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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辯的坐在上首,看著他,忍不住就縮了縮脖子,小聲的道:“弘大哥——” “說吧,這大晚上的非要見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說?”宋弘也懶得跟宋引寒暄,直接問。 宋引看看屋里,站在宋弘身后,眼關(guān)鼻鼻關(guān)心的宋五和另外一個親兵,囁喏了一下,才道:“弘大哥,這,咱們能私下說么?” 宋弘嗤笑一聲,到底揮手讓宋五和另一個親兵退到了門外守著了。 然后又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啜了一口,“說吧。” 宋引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弘大哥,我今兒一直在后頭跟幾位先生喝酒,不知道前頭發(fā)生的事情,散了席被岳父找回去,才發(fā)現(xiàn),你那弟妹在府里被錦哥兒的媳婦和岳母給打了,腿也斷了,肋骨還斷了兩根,連命都差點沒了。” “如今我來之前,那太醫(yī)還在我岳父府里守著呢——”一邊說一邊試探著看宋弘。 宋弘似笑非笑的將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頓:“你這意思,是指都是錦哥媳婦和我那親家母的錯?今兒個來的女眷那么多,怎么錦哥兒媳婦和我那親家母誰都不打,就打你媳婦了?總不至于就無怨無仇的,就因為你媳婦長了一張欠揍的臉,就挨了打吧?” 宋引被噎得一哽,連忙搖頭:“弘大哥,你誤會了,我知道,我家夫人那脾氣算不得好,肯定是她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開罪了錦哥媳婦。只是,好歹我家夫人再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對,也是長輩。錦哥兒媳婦若真是受了委屈,咱們做長輩的肯定也不能真讓她吃了虧,事后總會彌補的不是?何苦要鬧成這樣?” “不說別的,今天來的客人這么多,這都鬧到了外頭人眼里,只會覺得錦哥兒媳婦以下犯上,忤逆長輩,有這樣一個名聲,錦哥兒媳婦以后可怎么在這圈子里立足?這都還事小,就怕影響了錦哥兒的名聲,那才是事大?!?/br> “就怕還有那咱們宋家的死對頭,趁機在這中間推上一把,到時候說不得還要說咱們家不會教孩子——” 說起來真是頭頭是道,處處都是體貼衛(wèi)國公府,為宋家著想。 宋弘的神色不變,眸色卻越來越冷,只淡淡的問了一句:“那你說該如何?” “弘大哥你放心,咱們好歹都是一家人,跟齊國公也是姻親,自然不會受外人的挑撥。只是弘大哥你也知道,我那岳父最是疼愛我那夫人,見她命懸一線,如何能不惱怒?只是好歹念在咱們兩家親戚的情分上,也不打算將事情鬧大?!?/br> “可畢竟這事,是錦哥兒媳婦莽撞了,咱們做長輩的再護著,心疼她們,也好歹要給我那岳父家一個交代——” 宋引看看宋弘的臉色,看不出喜怒來,忐忑的試探著:“——不若,讓錦哥兒媳婦去給我那夫人侍疾,貼身照顧我那夫人一段時日,說來也是顯得她有孝心。等我那夫人身子好了,在讓錦哥兒媳婦回來也就是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兜頭一杯熱茶連著茶盞一起丟了過來。 驚訝的抬眼看去,就看到宋弘臉色鐵青,渾身上下都是暴風(fēng)雨欲來的狂怒,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弘大哥,這,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看你是發(fā)燒說胡話呢,潑點茶水讓你清醒清醒!”宋弘冷笑道。 “雖然這深更半夜的,可還是別做這樣夢好!王氏是個什么東西,也配我宋弘的兒媳婦去伺候?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這個福氣,有沒有這個命!” 宋弘簡直要氣炸了,若宋引是他家老二或者老三,他哪里還用得著廢話,用茶水潑?直接拖過來先給兩嘴巴子醒醒腦子。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陳年舊事 “沒剛性的慫蛋,你還記得你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嗎?不是給王家做女婿做久了,就數(shù)典忘祖的以為自己姓王了吧?讓勞資的兒媳婦去伺候你家那個二嫁的狠毒惡婦?你這是打誰的臉?打勞資的臉,打宋家的臉!” “你身為宋家人,倒是一門心思要將我們宋家的臉面送給王家去踩?勞資告訴你,宋引!你自己是個慫包,為了升官發(fā)財,情愿跪在王氏那個惡婦裙子下舔她的臭腳,那是你!可你若要拿勞資的臉給你當(dāng)踏腳石,討好王家,討好王氏那個惡婦,你趁早打消了這個主意!” “你既然這么一心想著王家,處處替王家著想,為王家出頭,我明兒個就去請族長,將你那一支逐出宋家,送你到王家去!遂了你的意如何?” 宋弘這話砸得宋引整個人都暈了,不置信的看著宋弘。 這么些年來,其實宋引心中清楚,族里的人早就看王氏和他不順眼了。 只不過礙于如今他好歹是三品高官,王氏又是齊國公最疼愛的幺女,位高權(quán)重,縱然人家背后笑他是吃軟飯的,可當(dāng)面還不是客客氣氣的尊重他,誰敢說半個不字? 他們這一房,本就是宋家的偏支,能得到族里和國公府的支持不多。 也就是他還算爭氣,讀書上有些天份,才入了王氏的眼。 別人都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娶王氏,連他爹娘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為什么娶王氏。 這個世界上,有舍就有得,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就算能中舉人,可中進士卻十分勉強,也許一輩子就這樣了。 娶王氏的好處顯而易見,以他的能力,卻能越過同窗,險險中了三甲第一百七十四名,雖然掛在榜尾,被賜同進士出身,不如一甲、二甲風(fēng)光,說出去好聽。 可到底能入朝為官,走上仕途了不是? 如今算來,他那一科,就連當(dāng)初的狀元,如今也不過是從四品,其他的什么榜眼探花都還在苦熬呢。 倒是他,靠著王家,如今不過二十來年,就已經(jīng)是三品大員了,即使是閑職,誰又能及得上他? 如今他這風(fēng)光,都靠著王家,自然要事事順從。 再說了,他風(fēng)光了,這也是宋家人的風(fēng)光,說出去也是宋家人有顏面。 更甚者,這幾年,他膝下空虛,族里倒是有不少人開始想著將自家的孩子過繼到他名下,越發(fā)的殷勤起來。 再加上這么多年了,族里雖然有人說些酸話,倒是族長宋強和衛(wèi)國公宋弘,這兩個宋家最有說話權(quán)的人,卻對他從來沒說過半個不字。 今天聽了宋弘這毫不留情,幾乎將他的面子全部扯下來,還丟在腳下踩上兩腳的話語,一時傻眼了。 “弘……弘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么些年來,我宋引自問對族里也是問心無愧,做了不少事情的!我對族里也是有貢獻的,你怎么能將我逐出去?”宋引渾身都哆嗦起來,他當(dāng)然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若真是宋弘開口,族長那邊很可能就真的要將他逐出去宋家了。 宋弘嗤笑著看了宋引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