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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萬一沒有順著娘娘的心意發(fā)展……這可怎么辦才好? 不一會兒,甄嬤嬤的擔憂成了真。 原以為宜妃與德妃互不對盤,誰知兩人竟相處得不錯,遴選賀禮的差事也順順利利完成了。 翊坤宮差人遞了條子來,說是請皇貴妃娘娘過目;甄嬤嬤眼尖,發(fā)現(xiàn)了其中有永和宮的小太監(jiān)! 皇貴妃大失所望,心氣不順,當即摔了茶盞,想起了不久前的紅珊瑚賞賜,連帶著把云琇一道恨上了。 “宜妃!沒用的東西?!被寿F妃緊緊抓著座椅,眼中冷光乍現(xiàn),思慮了片刻,終于道:“去,把袁常在叫來,本宮有事尋她……” —— 賀禮總算篩選完畢,林林總總的,花費了兩個多時辰。 時間雖長,云琇卻沒有覺得疲累。 不時地喝一口雪梨汁,與德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就解決了皇貴妃下派的任務(wù)。 雖然旁邊的人不討喜,但總能逗個趣不是? 眼見‘協(xié)理’的差事完成,心知宜妃不會留自己用膳,德妃扶著腰慢慢起身,露出一抹笑,就要辭別:“臨近晌午,時辰不早了……” 話還沒說完,外頭的通報聲響起,梁九功抱著拂塵,急匆匆地進了偏殿。 “奴才給宜妃娘娘請安……”笑瞇瞇的,態(tài)度很是殷切,隱隱透著一絲諂媚。 云琇摸了摸肚子,不知怎么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皇上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見德妃也在這兒,梁九功一愣,迅速收斂了神色,恢復了威風八面的大總管的模樣,“……給德妃娘娘請安。” 待行了禮,梁九功頗有些懊惱。 下朝之后,萬歲爺召大臣于乾清宮議事,談的是機要中的機要,不論誰求見都給擋了,故而德妃來了翊坤宮,他卻毫不知情。 出現(xiàn)這等意外,是他的過錯! 幸而咱家反應(yīng)得快…… 德妃哪會察覺不到梁九功語氣的變化? 好一個見風使舵的大總管。 憶起昨夜康熙拂袖而去的情景,她的心像戳了無數(shù)窟窿似的,四處漏風,灌著寒涼。 皇上……又要賞賜郭絡(luò)羅氏? 德妃仍舊笑著,站在原地不動,只眼神晦澀了許多:“免禮。梁總管這是?” 云琇一挑眉,露出看好戲的神情,心情驟然舒暢了起來。 罷了,幺蛾子就幺蛾子吧。 …… 梁九功看了眼德妃,猶疑一瞬,按理說,德主子應(yīng)當回避的。 只是德妃沒有半點離去的意思,他一個伺候人的奴才,也不敢得罪不是? ……皇上召宜妃娘娘伴駕的口諭一出,德妃哪會高興? 到時候被遷怒的,還不是他梁九功! 德妃從前可不是這樣沒眼色的。 梁九功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巴,罷,既然德妃娘娘想聽,那便一道告訴了吧。 “萬歲爺請宜主子前去伴駕,還說,若娘娘尚未傳膳,一道在乾清宮用了……”梁九功躬著身子,重新露出笑瞇瞇的神色,“萬歲爺?shù)戎锬锬??!?/br> 不提德妃的內(nèi)心如何翻江倒海、又嫉又妒,單說云琇,微微睜大了眼眸,暗暗把康熙罵了個狗血噴頭。 乾清宮伴駕!她還真不想要這個殊榮。 皇上最近是怎么一回事? 她在翊坤宮安安分分地養(yǎng)胎,從未邀寵,恨不得避著他走,結(jié)果呢? 莫名其妙的,又是賞賜又是伴駕,若再來幾回,滿宮的仇恨都要被她吸走了。 宜妃娘娘深呼吸,從喉間蹦出幾個字:“謝……皇上隆恩。” —— 康熙乍見云琇,便放下奏折,微微笑了起來。 眉心的褶皺舒展,沖淡了威嚴之感;等望見她發(fā)間的藍寶石頭面,驚艷過后,心間涌上淡淡的欣喜與滿足。 整一個早晨,康熙的心情稱不上好。 議事之時,他面無表情沉著臉龐,惹得臣子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差些行了五體投地的跪拜大禮。 可現(xiàn)下,完全不同了。 湛清寶石剔透耀目,鳶尾金絲若隱若現(xiàn)……略顯沉悶的氣氛一變,霎那間滿室光輝。 康熙朝她伸出了手,因暴怒產(chǎn)生的不愉逐漸被抹平。 琇琇為了見朕,不惜盛裝打扮,穿的,戴的,都是朕賞賜的東西。 “平日里,琇琇已經(jīng)夠美了。”康熙翹了翹唇角,夸贊了一句,而后溫聲道,“隨意地見朕便好,千萬別累著自己。知道么?” 作者有話要說: 康熙:自我攻略第一人。 云琇:??? 第11章 云琇遲疑一瞬,撇開心里隱隱的抗拒,還是伸出了手,被康熙握在了掌心。 梁九功連忙搬來了座椅,與萬歲爺?shù)牟⒃谝粔K兒,過后朝她殷勤一笑,立馬退到了旁邊去。 云琇:“……” 云琇覺得一切超出了她的預料。 更不對勁的來了! 皇上表情溫柔,聲線和緩,還說了那樣的一番話…… 她怔了半晌,差些起了雞皮疙瘩。 云琇心知對康熙的愛意不是那么容易舍下的,只要脫離爭寵的行列,眼不見為凈,時間久了,一定能慢慢消去。 世間感情,何嘗不是如此? 這些天,她嘴上念的、心里想的都是孩子們,以及對未來做著謀劃,沒出翊坤宮半步,日子過得充實且自在。 縱然沒了皇上這個‘重心’,習慣了之后,也沒什么不好的。 可今兒晌午,梁九功忽然傳達皇上的口諭,讓她伴駕…… 就是皇貴妃,也不曾乾清宮伴駕過。 她變了,難不成皇上也變了?舉止親近不說,甜言蜜語的功力竟更上一層。 這樣的話語,這樣的笑容,向來是對鐘愛之人才能展露的,親昵之態(tài)盡顯。 她什么也沒做,卻得了這般對待,到底是為何? 云琇怎么也想不通,只好暗自警醒,以防沉溺其中;表面狀似羞澀地低下頭,自動忽略了夸人的前半句,琢磨起后半句的意思。 累著自己? 怎么就累著自己了?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康熙拂過她的發(fā)鬢,輕聲一笑:“抬頭。” 聲音低低的,帶著戲謔。 云琇捏了捏帕子,強忍住抗旨的沖動。 因為低頭的時候板著臉,一時半會裝不出笑容,宜妃娘娘只好破罐子破摔,就這樣撞進了一雙幽深的鳳目里。 在康熙看來,云琇精致的秀眉微蹙,茫然之下帶著深深的不贊同,好似在反駁他的話語,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抗拒,生動極了。 見慣了小意溫順的妃嬪,誰也不敢在他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 皇帝卻半點沒有發(fā)怒,反而朗笑了起來:“你呀?!?/br> 琇琇從不怕他,對他的情意最深、也最真,每每都用最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