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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鴻儒胸口起伏:“我們之間的關系,此生都斷不了。倒是她與你,怕是再沒有任何關系了,陸世子,齊某請你,放過她!” 陸靖言沒說話,撩起簾子上了馬車。 腦中思索著齊鴻儒的話,雪音不是誰安插進宣平侯府的棋子,而是她自愿嫁來的。 可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忽然想起來她無數(shù)次淚眼盈盈地看著自己解釋:“世子,妾不是什么棋子,妾嫁過來是因為,因為傾慕與您……” 那時候他冷淡地望著她的淚,此時卻覺得心里一陣陣地疼。 他總想著自保,懷疑一切身邊的人和事,府上的奴才時不時便要挨個調(diào)查一番,路上瞧見一個人都生怕是刺客,即便睡覺時枕頭下都放著匕首,一有時間便撲在練武上頭,身手了得,就是為了不讓旁人傷害自己。 也就那一日任由她把一本書砸在了他的額上,那傷疤才掉,似乎都觸不到痕跡了。 她竟不是棋子,可她卻也離開了他。 陸靖言閉著眼,狠狠地踹了一腳馬車車廂,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腿上。 當晚他就帶著張三親自到處去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肖似她的背影,查找了許多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可是都沒有。 好幾次他瞧見跟她身形相似的背影,立即去抓住那肩膀,女人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龐。 他失望了無數(shù)次,才真真切切地發(fā)覺,雪音不要他了。 那一晚他回到侯府,失魂落魄地坐在燈下,好一會才問:“張三,你說她為何藏在本世子找不到的地方?” 張三不敢說,陸靖言便問李四,李四嘴唇動了幾下,只能硬著頭皮說:“世子,齊姑娘應當是不想看見您?!?/br> 陸靖言拳頭猛地鎖緊,李四嚇得一抖,又連忙說:“可齊姑娘那么在意您,人心都是rou長的,哪里能說放下就放下了?說不定過幾日忍不住還是會回來找您的?!?/br> 張三點頭:“對,世子,齊姑娘一定會來找您的!” 陸靖言心里好受了些,可他睡不著,他把伺候過雪音的人一個個地喊來,問話。 他修長的手執(zhí)著纏枝紋瓷杯,安靜地問:“她從前每日里都做些什么?” 長清園里的蘭兒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道:“回世子,世子妃從前每日里都是早起梳妝,而后等著世子一起用早膳,若世子不來,她便一個人用,接著去夫人那里請安,再為世子做些荷包衣裳之類的,接著便是用午膳,做些世子愛吃的茶點,到了傍晚,便是提著燈籠去廊下等世子回來?!?/br> 蘭兒想了想,似乎瞧見世子不滿意,又添了幾句。 “只是自從世子妃為了給您送棉衣落水之后,便跟從前不一樣了,每日里除了養(yǎng)病,不再做什么針線,也不會去等您了。” 陸靖言手指一緊,驀地看向她:“為了給我送棉衣?” 蘭兒心底實則為雪音感到不值得,此時也忍不住帶了些私人情緒,她努力壓抑著:“那時候人人都道您是護送林姑娘去蘇州了,世子妃傷心得哭了幾次,后來聽聞您沒有帶上最厚的棉衣,便拿了她給您做的那件厚棉衣坐著馬車追過去,怕您腿疾發(fā)作。可……半路上就掉入了河中,人拉回來時差點就不行了?!?/br> 說到這些事,蘭兒哽咽起來。 陸靖言喝道:“大膽!誰同你說的我是為了護送林姑娘才去的蘇州?又是誰告訴你世子妃是為了給本世子送棉衣才落水的?” 蘭兒有些怕:“世子……這些事,人人都知道呀?!?/br> 陸靖言把瓷杯猛地往桌上一放,凝視著張三和李四:“你們也都知道?” 張三跟李四對望一樣,忽然點頭:“世子不喜歡世子妃,更喜歡林姑娘,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世子妃落水一事,世子沒問過,小的不敢多嘴?!?/br> 這話把陸靖言氣得夠嗆,可事已至此,他竟然什么都說不出來。 人人都以為他更喜歡林姑娘,那么她就更加會這樣以為了。 怪道她總是淚水漣漣,偶然他睡著時,她躺在旁邊還會低聲啜泣。 她在吃醋,可她不敢說,不敢問,只能默默忍受,甚至,還要擔心他的腿,為了給他送棉衣差點送命。 他聲音干?。骸澳敲抟隆ツ牧耍俊?/br> 她走之前,跟他說棉衣針腳做錯了,就不拿出來了,可若是真的錯了,那時候為何還要去送? 蘭兒低聲道:“世子妃痊愈后,便把給您做的棉衣和荷包盡數(shù)剪碎了。奴婢……沒舍得扔,都留著呢,因為那衣裳世子妃繡了日日夜夜,眼睛都累得流淚了,上頭的刺繡實在是好看。翠鶯jiejie讓奴婢扔了,奴婢沒敢真的扔?!?/br> 陸靖言咬著牙:“去拿來!” 他心中酸甜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不知不覺,自責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貫穿了他。 等蘭兒把那一大包碎布拿過來捧到陸靖言的面前時,她瞧見一向嚴肅冷漠的世子竟然紅了眼眶。 他伸手,五指微微有些顫抖,一片一片地拿起來那些碎布,喉頭滾動兩下。 那碎的應當不是布,而是她的心,所以她此番才會義無反顧地走了。 哪怕天涯無路,哪怕外頭艱辛險惡,她都敢去闖,唯獨不愿意再愛他。 陸靖言帶著人挨家挨戶地搜查,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收到了消息,說是有人抓到了齊雪音,此時就關在京兆伊的大牢里,他拖著幾日來勞碌導致疼痛加劇的腿就趕來了。 他已經(jīng)差不多一個月沒睡過一個踏實覺了,這幾日更是連半個時辰都睡不著。 才進大牢他就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屬于齊雪音的獨特香氣,一盞油燈無法將黑沉沉的大牢照得多么明亮,迎面走來的人戴著帽子和面紗,那不是屬于齊雪音的慣常打扮,她低著頭走得急匆匆的。 陸靖言忽的站住,心幾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胳膊! “你去哪?” 18. 第 18 章 她就這般愛他,在意他,…… 原本雪音低著頭提心吊膽地想要逃出去,卻不想還是被陸靖言認出來了,她心里暗道糟糕,可胳膊被他緊緊地抓著,想跑都跑不掉。 他的手帶著外頭的寒氣,雪音低著頭,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