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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洛王府,您,您不是說過,九夫人還有錦衣她們都在等著咱倆回去么?”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高大健碩的也狼卻忍不住熱淚盈眶。洛王爺不能死,也狼他還沒報答洛王爺?shù)木让髂?,王爺救了他兩次,他卻無以為報。洛宸天抑制住萬蟻噬心般的劇痛,努力保持心神清醒,他看著也狼驚慌失措的臉,勉強(qiáng)笑道,“沒事也狼,我運(yùn)氣控制住毒氣,你,你趕緊養(yǎng)好傷,我,我還指著你救我出山谷呢……”話雖如此,洛宸天卻已支撐不住劇毒發(fā)作的痛苦,他彎著原本高大頎長的身體,整個人蜷成一團(tuán),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咬牙忍住,不讓自己喊出聲來,但漸漸地,他已開始意識模糊起來……朦朧中,洛宸天仿佛又見到了梅廿九那張美麗而羞怯的臉龐,他張開干涸皸裂的嘴唇,喃喃低語道:“阿九,九兒,我……”他還未說完的話是,我回不去了,阿九,請你原諒我,我食言了……洛宸天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已經(jīng)聽不到也狼在他身旁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了…………“宸天!”梅廿九從噩夢中驚醒,她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全身都是冷汗。床帷幕被拉開了,原來天色已大亮。青青和晴影已經(jīng)在床榻前等著伺候梅廿九了。青青俯身擔(dān)憂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做了什么噩夢了么?”梅廿九怔怔出神,她還沒有從驚恐與擔(dān)憂的情緒中掙脫出來,她做了個可怕的噩夢,夢見洛宸天渾身是血躺在地上,而她想上前去拉他,卻怎么也觸摸到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她面前痛苦地掙扎著……這個夢真實得讓她心驚rou跳。梅廿九下了床榻,匆匆梳洗過便帶著錦衣出了院門,她要去問問二哥洛宸星,讓他去打探打探洛宸天的消息。梅廿九和錦衣順著長長走廊步履匆匆地走著,迎面卻遇上了一臉憂色的江馨蘭。兩人面對面,江馨蘭見到梅廿九連忙收起了臉上的憂慮,譏笑道:“又是你,這么匆忙是要上哪去呀?是趕著去會野漢子么?”“你!”錦衣秀眉一挑,護(hù)主地正要回腔,梅廿九卻輕輕一擺手阻止了錦衣,她淡淡道:“表小姐,您這是要打哪兒去呀?”江馨蘭冷哼一聲,道:“告訴你也無妨,二娘今日身體抱恙,我正要打算去看她呢?!?/br>“哦,是么?二娘身體不適么?”梅廿九說著,秋水般的剪眸一閃,她想了想,隨之道:“我一直都只知道在自己屋子里窩著,也不知給二娘道聲安好,連她生了病我都不知道……”江馨蘭道:“你也知道你沒有良心么?”梅廿九看著江馨蘭道:“表小姐,我能和你一塊兒去看看二娘么?”江馨蘭上下打量著梅廿九,也不說話,雙目朝天,徑直從梅廿九身邊走過。梅廿九頷首示意錦衣跟上,無視錦衣一臉的不解,她也隨著江馨蘭便到了阮綠珠的庭院。江馨蘭一扭小腰便徑直進(jìn)了內(nèi)堂,而梅廿九卻在院落的花架前停住了腳步。梅廿九很少到阮綠珠的庭院來,以前小時候有來過,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印象了。如今她站在這個院落中,卻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狀,她仔細(xì)打量著四周,半晌,終于發(fā)覺讓她感覺不對勁的地方了。那就是阮綠珠的整個庭院都種植著茂密的樹木,將院子覆蓋得陰沉沉的。而樹下竟沒有一棵花,花圃里是空蕩蕩的,干凈空曠得不太正常。一陣風(fēng)吹過,枯葉在空寂的院子里盤旋著,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與陰森。錦衣不禁打了個寒噤,道:“小姐,我們——”梅廿九思索了片刻,卻道:“我們進(jìn)去看看二娘去。”說著便要帶著錦衣進(jìn)屋去,但在移步的同時,她無意間望了望對面的一棵大樹,頓時面色一凜。錦衣順著梅廿九的視線望去,不由也跟著差點驚呼出聲。那樹的軀干上,赫然有著青綠色的斑斑污跡,那是已經(jīng)凝固了的蟒蛇血!梅廿九擺擺手,示意錦衣不要聲張,主仆二人正處于驚魂未定的狀態(tài)中,突聽得屋內(nèi)傳來了阮綠珠慵懶且倦怠的聲音,“不是說來看我的么?怎么躲在門外不進(jìn)來?”梅廿九躑躅了片刻,便帶著錦衣邁過門檻進(jìn)了內(nèi)屋。屋里的光線有點陰暗,梅廿九過了一會兒才適應(yīng)過來,她看見江馨蘭站在一邊,而阮綠珠正斜倚在床榻上,一張原本神采飛揚(yáng)、精明能干的臉很是蒼白,還帶著一絲痛楚。梅廿九上前給阮綠珠施過禮,阮綠珠斜睨了一眼梅廿九道:“總算是你有點良心,還想著來看看我——”她說著話,一邊緊盯著梅廿九,想要從梅廿九平靜的臉上看出點所以然來。梅廿九淡淡道:“二娘身體不適,要多多休息才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叫大夫來看看?”說著便要上前查看阮綠珠的病況。阮綠珠忙擺手,道:“別,我好著呢,不過就是感染了點風(fēng)寒,并不礙事的——”說完向床榻內(nèi)縮了縮身子。梅廿九緊緊盯著阮綠珠藏在被子下蠕動著顯得異常柔軟的下身,半晌沒有說話。阮綠珠被梅廿九看得面色漸冷,她用不耐的神情掩飾著自己的慌張,道:“你忙去吧,別惦念著我了——”說完她與梅廿九對視,細(xì)長的眼中凌然又有了殺機(jī)。阮綠珠招手讓梅廿九近身來,她猛地伸出手,速度之快讓梅廿九躲閃不及,阮綠珠已一把擒住了梅廿九的手腕!但還未等梅廿九掙脫開,阮綠珠卻已飛快地甩開了梅廿九的手,臉上有著一絲難耐的痛苦之色,她的手刺痛得如同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她望著梅廿九,顫聲說道:“你,你手上戴著的是什么?”梅廿九望望自己皓腕上帶著的由百花組成的花環(huán),淡然一笑,道:“不過是個普通的花環(huán)而已?!笔堑?,這只是個普通的花環(huán)而已,不普通的是這個花環(huán)是她花神父親給她戴上驅(qū)妖辟邪之用的。阮綠珠看著梅廿九,眼里有著不可置信與驚慌恐懼之色,她道:“你,你究竟是誰?是誰?!”梅廿九笑道:“二娘,你真糊涂,我當(dāng)然是歡喜閣的九姑娘啦,還能是誰?”阮綠珠凝望著梅廿九,驀地尖聲叫道:“你,你不是九姑娘,你是那個妖精,那個被火燒死的妖精,你,你回來報仇了么?!”江馨蘭聞言,嚇得花容失色,她顫抖地看著梅廿九,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梅廿九看著阮綠珠那張煞白得沒有血色的臉,沒有說話。梅廿九俯下身,替阮綠珠拉了拉被角,笑道:“二娘,別怕,沒有做虧心事是不怕半夜鬼敲門的?!?/br>說著梅廿九特意回首朝江馨蘭淡然一笑,江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