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只需要進行實驗?zāi)M……哦，所以最后他錯了，不像他那個單細(xì)胞的腦子里想的那么簡單，只是隨隨便便的不可復(fù)制的偶然金屬斷裂。嗤，這么智障的原因他都想的出來，做夢夢到的么?！?/br>
洛文斯：“……”

你昨天還夸他的思路非常天才的好嗎！

仿佛聽到洛文斯心里的話，卓桓不以為意，隨意道：“如果對象是列維·安德魯，我收回我之前一切的夸獎。嗯，他不配?！?/br>
洛文斯：“……”

你心眼是真的小！

事實證明，卓桓每一次的堅持，總是有他的道理。

又一次實驗結(jié)束。

眾人離開廠房，來到辦公區(qū)休息。一進入涼爽的調(diào)查總部，所有人立刻脫去厚重的防護服，找到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大口大口喘氣。

卓桓站在窗邊，他拉開自己的領(lǐng)口，滾熱的汗珠順著鎖骨流淌下去。

“頭發(fā)好像散開了?！?/br>
卓桓轉(zhuǎn)過頭，只見清俊漂亮的青年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手里拿著一瓶冰水，遞了過來。

卓桓挑挑眉，接過冰水。

伏城渾身上下也被汗水浸透了，黑色的襯衫完全黏在身上，頭發(fā)被汗液打濕成條狀，一綹一綹地落在臉頰兩側(cè)。然而他并沒有先去管自己，而是走了過來，遞了這瓶水。

卓桓：“你不熱么?！?/br>
伏城：“我不是很怕熱。我?guī)湍阍^發(fā)么，卓老師。扎上去，應(yīng)該會好點。”

“嗯?！?/br>
將松松垮垮的發(fā)繩解開，青年的手穿過潮濕的頭發(fā)。他并不嫌汗水臟，而是仰著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梳理這些偏長的頭發(fā)。

如果說半年前他剛見到卓桓時，這個男人留的頭發(fā)雖然長，但在男性中也不是不可理解。那么半年過后，卓桓沒剪過頭發(fā)，一次都沒有。于是，這樣的長發(fā)就顯得突兀起來。

男人長得過分好看，俊美奪目的面容可以駕馭任何發(fā)型。隨手扎成一個球落在腦后，額頭兩側(cè)自然而然地垂落幾縷。然而可以駕馭這樣的長發(fā)，卻并不意味著，這就是他留長發(fā)的原因。

伏城：“為什么不剪頭發(fā)?！?/br>
卓桓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嗯？”

伏城嘴唇張了張，卻沒有問出第二遍。

轉(zhuǎn)過身，卓桓看著青年沉默的神色，他勾起嘴角，聲音帶笑：“怎么不穿白襯衫了。”

伏城：“……”

過了會兒，伏城用淡定的聲音說：“不方便?！?/br>
“哦，不方便……”聲音輕輕拉長，卓桓低首看著眼前的青年。話語在舌尖曖昧地纏繞，他壓低聲音：“不方便什么。”

伏城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卓桓笑了：“不好笑么，這個冷笑話。”

伏城停下腳步，他轉(zhuǎn)過身，定定地看著男人。

“我聽老約瑟夫說，您和列維·安德魯有些過節(jié)?！?/br>
卓桓收了笑容。他皺起眉頭，嘖了一聲：“老約瑟夫怎么什么都往外說?！?/br>
伏城定定地望著他：“為什么?！?/br>
卓桓：“嗯？”

伏城握緊手指，走進了一步：“我問，為什么……作為麥飛F485的總設(shè)計，您應(yīng)該是最希望它沒有問題的。那為什么，您會拒絕NTSB副局長的建議，堅持要求繼續(xù)在飛機故障方面進行調(diào)查?！?/br>
卓桓掏了掏耳朵，散漫道：“有件事你要清楚，我從沒有說一定是飛機故障，只是說，不能撇開這個可能性。老約瑟夫沒和你講清楚？”

伏城：“所以是為什么?！?/br>
卓桓漸漸沉了眸子，看著眼前的青年。

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綻著堅定而肅然的光。仿若交付以生命，他穿透半個宇宙，頑強地望著自己，不愿挪移。

許久后，卓桓道：“那你先告訴我，為什么不穿白襯衫了，我就告訴你?！?/br>
伏城：“……你明明知道原因。很多調(diào)查員都不穿了，包括蘇飛也不穿白色的T恤了?！?/br>
卓桓輕輕地“哦”了一聲：“但我想聽你親口說?！?/br>
默了許久，伏城用淡然的聲音說道：“因為白色的衣服被汗水打濕后，就像沒穿一樣，有點尷尬?！?/br>
卓桓：“在赫爾辛基的時候，你和我說過一句話?！?/br>
伏城抬頭望著他，露出茫然的神色。

他說過很多話，他完全不知道卓桓現(xiàn)在說的是哪一句。

卓桓側(cè)著頭，笑著看他：“你說，你覺得……是它的錯?！?/br>
雙目倏地睜大，伏城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半年前，芬蘭，赫爾辛基。

日航JL917墜毀在萬塔機場旁。那一天，他來到那片飛機墜毀的草坪上，有風(fēng)從遠(yuǎn)方而來，他撫摸著被燒成焦黑狀的地面。風(fēng)聲在耳邊輕輕低語，不知怎的，他仿佛聽到了風(fēng)在說話。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直覺。

作為最頂級的飛行員，他清晰地感覺到，這不完全是飛行員的錯。

所以，這架飛機并非那么無辜。

而如今，卓桓告訴他，羅格318空難，他覺得是飛機的錯。

肺腔里，所有空氣在一瞬間被攫奪干凈。伏城幾乎迫不及待地問他：“所以你是覺得，羅格318是飛機故障？你知道它的空難原因了？”

卓桓輕挑一眉：“我有說過么？”

伏城愣住。

下一刻，他正要開口，忽然，外面?zhèn)鱽硪魂噑ao動。

洛文斯的大嗓門喊得門外都能聽見，他用震驚的聲音怒吼著：“媒體？我們當(dāng)然沒泄露給媒體。是你們GCAA干的好事吧！Shit！這都什么事！我們NTSB也想保密，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在事情調(diào)查清楚前，不可以對外公開任何信息的好嗎！這是我們來之前，你們對NTSB做出的保證?，F(xiàn)在，我請你們立刻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封鎖信息！”

伏城和卓桓都皺了眉。

兩人抬步走了出去，只見外面一陣混亂，原本悠閑吹空調(diào)、坐著喝冰水休息的調(diào)查員們，此刻一個個站了起來。洛文斯和邁哈相對而戰(zhàn)，兩人臉色都差極了，洛文斯更是氣憤地一甩手：“Fuck，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就這么對外公開了？”

邁哈也冷著臉：“洛文斯先生，我不得不懷疑你們。NTSB前天剛來，今天信息就公開了?！?/br>
“What？你懷疑我？”洛文斯不可思議地大笑道，“請你相信，我比你更想保住這個秘密，我比你更希望阿航411空難的調(diào)查沒有任何反轉(zhuǎn)！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祈禱，希望這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誤會！”

聽著這話，伏城有些愕然，但他隨即明白過來。

……難道，洛文斯和NTSB副局長安德魯有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

卓桓冷笑一聲，他找到Lina，表情很臭：“怎么回事?！?/br>
美麗的法國女郎無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