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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在湖邊迎風(fēng)望月。耶休魯乍見他颯然而立的身影,只感覺自己又是白cao了一番長輩的心,準(zhǔn)備好的關(guān)懷之辭統(tǒng)統(tǒng)咽下肚子,走到葉逐塵身邊硬邦邦地問:“出了什么事?眼下是什么情況?”“大事不妙的情況?!?/br>到底是受了傷,葉逐塵面色蒼白,臨湖在月光下一照,落在耶休魯眼中,全然沒了往日的運籌帷幄與氣定神閑,倒也多少有了些侄兒晚輩的模樣。“逐塵,你老實告訴我,對上周隨云,你有幾分勝算?”葉逐塵笑了笑:“不好說?!?/br>耶休魯一見葉逐塵笑,就知道自己方才的擔(dān)心全是喂了狗,氣呼呼地瞪了侄兒一眼,“有什么鬼主意快點說出來!”“的確是不好說,大成軍中有名帥坐鎮(zhèn),眼下又有了新式的炮火,加之剛剛小勝了一仗,士氣高昂,已非從前的孱弱之師?!比~逐塵看向遠處湖面上泛起的火光,唔了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等火滅了,湖面上的葦草掃蕩一空,大成的炮臺已經(jīng)高建在了湖畔。”耶休魯沉吟,“那炮火當(dāng)真有那么厲害?”葉逐塵道:“周隨云數(shù)年心血,自是非同凡響?!?/br>耶休魯冷哼一聲,道:“所以呢?我們異族的男兒什么時候輸給過那些漢人?”“勝敗乃兵家常事,好像真算起來,幾百年來也沒少輸過?!比~逐塵全然不管可汗的臉色,自顧自道,“我的主意很簡單呀,早就告訴你了,就是等?!?/br>耶休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揚聲質(zhì)問:“等?!等什么?等他們漢人打過來嗎?”“差不多吧?!?/br>葉逐塵輕描淡寫道:“先托一會兒時間,等他們打過來,我們也許會贏,也許會輸……然后接著等,等著他們求和?!?/br>耶休魯身為異族的可汗到底不笨,心知葉逐塵肯定留有后招,有十成的把握大成會率先求和。戰(zhàn)爭打到了眼下這種局面,異族如今占領(lǐng)的土地已是史上最多,耶休魯不是窮兵黷武的君主,始終清楚在治理國家方面,異族遠遠比不上漢人。比起他日統(tǒng)一天下卻弄得騎虎難下,此時求和可以說得上是正中耶休魯?shù)南聭选?/br>雖說如此,耶休魯還是沒給葉逐塵好臉色看,訓(xùn)斥道:“逐塵,你太自以為是了!這種大事不容你一人說了算,決策之前,你至少要跟本王商討后才能決定!”“您說的對?!比~逐塵苦笑,望向火光閃爍的遠處,“但是抱歉,我等不及了?!?/br>塵埃落定之日,他等不了太久了。※凌晨的熊熊大火終于在午后熄滅。葦草在大火中被燒得干干凈凈,即使遠在異族駐扎的湖畔,也可以輕易在湖面上發(fā)現(xiàn)一層薄薄的優(yōu)質(zhì),以及焚燒過后飄在水面的浮灰。異族派出一隊水性較好的士兵進入澄清湖探路,兩個時辰后,只剩下兩個士兵游了回來,衣服尚且來不及擰干,就濕淋淋地前往可汗的軍營匯報。大成果然在湖畔建起了炮臺,不僅如此,大成竟然擁有了四條數(shù)十米長的巨船,眼下正停在岸邊,而在巨船的甲板上,同樣建起了三五座炮臺。大成正在醞釀一場反擊。耶休魯憂心忡忡:“看來周隨云同樣是將澄清湖選作決戰(zhàn)之地了。”周隨云當(dāng)年給異族軍隊來帶的陰影太大,耶休魯思前想后,仍是不放心,又派人去找葉逐塵。葉逐塵卻是以療傷為由沒來見可汗,只說可以派人拖時間避戰(zhàn)了。午后,又一場大火在澄清湖畔燃起。之前葉逐塵在澄清湖做的埋伏在大成一把大火之后早已沒了意義。對方坐擁廣闊的視野與強有力的炮火,再打游擊不異于自尋死路,還不如同樣燒了來得干凈。此時換做了大成望火興嘆。同樣是凌晨天快要亮?xí)r才休整。周楚澤一覺醒來,已是午時一刻。洗漱過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往叔父的軍帳。周隨云正在同幾位將領(lǐng)商討接下來的行軍方案。周楚澤被士兵攔在門口,也不急,索性在外面候著等。未幾,宣情掀帳而出,見周楚澤,只微微一笑,問:“吃過了嗎?”周楚澤在路上隨便塞了個饅頭,便點點頭。宣情道:“估計他等會兒有很多事情要問你,這些天來他也沒好好休息,你別氣著他?!?/br>周楚澤又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當(dāng)初你到東涼,知道我和他的事嗎?”他指的自然是兩人之間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如果宣情知道內(nèi)情,當(dāng)初應(yīng)當(dāng)算是葉逐塵的幫手。宣情說:“我知道?!?/br>“為什么不制止?”“情如飲水,冷暖自知。你是真的喜歡他不是嗎?即是真心相愛,我又為何要破壞一樁好好的姻緣?”周楚澤臉色冰冷。宣情嘆氣,暗想周楚澤同周隨云不愧是一家人,性子是如出一撤的軟硬不吃。“你到底在介意什么?”周楚澤道:“你不懂?!?/br>宣情淡淡笑了笑,“我的確不懂你們?yōu)槭裁醋叩浇裉爝@個地步。你介意的到底是他對你的心意,還是過去種種來帶的對立?”周楚澤沒說話。他一次又一次喜歡上葉逐塵,獲得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和背叛。他介意什么,他介意的當(dāng)然是葉逐塵對他的心意。你既無意我便休,他又何必為了一個騙子作踐自己。只是他偏偏還放不下葉逐塵。或許是那人的演技太好了,在那日他抱著南宮笑踏上船只時,周楚澤顧著照看南宮笑的傷勢,然而心里卻不受控制想知道葉逐塵的情況。厭倦,卻無法擺脫這一團雜亂。周楚澤眼下想的,僅僅可以幫助大成早日結(jié)束戰(zhàn)亂。至于以后,無論是跟著叔父還是回縛龍峰,甚至一個人浪跡天涯,都遠遠好過現(xiàn)在的處境。好在兩人沒有僵持多久,一個個將領(lǐng)陸續(xù)從周隨云的營帳內(nèi)走出。宣情嘆了一口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再一次叮囑道,“別惹他生氣。”周楚澤暗自吸了一口氣,獨自走進營帳。周隨云坐在桌案前,正對著滿桌的地圖軍報發(fā)呆,聞聲抬頭,神色平淡,慢慢道:“楚澤,我們該談一談了?!?/br>第63章飄渺行(三)周楚澤坐下。周隨云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方才沉聲道:“坦白告訴我,你和葉逐塵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是異