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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沒有喜悅。他像是被千斤重?fù)?dān)壓在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問魏玉舒:“玉舒,你認(rèn)為我真的適合當(dāng)一個皇帝么?”魏玉舒沒有說話。他也不需要再說什么。從易詞的表情上,他已經(jīng)讀懂了一切。他成為秦國的相國,不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和報復(fù),也不是為了復(fù)仇,而是為了易詞。他不能看著易詞在秦國受辱。但現(xiàn)在,易詞已經(jīng)不需要他的保護(hù)了。于是魏玉舒雙手摘下自己頭頂?shù)挠窆诜旁诘孛?一頭墨黑的發(fā)垂落下來,他的白衣冷得似雪,黑發(fā)深沉如夜,一雙眼眸比星空還要深邃冷靜。他站起身,最后看了易詞一眼。“易詞,我走了?!?/br>易詞睜大眼睛,整顆心因?yàn)槲河袷娴囊痪湓挾兊妹H黄饋?,他的心空蕩蕩,像是失掉一塊。他張了張嘴,卻始終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來。于是魏玉舒就這樣走掉了。他穿過大軍,所有人為他讓出一條路來,他就這樣消失在易詞的視線中。但不論重來多少次,易詞都會做出今日的決定。整個大秦國只有在顧政的統(tǒng)治之下才能維持統(tǒng)一,若是失去顧政這座壓在秦國的大山,偌大的秦國要不了多久就會分崩離析,重新分裂成以前的七國。易詞已經(jīng)見到過太多因?yàn)閼?zhàn)亂而起的禍?zhǔn)?,他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說他婦人之仁也好,說他冥頑不靈也罷。易詞只想看到天下再不起爭端禍?zhǔn)拢巳税簿訕窐I(yè),百姓富足安康。魏玉舒走后不久,樂時的大軍也趕到了。兩軍對峙,樂時的兵力足足超過亂軍的一倍。樂時遠(yuǎn)遠(yuǎn)看到顧政,高聲道:“陛下!”易詞見到顧政瞇了迷眼,似乎有些蠢蠢欲動。易詞出聲打斷顧政的念頭:“還請秦皇放過這些無辜的將士,得人心者得天下,如今的秦國人心搖晃,倘若再做出屠殺十萬將士的駭人聽聞之舉,恐怕秦國會完全失掉民心!”最終顧政放棄了心里危險的念頭,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對樂時道:“收了這些人的武器?!?/br>樂時將軍聞言,難掩心中的驚駭。秦皇這般的人物何時如此順從地聽過別人的話?即將發(fā)生的震驚天下的慘劇竟然被易詞三兩句話輕易化解。樂時在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原來外界的傳言都是真的。秦皇是真的寵愛他的皇妃。這個冷酷暴戾的帝王竟然真的動了一顆真心。這一場秦國最大的內(nèi)亂就此平息,顧政聽取了易詞的意見,克制了心中暴虐的欲|望,沒有亂殺無辜,而是妥當(dāng)?shù)靥幚砹诉@件事情。易詞看著顧政,嘆了口氣:“我有一事相求,還請秦皇答應(yīng)?!?/br>顧政沒有立刻回答,或許從易詞生疏的語氣中,顧政已經(jīng)聽出了一些意味,他道:“什么事?”易詞單薄的身影站立在顧政面前,風(fēng)輕輕吹動易詞的衣擺,他整個人像是要乘風(fēng)歸去一般,他輕輕一笑,第一次毫無芥蒂地對顧政展露笑容:“懇請秦皇放我離宮。”“不行!”顧政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易詞的請求,“就這個要求不允許,其他的都可以?!?/br>然而易詞搖了搖頭,用輕柔卻堅(jiān)決的語氣道:“懇請秦皇放我離宮?!?/br>顧政從易詞的眼神中品嘗出了不可更改的意味,他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痛苦的情緒。倘若是以前的顧政,他根本不會為這件事情而煩惱。只要他想,他可以將易詞一直囚禁在宮中。但在愛上易詞之后,顧政開始學(xué)會了包容與遷就。他不愿意將易詞囚禁起來,像一個禁裔一般,更不愿易詞像個行尸走rou一般,在深宮中慢慢腐朽,失掉眼睛里的神采。顧政克制住自己瘋狂想要將易詞占為己有的沖動,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低得像是從胸腔里發(fā)出來的一樣:“一年。”顧政道:“我給你一年的時間,放你自由。一年一過,即便你不愿意回到我身邊,我也要把你抓回來!”顧政在秦宮里一等就是十個月。這十個月,顧政住在易詞住過的寢宮,每日埋首政務(wù)之中。累時,顧政便欣賞著萬悲閑人的字畫,或者親手喂一下易詞從前飼養(yǎng)的錦雞。日積月累下來,這三只錦雞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顧政的存在,從一開始見到顧政就瑟瑟發(fā)抖不敢動彈,變成后來見到顧政也可以大搖大擺路過。顧政沒有寵幸過后宮任何一人,也沒有過再納妃子的想法。大臣們寫了不少折子,勸說顧政是時候開枝散葉了。然而顧政將這些奏折統(tǒng)統(tǒng)打了回去,又懲治了幾個人。在顧政的堅(jiān)決之下,再沒有人提出納妃的事情。從春天到冬日,庭院的花開了又謝,大雨也不知下了幾回。每到雙腿的疼痛發(fā)作時,顧政從不會點(diǎn)炭火,他只是默默拿著易詞喜愛看的話本,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就好像在等待著一個有可能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他派出去守候在易詞周圍的人不斷傳回來易詞的消息,譬如易詞今日又新作了一幅字畫,易詞開始寫話本了,易詞寫的話本大街小巷都在傳送,易詞已然成為當(dāng)世的名家。時間沒有沖淡顧政的感情,他從不知自己竟可以這么執(zhí)著,也許這種執(zhí)著從見到易詞的第一面就種下了,深深扎根在他的骨髓,注定糾纏他一輩子。偶爾,顧政會夢到易詞,夢見易詞對他笑著說,他現(xiàn)在很快樂,他終于過上了自己想要的日子。每每這個時候,顧政總會突然驚醒,然后睜眼到天明。他多想對易詞說,其實(shí)他一點(diǎn)都不快樂。他的心上落了塵,除了易詞,這世間再無任何事情能讓他動容。他多想親口對易詞說,回來吧。十個月了,距離約定的日子還有兩個月。顧政想易詞想的快要發(fā)瘋。易詞的錦雞已經(jīng)被他養(yǎng)得越來越肥,也越來越親近他。也就是在這時,顧政接到了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易詞在庭院中兩月未出門,再次現(xiàn)身時,身邊多出來一個才出生不久的孩子。顧政看到手中的這封信,整個人都愣住了,許久他大笑出來,這十個月從未笑得如此痛快過,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易詞過了極為快樂的十個月。這十個月來,他寫了許多話本,這些話本受到世人的狂熱喜愛,他的名聲再一次到達(dá)另一種境界。在當(dāng)世,沒有人能比萬悲閑人的名聲更加響亮。然而真正讓易詞感到開心的是,許多孩子通過他的話本開始學(xué)習(xí),學(xué)到了不少新文字。易詞的內(nèi)心十分充實(shí),他常常會想到魏玉舒,為自己這個離開的好友而嘆息,更多時候會想到顧政。每到這個時候,邱涼與洛安總會陪伴在易詞身邊。邱涼說些好笑的話來開解他,洛安則一如既往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