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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萬人迷生存法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4

分卷閱讀134

    且不說人品模樣,光是外貌,荀玉卿就甩出許多人十條街了,便是他性情驕縱蠻橫,恐怕也有人巴不得湊上前去挨罵受打。

他到底是真心喜歡小棲,還是另有所圖?

歲棲白皺眉道:“我很差嗎?”

“不太差,只是整日擺著一張死人臉,看你像是看棺材,女鬼半夜瞧見都不敢近身?!睔q寒山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平靜道,“天下最無趣的人,要是你不認(rèn)第一,其他人怕是連名字都不敢提。”

這時候恰好荀玉卿又醒了過來,昏昏沉沉里聽見有人好似在冷嘲熱諷歲棲白,歲棲白卻一聲也不吭。

荀玉卿又氣又急,不明白為什么歲棲白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但待他稍稍恢復(fù)些神智之后,便暗道:是了,他本就是不善言辭的男人,人家諷刺他幾句,又不礙著公正大義,因此一點動靜都沒有。

“玉卿?”最先發(fā)現(xiàn)荀玉卿醒過來的自然是坐在旁邊的歲棲白,他驚喜的挽住荀玉卿無力的胳膊,挪換過位置,叫他靠在自己肩頭,輕聲道,“你醒了?餓不餓,頭疼不疼?!?/br>
“人家罵你,你干甚么不還嘴?”荀玉卿的聲音虛而浮,好似一個極疲倦的人撐著最后一點精力在說話。一個人要是睡了太久,自然就不會太有力氣,而且越睡越沉,精神頭也會衰退,荀玉卿勉強(qiáng)集中注意力,心知?dú)q棲白大概覺得無所謂,便又故意說道,“他罵你,跟罵我有眼無珠,沒有眼光有什么差別,你不要你的面子,我還要我的面子?!?/br>
歲寒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玉卿。”歲棲白有些尷尬,臉上微微浮起了紅暈,便道,“是我爹在說我?!?/br>
荀玉卿頭暈的很,便用指頭扶住了額頭,他大半精神幾乎都被拖入混沌之中,已不太清醒了,模模糊糊聽得歲棲白說了些什么,便不假思索道:“你爹好了不起么?他憑什么那么說你,他覺得你不好,我卻覺得你好得很,比世上的人,好上一千……”他話還沒說完,人已又昏睡了過去,枕在歲棲白的肩膀上,安安靜靜的仿佛剛剛只是幻覺。

歲寒山大笑道:“好,這個兒媳倒是比兒子好得多,能說會道,強(qiáng)過你百倍千倍?!?/br>
歲棲白倒也不惱,將荀玉卿放倒在床上,又為他蓋好被子,神情溫柔道:“玉卿自然很好,他向來很好的。”他伸手微微撩了撩荀玉卿的長發(fā),淡淡道,“他本不該受這樣的苦的,他也不該中毒,更不必躺在這兒……”

“呆子。”歲寒山搖搖頭道,“你什么都好,就是不會說話,他若醒著,怕是氣也要被你氣死。他已將你與他當(dāng)做一個人,你卻還要說見外的話,難道現(xiàn)在換做是你受傷中毒,他不要擔(dān)心受怕么?”

歲棲白居然無法反駁,只好低下頭不說話。

“要是換做我,我也想中毒躺個清凈,只管睡覺,叫別人擔(dān)心我的死活去好了。”歲寒山面上不動聲色,緩緩道,“總比勞心勞力,擔(dān)驚受怕,四處奔走要來得輕松簡單,心里的苦要是能熬出來,怕是這輩子都不必吃油了?!?/br>
這次歲棲白變得很上道,好像他總算聰明了一回似得,也極客氣的說道:“阿爹,是我叫你擔(dān)心了?!?/br>
可歲寒山卻忽然覺得古怪了起來,他抖了抖雞皮疙瘩,惡寒道:“罷了罷了,小時候帶你去玩風(fēng)箏都嫌我浪費(fèi)你練劍的時間,長大了倒是煽情起來,聽了實在惡心,反胃,讓人害怕,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吧,我寧愿多生氣,也不想多加點衣服?!?/br>
于是歲棲白就不說話了,他實在找不到話可以說了,這種情況也不少見,跟歲寒山在一起的時候,一百句話里歲棲白最多會說十句,因為他實在想不出該跟他爹再說些什么。

歲寒山自然也不需要他多說些什么。

“我等會去煎藥,你叫他吃一貼,這兩日就不會再這樣沒完沒了的睡下去了。”歲寒山見歲棲白不說話,忍不住嘆了口氣,總算說起正事來了,“你也去好好休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打了你一頓,眼睛都打青了。”

歲棲白剛想說不困,歲寒山的眉毛已經(jīng)揚(yáng)了起來,因此他只好不開口,無聲的點了點頭,卻問道:“這兩日是什么意思。”

“就是慢慢治,沒法子一下子根除的意思?!睔q寒山走過來摸了摸兒子的頭,有些心疼,“兒媳還沒到手,可別叫我賠個兒子進(jìn)去?!?/br>
他說起話來好像連一丁點兒忌諱也沒有,可是無論他說什么話,做什么事,卻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風(fēng)度與優(yōu)雅。

第110章

已到了黃昏時分,夕陽落滿山坡,打歲寒山莊往山底下瞧,便看到紅楓林被渡了一層金輝。

歲寒山已經(jīng)許久沒回到山莊里來了,他不太喜歡一成不變的風(fēng)景,也不想過多費(fèi)心江湖的瑣事,難得回到故土,竟恍惚有種陌生的感覺。無論遇上什么事情,歲寒山心中總是充滿了愉快與平靜,這也許是因為他很少會遇上為難與痛苦的事情。

但人生總是充滿意外的。

一個人行走江湖,有時候并不意味著你就是孑然一身,反而預(yù)兆著你所結(jié)交的朋友,所認(rèn)識的仇人,都會與你的親朋好友聯(lián)系在一起,甚至連你不認(rèn)識的七大姑跟八大姨都要被拽出來。

荀玉卿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這次中毒與歲棲白本身并無關(guān)系,盡管歲寒山也不認(rèn)識什么叫做江浸月的盲人,但是他卻認(rèn)識這味毒,這一味本不該再次出現(xiàn)在世界上的毒。

是與他有關(guān)系。

歲寒山輕輕嘆了口氣,他很少對兒子以外的人或者事情嘆氣,這次也絕不例外,因為這次的事情,與他兒子的妻子有關(guān)系。盡管歲寒山還沒有與荀玉卿打過照面,但心中已知道歲棲白這傻小子多少已是非那人不娶了。

他是喪過妻的男人,清楚那是何等痛苦。更何況,即便沒有兒媳這一層關(guān)系在,若是有人受他拖累而死,自然也是于心不安的。

但這會兒倒不必想這件事,毒這種東西,要么來勢洶洶,猛烈異常;要么細(xì)水長流,溫吞無比。

荀玉卿中的這種毒,恰好就是后者,若調(diào)養(yǎng)恰當(dāng),少說能拖上數(shù)月。

等歲寒山觀夕陽結(jié)束,回到莊內(nèi)的時候,荀玉卿已醒過來喝了藥,院子里之前煎藥的氣息還未散去,泛著點藥材的苦味。這會兒歲寒山回來,便正好與他打了個照面,這才算真真正正的與荀玉卿見了面。

一個人要是忙著整日睡覺,臉色定然不會好看到哪里去,荀玉卿自然也是如此,他的臉白的像是一塊玉,但整個人比起熟睡時卻靈動了許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