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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最后老爹允準了這件事,拿到批準書之后老爹怎么想他才不管呢。 自此中山國的幾條主干道都有了它們的名字。 至于老父親的擔憂,夏安然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拾人牙慧的最大優(yōu)勢就是在于前人已經(jīng)將雷都給你踩爆過了。 穿越者的優(yōu)勢何在?不是在于腦容量、不是在于為人處世,亦不是在于各種小聰明,要比這些,和平年代蜂蜜罐子里面長大的孩子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古代。因為他們沒有不變強就會死的競爭性和緊迫感。 穿越者的優(yōu)勢在于,他們看到的是經(jīng)過無數(shù)先人用鮮血鑄就的道路和用生命驗證的真理,他們避免了再去實踐和改造的過程。 臨近軍營的叫文成路,靠近學校的便是文終路,至于中心大道?那就叫中興路。 左右?那就是中興東路、中興西路,多簡單啊,其余取名也大多擇取各種有吉祥如意的意思在里邊,叫起來又響亮之詞。 盧奴才多少條道路,小國王隨便從記憶里頭挖了幾個就把路名給搞定了。 最后,寫上路名的盧奴縣圖再次被送到了劉啟手中??吹降貓D的帝王也愣住了,好半響才笑出聲來,最后也只能搖搖頭暗罵家中這個小促狹鬼了。 顯然,夏安然的意思和劉徹的思路確實一脈相承,他并不打算將道路命名這件事當做政治資本來用,這些道路實際上承載的更多的是教育意義。 希望學者如蕭何般憂國奉公,希望武將能如張良一般運籌帷幄又忠心愛國。 但劉啟并不知道,當初這寫著路名的基石被放到對應(yīng)道路上的時候造成了怎樣的轟動。 先布置完成的是代表張良的文成路,這倒不是夏安然偏心,而是蕭何在文人心中地位太高。 如今漢字為豎行,想要像現(xiàn)代一樣掛著橫寫的路牌是不可能的,所以小國王本來是打算找塊石頭往上頭刻個字,然后沿途再插幾塊路樁就成。然而,聽聞中山國要使用蕭何的謚號作為路名,一群學子們就撲到了小國王面前,強烈要求要請金石大家前來鐫刻。 行叭,既然他們有路子能夠找到大家,小國王當然也不會拒絕。他先去做旁的路線的路樁,哪知做完了一圈下來,這兩塊最重要的石墩卻還沒有出來。 夏安然派人過去一問,才知道張良那個早就做完了,但是蕭何那個卻怎么都寫不好。這個說不夠瀟灑,那個說不夠內(nèi)斂,總之一千個文人心中有一千個蕭何,自然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順眼。 小國王于是先將張良的那塊先拿走,剛想要放過去就被史官拉住了。 青方青年極其嚴肅地說:“殿下,立碑為大事,請允臣算個良辰吉日?!?/br> “立碑?”小國王一臉莫名,“可是那只是……” “殿下!”青方青年對著中山國的國王殿下一揖到底,“請允臣算之?!?/br> 夏安然默默將路牌兩個字吃下去。好吧,既然手下員工強烈要求加班,作為領(lǐng)導的他當然只能應(yīng)允,于是中山國的太史令終于干回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沒錯,當記錄歷史的史官其實只是太史令的業(yè)余興趣愛好,實際上,太史令的正當工作是觀測天文占卜吉兇來著。 (所以小國王之前追著人要看他的記錄本,不亞于領(lǐng)導追著上班摸魚的作者君想要看她碼的小作文一樣殘暴) 中山國的太史令好好地翻了一次歷法做了演算和排演,又觀星象圖,忙了三四個通宵,才交給了夏安然一個日子。 小國王被他面色憔悴至極雙眸卻亮如星辰的模樣給嚇住了,忙答應(yīng)自己會用這個日子立路牌,啊不是,立碑,才將這位史官哄回家補眠。 末了,他自己看了眼青方青年寫著密密麻麻演算過程的折子眼皮一跳,直接翻到了最后看結(jié)論。還行,青方算出來的最好的日子也就是小半旬之后。 將事情吩咐下去后小國王又跑過去催蕭何的那一塊,既然良辰吉日就快到了,如果能趕緊寫出來當然兩塊一起放,否則辦兩次算是怎么回事? 然而,一身便裝又沒來得及表明身份的小國王到了地方后直接被晾在一旁。 這些個老態(tài)龍鐘的學者吵起架來那是中氣十足,個個都能引經(jīng)據(jù)典說得頭頭是道。金石大師本身也是書法大家,最后也沒有發(fā)言權(quán),只能跟小國王一樣站在一旁看他們互相人身攻擊。 小國王一時半會兒插不上話,在塞給了這位自南陽趕來的金石大師一個橘子之后,他被人邀請去參觀大師的工作室。 大師給小國王展示了一下他的作品。由于他是匆匆被拉到這兒的,大件的作品都沒帶,就帶了幾個格外精巧的,其中就有一個銅制的三聯(lián)套印。 所謂的三聯(lián)套就是一枚印章可以拆成三個,像俄羅斯套娃一樣,不過套娃是從上到下,而這個小印章卻是橫向三聯(lián),每一聯(lián)所刻的字跡都不一樣,以后只要帶一件出門,私印、收藏印、官印就齊全啦! 小國王看過樣品,覺得特別好玩。 金石大師也覺得這個小少年特別好玩,模樣好看,看到好奇的東西時候圓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他很久不見的小孫孫一樣可愛。愛屋及烏的大師見他對這個感興趣,又給小國王看了自己的另一件得意之作。那是一個色子,十六個面每一面都刻了字,既可以當色子來玩也能當印章來用。 夏安然立刻給這個發(fā)明點了個贊,然后兩人閑著無趣便拿這色子玩了幾局。大師今天運氣特別差,都輸給小國王啦,于是他撫須獎勵給小國王也刻一個這樣的色子。 哪料小國王掰著手指算了半天覺得自己好像不需要那么多印章,便說自己只要三聯(lián)即可。 大師哈哈一笑,倒也不以為意,他笑道:“既如此,老夫便還欠小郎三面,屆時等小郎君有了需求,老夫便再為你舉一回刻刀,如何?” 小國王自然歡喜,他頗為殷勤地給這位大師剝了一個橘子,然后大師就被這個橘子酸瞇了眼睛。外頭吵得熱火朝天,里頭一老一少相談甚歡,他們互相分吃果子,排排坐一起看熱鬧,建立起了結(jié)實的階級友情。 而一直等到小國王走后,這個大師看到小少年留下了名姓才知曉這個和他一起看熱鬧的人究竟是誰,頓時錯愕。 最后由這一場來自死忠粉之間關(guān)于誰對愛豆的了解更甚的爭論,結(jié)束于蕭何的孫子武陽侯蕭嘉到來后。 這位蕭何傳嗣之人是來拜謁這一條以他祖父為名的道路,哪想到如今居然萬事皆未成。待到知曉原因后,他倒是提了一個建議——從蕭何的留世作品中挖出這兩個字來。 這一舉動的確為中山國解決了一個問題,用蕭何自己的字當然不會有人再多說什么,然而,這對張良是不是就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