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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展玄部中的情報(bào),卻仍是沒有找到半點(diǎn)阡陌的消息,可見葉梟這一句不是狂言,他沉聲道,“你原本就是我們留下的一手后招。”阡陌沉默須臾。“主人想要我說什么?”葉梟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三分審視,七分思量,縱然眼前美人如玉,卻沒有勾起他眼中半分波瀾。“那就看你會說點(diǎn)什么了?!比~梟頓了頓,“逐塵在前線受了重傷,他的意思是——半分天下?!?/br>“半分天下……何意?”“到此為止,俯首稱臣的意思?!比~梟負(fù)手而立,在阡陌的沉默中說:“皇帝換人了,你當(dāng)年生下的那個孩子,現(xiàn)在是大成的親王,百軍的統(tǒng)帥……你對陳王說什么,將決定你的親生骨rou能否全身而退。”阡陌沉靜的表象終于瓦解,高手如云的異教下定決心要?dú)⒁粋€人絕沒有失手的可能——因?yàn)檫@正是異教強(qiáng)大的原因。她盈盈跪下,黑色長發(fā)垂在腰間,姿態(tài)優(yōu)雅,卻不輸于任何一個漢族的大家閨秀。但她骨子里仍是一個異族人,一個江湖人。“阡陌愿不辱命?!?/br>※耶休魯在回援的途中收到葉逐塵派來的消息,簡單四字:奪敵先機(jī)。異族的可汗在聽到這四個字后恨恨咬牙,半晌竟是氣得大喝一聲,命令全軍轉(zhuǎn)向,策馬帶頭直奔澄清湖。再說回潛河兩岸,天黑后硝煙暫歇,半夜里大成卻又發(fā)動了第二輪猛攻。炮火聲再次響起,異族軍隊(duì)卻也沒被打得措手不及,兵馬一律后撤,逃出火炮的攻擊范圍。然而后退始終不是長久之計(jì)。大成高歌猛進(jìn),眼看就要涉江到岸,異族這邊終于冒著炮火攻了上來,一時間火光大盛,硬生生照得整個戰(zhàn)場清清楚楚,兩方不計(jì)傷亡不及損失,能殺多少是多少。異族的應(yīng)對算不上高明,然而單純被炮火所傷就好過殺幾個大成的兵再死。遠(yuǎn)處,南宮訣站立船頭,喃喃道:“這一戰(zhàn)必定影響深遠(yuǎn)……”他遙望潛河水的另一端,確定異族不回援之后,早在一個時辰前,程越已經(jīng)馬不停蹄地帶著精銳之兵趕往澄清湖,周楚澤照顧南宮笑,乘著馬車同行。在澄清湖,等待他們的是另一場大戰(zhàn),以及昔日王朝的守衛(wèi)者,周隨云。一個疑問同時冒上南宮訣的心頭,這邊程越等人走了,那么河對面的葉逐塵呢?受了傷的葉逐塵,此時此刻,是在不遠(yuǎn)處的紛飛炮火中,還是在前往澄清湖的路上?殺伐聲不絕于耳,血流成河,尸如山積,抬頭明月兀自高懸,暗示此夜正長。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山河表里,壯闊胸膛,南宮訣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平靜地想,好在一切終有蓋棺定論之日。與此同時,戰(zhàn)場十里之外,正有車隊(duì)在平原上疾馳。葉逐塵走得比程越稍晚一些,此時他正撩開車窗的簾布,側(cè)著頭,靠著車廂,無所事事地打量一路尾隨的天上明月。鎧甲早已除下,他只穿著一身單薄里衣,赤著胸膛,任由冬霜給他上藥。傷口猙獰,南宮笑以鞭為槍,霸道的真氣掃過,自是血rou模糊,不必想這下肯定還帶上了內(nèi)傷。葉逐塵臉上一派平靜,看不出半點(diǎn)受疼的樣子。冬霜敷完了藥,抿唇道:“不治本。”葉逐塵從車窗外收回目光,給自己合上衣服,輕描淡寫地笑道:“傷得不輕,是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等忙完這一仗,就帶著你挑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休息?!?/br>“……楚澤呢?”好好休息,那么楚澤呢?葉逐塵笑容一凝。接著他很認(rèn)真地問,“冬霜,我是不是應(yīng)該承認(rèn),這世上注定有我得不到的東西?”“不是注定?!倍届o地說,“你也從來不相信注定二字?!?/br>葉逐塵聞言,以手掩面,低聲笑了起來,他原先就生得俊美無雙,此時受了傷,略帶蒼白之色,別有一種艷麗動人的風(fēng)流之姿,聲音摻了一分沙啞,卻更顯得勾人,低低道:“好冬霜,你果然懂我?!?/br>他意志堅(jiān)定,想要什么,就努力去取。也許用的方式有所不對,但這種決心卻從來沒有錯過。哪怕現(xiàn)在身上受了傷,戰(zhàn)局陷入對他不利的一方,也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的初心,更沒有一刻想過要改變自己的目標(biāo)。此乃王者之所以為王。第62章飄渺行(二)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火正在吞噬澄清湖上的一切。耶休魯瞇著眼睛,遙望湖上熊熊火光,冷笑:“現(xiàn)在大成還有什么人?”他身后的謀士神情恍惚,只怔怔看了一會兒那滔天大火,垂下頭,用僵硬的手指從懷中取出了一只錦囊,打開,里頭是一張紙條。遇火則拆。紙條上的是異族文,翻譯成漢文,即是戰(zhàn)爭之神。謀士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戰(zhàn)爭之神,戰(zhàn)神這個稱號,在異族已經(jīng)數(shù)百年無人獲得了,反而在十年前兩國戰(zhàn)爭中,異族的士兵在軍營中流傳著大成戰(zhàn)神的說法。周隨云。銷聲匿跡多年的大成元帥,難道就在這片滔滔大火的背后?謀士心中一凜,將手中紙條一翻,只見背面還寫著一個字:等。等什么?雖有錦囊,卻無妙計(jì)。謀士只能望著葉逐塵給他的字條苦笑,作為耶休魯?shù)男母?,他自然清楚葉逐塵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能耐,然而一想到如今大成那邊站著的敵人是周隨云,如何能做到安心在茫然中等待?謀士將紙條送給耶休魯過目,解釋一番,耶休魯亦是大驚,喃喃,“……當(dāng)真是那人?”隨后震怒,氣道:“馬上派人去問!異族的男兒已經(jīng)在這該死的河邊浪費(fèi)了太久,還故弄玄虛什么!讓他有什么主意都給本王一次說清楚!”此時天色既白。異族兵馬駐扎完畢,火勢略小,卻仍能持續(xù)一段時間,兵馬疲乏,也就趁機(jī)休整,左右是等。這邊耶休魯才躺下半個時辰,就被親信叫醒,“可汗,元帥回來了?!?/br>耶休魯疲乏不堪,于酣睡之中忽然被叫醒,火氣一下子上來,怒斥:“人呢?叫他自己過來!好大的架子,還要本王自己過去見他嗎?”“元帥受傷了。”親信見耶休魯聞言一下呆愣住,低聲補(bǔ)上一句,“傷得不輕……”耶休魯這下徹底醒了,撈過長袍翻身而起,急道:“帶本王去見他?!?/br>葉逐塵傷得不輕,現(xiàn)在卻沒老實(shí)呆在營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