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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打算跟他斷絕,那就也沒什么大不了。永卿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寫一封平安信比較好。永卿寫的時候,巫拉剛好看到,戲謔地看了看他,說:“終于要寫信拉?!?/br>說著還瞥了永卿一眼,慢慢悠悠地說:“我就知道你忍不了多久。”永卿無奈地笑了笑,干凈利落地寫好了信,收進了信封。巫拉驚奇地湊過來,“這么快?”永卿推開她,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巫拉奇怪地看了看他,也沒多問。永卿只寫了四字,“平安,勿念”,當然寫得很快。沈忻拆開的時候,看著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反應了一會,才對上永卿的思路。自食惡果,沒什么好說的。沈忻當即就拿出筆,擺好紙。剛要下筆,沈忻卻停住了,他不知道該寫些什么。他想了想,提筆寫下了一句,“君安,吾亦安?!?/br>他又覺得不好,撕了,又拿出一張紙來。那一整天,沈忻就坐在書案上寫信,從早寫到晚。第二十五章(上卷)“年關(guān)將近,朝廷要再派人送軍糧了?!?/br>“也不知道這次皇上會派誰去?!?/br>“這一年來,北疆不穩(wěn),異族三番兩次地入侵我朝。這時正逢年關(guān),北疆異常地平靜,恐怕這次去送也是……”“這家人團聚的節(jié)日,誰想去那破地方啊。”“是啊?!?/br>“唉,要不是這一年北疆不穩(wěn),皇上也不至于要專門派人去?!?/br>楊御史走到赫尚書面前,行了行禮。“赫尚書?!?/br>赫尚書也低下頭,回了禮。皇上早就在今年的六月吉日按赫太后的意愿,娶了越太傅的女兒。舉國歡慶,大赦天下。皇上好像也就對沈忻死了心。無論如何,皇上沒有虧待皇后。雖然皇上還是如以前一樣勤政,但是楊御史能明顯感覺到,皇上不再像以前那樣野心勃勃,不過皇上還是在暗中收攬自己的人。而赫太后知道,卻也不阻止,反而暗里明里地教導著李毅,引著他。雖然赫太后不說什么,但是赫尚書不一樣,他還是有些不滿。可是礙著赫太后,加上皇上如愿娶了越太傅的女兒,他也不好再說些什么。楊御史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是皇上的人。楊御史不是皇上,身處朝堂,不好得罪人。“赫尚書,覺得皇上會派誰?”赫尚書看了看他,“說不好?!?/br>等楊御史想再說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上朝的時辰。“入!”“朝!”一聲高叫之下,大家都住了嘴,大殿之前原本零落的群臣們自覺地排好隊。大門打開,沈忻隨著人群走了進去。大殿之上,李毅坐在上面,眼睛無聲地掃過地下的人。“兩天后,軍糧就要送出,不知道有哪位大臣自薦的?。”下面一片安靜。沈忻站了出來。“臣愿意前往?!?/br>李毅愣了愣,看著沈忻,張了張口,想問他為什么,但是脫口而出的卻是“好,辛苦沈侍郎了?!?/br>這一年,他娶了妻。越太傅是他的啟蒙老師,他對越太傅有感激之情,他無法冷落越樂,但是他也無法做到琴瑟和鳴,他對著越樂只能盡丈夫的職責,他無法做到太多。同時,娶了妻,也就意味著,他與沈忻之間徹底沒了可能,他認清了事實,也接受了。對于朝堂他確實也沒以前那么熱衷了,但是他明白了權(quán)利的重要性,不,很早前就知道了,所以他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而現(xiàn)在,沈忻居然要提出去北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沈忻是沖著那個顧少爺去的,他也知道,如果他問,沈忻也只會拿沈?qū)④姰斀杩凇?/br>以前,他一心想著沈忻,看不清,理解不了沈忻,更不懂,只是一味地執(zhí)著的。現(xiàn)在,他離開了點,隔著端距離,反而看得清,那幾年的同窗還是能讓他摸得著沈忻現(xiàn)在性子的邊,但也只是邊而已。他們早已許久未曾好好交談了。而沈忻也能察覺到,李毅的變化,戾氣化去了許多,整個人反而變得好像原來一樣不過他知道,不一樣。對于這個回答,他倒是不怎么震驚,心里開始迫不及待了。一年的分離,一年的相思。心里的人遙遙在天邊,只能摸著玉佩思想的日子就快要結(jié)束了,能不焦急嗎?話說,當沈忻那封信被永卿收到的時候,永卿有點懵,有種被什么擊中的感覺,不太真實,他反反復復地翻看那封信,直到第二天,他才確信。信上的話寥寥,但是直擊中心。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還有那張沾染了藥香的、畫了梅花的畫。那好幾天,永卿夢里都能笑出來,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傻了。即便面對著被輕視、被排斥,他也充滿信心,整個人神采奕奕,搞得巫拉都差點動心了。這一年,他跟著沈?qū)④姵鋈テ蕉ó愖?,在刮沙的地上,他因為?jīng)驗不足而入了陷阱,被異族抓到,關(guān)在牢里。他不怕死,但是他怕連累別人,特別是被他帶出來的兵,雖然他們或多或少不愿意,但是也還是跟著他出來了,也沒有怨言。最后他還是被救出來了,但是兵卻沒了。巨大的自責壓著他,他晚上開始作夢,是那種夢。夢里的男人擁著一個女人,手輕輕摸著女人的肚子,笑得很開心,很幸福。但是一轉(zhuǎn)眼,女人蒼白地死去,男人倒在地上,兩個人甚至都沒死在一起。他總是半夜驚醒,伸手一摸,枕頭上會有點濕濕的。每夢見一次,男人和女人的輪廓就會清晰一點,他也會見到更多。他隱隱知道那兩個人是誰。直到生辰那天晚上,他才徹底地看清楚,不過是看清楚他們慘死的臉。那一天,他失眠了。他也確信了,那兩個人大概是他的生父和生母,雖然他從未見過他們。那天一早,他的臉色很難看,巫拉問了問,他輕描淡寫地只說了一句:“沒休息好?!?/br>為此,巫拉還嘲笑他因為一個禮物而失眠了。他笑了笑,沒有反駁。第二十六章當永卿坐在帳篷里,聽到朝堂押送的軍糧已經(jīng)到的時候,他拿筆的手頓了頓。沈忻的臉莫名地從他心里浮起來,他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聽說這次朝堂專門派了人來?!?/br>“是的,顧統(tǒng)領(lǐng)?!?/br>那個小兵想了想,又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