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然轉(zhuǎn)頭再次對鹿洛洛解釋，“是在天臺碰到了年級主任。”

    “原來是這樣。”鹿洛洛很快想明白怎么回事：“那地方最好不要去。”

    鹿明珠女士和鹿然同時露出愿聞其詳?shù)纳袂椤?/br>
    鹿洛洛只好告訴兩人她從陸清嘉那里聽到的、年級主任與天臺的傳說。

    鹿明珠女士瞇起眼睛：“你怎么知道的?！辈粫窃鐟倭税?？

    就算這么大的一個外孫擺在面前……早戀還是需要反對！

    鹿洛洛在鹿然看不到的角度，朝鹿明珠女士齜了齜牙齒。

    鹿明珠女士神色悻悻地閉嘴。

    明家。

    “離婚？可以??？”女人頭發(fā)散亂，冷笑一聲，“明南明北都歸我，你凈身出戶，我就離婚?！?/br>
    沙發(fā)上的男人皺著眉頭：“你瘋了！”

    “我早就瘋了！”女人拾起一只水晶杯往地上砸去，“你還不知道嗎！”

    “你小聲一點，兒子女兒在睡覺！”男人大聲吼道。

    “你自己聲音多大，明東你心里沒數(shù)？裝好爹給誰看！當初要不是你出軌，找小三，我兒子也不會……”

    “你還好意思提兒子？”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我做錯了嗎！小三小四小五，兒子待在明家遲早被害！”

    “是，我出軌，我的錯！你給我兒子找的人家又是什么好人家？你這些年但凡管過他，明北也不會吃這個苦！兒子待在明家會被害，你怎么不把女兒也送走？”

    瓷器碰撞地面的碎裂聲、激烈刺耳的爭吵叫罵聲交替響起。

    偶爾中場休息一兩分鐘，很快又繼續(xù)。

    睡夢中被吵醒，明南無可奈何從床上爬起，抓抓頭發(fā)，拿兩只耳塞戴好。

    她心道真是絕了，這日子沒法過?；檫€不知道能不能離，能離大概率也要折騰半年，在這之前她一個美少女會率先神經(jīng)衰弱，未老先衰，衰……

    她抓起手機給雙胞胎哥哥明北發(fā)短信：“哥要不我們出去住……”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明南手指一頓。

    “我查了一下，一中的宿舍環(huán)境不錯，有自己的臥室，不過是多人套間，需要共用客廳和洗澡間?！?/br>
    “家里隔音不太好，要不要考慮住校？”

    明南將自己打好的字刪掉，雀躍地回復(fù)：“好！”

    出去住多半會被駁回，住校的成功幾率比較大，她哥考慮得很周到。

    沈家。

    “你媽今天去學(xué)校了？”穿西裝的男人松了松領(lǐng)帶，不耐煩道，“這兩個月都干什么去了？沒上課？”

    “人大老遠從國外飛回來就被你班主任訓(xùn)一趟，給你賠禮道歉，你心里舒服了？

    “這兩個月你們老師一趟趟打電話讓我去。你老子我沒那個臉，也沒那時間。

    “頭發(fā)染得亂七八糟，混混一樣。要是給你爺爺奶奶看到，直接讓人把你押去剃了。”

    “還有個會，走了?！?/br>
    離開前他說；“你媽給你辦了住校，自己去學(xué)校。別整天的外面混，不入流?！?/br>
    沈容半張臉沉在陰影里，眉目發(fā)冷，從頭到尾沒說話。

    男人離開五分鐘后，沈容撥了撥遮住耳朵的頭發(fā)。

    取下耳機，關(guān)掉被調(diào)到最大音量的搖滾樂，沈容穿上外套拿上錢包，打了個哈欠走出房門。

    染個什么顏色好呢？

    要不然干脆買染發(fā)膏自己設(shè)計發(fā)揮？

    聽那幫小弟說，他們都是這么干。

    第12章 012

    第二天早晨抵達教室，見到座位上趴著補覺的沈容，鹿洛洛和鹿然的心情都有一點不平靜。

    鹿洛洛感慨她堂哥居然連著兩天都到了學(xué)校。

    鹿然則訝異于其人的頭頂斑斕：橙黃中帶著大片大片的紅，紅中夾著幾絲的紫，紫中夾雜幾絲純黑。

    天際的火燒云也就這樣了。

    或者干脆就是參考了晚霞的配色？

    “麻煩讓一讓，我得進到座位，沈……咳沈容同學(xué)。”鹿然聽見身后明北帶著笑意的聲音。

    是在用咳嗽掩飾笑聲吧？是吧？

    身后傳來座椅摩擦地面的聲音。

    隨班級學(xué)生的陸續(xù)到來，或朝氣或激昂或有氣無力的讀書聲接連響起。

    班主任女士按照慣例巡視早讀，視線繞過一圈，冷不丁瞧見一顆斑斕的腦袋，頓時臉色也變得十分斑斕。

    盯著斑斕腦袋臉色斑斕地立上半分鐘，班主任女士暗自嘆一口氣，走下講臺。

    ……來到鹿洛洛跟前。

    鹿洛洛正朗誦“匪我愆期”，努力想把“愆”字刻在腦海里。

    感受到陰影的接近，她疑惑地抬眼。

    她沒犯事兒吧？她這段時間都很乖！以前睡覺看漫畫也是偷偷看的！從來不公開挑釁老師！

    “洛洛跟我來一下。”班主任女士和善道。

    鹿洛洛放下課本，迷惑不解地跟隨班主任女士來到辦公室。

    出乎意料也令人松一口氣的，班主任女士第一句話問的是沈容。

    “是這樣，昨天我和沈容mama談了談，聽她提了一句?！卑嘀魅闻空遄玫溃奥迓迥愫驮蹅儼嗌系纳蛉菔翘眯置?，對嗎？”

    洛洛多少明白了什么，點點頭道：“不過從小不太熟?！?/br>
    情況班主任女士也有看出來，不過她也實在是黔驢技窮。

    沈容這學(xué)生一直逃學(xué)也不遵守校規(guī)校紀，不是她不想管，而是沒辦法管。

    不來學(xué)校找不到人，能怎么管？好不容易逮到人談兩次，當面不說話嗯嗯嗯，之后依舊我行我素。

    按照家長通訊錄聯(lián)系沈容的父親吧，兩個月，電話一直都是所謂秘書接，全程說一句“您好，現(xiàn)在沈總正在開會，請過一陣再聯(lián)系”。她忍無可忍發(fā)過一次火，其人終于紆尊降貴，親自接了一通電話，道一個歉，又說實在走不開，給了沈容mama的電話。

    等聯(lián)系到沈容mama，這位女士也答應(yīng)見面，結(jié)果見面的第一句是“老師不好意思，這孩子我實在管不太住?！比缓笳f什么已經(jīng)離婚，自己在國外，孩子不歸她管云云。

    中心思想就一句：別找我。

    最后好歹幫著辦理了一個住校，不然長此以往在外面混著，班主任女士真的擔(dān)心人出事。

    “那洛洛你覺得，有什么辦法……”班主任女士硬著頭皮道。

    當了這么多年班主任，還要找學(xué)生解決問題，真的有一點丟臉。但她有什么辦法呢？

    鹿洛洛一愣，認真想了想：“聯(lián)系爺爺?shù)故强梢?，堂哥多半會聽，但爺爺心臟有一點問題……”

    驟然得知以為乖巧的孫子其實是個火燒云殺馬特，可能會氣出什么毛病，班主任女士嘆一口氣，她也不敢承擔(dān)老人家犯病的風(fēng)險。

    鹿洛洛糾結(jié)道：“要不找我媽來說說？”

    班主任女士欲言又止。

    雖然只有兩個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