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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腸?” 不等太子回話,她又道:“見了媳婦,竟同她討教管教幼弟的法子,本宮可算開了眼界了。若說鐵石心腸永不開竅,怎能漏了我們的太子爺?” 太子的俊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宜額娘怎的懟上他了? 狠狠地朝何柱兒瞪了眼,他咳了一聲,干干地笑了笑:“宜額娘,孤……” 然后卡殼了。 胤禌縮了縮脖子,悄悄扭開了臉,像是沒見到二哥求救的眼神。 啟蒙的師傅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師傅還說,孝字大過天,比起阿瑪額娘,哥哥自然要排到后頭去。 云琇揚了揚眉,作洗耳恭聽狀:“你怎么了?” “孤同靜初志趣相合,九弟之事……不過找個話題切入罷了,哪有您說的那般鐵石心腸。”太子說罷,微微紅了耳朵,瞥見云琇越發(fā)黑沉的面容,立即改口道,“還請宜額娘教我?!?/br> 求生欲還挺足——若他知道求生欲這個詞的話。 “教?自己琢磨去?!睌[手制止了通報聲,康熙大步而來,淡淡掃了太子一眼,“都快十七了,問這些也不羞臊!” 語氣嚴(yán)厲,與說教沒什么兩樣了。 太子一噎,連忙起身行禮:“皇阿瑪。” 胤禌眼睛一亮,蹬蹬蹬地滑下座椅,扯住了龍袍的下擺:“皇阿瑪!” 康熙應(yīng)了一聲,眼神霎時變?nèi)幔瑥澭鼘⒇返洷Я似饋?,坐在一旁的貴妃榻上。 轉(zhuǎn)而瞥向太子:“免禮。你也坐。” 云琇笑著讓小廚房重新擺盤,另一邊,明明空著肚子,康熙卻不顧上用膳了。 心間充斥著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他摟著胤禌軟綿綿的小身體,沉著臉教訓(xùn)胤礽:“瞧瞧,哪家兒郎會像你一般?沒個儲君的樣!朕太慣著你了。老祖宗千方百計創(chuàng)下的好時機,就這般虛度了過去,真是……真是……” “不知所謂?!笨滴跸铝硕ㄕ摚瑪Q眉怒道,“你大哥縱有千般萬般不好,疼媳婦遠(yuǎn)勝于你。夫妻和睦,是你這樣的和睦法嗎?!還貶低老四,怎么,對朕的安排不滿意?別娶親了,同胤禟過日子去吧!” 太子被劈頭蓋臉地訓(xùn)傻了。 自十歲以來得了宜額娘指點,皇阿瑪……還真沒這般罵過他。 他下意識地?fù)u頭,下意識地掀了袍子跪下,許久緩不過神來。 緊接著,他本能地開了口:“兒子不敢,還請皇阿瑪教我?!?/br> 懷里的胤禌忍不住抖了抖,雙手捂住胖臉蛋;康熙失語片刻,黑著臉問他:“教你如何同胤禟過日子?” 這下,看熱鬧的云琹不得不開口了。 胤禟縱有千般調(diào)皮,那也是她親生,狠下心來教導(dǎo)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噬系脑拝s過了些。 “皇上。”她似笑非笑地柔聲說,“太子爺?shù)囊馑际亲屇⑴探趟绾瓮o初相處。言辭懇切,連臣妾都分外動容,您怎的就誤會了?” “……”輪到康熙僵硬了起來。 梁九功都沒眼看了。 心知下面不是他能聽的,大總管趕忙扯上何柱兒與周圍伺候的宮女,靜悄悄地退出了廂房。 太子頓覺委屈,不就是這個理? 皇阿瑪不分青紅皂白地拿他撒氣,還是宜額娘疼他! 半晌,康熙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假思索地道:“朕也沒什么好教他的……” 懷中的胤禌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眨啊眨。 咦,皇阿瑪騙人,明明哄額娘的手段頻出。 “怎么會呢?”云琇不贊同地道,而后輕輕柔柔地笑,“只需將您的甜言蜜語學(xué)去三分,胤礽與靜初便能白頭偕老了。” 康熙被她笑得心都要化了,一時沒有聽清后半句話,糊里糊涂地應(yīng)了下來。 少頃低下頭,就發(fā)現(xiàn)太子一副見了鬼般的神情。 皇帝驟然不悅:“胤礽,粗心浮氣,儀態(tài)盡失,成何體統(tǒng)?!” 第116章 ……今兒皇阿瑪是吃了什么旺火的東西? 太子無言,依舊處在震驚之中,卻是收斂了一副見了鬼般的神情,低聲補救道:“兒子知錯?!?/br> 康熙還欲再說些什么,云琇輕嘆一聲,蹙起眉道:“皇上已然應(yīng)了臣妾的請求,愿意教授太子爺,怎的又開始苛責(zé)起來?” 康熙頓了頓,心道,朕應(yīng)了琹琹的請求? 朕何時應(yīng)了?應(yīng)了什么? 懷中乖乖巧巧的小十一似看出了他的困惑,再次眨了眨眼,露出幾顆小米牙,軟軟地出聲道:“皇阿瑪答應(yīng)額娘,要教二哥甜言蜜語的法子,能哄得二嫂與他白頭偕老呢。” 震驚過后,太子緩緩點頭。 孤那表情明明在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皇阿瑪! 康熙噎住了,臉一陣青一陣白,教……甜言蜜語? 太過荒唐,成何體統(tǒng)。 琹琹難不成就是這樣看他的? “貴妃……”他沉下臉,意欲訓(xùn)斥又開不了口,絕不承認(rèn)自己為色所迷,只得轉(zhuǎn)向太子,硬邦邦地甩下四個字,“自己領(lǐng)悟。” 話音剛落,胤禌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小小聲地說:“皇阿瑪,君無戲言呀?!?/br> 云琹依舊笑吟吟地看著他。 太子冷靜下來,頓時對皇帝哄人的招數(sh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于是順著胤禌的話,勇敢地將生死置之度外,萬分誠摯道:“還請皇阿瑪教我。” 騎虎難下的滋味很不好受,皇帝終也體會了一回。 梁九功那沒眼力見的狗奴才也不知逃哪去了,需他解圍的時候不在,是想挨板子? 權(quán)衡了一番臉面與承諾的重要性,見小兒子用崇拜的目光望著他,康熙默然半晌,冷著臉,從牙根擠出幾個字來:“朕忙得很,若要從師,便先交上束脩。五篇策論,時限一旬,議題自會遞到毓慶宮去,你可有異議?” 太子:“……” 束脩?? 他實在盼著皇阿瑪教授甜言蜜語的場面,于是一咬牙:“遵命?!?/br> 近來,上書房讀書的皇子阿哥們發(fā)現(xiàn)了一道奇景。 早早上朝聽政的太子爺捧著經(jīng)書苦讀不說,得了空便會詢問大儒師傅如何破題。他們不解歸不解,陷入‘魔爪’許久的九阿哥卻是狂喜。 老十那個慫貨,說好的二人聯(lián)手,結(jié)果只會坑哥。明明怕了老四還死鴨子嘴硬,見了他,只嗚嗚嗚地掉幾滴眼淚,扭頭一看,老四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旁,嚇得一蹦三尺遠(yuǎn),后怕地吁了一口氣,再也不敢靠近。 胤秌氣壞了。 溫貴額娘見過你這般慫樣嗎? 別說是和他一道重生的。丟人! 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靠不住,四阿哥又在旁‘虎視眈眈’,可憐胤禟才六歲,便過起了苦行僧般的日子。 體罰倒不曾有,成天除了讀書便是練字,讀得眼冒金星,練得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