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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由我來告訴你,能有人一直陪著你走下去?!蓖蹁瓬厝岬胤鬟^她側(cè)臉。 “王洵,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這樣費(fèi)心?”裴蓁蓁偏了偏頭,“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王洵笑了:“你便是我所求。” 裴蓁蓁毫無預(yù)兆地落下淚來。 “你是不是在害怕?”王洵張開手,“沒關(guān)系,大膽走下去吧,我會陪著你?!?/br> 裴蓁蓁流著淚抱住了他。 陽光朦朦朧朧從窗紙透出,兩人擁在一處,像一幅靜謐的畫卷。 “王洵,你相信命運(yùn)么?” “什么是命運(yùn)?”王洵反問。 裴蓁蓁輕輕笑了起來:“我也不知。有人告訴我,人的命,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br> “可我不信,我從來不信,所謂命運(yùn)。” 朝芳園外,裴清行扶著裴蓁蓁登上馬車,而后回頭看了園中一眼,眼神深沉。 馬車中,蕭云深擠在車中一角,安靜如雞。 之后的事情,包括清梨,便盡數(shù)交到了蕭明洲手中,不用他們插手。 不過便是蕭明洲,也未能查出蕭云深之事的幕后主使,清梨交代了她腹中孩子的父親,但旁的,也再也問不出什么。 整件事情,似乎就是清梨知道自己還有身孕,偏偏孩子的父親不過出身低微的門客,無力將她贖出樂坊,因而生了歹念算計蕭云深。 但如蕭明洲、裴蓁蓁等人心中都清楚,這其中絕不可能無人推波助瀾,否則蕭家早已察覺此事。 裴蓁蓁求情叫蕭明洲饒過了她腹中孩子,至于清梨,生下孩子后如何,裴蓁蓁便懶得理會。 那個孩子叫裴歡,裴蓁蓁為她取的名字,她被交給裴府中未有子女的一對夫婦收養(yǎng)。 至于慘遭算計的蕭云深,蕭明洲一怒之下,如裴蓁蓁所言,為他求了北地一小官,自去磨煉。 北地苦寒,長在南方錦衣玉食的世家郎君如何習(xí)慣,放在從前,蕭明洲也是不舍他吃這份苦頭的。 蕭云深離開洛陽那日,裴蓁蓁隨眾兄長一道為他送行,蕭云深抬手作揖,神色褪去從前稚嫩。 “三年之后,我再回洛陽城,請你們喝酒!” 他騎上馬,背影瀟灑。 兩年后,洛陽城,裴府。 花廳之中,一群小女郎聚在一處高聲談笑,嬌言軟語,好不熱鬧。 裴舜英溫婉笑著,姜氏女挽了她的手,姿態(tài)甚是親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15 21:16:55~2020-09-16 19:25: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玖珩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六十五章 “阿英, 你meimei呢?”圓臉的少女轉(zhuǎn)過頭,聲音嘰嘰喳喳如鳥雀,“若是我沒記錯, 你還有個meimei呢, 她也在府中吧,何不叫她出來一道說話,人多才熱鬧呢!” “是呀,你是有個meimei, 我記得當(dāng)年,她差點(diǎn)就和阿翎的哥哥定下婚約,結(jié)果天麓書院入學(xué)考試那一日, 她竟然…”有知道當(dāng)年內(nèi)情的女孩兒開口,說到一半,卻被身旁同伴扯了扯衣角。 她這才注意到姜翎的臉色很是難看,當(dāng)年姜嶼被裴蓁蓁一箭嚇倒,整個姜家都成了洛陽城中茶余飯后的笑話。 直到如今,人們才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她這時候舊事重提, 姜翎當(dāng)然不會高興。 不自然地笑了笑, 女孩兒僵硬地轉(zhuǎn)開話題:“這兩年可都沒怎么看見這位裴家meimei出門呢?!?/br> 兩年間蕭氏帶著裴舜英出門赴宴, 著實(shí)刷了個臉熟, 世家之中便都清楚裴家找回了走失的大娘子。 至于裴蓁蓁, 蕭氏不待見她,她自己本也沒有興趣浪費(fèi)時間去那些宴會,是以這兩年來,連與裴家交好的世家兒女都不曾知道她近況如何。 “子衿喜歡安靜,因而少有出門。”裴舜英溫溫柔柔地笑著, 像一株無害的芍藥。 姜翎冷哼一聲,刻薄道:“我看她是知道自己沒臉出門!當(dāng)年敢做出那樣膽大妄為的事,她也知道自己最好少出門,否則整個洛陽城,誰敢娶她過門!” 裴舜英一臉憂愁地拉住姜翎:“阿翎,別這樣…” 姜翎回握住她的手,又換了一張臉:“就因?yàn)樗U些叫裴家和我姜家多年交情化為烏有,好在有阿英jiejie,如今她和我哥哥定了婚約,兩家終于重歸于好?!?/br> “阿英jiejie溫柔又大方,才不像那個裴子衿!” 立刻就有識趣的人幫腔:“沒錯,那嬌縱任性的裴子衿,如何比得過咱們阿英?” “能做世家宗婦的,還要阿英這樣端莊大方才是!” 在場的人都與裴舜英、姜翎交好,自然要向著她們說話,至于話中真假,那卻是不必深究的。 裴舜英略有些羞澀地笑著:“你們別這么說,當(dāng)年只是蓁蓁年紀(jì)小,如今長了兩歲,想必不會像從前一般任性妄為了?!?/br> 話音剛落,花廳門外一抹天青的身影走過,風(fēng)吹起裙角,薄紗如縹緲的煙云。 裴舜英對上她清冷的一瞥,心中一窒。 那張容顏如同高懸的明月,叫周圍一切都化作了陪襯。柳眉黛如遠(yuǎn)山,唇不點(diǎn)而朱,那雙眼眸沉靜而冷清,叫她過盛的容顏不會顯得輕浮。 方才的話,她…都聽見了么… 裴舜英有些惶恐地捏住衣角。 裴蓁蓁卻只是收回目光,帶著紫蘇向前走去。 這般態(tài)度讓裴舜英更加難忍,她從來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兩年了,她從來沒承認(rèn)過自己這個jiejie。 仿佛她是腳邊塵土,根本不值得她留心。 這才最叫人難堪。 同樣是爹爹阿娘的女兒,裴子衿自幼錦衣玉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還生了一副絕色的容顏;而她被人拐走,為奴為婢,到了十七歲才回到家中,什么都不會,什么都要從頭學(xué)起。 不知多少個日夜,裴舜英因?yàn)槁牪欢畷合壬恼n默默垂淚,花了兩年,她才終于得到了這些洛陽城貴女的認(rèn)可,終于沒人會當(dāng)著她的面說,那就是裴家那個做過奴婢的長女啊。 就連姜嶼,原本屬于裴子衿的親事,最后也成了她的。如今世人提起裴家女郎,第一時間想起的,是裴家長女裴舜英。 可裴舜英還是覺得不夠,每當(dāng)她看見裴子衿那張臉,她就覺得感受到難以言喻的窒息,同樣的父母,為何她的臉那樣普通? “那是誰?”直到裴蓁蓁走過,才有人吶吶開口。 “那便是裴子衿吧?”這裴府之中,還會有哪家小女郎? 裴舜英勉強(qiáng)地笑了笑:“…是啊?!?/br> “太美了…”圓臉少女癡癡地看向門外,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