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睡得太沉，絲毫不動。

蕭明明只好湊到他耳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抱住。

“知道?！苯柚且稽c點的光線，她看到他眼中難得單純的溫柔。

“干嘛！”她掙脫，他抱緊。

“不干嘛，不想干嘛，也不能干嘛?！彼?，貼著她的頭發(fā)深深吸一口氣?！昂芟悖е愫苁娣??！?/br>
蕭明明愣住了，他放開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順帶拉了她一把。

“你先去吧?！彼蜷_門，光線透進暗室，她竟有些睜不開眼。

回到包間的時候，一群人已經(jīng)喝得橫七豎八，老陳雖然尚算神志清醒，但已經(jīng)叫了代駕。

蕭明明又坐了一會兒，終于等到老陳和老外頭頭雙雙已經(jīng)站不起來，大家決定各回各家，明日下午開會。

老大問蕭明明：“那孫子呢？”

蕭明明感覺他也喝差不多了，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知道?！?/br>
正說著，他走進包間，神色如常地和老大簡單打了個招呼，擦過蕭明明走到老外頭頭面前，大概是討論酒店安排之類的事情。

蕭明明和他此時此刻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卻覺得忽然有些遙遠。剛才那個困倦的他，不知道又用了什么辦法讓自己精神了起來。

他又走過來，跟老大打招呼：“吳經(jīng)理，我們就先去酒店了，今天謝謝你們。明天我們盡可能早點開會，請你們做好會前準備，我們有效率一點，好嗎？”

老大迷迷瞪瞪回應(yīng)了兩聲，他轉(zhuǎn)過來朝著蕭明明。

“蕭明明，你過來。”

蕭明明用手指了指自己。

“是你，過來?！?/br>
兩人走到門外，他語重心長：“以后千萬不要這么晚出來，公司叫你都別來?！?/br>
蕭明明無語，不是他自己怎么會來？

“還有，不要跟陌生男人獨處，容易出事?！?/br>
蕭明明簡直要氣到笑了，這是在說他自己嗎？

“還有……”他咬著嘴唇笑，附到她耳邊，“我以后爭取都戴套?！?/br>
蕭明明踩了他一腳，再也不想理他，轉(zhuǎn)身進了包間。

【14】人前人后·衣冠禽獸

今天風(fēng)很大，吹散了盤踞城市上空多日不散的污濁空氣。

蕭明明抬眼看天，用手半遮住陽光，眼前是湛藍色的晴朗天空。

她昨天坐老大的車回家，代駕開車很穩(wěn)，到家以后很快就睡著了。

夢里，他帶著倦意的側(cè)臉揮之不去，她輕輕“呸”了一聲。

醒來以后，蕭明明對著鏡子刷牙，發(fā)現(xiàn)臉上泛起奇異的粉色。

衣冠禽獸，她內(nèi)心反復(fù)強調(diào)。

蕭明明上樓之前，在樓下便利店買盒飯和飲料。在店里撞見幾個同事，大家寒暄幾句。

“假洋鬼子真的難搞，你看到剛才老陳的臉色沒？”

“看到了看到了，臉都要綠了，那表誰經(jīng)手的，回頭估計要被狂噴幾天……”

“看來昨天喝酒也不是很有成效嘛……之前不是專門找咨詢公司看過？”

同事的聲音越發(fā)遠去，蕭明明自顧自走進電梯間。

“假洋鬼子”？不出意外就是在說那只禽獸吧。

說真的，現(xiàn)在是白天，倒是從來沒見過他在白天是什么樣子……

呸，呸呸呸。

蕭明明要把這個念頭從腦海里驅(qū)逐出境，想他干什么？還嫌被欺負得不夠慘？

等她到了工位打開電腦，才發(fā)現(xiàn)剛才橫生的念頭竟然還揮之不去。

回頭一看，老大不在座位上，問了周圍的同事，大概是作為部門負責(zé)人去參加討論去了。

蕭明明有點口渴，又覺得有點無聊，于是決定去茶水間泡杯速溶提提神。

茶水間在公司的走廊盡頭，從辦公區(qū)到茶水間必然要經(jīng)過公司最大的一間會議室。

她拿著水杯，冷不防和從會議室出來的老大撞了一下。

“明明，你來了？”老大額頭上有汗，奇怪，今天溫度不高。

她點點頭：“對了，老大，上次你說的那個方案我準備好了……”

“今天顧不上，真不顧上，媽的孫子！”老大恨恨咒罵。

蕭明明吐吐舌頭，從昨天到今天，明里暗里已經(jīng)聽老大罵過好多次，感覺他把公司這幫管理折騰得夠嗆。

“真是受不了，跟他媽狼一樣，你看看，資料說得還真沒錯！”

老大把一疊A4紙湊到蕭明明面前，她看到一水的知名機構(gòu)，從實習(xí)期的交易員到投行再到風(fēng)投，他也算是經(jīng)歷頗豐了。

眼光再落到姓名欄，何曾。

“老大，你們吃過飯沒有？”蕭明明岔開話題。

“還沒呢，吃個屁……”老大忽然覺得這句話對個女孩子說好像不太合適，“那個，不是對你說啊，就反正……麻煩?！?/br>
“吳經(jīng)理?！眱扇她R齊轉(zhuǎn)身?！按蠹叶祭哿?，稍微休息一會兒吧?！?/br>
說話的人襯衫袖口隨意卷起，正用手松領(lǐng)帶。

蕭明明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被什么擊中了。

他表情嚴肅又淡漠，語調(diào)公事公辦，與夜晚和她單獨相處時大不相同。

“你們茶水間在哪里，我想借用一下?！彼吹绞捗髅?，“要不你帶我去？”

老大趕緊賠笑：“好好，明明，麻煩你帶何先生去一下?！?/br>
蕭明明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只好在前面引路。

他今天很沉默，直到蕭明明把他帶到茶水間門口，他才咳嗽了兩聲。

“感冒？”蕭明明在流理臺上忙活，從櫥柜里找出速溶咖啡，倒進杯子里。

“昨天煙抽太多，今天話說太多。”他嘆口氣，“你們公司怎么搞的，今天開會簡直……”

蕭明明轉(zhuǎn)過臉白了他一眼，走到飲水機邊上接熱水。

“何先生，你嗓子疼還是少說兩句吧。”

她邊接水邊攪拌，勺子撞在杯壁上當(dāng)當(dāng)作響。

“對了，你到底是叫何增？還是何層？”

“??？”他好像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是不是看過我簡歷？”

“……老大剛才硬塞給我的?！彼趺春靡馑颊f是自己好奇？

她把咖啡杯放在流理臺上，轉(zhuǎn)過身問：“不說這個，我還沒問你，來茶水間干嘛？有什么我能幫你的？”

“當(dāng)然……”他摸了摸她的咖啡杯，“我想提提神?！?/br>
似乎是因為咖啡還燙著，他手指剛碰到就縮了回來。

“困？”

“困?！?/br>
“我很好奇，你昨天……怎么精神起來的？”蕭明明忍不住還是問了。

“你今天好像有很多問題?！彼词职巡杷g的門關(guān)上，“這么在乎我？”

【15】試試不就知道了

危險在彌散，茶水間是個被切割出來的近三角形空間，密封性很好。

他把她逼到角落，她兀自逞強：“這可是我公司，你職業(yè)一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