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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奶味的甜,不及你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8

分卷閱讀158

    很晚楚鈺才回來,興致勃勃地給傅正銘看系主任借他的一套國際知名室內(nèi)設(shè)計師手稿集。

這設(shè)計師是系主任的老師,已經(jīng)去世了,手稿是他留給系主任的珍貴禮物。

楚鈺一邊翻看一邊點評:“我覺得他的設(shè)計太陽春白雪了,只適合擺著當(dāng)藝術(shù)品。他早期的作品倒是挺有意思的,還有貧民窟的設(shè)計,后來設(shè)計的作品就越來越大牌了,還為皇室設(shè)計過宮殿……我去拿電腦搜一下?!?/br>
楚鈺好像沒太發(fā)現(xiàn)傅正銘和姥爺之間有什么不對,吃過飯還徑直回房間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yè)。

傅正銘洗漱完過來,楚鈺已經(jīng)躺到床上睡了。

他坐到床邊,看了楚鈺一會。雖然已經(jīng)上了大學(xué),楚鈺模樣卻依然青澀,還是少年,還是如晨曦清透的陽光般,習(xí)慣性地大字型躺著,手也長長伸出去,霸占著傅正銘的枕頭。

想起楚鈺剛來A市時,總是蜷縮著睡,是極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傅正銘眼底溢出一絲笑意,低下頭偷親酣睡的美人。

在家里陪了兩天老人,楚鈺又回了學(xué)校上課。晚上傅正銘去接他吃飯,楚鈺問他:“你今晚該回東望了吧?”

傅正銘卻道:“晚上還有點事,可能再去看看姥爺,傭人說他上午非要下樓,有點動到傷口了,下午喊痛,又不肯去醫(yī)院?!?/br>
楚鈺忙道:“那我和你一起回去?!?/br>
但剛吃完飯卻被通知晚點有個必須要去的講座,楚鈺只好讓傅正銘一個人回去看望姥爺。

自那天老爺子翻出舊照片來,傅正銘和老爺子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寧靜近乎微妙。

楚鈺一不在,就更加凝滯。

老爺子如今的反應(yīng),有些出乎傅正銘的預(yù)料。一時看不透,竟不知該喜該憂。

回到家,老爺子還沒睡,傅正銘試探問他:“腳還疼嗎,傭人說你下樓碰到傷口了?”

老爺子冷著臉,還回應(yīng):“死不了?!?/br>
傅正銘心底嘆氣。

到睡了,傅正銘不顧老爺子抗拒,扶他到床上,也沒急著走開,頓了會,直接在床邊跪了下來。

老頭兒瞳孔驟縮,攥著床單,眼底痛心疾首的情緒終于傾瀉而出:“你這是干什么?”

傅正銘壓低了聲,壓下眼底翻涌的陰云:“老師,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沒有楚鈺?!?/br>
老爺子死死盯著他,眼眶充血,許久沒有說話,一開口便讓傅正銘如墜深淵:“你什么都不要,你是要我這條老命!”

☆、Chapter95

Chapter95

可能真是年紀(jì)大了,喬國安晚上睡不踏實,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過去的一幕幕。

傅正銘打小就很成熟穩(wěn)重,是班上最聽話最省事的孩子。因為家住一起,每次放學(xué),都是喬國安牽著他的小手帶他回去。林溪要是廠里加班沒回來,傅正銘還會留在喬家坐一會。

老太太特別喜歡小孩子,那時候楚荀剛出生,但是喬曇都是帶著孩子往楚家那邊跑,有小正銘在算是全了她抱小寶寶的心愿。

老太太做了什么好吃的都忘不了給地下室送一份,喬曇買的水果吃食,也大多被老太太喂給了小正銘。

家里傅正銘小時候的照片,比楚荀楚鈺倆加起來的都多。

這也是林溪敢在生病后拋下孩子一走了之的原因,她知道喬家兩口子不會放任她兒子不管。事實也確實如此,老頭兒和老太太,從沒把傅正銘當(dāng)外人看待,當(dāng)年是如何帶大喬曇的,后來便是如何帶大傅正銘,甚至更親近。

傅正銘從小到大成績優(yōu)異,從不要人cao心,老兩口都引以為傲。中考考了全市第一,恨不得昭告天下,看,我家孩子多有出息。但回到家里,他們從不給傅正銘壓力,考試只要盡力就行,成績什么樣,都不影響他是個好孩子。

后來老太太走了,傅正銘被傅家認(rèn)回去,喬國安仍然告訴他,老師這里永遠(yuǎn)都是他的家,永遠(yuǎn)不會和他生分見外。

生活里的繁雜瑣事,喬國安從不會不好意思吩咐傅正銘,甚至是喬曇、楚建民去世,和殯葬公司接洽的事也多是交代給了傅正銘。

還有楚鈺來A市,要轉(zhuǎn)學(xué),只是吃飯時提了一句,傅正銘就都給辦妥了。后來把人托付給傅正銘,喬國安也沒想過會有今天,只是覺得正銘這孩子孝順,他也不能跟正銘見外。這倆都是他家小子,沒什么托付不得的。

楚鈺自小粘他小叔叔,喬國安也知道,雖然中間生分了兩年,高三那一年關(guān)系就又回來了。他們本來就要好,朝夕相處比之前粘得更過分喬國安也能理解。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那天他去送水果,看到楚鈺趴在傅正銘背上,那副全身心依賴的樣子,倆人又是掐耳朵又是拍屁股坐大腿,這實在不太像是尋常叔侄能做出的事。

他特地留了心,才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可太多了。實在是這倆相處的狀態(tài)已是渾然自如,他都習(xí)慣了,這倆也習(xí)慣了,沒撞破他們在廚房親嘴的那一幕,他也不會相信,更何況,楚鈺之前還帶了女朋友回來。

如今細(xì)想,估計是那孩子帶回來當(dāng)幌子的。

喬國安躺在昏暗中,長長嘆了口氣:“你先起來?!?/br>
傅正銘沒動,又聽老爺子道:“你好好說說,你們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怎么開始的,是你主動還是他主動?”

傅正銘沉默兩秒,依然沒起身,組織好了語言,沉聲道:“前年,小年夜,我應(yīng)酬喝多,回來后……后來和楚鈺吵架,這件事您也知道。是我先招惹他,是我情不自禁趁人之危,他還小,又剛失去家人,貪戀我給他的溫暖,禁不住誘惑?!?/br>
“你也知道,你還知道?知道你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傅正銘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老師,是我的錯,不論是對楚鈺,還是對您,但您要讓我們分開,讓我和楚鈺分手,我辦不到?!?/br>
老爺子呼吸沉重,仿佛破敗的風(fēng)箱,撲哧撲哧。

這呼吸聲像座山一般重重壓在傅正銘心口,但他背脊卻挺直如鐵板:“我何嘗不貪戀他給我的溫暖,楚鈺像一道光,是我生命里唯一鮮艷的色彩。我不是沒考慮過您,但我還是自私地把他困在了身邊。老師,您可以不原諒我,甚至可以咒罵我打我,但是不能把他從我身邊要走……”

他不自覺攥緊了拳,小腿到膝蓋都已經(jīng)麻木,可他還可以跪下去,讓他跪多久都行。

但事關(guān)楚鈺,他絕不可能松口。

這夜長得過分。

上午只有一節(jié)課,下午的課安排在三點后了,楚鈺抓緊時間趕了回來。

家里傭人正在收拾桌子,姥爺坐在客廳偏著頭摸著貓,竟也沒打牌。

聽到門口動靜,老爺子有些遲鈍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