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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治,于是頗為遺憾地放棄了這個好機(jī)會。那個抱了嬰童的婦人,哆哆嗦嗦要來道謝,可十六一望李玄慈,就知道這不是個領(lǐng)情的主,便隔在身前,代他受了謝意。婦人前言不搭后語地說著要去給少俠立金身,又后悔明知最近水里不太平,自己不該今日回娘家,萬一孩兒要是被妖怪吞了,她也投水不活了。十六打斷了她的絮叨,抓住一點問道:“不太平?如何不太平?”婦人見她感興趣,恨不得竹筒倒豆子,說起最近水里已經(jīng)出了好幾次事故,先是有積年的老漁民出船再未回來,再后來是沉了條貨船,損了好幾個人。如此之事,不一而足,不過到底都是些漁船和小貨船,像是這樣大的、載了這么多人的客船,哪里能預(yù)料到會出事。十六暗暗思索著,不過面上沒露什么神色,怕把這本就驚惶的婦人嚇著了。漁船,貨船,再到這樣的客船,船體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多。她查過縣志,桐梓縣附近這片水域一向風(fēng)平浪靜,周圍人依水而活,這水怪必定是最近才興的,且越來越大,不知飽足。但狗頭鰻多生在海域,這里還只是內(nèi)河,怎么會有如此巨大的狗頭鰻出現(xiàn)呢,太古怪了。待把那婦人哄走后,十六便暗暗在肚里搜羅以前看過的書,確認(rèn)沒有一本記載過這樣的狗頭鰻是能為人所控、聽人調(diào)遣的。可要讓她相信,偏就是這淡水內(nèi)河里,天生地長出了海里都長不出的大水怪,也太勉強(qiáng)了。十六想起在書房里見過的那封信的只字片語,踱到了李玄慈旁邊。她嘴唇動了又動,就是不敢開口承認(rèn)自己那時偷看了他的信。可沒等她下定決心,李玄慈便伸出兩指夾住了她的嘴,擠得和那扁嘴鴨子一樣,皺著眉頭,不再冷得像塊冰,反倒多了些人間煙火氣。只是這煙火人間氣,仿佛巷子里的讀書人被早起的婦人潑了一腳的胭脂水,嫌棄味有些過于明顯。扁嘴鴨子本人覺得有些委屈,瞪了眼睛就想抗議,卻瞬間覺得夾得更緊了。“你敢再吐,我便將你丟下去喂魚?!彼渲樥f。冤枉啊大人,她只是心虛,不是要吐,可這人怎么都不放,十六發(fā)不出聲,只得連忙揮手,堅決否認(rèn)自己要吐的指控。李玄慈打量了她一眼,才松了手,還不忘將捏了她的手背到身后,有些不適地搓揉了下。十六有些難言,就這么嫌棄她嗎,真要嫌她臟,干嘛還下此毒手?她被戲耍一番,也就懶得再扮忠良,無端多出些負(fù)氣,直沖沖地說:“你便是來查這個的吧?!?/br>然后在心里腹誹補(bǔ)充,還偷偷摸摸地來,怪不得要微服,小氣巴拉,一點見不得人。倒也忘了想想偷看信的人是自己。“咸蛋黃一樣松散的腦袋,也琢磨出味來了?”李玄慈抿著譏諷的笑,刺了她一句。便是咸蛋黃一樣的腦袋,也該醒過神來了。這依水而活的地方,樣樣生計離不開水,出了這樣的蹊蹺,當(dāng)?shù)馗迷蹩赡軟]有察覺,李玄慈又為何會掩了行蹤,悄悄來查。自然是疑上地方官了。二十七、錢袋子再上岸的時候,十六已經(jīng)又在心中的小帳本上記了一筆。十六雖說記吃不記打,可她記性那么好,誰對她好,誰對她壞,若想記,總是能記得清清楚楚的。而眼前這人便是迄今為止,從小到大對她最壞的壞蛋。師兄們捉弄她,也不過做樣子搶搶她的吃食,等她氣鼓鼓說要去跟師父告狀,就會笑著還回,順便捏一把包子臉,平日里她馬步扎不穩(wěn),師兄們還會幫忙打掩護(hù)。師父雖會罰她抄漫天的書,可下山回來后,帶給十六的新鮮玩意也總是最多的。可這個壞家伙,又兇又討厭,愛欺負(fù)她折磨她,還老是變著法地罵她笨。十六拳腳一般、劍術(shù)平平,唯獨對腦子還有三分自信,平日里哪個師兄藏了東西,都是她第一個察覺,那么多書,也只有小十六記得最牢。記仇,記仇,記仇,十六暗下決心,這次決不能再記吃不記打。這決心維持了一炷香的時間,十六便被熱熱鬧鬧吵作一團(tuán)的集市迷得挪不動步。桐梓縣是北方少有的數(shù)條河道交匯之地,因此過往的客商也多,遠(yuǎn)處來的鮮卑人、烏桓人、回鶻人、韃靼人等等,在此處全尋得找,算得上是五胡聚集。今日正逢市集,吵吵嚷嚷,世俗百態(tài)。有人爭著到底是誰的攤占了旁人的一畝三分地,要過路的牛車叫嚷著讓點地方,買菜的大爺讓給他挑個最不水嫩的小白菜,但得少收兩文錢,路過的婦人不知被誰摸了把屁股,尖聲叫著“哪個短命鬼,個挨千刀的”。十六被灌湯包子勾住了魂,那大大圓圓的蒸籠一揭,白騰騰的水霧被熱氣一烘,就夾著rou香直往鼻子眼鉆。她就有些走不動道了。李玄慈如今只要掃一眼,就知道這沒出息的在想些什么,抬腳就想走,卻被剛剛還在心里給他偷偷記賬的十六拉住了袖子。“松開?!彼^都懶得回,就知道是十六,畢竟他一向不愛與人親近,金展不會如此不知分寸,也沒那個膽子。“我想吃包子?!笔f得直接。“不準(zhǔn)?!崩钚却鸬煤喡浴?/br>“那我便不走了?!?/br>“隨你。”真是天生克星。若不是十六囊中羞澀,她才不愿意求這閻王呢,可腹內(nèi)跟唱戲一般翻騰,十六也只能暫時屈服,換了個角度說服他。“最好打聽消息的地方,就是這市井之間,你不也是不想聽勞什子官話,才微服出行的嗎?”這倒是實話,李玄慈雖傲,卻也并非不明事理,于是朝金展微一頷首,后者便懂事地將錢袋拿了出來。十六這才高興,去點了一大籠包子,見李玄慈站得老遠(yuǎn),又受累將他拖了過來,一邊提點道:“你和門神一樣,人都要被你嚇跑了?!?/br>李玄慈看了下支起來的柳木桌和幾條板凳,還算干凈,便勉強(qiáng)坐下了。十六確定有了埋單的人,便不理睬他樂不樂意了,高高興興吃起包子來,里面灌了熱乎乎的湯,小小咬開一口,就滋出來燙了舌頭。十六不慌不忙和燙包子做著斗爭,旁邊的食客都換了三波了,中間還有大娘給自己的小孫子帶了灌湯包子回去,大概是熟客,和攤主閑聊著,最近城門關(guān)得早,她得早點趕著回去。旁邊全是生人,還多的是瑣碎,李玄慈顯見越來越不耐煩了,下一刻便像要拔了劍,將桌椅板凳砍個干凈。十六卻不急,不僅不急,貨郎擔(dān)經(jīng)過時,還提著碗去看熱鬧來著。這貨郎也機(jī)靈,見著他們衣裳好,便湊上來推銷,把自己挑子里的珠釵花飾、皂角膏子、針頭線腦的,全攤了出來。李玄慈自然看不上這些瑣碎,十六略略看了這玩意,問道:“我們是去給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