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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奶味的甜,不及你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7

分卷閱讀157

    敷衍道,“姥爺對不起啊?!?/br>
姥爺重重哼了聲。

楚鈺只好起身:“那我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不然明天我起了你們還沒起?!?/br>
“老師睡嗎?”

楚鈺走了,換的臺倒是熱鬧,但也沒人看。

老爺子睨著傅正銘,好半晌才回:“睡?!?/br>
也不知道在較什么勁。

一直到傅正銘把他送回房間,抱上床,躺好了,他才望著傅正銘,問道:“正銘,你覺不覺得你太縱著楚鈺那小子了?”

嬌縱楚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傅正銘還當(dāng)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聞言道:“楚鈺乖巧懂事,討人喜歡,縱著他也沒什么。”

他甚至覺得還縱得不夠。

姥爺重重嗤道:“我當(dāng)你是因為楚鈺是你侄兒,才那么縱著他?!?/br>
傅正銘心底覺出些異樣,但是面上不顯,笑道:“最近也沒怎么縱著他,怎么突然說這個了?”

姥爺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沒什么,就是楚鈺這孩子也大了,在你面前卻成天沒規(guī)沒矩的,像個花果山的猴子,就差爬到你身上作亂了。你有時候也要擺出個長輩的樣子來,不然慣得他像什么話?!?/br>
傅正銘本想說這有什么,但姥爺看過來的眼神讓他沉默了一瞬,最后還是回道:“好?!?/br>
他掖了下被子,起身,看到姥爺有些疲憊地閉上雙眼沉重地吁出口氣,心底五味雜陳。

關(guān)了燈,傅正銘不易察覺也嘆了口氣,片刻發(fā)自內(nèi)心道:“楚鈺從小就粘著我,是我看著長大的,喬曇老師和楚建民老師離世,看到他難過,我心里也很難受。您把他送到我身邊,我一心只想讓他忘掉過去開心起來,恢復(fù)小時候的天真無邪。老師,我希望楚鈺能永遠長不大,至少在我身邊能是這樣?!?/br>
房間里靜得只能聽得見呼吸聲,好一會沒回音,傅正銘當(dāng)老頭兒睡了,正要關(guān)門離開,卻聽老爺子道:“總要長大,總要結(jié)婚生子成家立業(yè)的?!?/br>
這幾天,楚鈺總覺得背后有人在暗中觀察他,回頭一找,卻什么也沒有,最多找到只小土墩。小土墩冷艷高貴地睨著他,對視久了還會露出困惑的表情,以為楚鈺是在懇求它垂憐,于是慢悠悠晃到他面前,再跳到他腿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元宵節(jié)前一天,楚鈺要去一趟S市辦公,然后直接回學(xué)校。

楚鈺要走,姥爺也待不下去了,嚷嚷著要回天鶴小區(qū),怎么攔都攔不住。

沒辦法,傅正銘開車送他回去,順便帶了兩個力氣大的傭人,一個貼身護理,一個專門做家務(wù)。

元宵節(jié)一過,楚鈺和傅正銘都忙起來,一個既要處理公司事務(wù)還要兼顧學(xué)業(yè),一個那么大的集團公司更是忙得腳不沾地,還要經(jīng)?;貋碚湛蠢蠣斪印?/br>
老頭兒也不怎么安分,手癢,想打牌。傅正銘只能把他的牌友們都請來,不管有事沒事,專門陪他打牌。想釣魚也滿足,抽空親自陪著,時常一開完會就趕回來下廚,就因為老頭兒嫌傭人做的飯菜不合口味。

看在眼里的牌友們?nèi)巳朔Q道,不是親兒子勝似親兒子。

老爺子都只是輕哼一聲,但眼底還是能看出點嘚瑟。

楚鈺回東望時??床坏剿凳?,自然知道傅叔叔為了照顧家里的老頑童有多辛苦,周末回來強制包下晚飯:“你毛病怎么越來越多了,今天我親自下廚,不好吃也必須全吃了?!?/br>
老頭兒不屑地哼了一聲:“你還能管得著我,不好吃全給你倒咯?!?/br>
楚鈺不理他,讓傭人把他推出去,留下傅正銘給自己打下手。

楚鈺打算做土豆牛腩、山藥排骨,再炒兩個小菜。

那排骨直接買的一扇,竟也沒剁好,傅正銘取了刀卻被楚鈺搶走:“我來?!?/br>
傅正銘失笑:“真要自己來?”

楚鈺睨他一眼:“看不起我嗎?”

“怎么會,寶貝做什么不行。”

楚鈺被他rou麻到,又很受用,剁了兩下排骨,揚揚手:“過來。”

語氣甚是大爺。

傅正銘也配合:“大廚有何吩咐?!?/br>
“大廚沒力氣了,要親你一口,汲取些力量?!背曊f著在傅正銘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親一下又親一下,親得傅正銘低笑出聲。

楚鈺輕哼:“大廚還想你了,大廚知道你辛苦了。”

傅正銘扣住他腰,正要加深這個吻,卻聽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傅正銘連忙回頭,只見傭人慌張地將地上的花泥掃到一起,那是盆綠蘿,花盆四分五裂,綠蘿被壓在底下,成了殘枝敗葉。

“怎么回事?”傅正銘大步出去,卻只看到老爺子自顧推著輪椅往客廳走的背影。

楚鈺跟出來,問道:“怎么了?”

傭人小心翼翼回:“老先生不小心撞到臺子上的盆栽了?!?/br>
楚鈺不疑有他,問道:“姥爺你沒事吧?”

姥爺沒有回頭,過了一會才沉沉答道:“沒事,做你的飯?!?/br>
楚鈺不解地看了眼傅正銘。

傅正銘安撫地拍了下他肩:“你去忙?!?/br>
因著這一出,楚鈺也不敢再在廚房和他傅叔叔亂來,心里不免提著,擔(dān)心姥爺是不是看到了,否則怎么會那么巧在廚房門口那,那么巧撞到了盆栽。

但姥爺除了情緒不高,沒有半點異色。

第二天老師找楚鈺有事,楚鈺一大早就回了學(xué)校。

老爺子在他走后辭了那些按慣例要來打牌的牌友,回了房間,許久沒有出來。

傅正銘有些不放心,敲門沒人應(yīng),索性直接推門進去,看到老爺子竟也在翻著手里的照片,聽到動靜,頭也沒抬。

自摔那一跤,老人頭發(fā)是徹底白了,此刻在破舊紗窗透進的昏暗光線下,泛著灰敗的光澤。

老爺子舉著一張照片,手微微有些發(fā)抖:“你看,這是當(dāng)初你媽送你來上學(xué)的照片?!?/br>
照片上,是他早已忘得差不多的母親林溪,和林溪并肩站著的是還在幼兒園教書的喬國安,站在他們身前的則是四歲的傅正銘——那時候還姓林。林這個姓一直到傅家來把他認回去才改掉的。

傅正銘喉嚨干澀,難以發(fā)聲:“老師。”

老爺子沒有應(yīng)聲。

傅正銘再次開口:“老師……”

他從入大學(xué)就開始做生意賺第一桶金,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人際交往技巧錘煉了多年,積累經(jīng)驗無數(shù),知道怎么和人談判對自己最有利。但是此時此刻,他拿不出生意場上那些功利性的東西來對付一個養(yǎng)育他多年的老人。

他通常可以在一個項目剛有個雛形的時候就能看出這個項目的前途,最終是賺是賠,他心里都有個數(shù)。和楚鈺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料想到了今天,但這一天真正到來,卻比讓他處理破產(chǎn)這樣的局面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