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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隔很久才接楚淮勛出來見見面。楚淮勛最初向他求助,他也不以為意:“你媽教你點禮儀有什么不好?她也是愛你?!?/br>最后楚淮勛便不再說了。就這樣,楚淮勛越來越沉默,越來越“穩(wěn)重”,內(nèi)心積聚的火焰也越來越旺盛。“說出來可能有些不孝,可我媽病死的時候,我除了悲傷之外,是有一絲輕松的?!背磩椎椭^,苦笑了一聲,“也許她沒有說錯,我確實是個畜生?!?/br>這句平靜的話中蘊含了多少沉重的無奈,莫睿帆不得而知。他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想要詢問的問題,下意識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是啊,不是我的錯。”楚淮勛抬起頭,墨色的雙眸中逐漸溢出讓莫睿帆感覺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東西,“最可怕的是,我正逐漸變成我最痛恨的模樣?!?/br>韓嫣然去世之后不久,楚淮勛在一次聚會中看到了莫睿帆。那時莫家在國內(nèi)的產(chǎn)業(yè)還不錯,莫睿帆性子開朗,和不少富二代都玩得起來。楚淮勛身為頂尖楚家的人,在宴會廳的二樓俯視著下面,目光漸漸被大廳中央的莫睿帆吸引。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少爺,臉上掛著燦爛而自由的光,自信滿滿,玩游戲輸了也不在意,盡情享受著娛樂的時光;而其他紈绔子弟把他推到伴舞的女孩們身邊擠眉弄眼時,他也十分堅決、不容置喙地拒絕。那是楚淮勛從未享受過的人生。自由地享受自己喜歡的東西,自由地拒絕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彼時他認識的同輩人中,能做到前者的不知凡幾,但能做到后者的人屈指可數(shù)。越是大家族的后人,越背負著沉重的枷鎖。他開始時時回憶那張笑臉,漸漸發(fā)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他像他最厭惡的母親一樣,瘋狂地想要了解那個人的一切,瘋狂地想要占據(jù)那個人的一切,瘋狂地想成為那個人的一切。他控制不住地聘請了曾經(jīng)母親用來調(diào)查父親的私家偵探,將那個小少爺生平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粗欠莓斒氯俗约憾加洸坏玫馁Y料,他內(nèi)心感到了隱秘的滿足。也讓楚淮勛終于發(fā)現(xiàn)他正漸漸變成和母親一樣的人。楚淮勛望著天花板——那里曾經(jīng)裝著各種隱秘的監(jiān)控器,他過去的二十年都在被監(jiān)控、被呵斥的煎熬中生活。他要把這樣的痛苦帶給下一個人嗎?帶給那個像光一樣自由明亮的人?楚淮勛恐懼了。他和楚恒大吵一架,逃離了那個讓他恐懼、讓他喘不過氣來的家。但內(nèi)心的誘惑像伊甸園的蛇,讓他一步步走向了原罪。——就一次、就一次……他心里反復(fù)安慰自己,他可以成為和韓嫣然、和楚恒不一樣的人。只要他能在那個人身邊。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2816:53:57~2020-10-2916:5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60161985瓶;北砸別砸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54章他們過去從未真正認識彼此莫睿帆望著楚淮勛,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他還沒查出病來之前,莫家在國內(nèi)也算個不大不小的企業(yè),他也因此結(jié)識了不少富家子弟,參加過許多聚會。他喜歡玩游戲,但不喜歡放縱,所以拒絕一切與愛、性有關(guān)的東西。他從未想過,這樣的自己竟然會引來當時高高在上的楚少爺?shù)年P(guān)注。實際上,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在哪場聚會中見到過楚淮勛,抑或是根本沒有見過,更沒想到楚淮勛竟然記他記了這么久。“我想和你在一起?!背磩啄曋7难凵裰杏兄婚_的墨,喃喃地道,“所以我根據(jù)調(diào)查中你的喜好,設(shè)計了一場相遇,包括那時我的工作、我的打扮,都參照著你的喜好而選?!?/br>所以一開始就沒有什么一見鐘情。只不過楚淮勛將自己扮演成了會讓莫睿帆一見鐘情的人。楚淮勛伸出手,似乎想撫摸一下莫睿帆的臉,僵持在半空又放了下去,眼神閃動著悲哀:“睿睿,你之前說你對我的興趣很快就喪失了……那時候我就想,也許不是你的問題。”因為那是被設(shè)計引導(dǎo)而來的心動,熱情消退得自然也很快。而那時候的楚淮勛成功擁有了莫睿帆,一方面內(nèi)心充斥著滿足的喜悅,另一方面又惴惴不安,生怕莫睿帆會察覺、離開。“你提出分手的時候,我其實不是很詫異?!背磩壮聊艘幌?,自嘲地笑了起來,“或者說,早有預(yù)感吧。雖然你平時不會考慮太多,但你的直覺一定告訴過你,我很危險?!?/br>莫睿帆默默地看著楚淮勛,沉默了半晌,才低聲問:“你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楚淮勛手指收緊了一些,低聲道:“如果你不問,我本想瞞一輩子?!?/br>“那現(xiàn)在怎么又肯告訴我了?”莫睿帆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只問道,“你要是說這是假的,我會信的?!?/br>楚淮勛抬起頭看著他,眼神略有些悲哀:“我知道??晌也幌肫垓_你——你說我雙標也好、自欺欺人也好,如果你問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我的一切,我都愿意告訴你;哪怕……”后面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莫睿帆凝視著對面這個低沉、頹廢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男人。這樣的楚淮勛他之前從未見過。楚淮勛在他面前永遠是強大、可靠的化身,無論什么事情他都能解決,無論什么問題他都能解答。相貌優(yōu)秀、演技好、性格穩(wěn)重、還會做飯,以莫睿帆的目光看,幾乎無可挑剔。可越強烈的陽光下,照耀出來的陰影也越深沉。莫睿帆最后開了口:“還有別的瞞著我的事情嗎?”楚淮勛怔了一下,隔了許久,才慢慢點了點頭:“有?!?/br>“還有什么?”楚淮勛站起身,像即將奔赴刑場的犯人,手指輕輕顫抖了一瞬,又被他強行壓抑:“你跟我來?!?/br>他走到臥室對面的房間門口,插入鑰匙,“咔噠”一聲打開了鎖。莫睿帆跟著走進去,隨后怔住了。房間里不是什么儲藏間。中間擺著一張干凈的大床,床頭那面墻上貼著密密麻麻的照片,有笑的、跳的、彎腰的,盡管沒有開燈,依然能夠認得出來全都是他。而在床的兩側(cè)鑲嵌著兩根光滑的金屬圍欄,圍欄上松散地纏繞著四根鐵鏈,鏈條盡頭則是閃耀著锃亮寒光的鐐銬。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