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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迎他,沒有一絲怠慢。 瞧瞧,朕怕她疲累,勸她隨意打扮,她卻不同意,還發(fā)了小脾氣。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這般想著,康熙心下熨帖,漫上了些許愉悅,昨兒聚積的郁氣全都散了個干凈。 皇帝拉著云琇坐下,大手覆上她的小腹,溫聲哄道:“是朕的錯!朕不說了,隨你的意就好?!?/br> 云琇:“……” 她早早地做好了準備,只等皇上發(fā)怒,想著縱使淪落成后宮的笑話,也絕不后悔。 可這又是個什么場景? 云琇面無表情,恍惚至極,張了張嘴,罕見地啞了聲音。 他們,好像從始至終就沒說到一處去。 肚子里的孩子好似得知了額娘的窘境,不知是手是腳的玩意踢了一踢,恰好踢在了康熙的掌心之上,惹得他頗為驚喜,隨即……傳來了咕咕的聲響。 云琇回過神來,臉驟然一紅,她餓了。 眼里笑意一閃而過,康熙轉(zhuǎn)過頭,瞪了角落里的梁九功一眼,“還不傳膳?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餓著朕的小阿哥,唯你是問!” 語氣與哄人的時候截然不同。 這奴才,縮著頭也就罷了,人都快瞧不見了!早就該傳的膳,硬是拖到了這個時候。 梁九功從柱子旁邊挪出腳來,欲哭無淚。 得,都是咱家的罪過—— 萬歲爺和宜妃娘娘相處得溫情脈脈,誰敢打攪? 那氣氛濃稠的喲,讓他牙酸得不得了,恨不得躲進地底去。 這個時候插話,誰敢啊?嫌命長? 萬歲爺怕不要劈了他! 康熙出言訓斥,梁九功只能認下這個鍋,賠笑道:“是,奴才忒沒有眼力見……還請萬歲爺恕罪,娘娘恕罪,奴才這就傳膳去……” 說罷,腳下生風地跑走了,剎那間沒了蹤影。 云琇一愣,撲哧笑了一聲,揮散了滿心的不自在,眉眼舒展了許多:“皇上嚇唬他做什么?大總管勞苦功高,服侍您向來盡心盡力?!?/br> 笑意盈盈,帶著嗔意,好似一瞬間找回了與皇上的相處模式,放松了下來。 康熙眉梢一挑:“朕竟不知,梁九功何時得了宜妃娘娘的看重……” 話音落下,他笑了笑,傾身上前,一個吻輕輕印在了她的額間,“這算是懲罰?!?/br> 云琇驀然睜大了眼。 “……保成近日往慈寧宮跑得勤,說要教胤祺學漢話?!笨滴跣蕾p夠了美人震驚的模樣,含笑轉(zhuǎn)移了話題,“朕原本不信他。誰知考校了幾句,那些簡單的稱呼,胤祺全都掌握了?!?/br> 云琇來不及計較那個吻,注意力便轉(zhuǎn)移到了大兒子身上。 她驚喜道:“胤祺會說漢話了?” 接著感激不已:“虧著太子爺不嫌棄,對弟弟如此關懷,臣妾不知怎么道謝才好……” 說著,仔細地想了想,赧然一笑:“太子樣樣不缺,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出送什么來。不若皇上替我參詳參詳?” 這一連串話語,皆是發(fā)自真心的,康熙哪會不知? 字字句句,說到他心坎里了。 對于太子,他愈發(fā)滿意看重。孝敬長輩,友愛兄弟,才十歲的孩子,就能夠獨當一面,令他驕傲不已。 哪家的孩子能有保成優(yōu)秀? 還有宜妃。她是保成的庶母,皇貴妃、貴妃她們,同樣是庶母。 對于太子,她們避諱不及,除卻特殊的場合,必須要捧著敬著……平日里不敢談論一句。 若要接觸,也是帶著目的。 就算小赫舍里氏,太子的姨母,與這些人也沒什么兩樣。 更有甚者,像佟佳氏,對他、對太子,生出了那般怨懟…… 今兒宜妃卻道,要給保成送禮,因為他教了胤祺漢文,還夸他關懷弟弟。 一時間,皇帝無法形容心里的感受,只覺酸酸軟軟的,看向云琇的眸光更柔了些。 康熙擺擺手,笑道:“太子乃兄長,這些都是他應做的。至于謝禮,哪用得著……” 被云琇期望的目光注視著,他頓了頓,立即改了說辭:“……哪用得著琇琇費心。朕代你送便是?!?/br> —— 康熙召宜妃伴駕的消息很快傳遍六宮,引起了波瀾陣陣。 當今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不是貪色之人,自登基以來,從未讓嬪妃前往乾清宮伴駕過。 如今卻破了例,在忙于政事,多日未翻綠頭牌的狀況下,讓懷孕的宜妃相陪……怎能不讓人震驚?! 一時間,人們對云琇的受寵有了新的認知。 妃嬪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翊坤宮,有酸意,有惡意,更多的還是艷羨。 位份低微的小主們頂多在心里羨慕一二,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像宜妃那般得寵,即便懷了孕,圣眷也絲毫不減。 而嬪位以上的娘娘們,多得是撕繡帕的、摔茶盞的,又嫉又妒,在心里恨恨地罵云琇狐貍精。 …… 居于延禧宮的惠妃,恰恰與心腹說起了此事。 “宜妃倒是好本事,惹得皇上一直惦念著。”她掀起茶蓋,輕輕吹了一口,神色平和,淡淡嘖了聲,“也算第一人了?!?/br> 大宮女鶯兒給她捶著背,聞言不解道:“宮里那么多美人,皇上放著不寵,卻偏偏召了懷胎五月的宜妃。娘娘,這不合規(guī)矩……” 她知曉惠妃慢慢淡了爭寵之心,近年來,一心一意撲在了大阿哥身上,才敢提起這些,算得上大膽僭越之言。 “規(guī)矩?”惠妃撥了撥指甲,嗤笑一聲,“皇上喜歡,就是規(guī)矩。你見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反對了?沒有!說不定是默認的,還樂見其成呢?!?/br> 有五阿哥在太后身邊,宜妃天然的就有了優(yōu)勢。加上三天兩頭前往慈寧宮,玩笑逗趣,可不就得了老祖宗的歡心? 說罷,惠妃像是想起了什么,意有所指:“瞧瞧宜妃,再瞧瞧別人。容貌不差多少,聰明勁兒卻半點比不得?!?/br> 說到這個,惠妃就來氣,“……榆木疙瘩都算高估了她。成日呆偏殿不動,真是浪費了那副好皮囊!” 主子說的是誰,鶯兒心知肚明。 那人出身低賤,好拿捏,卻一直不肯爭寵,也不肯為娘娘所用。 手上的勁道放輕了些,鶯兒勸道:“娘娘消消氣。良貴人既無上進之意,隨她去即可,不過請安之時多添一個人罷了。” 見惠妃冷笑不語,鶯兒又壓低了聲音:“八阿哥由娘娘養(yǎng)著,長大了就是大阿哥的助力。至于良貴人,總歸是八阿哥的親額娘,不可冷待,娘娘平日眼不見為凈便好……” 此話一出,惠妃的面色緩和了許多,“你說得有理。” 凡事若牽連到胤禔,她就能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來。 說曹cao曹cao到。正值下學時分,殿外傳來一道洪亮有力的聲音:“額娘!” 惠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