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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第三批前來調(diào)查的警察了,我先生因為你們一直抓不到人氣得不得了啦?!?/br>程斌道:“之前兩次的證詞我們都有,只是想再來問一次會比較好?!?/br>陳太太點頭:“你們也是認真負責(zé),希望這次可能直接破案啦,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我丈夫好好一個人,就這么殘廢了?!?/br>陳太太說,她的丈夫原本在一家外企工作,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經(jīng)理,手下帶了好幾個人,可以說是風(fēng)光無限,有著大好前途。而他待人接物一向不太圓滑,經(jīng)常不分場合地訓(xùn)斥他人,很少考慮別人的感受。陳太太說他其實是直爽,但在別人眼里有時就變成了粗魯。說到這里的時候俞任杰看了眼程斌,程斌則回瞪了他一眼。陳太太接著說,自從丈夫出事之后就沒再去過公司。一來是他已經(jīng)沒法勝任這份工作,二來是怕同事看他笑話。有同事打電話來想來探望,統(tǒng)統(tǒng)被他拒絕。他賭氣說,這些人就是來看看不可一世的自己現(xiàn)在淪落到什么地步的。俞任杰點頭表示理解,陳太太繼續(xù)道:“他本來脾氣就不好,聽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是,現(xiàn)在弄成這個樣子,變得敏感也是可以理解的啦。所以他現(xiàn)在經(jīng)常對我發(fā)脾氣,我也不能生氣,我知道他是因為生病,以前他對我還挺不錯的啦?!?/br>程斌剛想贊揚她的寬容來顯示自己的情商,卻聽俞任杰道:“雖然他是生病了,但你也是可以生氣的。像剛才這種情況,要是我是你,一定會很生氣?!?/br>陳太太微微一震,像是被這句話打開了一扇心門一般,開始滔滔不絕地訴起苦來,說了一會兒她開始流淚。原來,她的確是憤怒的。她說,她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丈夫再不滿意的話,恐怕沒法和他一起生活下去了。又說,她想好了,如果離婚,什么都不要,家里的一切都給丈夫,畢竟他沒法工作了。這時程斌看了俞任杰一眼,俞任杰朝他揚了揚眉毛。在聊天方面,程斌怎么樣都是比不過俞任杰的。[29]第三部分模仿犯第五章馬路襲擊案(2)發(fā)泄完情緒,陳太太擦著眼淚道歉:“不好意思,光聽我一個人發(fā)牢sao了啦。我再把我知道的信息和你們說一遍吧,畢竟前兩次警察來的時候都是我接待的?!?/br>據(jù)陳太太所述,三周前,陳柄利在公司加班到將近十點才下班。那天他并未開車,為了節(jié)省花銷選擇乘坐地鐵。從公司到地鐵站有十五分鐘的步行時間,陳柄利便是在前去地鐵站的路上被人襲擊的。襲擊來得十分突然,他并未來得及采取任何防御措施。襲擊者從他背后進行攻擊,第一棒打在他的后腦,卻并未直接將他擊倒。陳柄利回頭時便迎來了第二下攻擊,直到第三下他才癱倒在地。隨后襲擊者轉(zhuǎn)而攻擊他的下身。這時陳柄利看到襲擊者的輪廓,他戴著電視新聞中報道的馬頭面具,身穿寬松黑色外套。其他細節(jié)全部不得而知,連身材身高也難以回憶。聽到這里,俞任杰問道:“下身?是腿么?我看他剛才走路不太穩(wěn)。”陳太太搖頭,臉色不太好看:“下身…就是下身了啦…”程斌用胳膊肘推了俞任杰一下,遞去一份資料:“剛才讓你看文件,你又不看。”資料上寫了陳柄利的病歷記錄,寫得既專業(yè)又直白,俞任杰很容易就看懂了。原來陳柄利雙蛋俱毀,棍子骨折,永久失去生育能力,構(gòu)成三級傷殘。這也太他媽慘了,光是看文字俞任杰都覺得自己的下身隱隱作痛。陳太太苦笑道:“前兩年我們考慮過要孩子,當時他要忙事業(yè),我也不想這么早生,現(xiàn)在才后悔。不過如果一定會遇到這種事,沒孩子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了啦?!彼男θ莺苁菓K淡,這么說的時候,大概已經(jīng)在為離婚做準備了。程斌點了點頭,問道:“您的丈夫有仇人么?或是與人有過什么過節(jié)?”陳太太露出一個羞愧的表情,隨后破罐子破摔道:“與我丈夫有過節(jié)的人太多了啦,我想想怎么說得清楚哦。工作上的我不清楚,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光是我身邊的人的話,我爸媽因為他的長相一直反對我們在一起,不過他們不會派人打他的啦。我表哥和他打過架,因為一起打球時,柄利犯規(guī)耍無賴。我表妹說我丈夫有病,我也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大概就是吃飯的時候我丈夫諷刺她吧。我大姨也因為他嘴賤與他不高興,過年時候都不來我家。我閨蜜和我說過不想與他一起出現(xiàn)…隔壁大叔因為我丈夫懷疑他蹭網(wǎng),見到我們就瞪眼。樓下鄰居因為腳步聲,漏水什么的事情,也與我們處不大好。還有小區(qū)里的幾條小狗,被我丈夫踢過,見到他就直汪汪亂叫…”這人活得也真失敗,連條狗都不待見他。俞任杰追問:“剛才說的這些人啊狗啊,有人會因為這些過節(jié)打他么?在我看來都是些小事,但保不定就有心眼特別小的人,是吧?”說到這里他無意中看了程斌一眼,程斌因此環(huán)起了手臂。陳太太搖了搖頭:“不至于吧,雖然我丈夫脾氣不好,但也沒做過什么大的壞事,反而是個熱心腸的人。我的家人鄰居也都是不錯的人,至少和我關(guān)系還行,不至于打他。我想還是最近很火的馬路襲擊案吧,可能是我老公運氣不好?!?/br>又問了一些犯罪細節(jié)以及社會關(guān)系后,兩人從陳柄利家離開。程斌打開車門,先上了車。等俞任杰坐下后,轉(zhuǎn)頭問他:“這事兒你怎么看?”俞任杰低頭系著安全帶:“和你看法一樣,這起案件更像模仿犯罪,犯人借著馬路襲擊案的名頭報仇呢?!?/br>“嗯,我是這么想。”程斌說。雖然陳柄利的工作單位就在馬路襲擊案的高發(fā)地區(qū),襲擊者也戴了滑稽的馬臉頭套,但襲擊方式卻與典型的馬路襲擊案大不相同。最近熱門的馬路襲擊案疑似報復(fù)社會案件,已有數(shù)人被帶著馬臉頭套的犯人無故攻擊,受害者之間并無明顯社會關(guān)系,攻擊者似乎是無針對性地隨機選擇受害人。典型攻擊方式是從背后攻擊,用力大而精準,一擊即中。若是一擊未中或是受害人仍有力氣反擊,襲擊者會立刻逃跑,絕不戀戰(zhàn)。即襲擊的目的更接近于惡作劇,并不一定要達到什么特定的結(jié)果。而陳柄利所遭受的攻擊,不僅對著其頭部攻擊了三次,還將攻擊對象轉(zhuǎn)移到了其下身,步步緊逼,一路猛擊,可謂喪心病狂,慘絕人寰…其中所帶的感情更多是強烈的仇恨,或許還有一些反抗的意味。其中對著頭部的那三下攻擊,雖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