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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自己的左手遞給蘇哲,“那你看看這個怎么樣?!?/br>我忽然頭皮發(fā)麻。蘇哲很認(rèn)真地端詳了一下,“還不錯,挺全乎的,不過拆下來有點可惜,”他說著又朝我笑笑,順手顛了顛他手里的那塊骨頭,“你還是留著你的手陪我?guī)煹艽蚯虬?。?/br>拿著楊從白的貓糧,我落荒而逃了。作者有話說:12第11章蘇哲我當(dāng)然沒有忘記夏天的時候欠了蘇哲一個人情,這次回家過年,我自然要請他吃飯。我跟蘇哲約在了一家東北菜,是他的最愛。蘇哲對東北菜的鐘愛就如同梓墨對辣的癡迷。在上學(xué)的時候,蘇哲最喜歡的就是西門的那家東北菜。U大西門的飯店幾乎每年都要倒閉幾家,然后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那家東北菜居然能屹立多年不倒,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校史上的一個奇跡。約他的那天很冷,襯托著節(jié)下這座城市更加空曠。想必北城已經(jīng)是半座空城。我到了沒過多久,蘇哲也進(jìn)門了。他穿了件羊絨大衣,圍了條水貂圍脖,還沒等坐下就搓著手喊冷。我說他不穿羽絨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年干脆去東北買身貂得了。他當(dāng)即表示“這主意不錯?!?/br>菜上齊之后我免不了說些感謝的話,他聽了便笑笑,“我謝你才是,那家店真是好久沒吃了?!彼终惺指?wù)員要了熱茶,“他家連鍋包rou都出新老雙拼了,這世界變化快啊。”我實在好奇,“二百塊錢你都叫外賣了啊?”那家店又不貴。蘇哲坦然,“是啊?!?/br>“你一個人都吃完了?”他有些驚訝,“你不是見過楊從白了嗎?”原來當(dāng)時給朱彥安排手術(shù)是楊從白動用了家里的關(guān)系。怪不得,蘇哲在電話里說,這件事出力的不是他。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我原本以為如果是蘇哲的話,這個人情我還有的還,沒想到還是欠了楊從白。雖然楊從白肯幫這個忙是也因為蘇哲跟他開了口,可事情是我拜托出去的,我不能不承這個情。“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啊?!蔽胰滩蛔÷裨梗爸鞆┮膊恢?。就算楊從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總得讓我們跟他說句謝謝吧?”蘇哲笑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就喜歡做無名英雄?!?/br>“你叫我怎么不放在心上啊?你跟他關(guān)系好,你們天天見,怎么都好說;我一下子欠他這么大個人情……”“那你就不用cao心了,”蘇哲打斷了我,“他也沒少吃,剩下的還打包帶走了,一點都沒給我留。”“……”蘇哲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好再說什么。“聽說吃飯的時候你還暈倒了?”蘇哲笑道,“怎么樣,好點了嗎?”“沒事……”我被他問得不好意思,“沒什么大事?!?/br>“太危險了?!彼麏A了塊rou給我,“你這日子是怎么過的。”被他這么一說,我也很懊惱。“我過得挺好的??!你說就這么一次,怎么就讓他趕上了呢?!”蘇哲笑著搖了搖頭,“趕的早不如趕得巧。他本來還跟我猶豫要不要去找你,幸好去了,不然你倒在誰跟前都不知道?!?/br>是啊,幸好是他來了。他在對蘇哲說起這些的時候,究竟是用了怎樣的語氣呢。他向來心底寬大,應(yīng)該不至于看不起我。他幫我的時候或許根本沒想到會要我什么回報,甚至,他都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就算我跟他一樣,都是一個人帶著孩子,但我們還是相差得太遠(yuǎn)了。我并沒有跟他同病相臨的資格。趁我走神,蘇哲已經(jīng)幫我把酒倒?jié)M了,“喝酒吧,別胡思亂想了?!?/br>我端起酒杯準(zhǔn)備一飲而盡,只聽蘇哲又說,“你看你,跟我出來吃飯,心里怎么還想著別人呢?!?/br>我全都噴出來了。我手忙腳亂地拿紙巾來擦,而蘇哲似乎很愉快,他嘴角帶著笑意,若無其事地吃菜。“你怎么不喝?。?!”我惱羞成怒。“嗯?我又沒有胡思亂想,也不用借酒澆愁,我喝點茶就行了?!?/br>“……”蘇哲這個人,從來都是這么自在,坦然,好像從來不曾糾結(jié)困惑過。我甚至都想象不出他將來結(jié)婚生子會是什么樣?;蛟S在他眼里,分分合合,為情所困,都只是庸人自擾。可是淡漠之下,我同樣也領(lǐng)受著蘇哲不動聲色的情義。比如這次幫朱彥看病,再比如,這幾年關(guān)于楊從白的消息,我?guī)缀醵际菑奶K哲那里知道的。我出國的時候微信還沒有開始流行,出國之后校內(nèi)網(wǎng)也不怎么上了,留學(xué)期間企鵝被盜號,一時間我跟很多同學(xué)都斷了聯(lián)系。但我與蘇哲,或者說是蘇哲與我,卻一直斷斷續(xù)續(xù)保持著聯(lián)絡(luò)。我聽蘇哲說,楊從白結(jié)婚了,楊從白生了個女兒,楊從白又離婚了。想必楊從白也是聽蘇哲說起,于飛在美國撿了個兒子,于飛帶著兒子回國了。我急于洗刷剛才的尷尬,想盡快結(jié)束這個話題,“楊從白看上去挺好的,沒怎么變?!?/br>“但他說你看上去不太好?!?/br>我和楊從白仿佛在一個看不見的局里過招,但是蘇哲已經(jīng)做出了評判,是我輸了。服務(wù)員又添了新茶,我生硬地轉(zhuǎn)換了話題,“對了,你們醫(yī)院是不是要換新系統(tǒng)了?”蘇哲看了我一眼,拿起酒瓶又要給我倒酒,“怎么,你要來北城了?”我奪下酒瓶,“你真沒聽說?”“騙你做什么?!?/br>既然蘇哲沒有聽說,那楊從白肯定也是一樣。說實話,我羨慕過蘇哲。當(dāng)年楊從白那樣閃耀的人物,走到哪里都不缺擁躉者。打球有人幫他占場,上課有人幫他占座,認(rèn)識楊從白這件事本身就令人興奮,如果還跟他有相同的交友圈,那可以算得上是一種談資了。但蘇哲不屬于楊從白的任何一個圈子。他們兩個人自己就是一個圈子。他們一直都是室友,據(jù)說宿舍的另外兩個人很早就都搬出去租房住了,我曾經(jīng)去過他們宿舍幾次,但一直都沒見過。畢業(yè)之后他們又一起去了附屬醫(yī)院,現(xiàn)在又是同一個科室的同事。當(dāng)然不是說時間越久感情就會越好,但我知道,在蘇哲面前,楊從白是不太一樣的。楊從白那么好的家庭,那么好的背景,他那么優(yōu)秀,那么自信,好像沒有什么事是他搞不定的。這是我對楊從白,一開始所抱有的盲目印象。直到有一次我被周遠(yuǎn)迪打得頭破血流,又不好去校醫(yī)院,楊從白帶我去找了蘇哲。那是大一上學(xué)期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考試周前,隊里最后一次訓(xùn)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