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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形,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荒謬的猜測……赫連淳鋒思及華白蘇昨夜一直在照顧自己,沒怎么休息,用過飯后依舊未選擇騎馬,而是重新回到馬車內(nèi)。康奉坐在前方替二人駕車,赫連淳鋒想起什么,掀開布簾對康奉問道:“怎么一直沒見著葛魏?”“葛大哥他身體不適,在后頭休息?!笨捣钫f著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華白蘇,“華公子,葛大哥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大人有大量,別與他一般見識了?!?/br>華白蘇聞言嗤笑了一聲:“身體不適便去找軍醫(yī),與我何干?”“這……無論如何,我代葛大哥跟您道個歉?!笨捣钤挳?,恭恭敬敬地對著華白蘇行了一禮。“我可承受不起。”華白蘇嘴上如此說著,人卻是端坐在車廂內(nèi),受了康奉這一禮,過了一會兒后才開口問道,“他到底是你何人,用得著你替他道歉?”“葛大哥在宮中時對我多有照顧。”見華白蘇不為所動,康奉又轉(zhuǎn)了頭想要去求赫連淳鋒。赫連淳鋒聽完兩人的對話,也算對事情大概有些了解,便問:“葛魏到底怎么了?”“葛大哥擔(dān)心二殿下有什么閃失,早晨時曾到馬車內(nèi)尋二殿下,與華公子起了些爭執(zhí),結(jié)果下車后他便開始一直在打噴嚏。”康奉小心翼翼地又看了華白蘇一眼,見他并未動怒,才小聲繼續(xù),“軍醫(yī)看過,說葛大哥并非染了風(fēng)寒,更像是……像是中了毒?!?/br>雖然不明白為何一同上車的自己沒事,但華白蘇使毒的本事有多厲害,康奉是知道的,因此幾乎是立刻便猜到這是華白蘇所為。“我知道了?!焙者B淳鋒點(diǎn)頭,對康奉道,“先出發(fā)吧?!?/br>“是?!币姾者B淳鋒沒有要向華白蘇討要解藥的意思,康奉有些沮喪地回過頭駕車。待全軍重新上路,赫連淳鋒才坐回華白蘇身旁道:“你若心中有氣,給他些教訓(xùn)便罷了,多少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太為難他?!?/br>“我還不至于為了這點(diǎn)小事便生氣,不過是覺得那位葛大人太過聒噪,想讓他安靜些。”葛魏是赫連淳鋒的人,華白蘇倒不至于真對他下狠手,但既然赫連淳鋒提了,華白蘇便趁機(jī)又道,“不過二殿下這算是在替葛大人求情嗎?”“自然?!?/br>華白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求情總得有些誠意吧?”一見華白蘇這神情,不等他開口,赫連淳鋒便先道:“除了帶你回鳳臨城,其余你想如何盡管提?!?/br>“你到底為何就是不肯讓我同行?”被看透了心思,華白蘇也不惱,只是心里愈發(fā)好奇緣由。赫連淳鋒不答反問:“你又為何非要與我同行?”“我以為二殿下早便清楚了呢?!比A白蘇將自己靠進(jìn)淳鋒懷中,含笑吟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br>作者有話要說: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引自四舍五入就是表白了,白白太撩,二殿下快頂不住了,大家猜他還能頂多久~第21章離開話音落下,華白蘇能明顯察覺到自己身后的男人渾身僵了僵,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他的笑意一點(diǎn)點(diǎn)淡去:“當(dāng)初分明是二殿下先言明心意,怎么如今倒這等反應(yīng)?”“白蘇……”赫連淳鋒輕喚了一聲,似乎是想說什么,最終卻未說下去。華白蘇就著躺在赫連淳鋒懷中的姿勢,捏起對方一縷碎發(fā)在手中把玩,半晌后問道:“二殿下不會又要跟我說那套利用我接近師弟的說辭吧?”“不是。”赫連淳鋒說完兩個字便又沉默下來。華白蘇也說不清自己心中是失望還是氣憤,索性也不再開口。入了夏,午后的陽光有些灼熱,照在車頂上似乎便讓整個車廂內(nèi)都變得悶熱起來。馬車在行進(jìn)中也不知磕到了何物,忽然顛簸了一下,赫連淳鋒回過神,伸手護(hù)住懷中人,感受到他動作的華白蘇卻是輕嘆道:“自打相識那刻起,我便一直在猜二殿下的心思,最可笑是,似乎從未猜對過。”赫連淳鋒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將頭埋入華白蘇頸間,“白蘇,你愿意等我嗎?我如今還不能帶你回鳳臨城,但若有朝一日,朝中局勢穩(wěn)定,我……我有能力護(hù)你周全,一定——”“二殿下!”華白蘇卻是未讓他將話說完,直接開口打斷,“我為何要等你,等的又是什么?你我相識至今,一切都是不明不白,二殿下想對我好時便百般縱容,想讓我離開時甚至不愿給一句解釋。如今你身處困境尚且如此,待他日大權(quán)在握,坐擁后宮佳麗三千人,又憑何讓我信你會信守承諾?!?/br>這一個月來,他并非看不到赫連淳鋒的真心,但正因為他信了那份真心,才更加不理解對方一直以來的躲閃。華白蘇做事一貫隨心所欲,無論在外人看來多離譜,只要他想做,便會義無反顧,同樣,他若不愿,這世上任何人,包括他爹娘也無法強(qiáng)迫于他。他對赫連淳鋒生了情愫,哪怕對方是個男子,哪怕明知這段感情無法被世俗認(rèn)可,他也不覺什么。但或許自幼見慣了爹娘之間的相處,在感情上,他有種近乎偏執(zhí)的追求,他希望無論是自己給出的,還是自己得到的,都是完整的,獨(dú)一無二的一份情。赫連淳鋒是蒼川二皇子,不出意外在不久的將來便會登基為帝,所以華白蘇從不去想將來如何,他不過是想珍惜當(dāng)下,與赫連淳鋒好好相處。對于華白蘇的問題,赫連淳鋒一個也無法回答,許久后他道:“你若此時隨我回去,極有可能危及性命?!?/br>華白蘇坐起身,直視赫連淳鋒的雙眼:“二殿下還是不懂,如今是我心悅于你,想與你同行,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hù),亦不需任何人對我的性命負(fù)責(zé)?!?/br>赫連淳鋒忽然想起前世華白蘇離開前的那句“不悔”,這人總是如此灑脫,愛了便是愛了,義無反顧,不懼不悔。可他又怎么舍得讓失而復(fù)得的愛人再次為自己送命。閉了閉眼,赫連淳鋒終是殘忍而堅定道:“可我身為蒼川皇子,國事在前,兒女私情在后,如今儲君人選未定,朝堂紛爭不斷,我若此時帶著一名冉郢人回鳳臨城,對我百害而無一利,抱歉?!?/br>“好一句‘百害而無一利’?!比A白蘇不氣反笑,笑過之后平靜道,“二殿下若早說明,我不至于如此不識好歹,非要跟這一路?!?/br>說罷,華白蘇不再看赫連淳鋒,對著車外喊了聲:“停車!”兩人在車內(nèi)對話時皆刻意壓低了聲,加上有布簾阻隔,康奉并不知他們說了什么,只是聽到“停車”,下意識地拉了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