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但要通天，我還要將這天捅破！”

不光是天玄，所有人皆愣住了。木一禾的聲音似乎不止能夠震耳發(fā)聵，更能深入心間，皆在眾人心口處燒了一把guntang的火焰。

“為此，我心甘情愿拜入你的門下！但是，假如，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遲早有一天會(huì)欺師滅祖！”

天玄莊重地答應(yīng)道：“好！我收你為徒！”

——這一天，木一禾成為了天玄的徒弟。



木一禾第一天來到天玄的道場，發(fā)現(xiàn)天玄似乎一直在院子里等他。

“來了？”天玄淡然問道。

木一禾挑眉，道：“嗯。你今天要教我什么？我可不想聽你講那些經(jīng)文。”

天玄盯著木一禾一會(huì)兒，繼而鄭重地開口：“在此之前，我想跟你說一聲抱歉。”

木一禾愣了幾秒，繼而嘲諷道：“呵，天玄法師居然會(huì)錯(cuò)？天玄法師怎么會(huì)錯(cuò)呢？”

天玄卻在此刻干凈利落地跪在了木一禾的面前。倘若一個(gè)人不誠心至此，是不會(huì)做出這樣的舉動(dòng)的。

木一禾一愣，后退了幾步，繼而盤腿坐在了地上，道：“天玄法師，你可不要嚇我！你再怎么不堪，也是我的長輩，我是無論如何都承受不了你這一跪的！”

天玄道：“如果我不這樣做，我何以成為你的師父！更何況，之前的事情，的的確確是我的錯(cuò)?！?/br>
木一禾冷聲道：“我無法原諒你，這是我心底扎得最深的一根刺。但我不會(huì)殺死你，我要你將此背負(fù)一生?！?/br>
“好?！碧煨皖^，將這句話應(yīng)下來，沉默地背在了自己身上。他不知以后如何，但即使滄海桑田，他也依舊會(huì)將這份罪惡，背在身上！

木一禾定定地盯著天玄，試探著問道：“你是真心愿意成為我的師父？”

天玄語氣堅(jiān)定：“對?！?/br>
“天道呢？”

“天道已不再有我容身之處?！?/br>
木一禾：“那不一定，你要是跟天帝說你后悔墮天、后悔入魔，他一定會(huì)想方設(shè)法把你接回去的。畢竟，你可是天玄法師，你入魔了，對于天道，可是一種禍害！……而且你們天道自詡正道，斷然不會(huì)殺了你吧，知‘錯(cuò)’能改，善莫大焉？”

“不，我不是這個(gè)意思?！碧煨u著頭，“我的心早已不在天道了。心之所向，才是容身之所?！?/br>
木一禾笑了：“你的真心果然是惡！”

天玄道：“不怕妄起，只怕覺遲，以妄除妄，舍妄取真?！?/br>
“只要是真實(shí)，無論怎樣都無所謂了嗎？”

“是的?！?/br>
這點(diǎn)，木一禾面對天玄，頭一次認(rèn)同地笑了一下。

木一禾慢慢思索著，說道：“我有一個(gè)問題一直想問?！?/br>
“你說?！?/br>
“天道之人是如何分辨善惡的？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惡？”

天玄道：“善指順理，惡指違理?！?/br>
木一禾一愣：“天理？”

“能順益此世、他世之有漏與無漏行法為善；反之，于此世、他世有違損之有漏行法為惡?！?/br>
“這么說，跟天沒有關(guān)系了？”

“天，只是一個(gè)代稱。能為世間正道善意正名者，皆可稱為天?！碧煨D了頓，道，“你可知‘無記’？”

“無記？”

天玄拿過一邊的紙筆，寫下“無記”兩字，道：“無記，謂事物之性體中容，不可記為善，亦不可記為惡者?！?/br>
木一禾盯著這張紙，念叨著這兩個(gè)字：“無記、無記、無忌……是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去做，這樣就行了？”

“嗯？”天玄詫異，不懂木一禾是何意。

“我已經(jīng)活了這么多年了，很多觀念不用你教，都固定了，哪怕你跟我再說多少遍，我不認(rèn)同就是不認(rèn)同。如果我按照我的意愿活著，最后遇到了跟我觀念相左的人，死也不茍同對方的觀念，因此，我喪命。——這不就是我活該嗎？”

“……”

“——所以，這是不是就是你們天道之人所說的天命？”

天玄再一次重申：“我已不是天道之人了……”

但木一禾的這個(gè)問題，他也不知如何作答，不知該回答“是”，還是“否”，似乎這個(gè)問題的答案，也是“無記”。

兩人共同沉默了好久，

最后，木一禾道：“我依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gè)問題，但關(guān)于此，我已經(jīng)知曉了答案?！?/br>
“好！”



木一禾不出意外的時(shí)候，每天都會(huì)去天玄法師的道場。他跟著天玄學(xué)習(xí)法術(shù)與其他的一些知識(shí)，同時(shí)也跟著原北練習(xí)劍術(shù)。

天玄法師教給他的一切東西，他覺得有道理的，他會(huì)認(rèn)真記，沒道理的，則會(huì)百般嘲諷。

漸漸地，木一禾覺得天玄不是那么令人討厭了。

入魔前的天玄令木一禾覺得虛偽做作，入魔后的天玄拋去了虛偽的外衣，內(nèi)里是真才實(shí)學(xué)與一肚子壞水，忽悠地木一禾對其無比欣賞。只不過龍三的飛升一直是木一禾心里的一根刺，使得木一禾總是以嫌棄或鄙夷的態(tài)度相待，就這么過了一百多年，木一禾才真正接納了天玄。

天玄法師在后來曾經(jīng)問過木一禾：“你怕不怕我物極必反，又重歸天道？”

木一禾笑著回答道：“倘若終有那么一天，那我尊重您的意愿?！?/br>
“……”

“像您這般人，每更換一次信仰，無異于脫胎換骨，涅槃重生，每一次，都避免不了千斤的血淚。倘若不是真心誠意，那是不必遭受此番痛苦的?！?/br>
“……”

“所以，有那么一天的話，請您，自由、堅(jiān)定地去堅(jiān)持自己的想法。心之所向，不受壓抑，不再彷徨，昂首前方?！?/br>
天玄笑著應(yīng)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神一般的非線性敘述……這一章就是中二病の花式裝逼&歪理。

☆、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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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過渡】

“我們是為什么不能在一起的？天玄法師你已經(jīng)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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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一禾回到魔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允朔算賬。

他召集了所有的魔獸，一舉攻入了允朔了行宮。他養(yǎng)了近百只魔獸，皆化為獸形，在允朔的行宮里上躥下跳，見人就咬，見物就砸，更有甚者還毫不夸張地在這里排泄，一時(shí)間，魔界魔宮十四王族里最奢華的宮殿，變得烏煙瘴氣，骯臟不堪。

允朔被魔獸咬得狼狽地爬到了樹上，朝著悠然站在屋頂看戲的木一禾叫囂道：“十三！你有毛病吧？”

“哈哈哈哈……”木一禾看到他一身華服被撕咬得破爛不堪，一貫陰陽怪氣的臉也變得氣急敗壞，笑得花枝亂顫，“唉，沒辦法，我家貓貓狗狗最喜歡貓薄荷了。誰叫你家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