yīng)對自如，還不忘言語挑釁。

    本來，文珊蕓就是任她們打就好了，反正樓內(nèi)客人也愛熱鬧，兩個人平常也不會真的打到見血見骨。

    不過，今天情形不同。

    郭破虜注意到幾名身穿官服的人，沒加入喝彩的行列，只是靜靜看著舞臺上兩女相斗。

    (六扇門的人？)郭破虜與那幾人注意到彼此，但沒特別攀談，就是走過時彼此拱手一下而已。

    六扇門，是現(xiàn)下南明朝廷唯一的特別編制，另外的錦衣衛(wèi)和東廠，都在清軍入關(guān)時投清了。

    郭破虜這下算是有點明白文珊蕓臉色難看的原因，別說像民間，就連他們郭家自己對六扇門也有點感冒。

    但箇中原因，也是襄陽郭家實質(zhì)掌握了南明在荊襄的軍權(quán)，讓在江寧的南明朝廷除了倚仗也有幾分忌憚。

    襄陽郭家，主要以師承北丐的郭大俠夫婦為首。雖然名義上是當(dāng)作武林大家，但在幾次與清軍在荊襄前線的交鋒后，深得荊襄軍民愛戴，便得到江寧朝廷承認(rèn)，令其協(xié)防荊襄一帶。

    郭破虜是郭家獨子，其上還有一個長姐，以其同年出生的雙胞胎姐妹。

    不過對一個十五歲的世家公子而言，官場、商場甚至武林的事，倒是顯得複雜了。

    郭破虜這趟來，也就是他父母打聽到洪七公在歸云莊作客，要他來給洪七公捎個口信。撞見六扇門，還被文珊云白眼，這都是他自個兒沒料到的。

    或許從一開始，直接闖到妓院門裡他自己也沒想到。

    雖然走到廂房裡的路途短，但郭破虜還是好奇看了一眼舞臺，這一看幾乎是讓他看傻了眼。

    文珊蕓殺入梅超風(fēng)和何紅藥兩人側(cè)邊，拳架一擺，迅速兩擊直打入兩女側(cè)腹。

    何紅藥筋骨沒那么精實，一半真痛一半假裝地滾倒，接著順勢熘了下場。

    梅超風(fēng)挨了一拳，雖是忍了下來，但在后手又帶疼的情形下，幾招爪式便被文珊蕓快拳攻破，也跟著被打飛。

    雖然三人沒有較真，但也是施展了各自看家功夫，不管懂不懂門道的都為其驚嘆。

    「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刮纳菏|對圍觀客人們拱手佯作答謝，接著凌厲的眼神瞟向一隅的六扇門一群人?！缚磯虻脑挘跺X走人唄，六扇門的？」

    六扇門的人聽出文珊蕓有意針對，加上自知六扇門在這種地方多是招人白眼的份，也就沒說什么，悻悻然離開了。

    郭破虜雖然沒有練武練到多勤，但其父母也是武林一方，自然驚異于三女方才數(shù)招之高深，不自覺看了入迷而佇足。

    「怎么？你還想在這站著？」文珊蕓突然的一喚讓郭破虜回過神來?！肝覀兒拖尻柺菦]有什么瓜葛，但你既然是襄陽郭家的人…你自己該明白。」

    文珊蕓幾乎是沒有任何掩飾，充分顯露出她對官家的厭惡。就算是襄陽郭家這種有武林色彩的，在文珊蕓眼中也是那般。

    郭破虜被文珊蕓這一嚇，直接快步躲入文珊蕓給她安排的廂房裡。就算他怎么不黯世事，也清楚文珊蕓的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

    (和母親交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少年心裡暗自叫苦。畢竟在襄陽的消息內(nèi)，歸云莊該是陸展元遺孀何沅君打理的。怎知來到太湖打聽，才知道歸云莊多整了間飛云樓，而且整個歸云莊實質(zhì)上都?xì)w羅云管了。

    所以郭家派郭破虜來，本意只是讓他開開眼界游歷一番，豈止直接碰上文珊蕓這根硬釘子。

    「叩—叩—」敲門聲響起，又讓郭破虜嚇得打直腰桿正坐。

    來的是文珊蕓，還有穆念慈，兩個人各自端了些飯菜和茶水，送到廂房的桌上。

    碗盤杯盞擱下，文珊蕓對穆念慈擺手讓她離開，接著坐到了郭破虜對面。

    郭破虜盜出幾滴冷汗，低著頭不敢看文珊蕓，深怕文珊蕓又要說什么話來嚇?biāo)?/br>
    「你要找洪七公老人家，通報的人有知會我了?！刮纳菏|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往郭破虜那去。「我就直接點問，你們找他作甚？」

    文珊蕓是有擔(dān)憂的，而且是擔(dān)憂地過于謹(jǐn)慎。憑洪七公的武學(xué)造詣，加上襄陽郭家，她很快便認(rèn)為這是南明朝廷有意掀起風(fēng)波。

    上一次被南明朝廷設(shè)局來找羅云麻煩的例子，就是

    幾年前的鳳天南。

    「那—那個—母親—是說——」郭破虜?shù)椭^答道：「要—洪老前輩—幫忙—找個人——」

    文珊蕓嘆了口氣，似乎有點意識到自己過于咄咄逼人了，畢竟郭破虜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而已。

    「慢慢說?！刮纳菏|輕飲一口茶，平復(fù)了自己情緒后說道：「你被交代不能說的，不用說；沒被交代不能說，你就好好說。我只針對找麻煩的人，不會為難你?！?/br>
    知道文珊蕓態(tài)度有些軟化，郭破虜才緩緩抬起頭應(yīng)答道：「那個…母親只交代，要找個叫『楊過』的人，接著沒再多提什么了?！?/br>
    文珊蕓把一副碗筷跟著放到他面前。「吃吧?！?/br>
    「咦？」

    「掌勺的都有訓(xùn)練過，雖比不上一般酒家，但也算這一帶的美味了?！刮纳菏|語畢，便自顧自地拿起碗筷用膳了。

    郭破虜看眼前菜式，確實是足夠精緻，有些甚至是中上水準(zhǔn)的酒家才擺得出來。見文珊蕓專心吃飯，自己也客隨主便，夾起幾樣菜到碗裡。

    文珊蕓進(jìn)食雖快，卻能同時維持著一貫的輕柔舉止，和同樣速度下舉止大辣辣的羅云不同。不過進(jìn)食快的共同點，是他們一起養(yǎng)出來的習(xí)慣。

    郭破虜雖仍對文珊蕓有些害怕，但看她也不再抱有敵意，便暗自松了口氣。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郭破虜還沒吃完自己那份，文珊蕓就已經(jīng)清空自己的碗盤了。

    郭破虜嘴裡還嚼著東西，只有以點頭回復(fù)。

    「不介意的話，就在這裡住一晚吧?！挂贿呎f著，文珊蕓一邊站起身查看房內(nèi)的燈火是否要熄?！冈蹅兪前胍菇?jīng)營，老板也不在，少說得等明早歇業(yè)時，我才能領(lǐng)你到歸云莊?！?/br>
    「可是——」郭破虜把嘴裡那口菜吞下后說道：「您…不是懷疑我——」

    「看你的樣子，大概是沒出過遠(yuǎn)門，才被嚇成這樣吧？」文珊蕓坐到床上，整了整被褥?！副福覀兒凸偌蚁嗵幉蝗谇?。你們襄陽郭府的人來，我還是有戒心的?！?/br>
    郭破虜連忙答道：「不是—不是—是我突然到訪打擾你們了——我們家是真的不知道太湖現(xiàn)在變這樣——」

    「噓……」文珊蕓輕聲打斷了郭破虜慌忙的應(yīng)答?！高@些話就說到這裡，你尚年少，也不是我們這口醬缸裡邊的人。離開了太湖，你也該把這些事都給忘了，好嗎？」

    文珊蕓的提醒是出于真心。官商間的爾虞我詐，并非郭破虜這樣年紀(jì)與身份該知曉的。

    對這個小少爺未來唯一的想像，文珊蕓也就認(rèn)為好好的過日子便可以了。

    「累了就睡吧?！乖捠沁@樣說，但文珊蕓卻是自己先解開一身翠綠的衣裳，只留著薄衣便鑽入了被褥。

    郭破虜被這舉動嚇得害臊起來?！傅取鹊取@裡—不是讓我睡的—這是——」

    文珊蕓倒不在意，還刻意挪了身子往裡邊，給郭破虜留個位置。「這裡就是這樣的地方，就算是睡覺，還是要男女同床的?！?/br>
    郭破虜當(dāng)下是傻住的。本來他可以自己跑出去找客棧落腳，待明早再回來，與文珊蕓前往歸云莊。

    結(jié)果，他卻一愣一愣地自己上了床，文珊蕓連逼也沒逼，就這樣兩人擠在同一塊被子裡。

    兩人是正對著彼此。

    文珊蕓是長期在青樓待著的，和男人這樣近的面對面她早已習(xí)慣。

    相反地，郭破虜可從未被女性這樣近身過，即便是母親或姐妹，也都沒有這等肌膚相親的程度。

    寥寥幾盞燈火的微光，郭破虜無法看清文珊蕓的臉龐，只能從規(guī)律而輕微的呼吸聲判斷她是睡了。

    一方面怕自己轉(zhuǎn)身驚動到她，另一方面又因為貼身而害臊，郭破虜是既想動卻又動彈不得。

    就一次的嘗試，便讓他的手?jǐn)R到文珊蕓被子下微露的腰際上。

    郭破虜被這第一次體會到觸感又嚇了一跳。他是沒叫出聲來，但也沒把手抽開。

    柔軟卻有帶著一些結(jié)實的腰部，讓郭破虜又想起了文珊蕓在舞臺上出手的身姿。他的手便這樣放在上邊，隨著他一丁點對文珊蕓功夫的回憶，在被褥下輕滑著文珊蕓的腰。

    「還沒睡？」文珊蕓當(dāng)然是有覺知的，她閉著眼，只有細(xì)聲問了這一句。

    郭破虜被這一驚，本來想抽開手，甚至都要跳離開床上，卻被反應(yīng)更快的文珊蕓死死抱住。

    本來就很近的臉龐，已經(jīng)整個貼在文珊蕓的香肩上。

    「常理來說，到這一步是得付錢的?！刮纳菏|輕笑道：「你…有碰過女孩子的身體嗎？」

    郭破虜?shù)哪槑缀跏且t到后腦去，但他卻是連掙脫都沒掙脫，已然是被文珊蕓給制住的模樣。他只有搖搖頭，整個臉還是被文珊蕓的體香所迷著，死貼住文珊蕓的肌膚。

    「那么，有喜歡的女孩子嗎？」輕柔的聲音和一開始見面時的凌厲神態(tài)截然不同，甚至讓郭破虜感到一陣陣酥麻?！敢煤谜f出來，不然你是真要被吃掉的?！?/br>
    這般貼近的距離，文珊蕓自然清楚頂住她腿根的硬物是什么。憑郭破虜現(xiàn)在的發(fā)育，只要他想，初次上陣要讓文珊蕓滿足并非不可能。

    但他心裡還是猶豫了一會兒。

    郭破虜幾乎是帶著啜泣，唯唯諾諾的答了一句：「有…有的

    ……」

    即使如此，他的本能早已驅(qū)使他緩緩地動起腰部，隔著褲襠往文珊蕓的那側(cè)磨蹭，就樣他最初自己被床榻刺激般那樣。

    掀起被蓋，文珊蕓瞇起眼看向郭破虜顫抖著的下身，顯然是不斷在本能與理智間掙扎著。

    「那…你可要乖乖的……」說完，文珊蕓便點住郭破虜下身幾處xue道。

    「什…什么……」郭破虜這時才抽開臉，一臉驚恐看向文珊蕓，這次怕的原因可就明顯不同了?！改瓕ξ摇獑璋　?/br>
    還沒說完，文珊蕓的幾根指頭便輕搔了下頂起的褲襠尖端。

    「安靜?！顾炎约簝H剩不多的衣服褪下?！缸屛铱纯础！?/br>
    「不要…不要……」郭破虜搖著頭，但下身動彈不得的情形下，怎么掙扎也無法逃開文珊蕓。

    文珊蕓一件件解下郭破虜?shù)囊挛?，連她也有了一點驚訝。郭破虜雖然因為年紀(jì)而身型短小了些，但整個軀干異常結(jié)實，腹部甚至摸出明顯的線條。

    「不是很想摸嗎？」文珊蕓把郭破虜手拉回來，放到自己的臀部上?！冈谶@裡是不用忍耐的喔，這兒可不是讓男孩子忍耐的地方?！?/br>
    還在天人交戰(zhàn)之刻，文珊蕓另一隻手已經(jīng)握住了郭破虜堅挺的rou莖，接著慢慢地向下拉動，讓rou莖前端的最敏感處從外層的保護(hù)中解放。

    光是這一下的刺激，就讓未經(jīng)人事的郭破虜又不禁喊出一聲，放在文珊蕓身上的手也順著本能捏了一下。

    「對…就是這樣……」文珊蕓親了一口郭破虜?shù)亩洌舷聰]弄著他的yinjing?！父业氖忠黄饎影伞覄右粫骸阋矂右粫骸?/br>
    宛如文珊蕓手裡的玩偶，隨著文珊蕓的手一上一下，郭破虜也以相同的頻率在文珊蕓身上揉捏打轉(zhuǎn)。

    讓文珊蕓感到有意思的是，郭破虜所癡迷的地方不像尋常男人是她的雙峰或私處，而是不斷抓著像是手臂、腿部、腰際和雙臀這些凸顯身型之處。

    不過在主導(dǎo)權(quán)全在文珊蕓手上的現(xiàn)在，任郭破虜摸哪裡都無所謂就是。

    「哈啊…jiejie…我…感覺…好奇怪…好像要……」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涌入郭破虜?shù)南律?，在文珊蕓逐漸加速的taonong下，彷彿有什么東西正在累積，只要再經(jīng)受幾秒便要爆發(fā)。

    「要到最后了…可以抓住我…緊緊的抓住…像是不要從樹上掉下來那樣……」文珊蕓知道郭破虜要迎來他的高潮，便細(xì)心的引導(dǎo)他做好身體與心理上的準(zhǔn)備，手上動作也加快到極限?！缸ズ弥蟆裁炊疾灰搿唤o你自己的身體就好……」

    「嗯啊…呀啊…jiejie…好…嗚啊…呀啊啊啊啊——」

    郭破虜高潮時的一呼堪比少女的嬌喊一般，與之不相稱的，是從其陽根裡大量解放而出的白濁精華，幾乎是沾滿了他和文珊蕓的下身。

    「哈啊…我…對不起…弄髒了……」郭破虜還是緊抱著文珊蕓，尚未從高潮中的馀韻回復(fù)，一陣陣酥麻感也不斷著從被文珊蕓握住的陽根傳到腦海裡。

    「擦干凈就好了，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刮纳菏|輕笑著，拿起備好的方巾擦拭自己和郭破虜?shù)纳眢w?！敢乾F(xiàn)在我做多了，你的胃口可就要被養(yǎng)大囉?！?/br>
    當(dāng)然，埋在文珊蕓身子裡的郭破虜，還沒意識到文珊蕓這番話的意思，順著高潮的馀韻便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