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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父親之人便是他? 什么魔怨,什么寒潭,能有何了不起! 孟長善下定決心,要練好武功,去殺了葉夢然,接下來好幾日,他一邊習(xí)武,一邊打探禁地的情況。 如今全雪山派都關(guān)注禁地,他的打探也沒人覺得奇怪。 除了打探禁地,他還打聽薛羽。 薛羽之事發(fā)生不久,門中好些年輕的弟子也知道,提起來自然沒有半句好話。 他曾造下殺孽,當(dāng)時死得無辜之人有許多,碧游宮的人正好撞上,也救下了幾個。這些人也有就留在碧游宮的,每每提起薛羽,自是恨得咬牙切齒,時常怒罵。 雪山派的弟子們也就難免聽到些消息。 孟長善越聽越氣,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什么背信棄義,移情別戀,還濫殺無辜! 爹爹,爹爹怎么可能如此? 夜深人靜,月色朦朧,孟長善有些茫然,又有一絲不安,可一回神就羞愧,他怎能?!胚@些? 一時肚子里全是怒火,在腦海里把雪山派上下都摔打千百遍。 睡在對面的小師哥悄悄走過來,給孟長善掖了掖被子,摸著被子涼,又給他搭上一條毛毯。 孟長善:“…” 他只去報仇殺了葉夢然,還是不要火燒山門了。 上山之前孟長善特意去研究過,怎么放火,什么時候放火燒得更快更旺。 此時這等心思卻是全然不見。 雪山派里,大多數(shù)都是好人,這么多年輕的弟子,十年前還是小孩兒,想必與他父親無關(guān),他也不能胡亂遷怒別人。 屏息凝神,又等待許久,等到對面的小師哥睡著,旁邊的冷越也呼吸深沉,孟長善悄悄從被子里鉆出去,推開門,小心翼翼地沿著自己看好的路線,穿過后園,直奔禁地。 孟長善輕功練得不錯,運(yùn)氣也好,膽子又大,今晚正好趕上葉夢然想吃宵夜,禁地里燈火通明,好多人進(jìn)進(jìn)出出給他送吃送喝,值守的護(hù)衛(wèi)就有些放松。 他還真被當(dāng)成送飯的小弟子,在護(hù)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順當(dāng)溜了進(jìn)去。 畢竟,禁地又沒金山銀山,誰閑著沒事會想混進(jìn)去? 第一百零七章 十年后的雪山派 一進(jìn)門就撞上一只大狗。 孟長善嚇得鼓起嘴巴,眼睛里淚花迸射,那大狗嗅了嗅他,嗅到腰上藥囊,舔了舔,撒嬌似的嗚嗚了兩聲,就翻了個身,露出肚皮,又呼嚕呼嚕睡了去。 禁地?zé)艋鹜鳌?/br> 孟長善都沒地方躲避,轉(zhuǎn)頭四顧,心下冷笑。 遍地奇花異草,墻壁上名家書畫無數(shù),地上的家具他分不出好壞,可看樣子也知道貴。 居然還放著個百寶格,上面擺放的東西顯然都不是凡品。 石壁上光是燈就有十多盞,各個樣式精巧,精工細(xì)作,這得花費(fèi)多少錢? 雪山派里人人說起禁地,說起禁地里那什么葉夢然,都一副他在為天下大義犧牲的模樣,瞧瞧這做派,哪里像是犧牲? 居住在這等環(huán)境下,十年不出來又怎樣? 好吃好喝地供著,閑來有人說話逗趣,無聊還有戲班子過來唱個戲。 這般舒坦,不要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又如何? 說苦說痛,不就是一湖水,冷一點算什么! 轟隆,轟隆。 耳邊忽然有奇怪的聲響。 孟長善嚇了一跳,連忙抬頭,只見碧藍(lán)的湖水沸騰,里面似有什么東西。 他從小鼻子就靈,感官也靈敏,似乎聞到一絲絲陰冷的氣息,還有人在咳嗽。 那人就是葉夢然? 孟長善暗暗咬牙,怒氣上涌! 燈光下,水中的葉夢然顯得那般年輕,肌膚瑩潤,想必修為極高。 他爹爹呢?爹爹與葉夢然差不了幾歲,卻是半生落魄,臨死前卻是老態(tài)畢露,整個人虛弱得不成樣子。 孟長善心下大恨,目光充血,一把把腰間匕首抽出,猛地向著寒潭撲去。 “啊啊啊?。 ?/br> 一剎那,孟長善面孔扭曲,全身上下從骨頭到皮rou,像是被扔到燒開的油里烹炸,甚至比這更難過,第一秒鐘,孟長善想得救,第二秒,他想到了死。 過去這兩秒,他已經(jīng)完全無法思考。 砰一聲,湖中有人推出一道沖勁,孟長善整個飛起來落到岸上打了個滾,迷迷糊糊地掙開被鮮血覆蓋的眼,好像看到一張很年輕的,頗為無奈的面孔。 孟長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外面腳步聲響起,好些人沖到他身邊,耳邊嗡嗡的嘈雜聲。 “怎么回事?” “這小子怎么進(jìn)了禁地?” 寇婉立在湖邊,眉頭微蹙,一抬手敲擊紫金鐘,面色嚴(yán)肅:“加固封印,把這孩子帶走?!?/br> 今日她負(fù)責(zé)鎮(zhèn)守禁地,只剛剛辛不棄查到一本古籍,有一部分用奇怪的文字記錄,就找了寇婉過去商議。 寇婉習(xí)武天賦一般,讀書卻讀得極好,精通多種語言,對古文字也頗有研究。 雪山派這些年鉆研古籍,她出了大力。 沒想到寇婉離開,穆勝宇作為接替者沒到的這么一個間隙,就有只小兔子溜進(jìn)來搗亂。 “沒時間管他,先加固封印。” 寇婉低聲道。 滾滾湖水翻騰不停,岸上一群雪山弟子,眉眼間都流露出緊張與無措。 葉夢然和魔怨的爭斗,rou眼可見地變激烈。不是葉夢然徹底消磨掉魔怨,就是魔怨鼓足力氣沖破封印,實力大漲,脫開寒潭束縛,于是大家一起完! “我們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他們就眼睜睜看著,等著最后的結(jié)局? 寇婉:“?!瓌偛拍呛⒆优率侨玖四г梗粫航o他清一清。” 辛不棄匆匆趕到,聞言冷聲道:“呵,那么喜歡寒潭水,拎一桶給他洗個澡,保證干凈。” 其他人頓時低頭不敢吭聲。 辛不棄是一言九鼎的人。 可是對一個十歲的孩子,雪山派肯定做不出這等兇殘事,徒歡幾個忒小心地將孩子帶走擱他們家大師兄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孟長善渾身抽搐,意識混沌,他好像在做惡夢,又好像很清醒。 “好痛!” 猛地睜開眼,入目的是新弟子宿舍里藍(lán)色的帳子,艱難地轉(zhuǎn)頭,就見冷越坐在床邊打盹。 孟長善的腦子還有些木,許久才回想起那時發(fā)生的事,瞬間,宛如置身地獄的痛苦出現(xiàn)在回憶中,他砰一聲摔在床上,瑟瑟發(fā)抖,額頭上冷汗?jié)L滾而落。 那片湖泊,一定通往地獄! “你醒了?” 冷越想了想,“喝粥?!?/br> 說著端起桌上的粥,特別僵硬地一勺一勺喂給孟長善。 溫?zé)岬闹囗樦ぷ尤胛?,孟長善慢慢恢復(fù)了一點,舌頭麻木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