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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直是。就好像,赤道和北極。他是北極也是赤道,時而炙熱時而冷漠。而自己是被他燒成灰燼的渺小生物,微不足道,彈指可棄。--------------------------------今天腦海里出現(xiàn)了赤道和北極,突然覺得很熟悉。世上最難解的題日落西頭,絢麗的彩霞暈染了大半天空,連帶著整個城市都籠罩著橘色的光,溫暖宜人。墓前的女孩靜坐了許久,一動不動,不知是發(fā)呆還是放空,小小的背影蕭瑟瘦弱,讓人止不住心疼。夏父打不通她的電話,便猜到她定是來了這里。他們父女倆有個習慣,但凡遇到什么難題,過來后山與亡妻,與逝去的母親說叨一二,哪怕解決不了,卻稍稍緩了心頭的郁結(jié)。“傻坐著想什么呢?!毕母赶囟粗h處隕落的夕陽,淡淡地問道。“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迸⒌穆曇羲釢纯啵瑤е豢擅麪畹谋?。“知錯了?”“爸爸,我錯了,我不該喜歡上他那樣的人?!边@么說著,眼里又蓄起了水霧。夏父看著女兒難過的神情,心底一陣嘆息。“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br>忍冬抬眸看著父親,不明所以。她在山上待了許久,反反復(fù)復(fù)地想著這些日子的種種,越想越悲涼,可父親的話卻叫她困惑不已,頓時也顧不上難過了。“你長大了,有了心上人,這很合理且必然會發(fā)生。你喜歡黎牧,爸爸相信他定是有讓你中意的優(yōu)點,不是嗎?!?/br>忍冬默然,不肯說是,他自然是光芒萬丈的人,可這會兒,女孩不愿意承認。“你與他在一起,是因為他的名利?地位?”夏父循循善誘的話語如緩緩泉水,澆灌著少女懵懂的心。“當然不是!”她歡喜雀躍的,只是那個在屋前朦朧月色下敘述愛意的人,眼里萬千光輝,只為自己燃。“那就是了,你喜歡他,只因為他是他,不為他身后的萬丈高樓,庭宇朗毅。那么這樣單純無雜質(zhì)的愛意,何錯之有呢。”“阿忍,喜歡一個人,沒有道理,更沒有錯。”夏父說著這些話,仿佛憶起了自己的那段綿長深愛,雋永婉轉(zhuǎn)。“那爸爸,我錯在哪里。”父親輕聲的幾句話,撫平了女孩心里的不穩(wěn)定。“你錯在,庸人自擾?!毕母缚粗畠褐赡蹮o知的神情,心里有些不舍,這些事情,如果她母親還在世,定能更好更有效地授受與她,“你問問自己,和他一起的這些時日,你后悔了嗎?”這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思緒還來不及細細琢磨,心里下意識地有了答案,“不后悔?!?/br>是啊,他們在一起是那么要好,她對著他心里的歡愉就用眼里漏出來,藏都藏不住。他對她的寵,若是裝出來的,那也是煞費苦心了。這一遭,哪怕結(jié)局未盡如人意,她也不后悔。“可是他要拆我們的房子?!边@事怎么算都不能原諒。“旁的事情,毋需你費心,爸爸自有分寸?!毕母赴参恐頌橐患抑?,自然能擔得起這份責任。“我不想離開這里,我也不愿意家被拆掉,這是我們的家,如果拆了,mama找不到回家的路怎么辦?!闭f到這,女孩是聲音中藏著哭腔。夏父被她幾句話刺得雙目通紅,側(cè)臉看著墓碑上已故妻子的照片,她笑得燦爛溫婉,心里突然有了無窮的勇氣,沒關(guān)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在山上那一番推心置腹的談心,父女二人伴著月色走回了家,還未到門口,遠遠看見家里院門外,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煢煢孑立,倚靠著淺淺庭前燈,顯得寂寥又單薄。黎牧看著遠處走來的父女倆,禮貌的和夏父問安,“伯父,晚上好。”“嗯,”夏父淡淡應(yīng)了聲,就進屋了,留他們二人在外,今夜,怕是總有人要傷心。黎牧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心里的慌亂才算平了一二,可又忍不住動氣,“打你電話怎么都不接,你沒想過我會擔心你的安危嗎。”“沒電了?!彼炖镙p輕吐出這樣荒唐的答案,叫人信或不信都無從追究起。罷了,做什么和她一般見識呢,她說一便是一吧。男人伸出手要去抱她,卻被她一個后退閃開,那雙僵持在半空的手,久久不動,最后握成了拳,只能收回去。夏忍冬看著他的手臂,早上,他也是用這雙手臂摟著那個女孩,這一刻,自然是不愿意多過其他任何。黎牧嘆了口氣,她一臉倔強的看著自己,好看的眸子里閃著薄霧,盛滿星辰卻不讓它落下。明明是滿腔的憤慨,緊閉著紅潤的雙唇抿成一道委屈的線,可愛又可憐。掏出貼身的手帕,為她擦拭微濕的眼眶,手勢輕柔語氣動人:“我知道你今天去公司找我了,也料到你看到了什么,但是你誤會了,那個女孩子不是別人,是我的親meimei,之前想介紹你們認識的,卻一直不得機會。殊不知今日讓你撞見這樣的畫面,害你難過成這樣,是我不好。”他的解釋字句間帶著真摯和誠懇,忍冬不想聽,可這些字眼四處亂竄地鉆進耳朵里,又順溜蹦跶到心底,撞得她麻麻地酸澀不已,好像,又一次被他哄好了。女孩低著頭,看著兩人在燈下的身影,一長一短,干凈磊落,沒有交集,安全無虞。男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卻也不敢擅自妄動,心里一點底氣都沒有。“黎牧,我離開你公司的時候,告訴自己,要和你說分手?!彼邶X清晰,說著殘忍的話。黎牧死死攥著拳,盯著眼前這個狠心的小丫頭,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可是,爸爸說這對你不公平,單方面地做著兩個人的決定,太不厚道了?!?/br>“你愿意和我解釋早上的那一幕,聽完后我卻是松了一口氣,說無動于衷是騙人的,為著這種釋然,我想我該謝謝你。可有些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br>“你當初和我告白,說喜歡我的時候,有沒有一絲絲是因為,我父親因為不肯簽字這個緣由?!?/br>“你靠近我,擁抱我,處心積慮對我好,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還是有其他旁的原因?!?/br>“黎牧,我想聽真實的答案,從你的口中說?!?/br>忍冬鼓起勇氣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目光如炬,嘴角微沉,這是他很少會有的樣子。任何決策和難題,他都是自信而愜意的。原來,她問了這樣難解的一道題,叫他無從答起。等了半晌,男人依舊是沉默不語。夏忍冬瞬間就知道了答案,她其實本就知道,只是當下真的收到他的默認,竟是這樣諷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