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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九阿哥的一副好容貌給他加了分。四阿哥與他朝夕相處,因愛犬被捉弄的怒氣也差不多消失了,轉而負責地監(jiān)督起弟弟的學業(yè),誓要讓胤禟奪得六歲年齡段的頭名。 原以為胤禟會繼續(xù)調皮搗蛋,誰知老實得不得了。除了哭喪著一張臉表示抗議,偶爾氣鼓鼓地呸上一聲,胤禛……胤禛還莫名覺得他可愛! 胤禟一教就會,一點就通,特別是算術,連胤禛都驚訝了,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天分。 教出這樣的學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四阿哥漸漸對他改了觀,有回欣慰地同蘇培盛道:“懶惰拖累了他,稍加努力便會脫胎換骨。到底是與胤禌一母同胞的哥哥,乖巧勁兒與生俱來,從前是我誤會了?!?/br> 有件事兒,胤秅藏在心里沒提。 佟妃忽然病去,他忍不住低落,掙扎許久,還是決定前往靈堂上柱香,全了一場母子情份?;氐桨⒏缢鶗r眼眶紅紅,胤禟嚇了一大跳,而后嚷嚷道:“你惦記佟家,佟家可沒惦記你!佟妃害了胤祚,豈不是罪有應得?有成妃娘娘在,哭就是矯情,傷心一會兒就夠了啊。” 語氣別別扭扭的,胤禛心下一暖,頓時好受了許多。 九弟嘴硬心軟,他再清楚不過。潑墨一事,許是幫十弟背了鍋…… 這般想著,他的小本本里記上了胤俄的名字。 憶起這些,胤禛一時感慨萬千,蘇培盛麻木地想,我的爺,您往后看看,九阿哥正在朝您做鬼臉呢。 …… 胤秌不知道胤秅是如何想的。 有回從他的眼中發(fā)現了慈愛,九阿哥雞皮疙瘩都起了來,心想,他是算好如何把爺宰了吃嗎? 清蒸還是紅燒?烤了還是拌了? 憶起前世剪了白雪的狗毛,老四拿著大剪子追了他半個皇宮,然后咔擦一聲……胤禟心有余悸地摸了摸發(fā)辮,差些沒把自己嚇出病來。 這殘酷的世道,竟無人愿意解救于他! 老爺子冷酷心腸,額娘竟也無動于衷…… 不對,二哥從小看著他長大,不知多少回套錯了開襠褲,沒道理袖手旁觀啊。 定是被院前膀大腰圓的太監(jiān)婆子擋了。 胤禟正愁沒機會見到太子,突然間驚喜地發(fā)現,二哥居然為了他,重回上書房了! 不巧,胤俄也是這般想的。 許是胤禟驚喜的神色太過明顯,不再與他九哥“連體”的十阿哥發(fā)現之后,心里像是被灌了一杯老陳醋,酸溜溜的。 他心道,九哥這輩子過得值了,就算沒了宜額娘心疼,就算受了老四慘無人道的磋磨,還有老爺子的寶貝疙瘩太子爺,準備救他于水火之中。 酸倒牙了都! 胤禟得意地遞給他一個眼神,捧好書籍,正襟危坐地朗讀,偶爾揉揉眼睛,散發(fā)著小可憐的氣息。 意欲監(jiān)督、坐他左手邊的胤禛難得分出一點心思,見胤禟眼眶都紅了,立馬合上書籍,淡淡出言道:“九弟眼里進了沙?” 轉而望了望窗楹,頓覺奇怪。 今兒格外天朗氣清,哪來的風沙? 即便語調含著深深隱藏的關懷,可在座的幾位,全都被冰得一哆嗦。 若他應了,老四必要提個大剪刀來! 胤禟汗毛倒豎,頓時不敢再揉,干干地搖了搖頭:“沒有,沒有?!?/br> 就在此時,太子請教完了大儒師傅,沉吟半晌,似有所得。脫離了思考的情態(tài),他微微側頭,似想起了什么,視線落在了可憐巴巴的胤禟身上,當即面色微變,就要推門上前。 胤秌抑住渾身的激動 “給太子爺請安。”大阿哥的嗓音突兀傳來,“太子爺手持不倦,日日跑往書房,早朝也心不在焉的,難不成是奉了皇阿瑪的命令……” 實在是太子的行為太過反常,胤禔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撓心撓肺地準備一探究竟。為此他忍痛放下了兵部的文書,火急火燎地進了上書房,想著決不能落于人后。 他也酸溜溜的,皇阿瑪給胤礽指派了什么好差事? 話音落下,太子扭頭看他,把九弟的事兒拋到了腦后,心中唯有四個字:陰魂不散。 太子撣了撣衣袖,溫和笑著迎上前去,四兩撥千斤地同大阿哥應付起來。 里邊傳來一道噴火的視線,死死纏著大步而來的胤禔,讓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心下嘀咕,腳底板兒怎么忽然泛起涼了? 轉眼進了初冬,臘月將至,太皇太后挪出了暢春園,重新住回了慈寧宮。有太醫(yī)一再保證,老祖宗近來心情舒暢,于身體并無大礙,皇帝這才放下一半高高吊起的心,吩咐內務府籌辦過年事宜。 太子趕在十日之前,用心寫好了五篇策論,就算皇帝昧著良心挑刺,也要贊一聲他的行文與深度,面上止不住地露出欣悅之色。 隨即他板起臉,輕輕一咳,喚了聲:“梁九功?!?/br> 梁九功捧著一本小冊子進來,腦袋幾乎低到了胸口,雙手顫顫,高舉到了太子面前。 ——是孤想象的那樣么? 太子不動聲色地按捺住猜測,接過冊子一看,上寫“圣訓”二字,乃是御筆所書。 圣訓? 不對啊。 猛然推翻了之前的猜測,太子頓時肅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翻開,他懷著虔誠的心態(tài)一瞧,張了張嘴,鳳眼霎時睜大了。 好半晌合上嘴,太子如獲至寶,沐浴著當今圣上沉沉的臉色,感恩涕零地告退。 回到毓慶宮,太子揮退宮人,獨自進了書房閉門鉆研,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翌日掛上了一對黑眼圈。 這樣的廢寢忘食持續(xù)了許久,到了滿朝文武、后宮嬪妃人人皆知的地步。 毓慶宮的動靜,誰不在意? 得了惠妃問詢,大阿哥更是止不住焦躁起來,胤礽到底藏了什么寶貝,皇阿瑪又召他說了些什么? 使了好大勁兒,廢了數個棋子打探,母子倆終于窺見了寶貝的冰山一角。 “……”惠妃霍然起身,又驚又怒,“真是圣訓?” “皇阿瑪親手交給胤礽的,哪還有假?”胤禔像是失了力氣,喃喃著,“額娘,他都得了圣訓,兒子哪還有機會?” 惠妃閉了閉眼,良久之后,狠狠點了點他的額頭,轉而厲聲道:“不許說這些晦氣話。不管用何種手段,這本圣訓,我們必須拿到了手!” 當夜。 大福晉懷有七個月的身孕不便侍候,大阿哥像是遺忘了兩個侍妾似的,依舊宿在了正院。 顧及福晉的肚子,胤禔另鋪了一床錦被睡在她的外頭,睡姿規(guī)規(guī)矩矩,分外板正。 只是今兒他竟睡得不甚安穩(wěn),時不時翻個身,囈語連天,直吵得大福晉吃力地起了身,推了推他,輕聲喊道:“爺,爺?” 胤禔皺了皺眉,尚未轉醒,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