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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收起笑容,捧著手中的茶盞怔怔然將目光投至遠處?!耙晃腻X難倒英雄漢。昔年前朝便是三十六州割據(jù),地方上的銀錢可以自制,與朝廷的銀監(jiān)各行其是,國庫要想充足,怕不是癡人說夢?!?/br>州府割據(jù)的事兒,一直是大隋朝的一塊心病,病入膏肓,藥石罔治。當年父皇在位的時候,國庫就已經(jīng)入不敷出,寅吃卯糧是常見的事兒。最后仙閣能慫恿三軍嘩變,和軍中多年糧草匱乏不無關系。南廣和也曾在那座四面高墻的韶華宮中不止一次地沉思,大隋朝這病,究竟是自什么時候起的?風雨飄搖中的國度,藏在燈火輝煌的街市下,處處皆有饑荒災情上報。父皇亡國之前的一年,素來有天下糧倉美譽的江南兩省已有多地暴雨肆虐,稻谷尚未長成,就泡在水里毀了。更貧瘠一些的山嶺地帶,易子而食竟是常態(tài)。南廣和從不覺得父皇是個好帝王,但是他當年苦苦地思索了無數(shù)次,除了削減地方權勢、將盤踞這三十六州里的諸侯逐個擊破之外,竟當真沒有半點別的法子。只是三十六侯自大隋開國以來便與南氏皇族一體同枝,削減他們的藩地稅收,無異于自斷其臂。圣人曾說,治大國如烹小鮮。但民間俗諺又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父皇不過是個沒有辦法被逼入絕境的當家婦,況心思也談不上“巧”字,于早年奮發(fā)一陣后,在最后的那十幾年里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因為父皇的原因,他甚至一度曾深深遷怒于這三十六州府的諸侯。恨他們自行割據(jù),恨他們或慫恿或脅迫附近州縣皆以他們私下鍛鑄的銀錢流通于市,恨他們各人只顧自掃門前雪對不依附于他們的朝廷子民們漠視甚至派私兵劫掠鎮(zhèn)壓……諸如此類,劣跡斑斑。南廣和甚至懷疑過,到最后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考慮將他“嫁給”他們中的一些人,未必沒有腆著臉皮和談的意思。只是可惜,當日里諸侯子弟愿親近朝廷的原本就不多,愿意尚公主的且潔身自好不耽女色的更是鳳毛麟角。父皇就像個篩谷皮的持家婦人那樣,斟酌著、仔細地、一篩再篩,最后從中挑出兩家,那兩人卻都因各種奇怪的緣故,亡了。南廣和沒想到,于昭陽年間大隋面臨仙閣及一眾修仙者逼迫時,這些割地自治對朝廷愛理不理的諸侯子弟們竟紛紛主動請纓,飛蛾撲火般主動擋在他南廣和的面前,心甘情愿地赴死,承擔了生前死后的污名,只為了兌現(xiàn)三百年前的一諾。更沒料想,多年后,這昔日的三十六諸侯中,竟還有個人談起兄終弟及,千里馳援跑來當面說要娶他為“妻”。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朝暮追宛1枚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第68章試探南廣和垂下眼,靜靜打量眼前這位一襲白裘的翩翩濁世佳公子蘇文羨。蘇文羨此人,與南廣和素昧平生,情誼自然談不上,此際貿(mào)貿(mào)然談及聯(lián)姻一事更顯得蹊蹺。倒有十足十的嫌疑是為了挾天子以令諸侯。若得了他的鳳璽,則可以名正言順地攻入西京,一雪當年北川陷入亂境的前恥。大隋朝鳳族正統(tǒng)亡了,如今天下百鳥族眾誰都不服誰。在葉慕辰率百萬族眾踏平山河后,此方世界的四海八荒皆歸順于大元。倘若誰能將葉慕辰從高高的帝君位置上拉下來,取而代之,則得到的便不再只是昔日大隋版圖,而是真正的富有四海千萬眾子民臣服。葉慕辰取代昔日大隋朝帝君后,開疆擴土,大元輿圖延綿至千萬里外,堪稱一代雄主。若不是借著前朝宮變夜時任攝政侯的葉慕辰無故率眾鐵騎踏破宮門一事,還真沒有什么能夠攻訐他的把柄。天下事,名不正則言不順。昔日諸侯若想起兵,或天下誰人想謀劃造反,只需翻出昔年大隋朝舊事即可。畢竟其時葉慕辰尚為大隋臣屬,這天下間能令此人心甘情愿俯首的,惟一人而已。惟昔日大隋鳳血皇族韶華殿下,南廣和一人而已。“侯爺好算計!”南廣和輕擺懷中拂塵,垂目淡然道?!柏毜?亦佩服之至!”可不是!倘若當真如市井傳言所說,他尚在人世;倘若他南廣和確如前朝帝君所昭告天下的,是個女人;倘若三十六諸侯此刻手中所持詔令的確出自他手;倘若那枚鳳璽再現(xiàn)人世……那么,無論昔年三十六諸侯中誰“娶”了大隋朝皇室唯一的繼承人長公主韶華,便可一躍成為能逼迫葉慕辰俯首低眉的那個強者。普天之下,誰人不想擁有如此權勢?即便不為了權勢富貴,如蘇家這般,便是為了爭口氣也好。雪鷹族與朱雀向來纏斗不休,自天界起便為了誰做先鋒軍一事不止一次大打出手。兩族皆性狠好斗,酣戰(zhàn)時搠刀弄槍,常染了他一身鳥羽,紅白鮮明,分外好看。“咳咳,”南廣和收回思緒,咦,如今再去瞧這蘇文羨,瞬間順眼多了。那一股子對他倉促提親的惱恨之意,也平復許多。“公主確實不在九嶷山,自公主歿后,本山主也……很是悵惘?。 ?/br>南廣和說罷,雙手負后,一身白衣如玉,高冠隨風輕飄,做足了神仙姿態(tài)。蘇文羨卻斂了神色,深深地將他望著,正色道:“長公主乃大隋朝皇室唯一正統(tǒng),即便殿下沒有與蘇府的婚約,某與北川一萬三千名子弟軍,也愿意以殿下馬首是瞻,斷不敢有二心。國師大可不必以此話試探于某!”這番話,擲地有聲。可惜南廣和一個字兒都不信。再說了,就一萬三千名私兵,哪怕各個都是頭海東青,也架不住朱雀下嘴一頓吃的!南廣和嗤之以鼻。“某自北川千里奔襲而來,”蘇文羨似也瞧出他的不屑一顧,狹長美目微挑,信手一指前方花廳?!叭舨皇钦\心誠意追隨殿下而來,又何苦與那頭朱雀鬧翻?”他說完覷著南廣和意味深長地一笑,手籠暖爐,如明月寶珠般璀璨?!叭缃襁@天下,可都盡歸了大元……國師心中,就不曾有一絲不值?”“不值什么?”南廣和信步往前走去,身姿宛若夭夭游鳳,漫應道:“替什么不值?方才蘇侯爺說的一句話,貧道如今也可原璧奉還——侯爺大可不必以此話來試探貧道!”蘇文羨閑閑捧著暖爐綴在他身后,笑道:“噢?何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蹦蠌V和從鼻孔里嗤了一聲,隨即清凌凌道:“殿下不在了,侯爺縱有千萬心思,也可成灰了?!?/br>蘇文羨笑道:“非也非也!人道不到黃河心不死,又道未見棺材不落淚。咱們的韶華殿下,可是至今連一具棺木都無。那朱雀葬了她,卻據(jù)說只是一座衣冠冢,墓內(nèi)空無一人。事實如此,國師叫某如何能不起疑?”“花廳到了?!蹦蠌V和停下腳步,不置可否道:“殿下的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