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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得越緊:“圣姑為何那么早休息?”上官云道:“聽說是圣姑感到精神不濟(jì),以為著了風(fēng)寒,因此用完了晚膳就臥床休息?!?/br>“原來是那時候……”東方眼中劃過一絲了然。我知道東方一定想明白了?;撬l(fā)作之前,會令人四肢麻痹,身體無力,等毒順著傷口進(jìn)入血液,人便會昏迷,而此時,傷口處的骨rou也開始腐爛了。等麻痹過去,中毒的人也因失血過多而醒不過來了。東方沉吟了一會兒,問:“圣姑的衣物還有她碰過的東西,檢查過了嗎?”“已經(jīng)都檢查過了,不管是圣姑的衣物鞋襪、兩把短劍,還是院子里的人,就連著這院子里每一寸地上屬下都令人潑了醋。可并沒有任何下毒的痕跡?!?/br>我動了動鼻子,果然能聞到淡淡的醋味。“這么找是找不到的,這毒藥只要不沾到傷口,就如同普通的水一般,潑醋也檢驗不出,你去找些雞鴨,在它們身上割一刀,用圣姑的貼身物品去試,若是觸碰后傷口開始腐爛,就能順藤摸瓜找出下毒的人了,當(dāng)然,那人將毒涂抹在自己身上,再去接觸圣姑也很有可能……”東方的聲音慢了下來,似乎在思考什么,“你將圣姑院子里的人也帶去試試看,仔細(xì)點,不要放過一個?!?/br>“是,”上官云立刻找來幾個侍衛(wèi)吩咐下去。我聽東方的話聽得冷汗淋漓,因為我正是在下午時將化骨水抹在了手上,又故作孟浪地去牽了徐姑娘的手,雖然她立馬就像受驚的兔子般跳開了,但那一下已經(jīng)足夠了。我前世就知道這個徐姑娘在圣姑的院子里專門管衣服鞋襪,她是最有機(jī)會接觸到任盈盈貼身衣物的人,也是我早已選中的替死鬼。頓了頓,東方又道:“這個下毒的人不簡單,他對黑木崖的情況了如指掌,若非如此,他不可能有機(jī)會取得莫長老的毒,莫長老對自己的毒藥視若珍寶,從來不會外贈,連本座都不知道他將那些毒藥藏在了哪里,而這個下毒的人卻輕易得到了?!?/br>上官云臉色也緊張了起來,猶豫地問:“會不會與前一陣那個刺客有關(guān)?”東方?jīng)]有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后,他忽然將目光對準(zhǔn)了我。我呼吸一窒,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我并不害怕,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莫長老院子下有個密室。前世,我在接任了大總管的職位后,得罪了很多人,因為看中莫長老的院子機(jī)關(guān)重重,森嚴(yán)如壁壘,就讓東方將那個院子撥給我住。莫長老出身唐門,善機(jī)關(guān)毒藥,他的院子里有千百種不同的機(jī)關(guān),七十八條通向不同方位的地道。我住進(jìn)去之前,東方不放心,親自當(dāng)靶子,替我將那些致命的機(jī)關(guān)都試了一遍,有的他躲過了,有的連他也躲不過。那個院子里,每一寸每一尺都有東方流過的血,他就是這樣,以血rou之軀替我畫出了一份機(jī)關(guān)與密室的分布圖。我貪生怕死得很,花了三個月將那個圖牢牢烙進(jìn)了腦海里,此后的歲月,就算東方長久地被我囚禁在花園,那些看不慣我的教眾,也一直沒能取得我性命。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被上官云派去的侍衛(wèi)回來了,他手上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幾雙鞋子和一雙染血的襪子。“回稟上官堂主與教主,圣姑今日所穿的襪子上沾有化骨水,而這幾雙鞋子中都藏有木刺,據(jù)其中一個侍女供述,圣姑傍晚曾因為鞋子硌腳而責(zé)打了一位徐姓婢女,經(jīng)過檢驗,那位婢女的手也能使雞鴨的傷口腐爛……”我的心提了起來。“木刺?”東方看著我的眼眸瞬間凌厲了起來,“還有這些鞋……”我也看向他,并不說話,只覺得身體的血一瞬間凍結(jié)了。東方一直看著我,他的眼神是我陌生的,冷厲如刀子,仿佛要直直刺入我的心底。不知為何,見到他這樣的眼神,我本來有些慌亂的心,忽然就沉寂了下來。他看了我很久很久,拳頭也越攥越緊,旁邊的上官云低低驚呼了一聲:“教主……”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指縫里流出血來,一滴一滴砸在地上。過了很久,東方忽然一閉眼,沉聲道:“上官云,圣姑中毒一事,本座要親自查探,你將那個婢女關(guān)起來嚴(yán)加看管,今晚的事不許任何人外傳!違令者——”他頓了一頓,握緊的手骨節(jié)微微泛白,語氣冷厲:“當(dāng)場誅殺!”上官云神情一凜:“是!”“楊蓮?fù)ぃ氵^來?!睎|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甩袖而去。我跟著他一路走,走到了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他忽然停了下來,背對我道:“楊蓮?fù)?,你為什么要害盈盈?那瓶化骨水你是從哪里來的??/br>我說:“教主,小人不明白……”“楊蓮?fù)ぃ以俳o你一次機(jī)會,”他一下打斷我的話,回過身,冷冷看我,“不要妄想編謊話來騙我,你知道我看見了,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如此大膽,我一直不敢相信,可是,如今由不得我不信!”我沉默了,為什么要殺任盈盈,因為她殺了我和你,這話我能說嗎?“楊蓮?fù)?,你沒辦法拿到那瓶藥的,”東方慢慢走近我,逼視我,“你的背后是誰?誰指使你干的?”我依然沉默,他看著我這樣,本來還能壓抑的怒火一下爆發(fā),他一把揪住我的領(lǐng)子,厲聲道,“我原本以為你接近我最多只是貪圖名利富貴,沒想到你倒是野心勃勃,戲演得真好啊楊蓮?fù)?,連本座都被你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我靜靜地看著他,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忽然就什么也不想說了。原來他是這樣看我,如此卑鄙丑陋,不堪入目。我算盡了人心,卻獨獨忘了算他的心。他的眼中也盡是失望:“楊蓮?fù)ぃ惝?dāng)真無話可說?”我沉默了半響,終究苦笑搖頭。他幾乎快要暴跳如雷,抬手一揮,便是轟然巨響,一旁的山石被他的掌風(fēng)擊得粉碎,他怒不可遏地瞪著我,大聲道:“夜梟十二衛(wèi)何在!”幾道黑影瞬間降落:“屬下在!”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將楊蓮?fù)ぱ喝氲乩?,什么時候愿意開口了,什么時候放他出來!”☆、第22章地牢目之所及是一片濃郁的黑,我努力睜大眼,但是黑暗仿佛隨著呼吸纏繞過來,像是濕冷的霧氣,無聲無息,無處不在,又無法穿透。沒有一絲光,這是關(guān)押重刑犯的地牢,沒有窗戶,四面墻足足有三米厚,唯一能打開的是包裹著鐵皮與銅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