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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終于遞交到刑偵大隊手里。為了體現(xiàn)對該案件的重視程度,這次由分局的刑偵一隊與二隊共同破案。平時都是一個中隊負責一個案件,分工相對明確,這次兩個中隊一起負查案,情形就復雜得多。一來,雙方都希望爭得頭籌,工作中增加了競爭成分。二來,一個案子總得有一個主負責人,但誰上去當頭都不合適,我國崇尚謙虛禮讓的精神文明,但禮讓是假的嘛,于是案子還沒來得及推進,二隊隊長程斌與一隊隊長方崢就已經在會議室中明爭暗斗,面紅耳赤。別看程斌平時一副兇神惡煞目中無人的樣子,一隊的隊長也是個鐵骨錚錚的硬漢,誰都沒爭到上風。最后兩人決定暫時不定負責人,在開始調查階段將案子拆分,個謀其政,以達到合作關系。這日兩人正是前去受害人的家里進行調查。受訪者叫陳柄利,于三周前遭到襲擊,重傷住院,剛從醫(yī)院回到家中不久。俞任杰瞥了一眼程斌帶著慍氣的臉色:“怎么,沒搶到死了人的案子,你不高興了?”程斌緊閉牙關,從鼻腔呼出一口氣道:“沒有,是我自己選的這個案子。人沒死對我們有利,可以從受害人嘴里可以獲取更多信息?!钡此纳袂?,這顯然不是實話。表面上兩個隊伍和平共處,各司其職,但搶到性質更為惡劣案子相當于拿到了主導權,二隊算是輸了頭籌。何況程斌的說法并不成立,人家一隊手里除了死者,也有傷者。路上同事給他發(fā)小道消息,原來是一隊以該受害者名字(陳柄利)與程斌相似,臉型也相近這兩個理由將這個案子推給了二隊,說這樣能引起受害者的共鳴。一隊外聘了心理學家進行犯罪畫像,并說這是心理學家的建議。雖然一聽就是在扯皮,但結果還就這么定了,可不得把程斌氣個半死么,何況他這人本來也就心眼小。俞任杰不禁竊喜起來,期待著程斌與陳柄利相見的一幕。陳柄利住在本市西南部的角上,再往前一點就是另一個省了,這一路的車程實在漫長。俞任杰抱怨了兩句,程斌說:“這還算遠?我一個朋友住在更偏的地方,在客廳還是本市的移動網絡,走到陽臺就會收到歡迎來到XX地旅游的短信?!?/br>盡管他這么說,半途中還是停下加了一次油才能開完全程。到受害人住宅樓底下時,程斌轉頭囑咐他:“一會兒控制一下情緒,別在別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俞任杰撇了撇嘴,不以為意,顯然不理解為何巨樹臨風的自己會在人前丟人。來開門的是陳柄利的妻子,一名cao著臺灣口音的豐腴女士:“哎呀你們來啦,快請屋里坐,就是屋子有點亂了啦?!?/br>俞任杰微微欠身:“您好,您好,請問您是臺灣人么?”陳太太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你們怎么都怎么說了啦,我不是臺灣人啦,福建口音老是被聽成臺灣話,我也是很無語了啦!”“福建好,福建好,福建茶葉好?!闭f話時俞任杰心不在焉,已經朝屋里張望,一心尋找程斌的分|身。陳太太剛想接話,卻被程斌粗暴地打斷:“你少廢話!”他罵的是俞任杰,嚇到的卻是陳太太,她立刻轉身進屋:“知道了,我馬上去把丈夫帶來。”程斌有些錯愕,轉過頭只見俞任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對他輕輕搖了搖頭:“隊長,別激動,不然丟我們警局的臉?!?/br>程斌瞪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沒能蹦出一個字兒來。不一會兒,陳太太攙扶著陳柄利出來了。這時俞任杰才意識到程斌之前說的控制情緒是怎么回事——實在是太可樂了。如果說程斌的臉算是有點方的,那么陳柄利的臉就是方出了新高度——腮幫子沒節(jié)制地向外生長,硬是長出個尖角來。他的腮幫子向外這么一突,使得整張臉上小下大,看著是個梯形。而再仔細看,由于他剃了個平頭,頭頂向下的曲線不夠圓滑,形成一個直角,面部曲線筆直向下后在耳朵處形成一個拐角朝外,一直向外達到腮幫子最突出的尖角再次拐彎向內,線條流向下巴…外加他長了一個平下巴,又平添出兩個角來。俞任杰無聊地掐指一算,他的臉竟是八邊形的!而八邊形先生除了臉型比程斌方以外,脾氣更是火爆,一邊推搡著妻子一邊吼道:“扶什么扶!我自己不會走么!”陳太太微微一愣,猶豫地放了手,轉而捋了捋額發(fā),以苦笑來掩飾尷尬。而她一放手,陳柄利走路便歪歪扭扭起來,歪著頭,斜著腰,一手捏六,一手捏七,兩條腿和麻花似的抖個不停,終于砰地一聲撞上了桌角。這時他憋得滿臉通紅,連嘴角都抽搐起來:“你,你,你,還愣著干嘛!還不來扶我!”陳太太連忙跑過去將他扶起:“怎么這么不小心了啦。”陳柄利在她的攙扶下終于坐下,嘴上仍是不饒人:“你他媽剛才在干什么呢!我都摔了沒看見么!”陳太太一邊輕聲說著對不起,一邊抬頭對兩位外來的警察道歉:“他病了心情不好,以前不是這樣的…”俞任杰看了眼手里還捏著六和七的陳柄利,覺得他簡直是程斌的黑化升級版,一邊補腦程斌這般走路的模樣,一邊拼命忍住笑意問道:“你丈夫是什么時候起...呃…開始非常67的?”這次倒是程斌沒忍住先噗嗤笑了一聲,嘴角歪得厲害,隨后輕咳一聲道:“這是案件的后遺癥么?”陳太太點頭:“歹徒用鐵棍打了我丈夫的腦袋,留下了永久性的神經損害。雖然醫(yī)生說不是沒可能變好啦,但是要回到以前的狀態(tài)就十分困難了?!?/br>陳柄利聽了老大不高興的,使勁敲著桌子:“說這些干嘛!快去倒茶!”陳太太給程斌與俞任杰遞上綠茶,又給丈夫送去一杯溫水和一瓶蓋的藥片膠囊:“正好把藥吃了,水不燙哦?!?/br>吃了藥后,陳柄利開始訴說那天晚上遭遇襲擊的事件。不像他罵人這么利索,說起故事時他的語言并不流利,時常出現(xiàn)斷片,又因不能忍受自己變成這樣而大發(fā)脾氣,連桌上的杯子都給摔了。大腦損傷使他喪失了一些數(shù)字的語言功能,當說起他晚上10點多遭遇時間時,他要從1開始數(shù)起:“那天晚上1,2,3,4,5,6,7,8,9,10點多的時候,我下班回家,從后面又人用…長形的那種東西,很硬的…對,是棒子…鐵棒…打我,頭上打了1,2,3下,下身打了1,2,3,4,5,6,7,8,9,10,11下大概…”艱難地從受害人嘴里了解了大致情況后,程斌讓陳太太送其回房休息。陳柄利邊捏著67邊罵:“都第1,2,3批人來了!這幫警察真他媽沒用!”稍后陳太太重新在客廳坐下,向他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