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未來之天王巨星、重生是為了跟偏執(zhí)狂談戀愛、從末日到修仙、當我吃了饕餮元神以后、兔子在另一個肥皂泡、大叔,來抵債吧!、偽白蓮的修羅場生存日記、重生巨星在劫難逃、一朝成為死太監(jiān)、永明女帝
“但蘇某一家未敢片刻忘懷,此番上京前,家慈特意叮囑,令某務必先行來九嶷山,只為了求見韶華長公主一面。”……果然。南廣和只覺得牙疼。從九年前的記憶中拔步而出,笑的言不由衷。“侯爺想求見殿下,為何來我九嶷山?”蘇文羨胸有成竹道,“世人皆知,公主便在此山中。”“你來九嶷,是為了求見殿下,驗明璽印真假?”南廣和仍存了最后一絲僥幸,故意岔開話題,佯做不解道。“非也非也!”蘇文羨盯著南廣和的眼,笑得格外討嫌?!跋惹罢f過,蘇家欠了南氏皇族一筆債。當年先帝下旨賜婚,家兄遭人迫害,意外亡故。之后,某襲爵,家慈殷殷叮囑,務必不可片刻忘兄長之仇深,亦不可片刻忘先帝之恩隆。待有朝一日,得以上京述職時,務必替蘇家再次求娶韶華長公主?!?/br>平地一聲雷!南廣和下意識后退了兩步,有些訕訕。“大隋都亡了九年了,怎的侯爺還掛念舊約,如此情深義重,真是……”……真是令他,牙疼??!蘇文羨這個禍害,此番上山果然沒存了什么好念頭。南廣和深深痛悔此番從織夢之網(wǎng)中醒來的不是時候。“非也非也!”蘇文羨輕笑一聲,意味不明。“國師大人,某自幼在塞外長大。在咱們北川有句話,叫做兄終弟及。家兄亡故,他留下的尊榮讓我得了,他留下的債自然也得由我去還清。實不相瞞,自從某一個月前意外接到長公主殿下調兵的璽印以來,某日夜兼程,唯恐趕不上赴這場前約。”南廣和:……“某自知長公主金枝玉葉,非世俗之人所能仰望,故此在這一個月間,某也特地吃齋茹素,一如家兄當年。”蘇文羨的聲音極好聽,話語中情意外露,目光灼灼竟令人不能直視。南廣和垂下眼,難得當人面撒謊,不由得語氣澀然。“世人皆謠傳殿下于九嶷山中修煉,鄉(xiāng)野村夫們不曉事,怎么連蘇候爺也認了真?!?/br>“非也非也!”蘇文羨笑得倜儻?!皣鴰煷笕耍钕录热幌铝嗽t令,令我等于九嶷山中覲見,殿下人自然是在九嶷的。”南廣和愕然,突然回過神,咳嗽了一聲,淡然道,“說起來,侯爺手中的詔令……”他沉吟了一會兒,不知此刻貿然提及是否顯得太過刻意。“自然是要交給國師大人驗明真?zhèn)蔚摹!碧K文羨卻坦然接下了他的話?!按丝滩皇菚r候,待那只朱雀走了后,某自當交予國師大人查看。除此之外,某還帶了些土儀,一并交給國師大人,望能借國師之手,轉交給長公主殿下。”他笑得吟吟,如一塊落在雪地里的晶瑩美玉。仿佛前腳畢恭畢敬單腿跪地口稱陛下的那個人不是他。南廣和不由好笑,轉念一想,葉慕辰何嘗又不知道這些人在內心里對他如何地看不起。他費了偌大力氣,登基后卻幾乎沒過過什么好日子,整日奔走于各地平叛,嶄新的大元朝烽煙四起,國庫窮的據(jù)說連耗子都聞風而逃。大元朝的朝廷究竟窮到什么程度呢?去年春月里大司馬,一個姓蕭的老頭子,朝會上提出不如在各地城鎮(zhèn)開辦所謂青樓。這個餿主意說穿了就是,由朝廷先從那些犯了事、黥面的犯人女眷下手,將他們從牢里提出來,重新梳洗打扮涂脂抹粉后就站在西京的朱雀大街上待價而沽。煙花三月里,朱雀大街豎著一個奇異的高臺,令這些女子身披薄紗站在臺上,但凡身世清白的百姓朝官都可以來看。若有看上的,則由京兆尹府的衙役執(zhí)著一只木槌唱號,眾人依著號序依次報價,最后價高者得之。場面據(jù)說一度很滑稽。朝官和士族都自恃身份,竟無一人到場。朱雀大街原本平日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結果京兆尹府的牌子剛舉起來,兩個衙役還沒走近那座突兀豎起來的高臺,一小撮湊在附近探頭探腦不知道高臺上那些女子做甚的平頭百姓們就一哄而散。唯恐走慢了,就妨礙官府辦事,叫那位玉面羅剎的帝君手下用鎖鏈子給拖走了。持著木槌等待唱價的衙役好不尷尬,臺下稀稀拉拉貓狗兩三只,真正能拉下臉來當街嫖的……一個都沒有。事后有人將蕭司馬賣妓的段子編成了說書兒的唱詞,這唱詞一時間廣為流傳,大元官府多次禁令都不能阻。南廣和偶然于薛家鎮(zhèn)的茶樓內聽見,忍不住端了一碟子米花糕,就著熱茶,前仰后合地笑了好久。跟在他身邊伺候的薛小四忙不迭給他捶背,一邊嚷嚷“公子您慢些兒”,一邊睜大眼滿臉不可置信地怪叫一聲附和道:“天爺!他們可真敢做,真不要臉皮了這是!”南廣和好容易止住了笑,咳嗽了幾聲,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這事兒荒唐!這和人伢子有什么區(qū)別?那蕭慎老兒怎么想的,竟將這當作一個稀奇點子,在朝會上提出來?”“自然和人伢子賣人有區(qū)別?!毖益?zhèn)上那位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獨立于茶樓高桌后,此刻見有人插科打諢,抬起眼從容接著道:“諸位有所不知?。∵@區(qū)別就在于,這些女子,不光買回去能唱價轉手給他人,也可當場叫價讓她們當街唱個小曲兒、彈個琵琶什么的。因之都是前朝諸國犯官女眷,這些女子中多有識字的,甚至于,還可以令她們當眾對詩?!?/br>南廣和簡直笑噴,白色帷帽叫他笑得簌簌抖個不停,掀開一角,露出絕色風華的眉目?!白R字而已,這世上能有幾個女子能當眾對詩的,何況那些能出對子起花令的士族們也拉不下臉皮去街上嫖?!?/br>“就是這個理兒?!彪[姓埋名于薛家鎮(zhèn)的大隋舊朝某王侯公子也笑,笑吟吟望著身側這個戴帷帽一身白衣的年輕貴公子,執(zhí)壺替他茶杯內注水。茶香裊裊,那王侯公子的神情有些瞧不清楚?!啊胶髞砉烙嬍鞘捝鏖T下幾個弟子實在看不下去,讓家仆起了個價,倒當真有唱曲兒的,多是地方小調兒,曲詞不雅,也聽不出什么味兒?!?/br>“那豈不是敗興!這所謂青樓,最后竟是沒開起來?”南廣和喬裝改扮,自認諸人不識得他,隨手推開茶盞,興致勃勃地撿起一塊米花糕丟入口中,追問道:“不知道蕭慎那老兒什么嘴臉!嘖嘖,真想親眼看一看。以前那老兒就老愛拿喬,聽說前朝帝君幾次召他議事,那老兒不是推脫年邁,就是有疾,再不肯入朝為官。沒想到一朝天下易主,他倒是厚臉皮去自薦,卻出了這么個餿主意!嘖,真替他臉疼!”“那若依閣下,這事兒該如何更好呢?”那王侯公子不答,反而笑吟吟問道:“青樓開不成,銀子也泡了湯,還被人看了笑話,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處置這些犯人女眷的辦法了?”“自然是送去軍營做軍妓。”南廣和幾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那王侯公子的笑容一瞬間落下來?!败姞I更窮。沒人出的起價錢,能雇軍妓犒賞三軍?!?/br>“是了?!蹦蠌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