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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妃?” 頭領(lǐng)仍舊一聲不吭,眉心卻不經(jīng)意地皺了皺。 李承鳴得到想要的答案,將指環(huán)收起來,闊步出了監(jiān)牢。 高哲等在外頭,見他出來,低聲問:“如何?” “有些麻煩。”李承鳴俊臉上一片凝肅,“我得先去查明一件事?!?/br> 高哲又問:“那這些水匪,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先關(guān)著吧!”李承鳴道,至少,等他查明這枚指環(huán)的來歷。 回房后,李承鳴叫來陳知府,給他看了指環(huán),讓他貼出告示去找,看有沒有人認得魚骨指環(huán),但凡知道細節(jié)的,重重有賞。 陳知府很快讓人貼出告示,百姓們雖然對著高額賞金垂涎欲滴,卻從未聽說過什么魚骨指環(huán),于是一個個只得望錢興嘆。 李承鳴等了兩日,都沒辦法得到關(guān)于魚骨指環(huán)的任何消息,他不想再浪費時間,讓高哲率領(lǐng)三千營的精兵們在后面押送那三十余個水匪,他則是帶著親衛(wèi)先行一步。 抵達京城時,已經(jīng)臘月中旬,到處都充斥著nongnong的年味兒。 太子擒獲鎮(zhèn)江水匪有功,崇明帝龍顏大悅,特地為他設(shè)了宴,還專程讓劉公公來請肖徹。 肖徹心知崇明帝是想顯擺一下三千營已經(jīng)盡數(shù)歸于太子麾下,便如了他的意。 太子一直想著魚骨指環(huán)的事兒,開宴過程中沒說幾句話。 散席后,太子去了鳳棲宮,把指環(huán)拿出來給魏皇后看,問她,“母后認不認識這個?” 魏皇后一看就變了臉色。 277、順他的意,我心難安(1更) “這東西,你哪來的?”魏皇后愕然看向李承鳴。 李承鳴道:“剿匪時在水匪頭領(lǐng)身上發(fā)現(xiàn)的。” “這不可能??!”魏皇后接過指環(huán),仔細翻看著,的確是內(nèi)務(wù)府的工藝,他們做的東西,都會在不易看到的地方刻上標識。 這枚指環(huán)上,明顯就有內(nèi)務(wù)府的標識。 “母后認識?”見魏皇后神情異樣,李承鳴忍不住問。 魏皇后皺著眉道:“先帝時期,有一年我曾陪你父皇入京過年,當時先帝在宮宴上賜了好多東西,其中就有三枚十分特殊的魚骨指環(huán),一枚給了先皇后,一枚給了當時的謝貴妃,最后一枚,給了楊妃。因著材質(zhì)特殊,內(nèi)務(wù)府不知費了多少心血才打磨出這么三枚來,一亮相就讓嬪妃們羨煞不已。” “后來呢?”李承鳴追問,“那兩枚去了哪?” “先皇后和謝貴妃那兩枚,隨著葬入皇陵了?!蔽夯屎笳f:“剩下的這枚,只可能是楊妃的?!?/br> 越想越心驚,魏皇后感覺后背涼颼颼的,“鳴兒你先前說,這枚指環(huán)是在水匪身上發(fā)現(xiàn)的?” “是?!崩畛续Q道:“但事后兒臣去問了,他們一個字都不肯透露?!?/br> “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誤會?”魏皇后道:“指環(huán)肯定是楊妃的,但她現(xiàn)在成了你父皇的貴妃,你父皇安插了很多眼線在她身邊,她不可能有機會去勾結(jié)什么水匪,除非……” “除非什么?”李承鳴滿心著急。 “除非是她在宮外養(yǎng)胎那個時候給流出去的?!蔽夯屎髽O其不愿提起這樁皇室丑聞,因此面上帶了幾分嫌惡。 養(yǎng)胎的事兒李承鳴知道,據(jù)說楊妃當時懷的,是先帝的最后一個子嗣,然而剛生下來就死了。 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種事在后宮里,太常見了。 更何況崇明帝一心想把楊妃變成自己的女人,他絕對不可能再留下先帝的種。 魏皇后輕嘆一聲,“反正當時的知情人全都被殺了,咱們現(xiàn)在也只是母子兩個私底下說說嘴,出了這道門,鳴兒你可要慎言?!?/br> “兒臣知道。” 他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李公公的高喊聲,“皇上駕到——” 魏皇后神情緊繃,忙給李承鳴遞了個眼色,李承鳴快速將魚骨指環(huán)用錦帕包起來塞進袍袖里,然后隨著魏皇后出去恭迎崇明帝。 崇明帝意味不明地眼神在李承鳴身上掃了一圈兒,“太子先前在宴上心不在焉的,散了宴倒是興致頗高,都不去找朕匯報匯報剿匪情況就直奔鳳棲宮來了?!?/br> 李承鳴不疾不徐道:“兒臣只是一段時日未見母后,有些想念她?!?/br> 崇明帝冷哼一聲,一改先前在宮宴上的和顏悅色,目光嗖嗖戳過來,“朕要殺的人,你為何攔著?” 李承鳴早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倘若父皇真覺得殺了姜旭便能讓三千營的精兵們心甘情愿歸順于我,那兒臣現(xiàn)在便可快馬出城去殺了他立威?!?/br> 崇明帝一陣氣怒,“很好,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敢頂撞朕了。” 魏皇后一驚,忙出聲給兒子打掩護,“皇上,鳴兒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人,他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夠了!”崇明帝不想聽任何解釋,“念在你此次剿匪有功的份上,朕不跟你計較,倘若再有下次,決不輕饒?!?/br> 魏皇后終于得以松口氣。 李承鳴謝了恩,站起身。 崇明帝發(fā)完火,直接拂袖離開。 魏皇后親自送著出去,再回來時,見李承鳴站在廊下發(fā)呆,她耐心勸道:“鳴兒,你是太子,是儲君,皇上那么多皇子里,就屬你最得他看中,明明隔著那個位置只一步之遙,只要你安分守己,乖乖聽話,將來就一定能繼承大統(tǒng)的,可你怎么老是跟他過不去?” “母后?!崩畛续Q抿了抿唇,“順他的意,我心難安。” “你又忘了母后常跟你說的?!蔽夯屎蟪料履榿?,明顯是有些生氣了。 “生在皇家,污濁是常態(tài),清白有罪么?”李承鳴嘴角嘲弄,“他若真覺得自己沒錯,為何不計一切后果把那位留在后宮也要找到推背圖?” 還不就是因為心虛,想通過推背圖預知后事,好提前逆天改命么? 魏皇后忙捂住他的嘴,眉目嚴厲下來,“鳴兒,這些話往后不可再說!” …… 離開鳳棲宮,李承鳴發(fā)現(xiàn)肖徹還未出紫禁城,他坐在軟輦上,看了看宮道上那抹修長挺拔的背影,出聲,“肖督主,怎么還沒出宮?” “在等殿下?!毙赝W∧_步,回身沖他行了個禮。 李承鳴有些意外,“等我?” 肖徹頷首,“姜旭能活著回來,微臣得謝過殿下?!?/br> 李承鳴喊了聲停,之后下了御輦,走到肖徹旁側(cè),莞爾道:“我說過,我不會對你刀劍相向,你的人也一樣?!?/br> 話完,想到什么,他屏退左右不讓他們跟上來,從袖袋里掏出錦帕打開,呈到肖徹面前,“對了,你認不認識這個?” 肖徹看了一眼,反應(yīng)很淡。 李承鳴說:“我知道這天底下的事兒,但凡你想查,就沒有查不到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