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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驚得張大了嘴巴。薛沛便給他解惑,薛蟠雖然也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五歲就開了蒙,可是開頭的三年,他還是金陵城里的小霸王,根本沒用心讀書,都是玩著過來的,沒有學(xué)到什么東西。 到了莊子上之后,薛蟠自覺是個窮人,薛沛又告訴他只有讀書一條路可以走,還有薛襄這么一個榜樣在前,薛蟠讀書的勁頭才大了不少。 可是基礎(chǔ)不牢就是基礎(chǔ)不牢,加上薛蟠本身的性子還有幾分浮燥,所以薛沛有意壓他幾年。何況薛家原來是皇商出身,本朝有商賈子弟三代后才能科舉的限制,薛家已經(jīng)有了一個薛襄讓人側(cè)目,要是薛蟠也去應(yīng)童生試的話,說不定那些不愿意看到薛家復(fù)起的人會大做文章。 現(xiàn)在薛襄已經(jīng)中了舉,金陵城里的人看起來對薛家人應(yīng)考沒有那么敏感,那么已經(jīng)十三歲的薛蟠,也就可以去應(yīng)考了。 聽了這番解說,一直覺得父親重視叔叔勝過自己的薛蟠,感動的鼻子抽了兩下,才算把淚意忍了下去,向薛沛保證:“父親放心,出門在外兒子一定與人為善,那些言三語四的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與人爭執(zhí)?!?/br> 薛沛點了點頭:“為父讓你行事不要浮燥,并不是讓你一味隱忍。自己有理的事兒,別人找上來讓你打臉,只要你占理,只管打回去便是,為父自不會怪你?!?/br> 這話薛蟠更愛聽,覺得父親簡直說到自己心里去了。只是想到甄士隱與薛襄過了燈節(jié)便要進京赴春闈,自己沒了先生,心里有些沒底。 薛沛笑著拍了一下薛蟠圓圓的腦袋:“我雖然不通,可是教你考個秀才,大概還沒什么問題。若是你先生不中,自然回來教你,他若是中了,我再給你尋先生也是一樣的,中間不過幾個月的功夫?!?/br> 薛蟠聽了高興的蹦了起來,他早聽先生贊過父親的學(xué)問,可是父親寧可教寶釵跟英蓮、寶琴三個女孩子和薛蝌那個臭小子,也不肯多指點自己一下,他不是不失落的。 現(xiàn)在好了,父親也要教他了,讓薛蟠更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再用點功,別辜負了父親的期望才好。 不提薛蟠自此讀書更加賣力,只說薛襄想著自己要進京趕考,便想把霧李莊交回來。薛沛哪里肯收,把薛蟠這些年零散買下的地給他算了一下,竟足有兩個霧李莊大小。 薛沛告訴薛襄,他們兩個并未分家,所以薛蟠買下的這些地所用的銀子,也有薛襄的一份,讓薛襄不用覺得占了自己的便宜。 正如薛沛所說,現(xiàn)在他們所住的莊子,早已經(jīng)不是剛開始時的二百畝。按著薛蟠的法子,一年年的將周邊的地買了過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八百多畝的大莊子。 薛襄知道,只憑薛蟠出面的話,原來那些莊子的主人不會輕易賣地,兄長一定背地里下了一番功夫。下功夫而不讓侄子知道,自是怕打擊了薛蟠的積極性。 好在侄子世路上漸漸通暢起來,近一年買地已經(jīng)不追求一定要與自家的莊子相連,如此一來兄長也可省些心。 “你去了京里,還是住在自家方便?!毖ε嬗謱⒕┲姓拥姆轿桓嬖V了薛襄:“這宅子你住在頭一進,需要用人就去東城的恒順莊與江南雜貨鋪叫人來用?!?/br> 這次薛襄沒再與薛沛客氣,應(yīng)下后問起自己還有什么要注意的事兒沒有,薛沛除了囑咐他不能太過心軟耳軟外,再沒別的可說,只讓他春闈時盡力便可,中與不中都早捎信回來。 封氏是終沒有與甄士隱一起進京,因為甄士隱自己也沒有把握必中,又有兩個孩子要照顧,一起進京必然分心,不如等到出榜之后,有了結(jié)果再決定去留: 朝庭慣例,每年中進士的應(yīng)屆之人,都會給假回鄉(xiāng)祭祖。若是甄士隱中了,回來前分任的地方也能定下來,到時再接了封氏母子一起上任,不必再來回折騰。 送走薛襄兩人,莊子里一下子顯得空曠了不少。薛沛除了教幾個孩子讀書外,把精力都放到了經(jīng)營莊子之上。 現(xiàn)在他手里除了薛蟠知道的三個莊子,還有原來薛家歷代置下的莊子不下二十個,每一個的面積都比現(xiàn)在這個要大。雖然這些莊子還是由薛成暗中照看著,可也按著現(xiàn)在住的這個莊子一樣,改建成了?;~溏模式。 經(jīng)過幾年的經(jīng)營,這些莊子的產(chǎn)量一年比一年更高,采桑養(yǎng)蠶紡綢也已見功,紡出的綢都送到京中或是金陵的綢緞鋪里,賣的價錢不低。 就是魚溏開的多,出產(chǎn)的魚也跟著多了起來,金陵城已經(jīng)消化不了。薛沛只好讓人做成臘魚、熏魚、糟魚,等等能存放的時間長些,再發(fā)到京里或各處的南貨鋪子,又是一大筆收入。 別的有田人家,看到薛沛的莊子見利頗大,哪一個都有心想要跟著學(xué)起來。初時還因當(dāng)年薛沛落難之時,自己沒有施以援手不好意思,后來見薛沛莊子一畝出產(chǎn)幾乎在自家的兩倍以上,便顧不得顏面,提著禮物上門求教。 就連杜知府,也曾到薛沛的莊子上來看過,話里話外的意思也是想讓薛沛把?;~溏的法子教人。別人不知道,杜知府這個地方父母卻知之甚詳:薛沛交的稅銀一年比一年增加,除了說明他奉公守法外,莊子的收益提高才是根本。 薛沛的莊子就算占地不少,可是跟整個金陵所有的土地來說,還是九牛一毛。若是金陵所有的百姓都按著薛沛的法子種田,那稅銀增加的不是小數(shù)。 身為知府,沒有刮地皮就讓稅銀增加,這可是實打?qū)嵉臉I(yè)績。勸,哪怕是自己親自登門,都必須勸說薛沛把自己的法子教會金陵所有種田的人。 知府都上門了,薛海自是要聽命的。那些人學(xué)會了桑基魚溏之法,不管是不是馬上見功,都要夸一聲薛沛大度,將薛沛的名聲一下子傳揚了出去。 等別家建的?;~溏開始實現(xiàn)收益,那些人的面上就精彩了起來:自己家頭一年按著薛沛的法子行事,產(chǎn)出就比以前提了兩成,那薛沛這些年得利很容易推算出來。 薛家不僅沒倒,反而暗暗的已經(jīng)起來了。再想想已經(jīng)去春闈的薛襄,還有聽說讀書很不錯的薛蟠,那些原前對薛沛落井下石的人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其中最后悔的,當(dāng)然是與薛沛分了宗的另一個薛家。他們現(xiàn)在只能指望著祭田還有各家為數(shù)不多的田地過日子。子弟們身處金陵這個繁華之地,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家里每年有紅利可分,哪兒知道儉省度日? 一年年的收入越來越少,花用卻分毫減不下去,與薛沛分了宗的另一個薛家的日子,只剩下表面的光鮮了。 現(xiàn)在聽到人人議論薛沛再起,一些人便打起了小算盤??墒茄兹藬?shù)次到莊子里都沒見到薛沛,頭兩次接待的還是薛成,剩下幾次就換成了看院子的粗使。 這樣明顯的拒客之意,薛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