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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奪嫡不如談戀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得罪的人!”另一人又在他腿上狠踹了一腳,一把扯開他的手臂,將那張已被揉搓得褶皺不堪的薄紙從他手中拽出,口中不住罵罵咧咧,“好好一張文卷又被你弄皺了,真他娘的晦氣?!?/br>
許縉似乎失去了抗爭的勇氣,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用心一筆一劃寫就的文章被那兩個紈绔渾不在意地搶走,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僵硬在原地,心中滿盈著巨大的茫然和悲傷。

明明……自己已經(jīng)按照那人所說的去做了,為什么?為什么還是改變不了他只能被欺侮的命運?

他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已經(jīng)認命接受了再一次被欺凌羞辱的結(jié)局。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凜然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夠了!你們不要欺人太甚?!?/br>
沈驚鶴一忍再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大踏步從假山石背后繞出來,臉上隱隱蘊著些怒氣。那兩個紈绔正轉(zhuǎn)身準備離去,卻被身后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僵。一想到方才他們奪人文卷的一幕竟被旁人盡收眼底,兩人的臉色都有些被撞破后的不好看。

“你又算什么東……”最后一個“西”字還未說出口,破口大罵的那人轉(zhuǎn)過頭來看清了背后人的面孔,驚得險些咬了舌頭,“六、六皇子……”

“我算什么東西?哼,只怕有的人連東西都算不上。”沈驚鶴冷冷一笑,不去看眼前勃然變色驚懼萬分的兩人,他彎下腰去扶起還一直愣愣癱在地上的許縉,“你沒事吧?”

“沒、沒事……”許縉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鼻子有些發(fā)酸。

沈驚鶴看他站好后,轉(zhuǎn)過身去,一步步逼近還傻站在原地的二人,“欺凌同窗、瞞上作假、口出惡言……若是我將這些事一一稟告太常,兩位覺得不能再在太學中待下去的會是誰?你們固然不擔心被請離太學后考取不上功名無從安身,但若是你們府中的父輩親朋得知自家子弟因為這等事被逐出太學,面上無光,兩位還認為自己日后能有好日子過么?”

“六殿下,我們、我們不是……”一個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試圖解釋著,被另一個看起來機靈些地撞了撞胳膊肘,當即閉口不再言語。另一人湊上前嬉笑著替許縉將凌亂的衣襟整理好,他的手觸到許縉脖頸旁的時候,許縉不由得渾身瑟縮了一下。

“殿下,我們是和許縉鬧著玩兒呢。我們早就約好向他討要文卷來觀摩學習一番,他也一早就同意了的。”說著他又看似親昵地拍了拍許縉的肩,眼中飛快劃過一絲陰狠的威脅,“是吧,許大才子?”

許縉渾身上下都哆嗦著,開口想要說些什么,接觸到那道不善的目光時卻又猛地一震,慘白的臉上顆顆滾落著豆大的汗珠,

他僵硬著脊背,顫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是。”

另一人回過神來,連忙也把那張文卷展平重新塞回許縉手里,埋怨開口,“我說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過小氣。不讓看就不讓看吧,我們現(xiàn)在還給你便是,你還不快解釋兩句,也免得六殿下誤會。”

沈驚鶴面無表情地看著二人惺惺作態(tài),也不出言戳破,只是轉(zhuǎn)過頭來認真地盯著許縉,“他們兩人說的可是真的?如果不是,你只管說出來。如若是,你現(xiàn)在一點頭,從今往后你的任何事情,我絕對不會再多插手一次?!?/br>
不是!這些全都是謊話!

許縉睚眥欲裂,幾乎下一秒就要開口吼出聲來。然而走到他身旁的那人悄悄用兩指擰緊他的胳膊內(nèi)側(cè),伴隨著刺痛,毒蛇般陰冷的聲音低聲響起在耳邊,“別忘了你的父親如今在哪位大人手下出仕?!?/br>
許縉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近到嘴邊的喊叫一剎那凝固。他大睜的雙眼中劃過驚怒,劃過不甘,最終卻只能無奈地盡數(shù)熄滅,淪為一片白茫茫的空洞與惶然。

父親等了十數(shù)年才能從荒遠的南越回到熟悉的京城,他,他不能……

沈驚鶴依舊目不斜視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許縉深深地回望了他一眼,漆黑的眼中跳動的最后一絲光芒也消失。他像是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過了好半天才艱難遲緩地一點頭。這個動作竟好像抽干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氣,他的頭顱一沉,重重地垂下來,再也不敢看沈驚鶴臉上的神色。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沈驚鶴看了他半晌,沒有再說什么,旋身毫無留戀地離去,轉(zhuǎn)身時帶起的一陣疾風將身后人的鬢發(fā)吹得有些散亂。

有模糊的笑聲在耳邊響起,似乎還有人滿意地在自己肩上拍了拍。許縉雙目失神,卻是再也對周身發(fā)生的一切沒有了反應。他感到手中被汗水打濕的文卷再一次被抽走,空空的手掌徒勞地在空氣中一抓,最終也沒有抓到想留下的那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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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葡萄籽籽小天使投擲的地雷~

第29章

“還在想許縉那事?”

書院內(nèi)大半的坐席已滿,學子們紛紛打開課本,等待著稍后的晨誦。梁延無意識地摩挲著書籍封頁,看著沈驚鶴微微晃神的面容突然開口道。

沈驚鶴沉默一瞬,還是輕輕一搖頭。這三天來,他總能偶爾察覺到許縉在遠遠瞧向自己這邊,可是每當自己轉(zhuǎn)頭與他眼神交匯時,許縉又都會驚慌不已地躲開。

他之前的話既已放出口,自然不會再去多管閑事。然而想到那日的場景,心中難免仍會唏噓感慨一二。

“不過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之感罷了?!?/br>
那日的事他并無保留地告訴了梁延,心下或許也存了幾分不知自己究竟做得對不對的迷茫。他仍記得梁延當時沉默而認真地聽他說完后,只是微用力握住自己的肩,輕聲言道“你已經(jīng)做得足夠好了”。

沒有解釋,沒有勸諫,只是一句平實無華的肯定。然而偏偏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縈繞著些許沉悶的心驀地一輕。

沈驚鶴一手撐頭別過眼來,專注地看向梁延,嘴角向上微翹了翹。梁延雖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才讓心情突然變好,但看到眼前人面上的沉容盡消,倒也無心再去追究,只是也寬下心來沖他安撫地笑笑。

書院正門的竹叢因有人經(jīng)行而輕顫晃動著,攪亂了一地金碎陽光。身后的王祺遙遙瞥見漸而清晰的倜儻人影,臉上又掛上了標志性的嘲諷冷笑,“哼,這病倒還當真是好得挺快?!?/br>
沈驚鶴這幾日坐于他跟前,早已對他時不時就要出言諷刺一番周遭看不慣的人與事習以為常。然而這王祺仗著有大皇子撐腰,哪回口出惡言時不是帶著恨不得全書院都聽得見的高調(diào),幾時竟如今天這般只敢小聲嘟噥?

沈驚鶴挑挑眉,與同樣聽得王祺諷言的梁延對視一眼,心下皆了然來者究竟是誰。

“六弟這幾日初來太學,可還適應?”那個噙著溫和笑意的身影漸行漸近,與一路上向他問好寒暄的學子們點頭示意,腳步未停卻是筆直地向沈驚鶴這處行來,“我前幾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