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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書儀和章華聽了,都沒有什么理由反對皇帝熱情善待投誠的降將,那是約定俗成的常規(guī)。 古時也有一位著名的皇帝,與臣僚也是關(guān)系極為融洽,相傳當(dāng)年他也是收納了這樣一位降將,此降臣未到時,皇帝就已經(jīng)聽聞他驚才絕艷氣度不凡,早就君心暗許了,召見時更是一見如故,攜手同游,出則同輦,入則同席 喂,等等 莊書儀向前一步:皇上,趙國降臣是反復(fù)之人,陛下又何必自降身份,讓這種人目睹圣容呢?臣愿意替皇上出面,在尚書臺設(shè)宴款待蘇蘊。 而章華的臉色很不好,緊咬牙關(guān)別過臉去。 只見那蕭美人合攏雙手?jǐn)R在書桌上,似笑非笑地瞧著莊書儀,看得莊尚書大人心里發(fā)怵,覺得那雙微笑的眼睛會說話: 莊大人你也真能想,讓一個臣屬去代替皇帝接見封疆大將,你說行不行? 皇上說得對,確實不行 莊書儀的氣焰蔫了下來。而后又望向蕭瀟: 皇上,你可不可以答允老臣,保證這次不要又跟蘇蘊在床上滾作一團(tuán)了? 美人皇帝的笑容現(xiàn)在漾開得更大了,眼睛里笑咪咪的,有幾分狡黠: 這個朕可答應(yīng)不了你哦,如若那蘇蘊真如情報所指的那般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朕是很可能忍不住把他吃干抹凈的喲!美味大餐在前,誰會不動心呢?怎么啦,有人吃醋了? 莊書儀朝身旁的章華看了一眼。沒想到,章華居然像是聽得見他們倆的眼神交流一般,眉頭皺得深深的,像是在強忍怒氣。 莊書儀又看了看蕭瀟,只見蕭瀟也笑容頓失,局促地抿著唇,點墨般的眼睛閃爍著不安的光芒。 更加肯定之前的感覺了,蕭瀟和章華,這兩個人有問題 蕭瀟收回笑臉,悶悶地開口,聲音低得像是自言自語: 皇帝要對整個朝廷負(fù)責(zé)如果有辦法可以更快拉攏臣屬的話,難道不應(yīng)該用嗎? 皇帝的這個位子,不像莊書儀莫嘉星章華,可以任,可以免?;实垡惠呑泳褪腔实?。他就是國,江山是他的血rou,社稷是他的身體。 江山社稷是大家所共有的,那么皇帝的身體,顯而易見,不也是大家共同享用的嗎? 蕭瀟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沒做錯什么事啊。 ==================== 張公公一邊攙著皇帝慢慢地從高高的百級丹陛上走下來,一邊遠(yuǎn)遠(yuǎn)眺望從闕下走來的一行人那是吳公公提著拂塵引領(lǐng)著一個陌生的官員。 那一行人遠(yuǎn)得望去只有螞蟻大小,卻看得出,當(dāng)中的那一人淵亭岳峙,風(fēng)華迥異。連張公公這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人,都暗暗對那個人油然產(chǎn)生欽佩之心。 蕭瀟也看呆了,止住了腳步。直到那一行人越走越近,那人臉上的微笑已經(jīng)可以看得清了,蕭瀟才如夢方醒,繼續(xù)踏著玉階往下走。 那是何等的一表人物??!看著他向自己走過來,蕭瀟覺得心似乎漏了一拍。 蘇蘊一直微笑地看著他,這樣彬彬有禮而又不卑不亢的注視,讓身為天子的蕭瀟反倒覺得局促不安,全身發(fā)熱。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蘇蘊行了參拜之禮,身形動作行云流水。 旁邊有人輕咳了一聲,蕭瀟才反應(yīng)過來,做了個平身的手勢。 蘇蘊起身,照樣如春風(fēng)般地笑著,似乎遇到過多次這種情況,早已習(xí)慣了。 自從少年時代,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有人說:宛若芝蘭玉樹,鳳毛麟趾啊。又有人說:此子年紀(jì)稍長,必為卿相之材。他都聽得耳朵長毛了。 蕭瀟對上蘇蘊微笑的雙眼,知道自己應(yīng)該率先開口說些什么,然而素日與群臣周旋游刃有余的蕭瀟此時卻變了結(jié)巴:我你呃,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